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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原來那個辦公室,還是原來的辦公桌,頭上的白熾燈也沒有變,但維總覺得被光晃得自己眼睛疼。 她停下寫寫畫畫的動作,手指在桌子上來回敲擊,發出急促的嗒嗒聲,隨即又掏出之前那本沒讀完的推理小說隨意翻了幾頁,卻一個字都沒讀進去。 墻上的座鐘滴答作響,每一次指針移動的聲音都顯得異常清晰。知道時針走到了十二點,伴隨著渾厚的鐘聲而來的是她再熟悉無比的聲音。 “后輩——我們來找你玩了哦!” 威廉今天不在辦公室,羅納德和格雷爾走進來后還特意鎖了門,隨便拉了兩把椅子坐在了維的面前。對面的女孩眼見躲也躲不過,干脆挑眉道“不是我的錯?!?/br> 都是看過她曾經記憶的死神,也明白退一萬步來說召喚出惡魔這種事情確實不是她主動做的。 格雷爾將一個文件夾放到維的桌子上“你和塞巴斯的事情回來再慢慢說,先看看這個吧?!?/br> “這是什么?” 她疑惑地打開文件夾,里面卻什么都沒有。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除了封面上有著些沒擦干凈的墨水痕以外便什么都沒有了。 羅納德解答道“存放瑪麗·伍德資料的文件夾。我去問過當時負責處理你們家那邊的回收員了,他說確實有回收完畢的印象?!?/br> “那走馬燈是......?” “被人偷走了,不止是她的,還有很多,之前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把走馬燈偷走,這段時間整理后才發現少了很多?!?/br> 她回憶起在坎帕尼亞號上看到的活死人,他們能行動的基礎便是從走馬燈劇場“是葬儀屋嗎?!?/br> 格雷爾點點頭,撩起自己的一縷頭發檢查有沒有分叉“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br> 維突然想起來在救援船上塞巴斯蒂安給她說過的那句‘并沒有看到過瑪麗的尸體’,她皺緊眉頭。偏偏消失的只有瑪麗一個,如果瑪麗的尸體真的是葬儀屋帶走的,那么這個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之前不認識他嗎?” 維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如果她的記憶并沒有出現缺失的話,那在郵輪的那一次肯定是和葬儀屋的第一次見面。 按理說對方也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但葬儀屋卻又能知道自己曾經和惡魔簽訂過契約的過去。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維有預感,這件事情肯定和自己脫不了干系。 “既然想不出來就不想了,之后肯定會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的?!备窭谞枱o所謂地揮揮手,拿起維桌子上的隨身鏡檢查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脫妝“六月底,你要出趟遠差?!?/br> “遠差?有多遠?” 羅納德接過維遞回去的文件夾,聲音輕快“是去德國哦~” 她有些詫異“為什么我們要去德國?那邊不是也有專門的死神嗎?” “嘛,按理說是這樣?!彼謴奈餮b夾層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里面用德文寫著需要回收靈魂的人的信息“但是那邊人手不足,需要英國這邊調任一些死神過去幫忙,剩下的地區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只需要負責費亞沃魯夫森林那片的靈魂就好?!?/br> 她低頭翻了兩頁這本單獨的死神手冊,其他的到都正常,但只有死因這一塊—— “死因未知?” 羅納德點點頭“這也是你要做的事情之一,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導致他們死亡的?!?/br> “聽起來就很麻煩,我不想去?!?/br> 格雷爾搖搖食指“要不你就和我們換換,六月底可是要死不少人?!?/br> 回收十幾個靈魂和回收幾百個靈魂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兩個人見事情交代好了,離開前羅納德還不忘回頭囑托了一句“記得多帶點厚衣服哦,森林這種地方聽著就很冷?!?/br> * 她第一次以家屬的身份去看望了目前表面上在上學的夏爾。 這種體驗還挺稀奇的,對于雙方來說都是。 微笑著送走了帶領她來到接待室的學生,關上門的下一秒她里面收回了掛在臉上虛偽的笑容,單刀直入問到“葬儀屋,你對他了解多少?” 這是兩個人在坎帕尼亞號海難之后的第一次見面,夏爾也沒想到維第一件事就是問他葬儀屋的事情。如果是船難發生前他或許還會對她說葬儀屋只是個靠譜的情報來源,但如今......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如今我了解的也只有先代凡多姆海威伯爵起便和他有合作,至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爾聳聳肩,維也知道對方并沒有對自己說謊。 “算了,死神都不清楚的事情你肯定也不知道?!眮矶紒砹?,既然是作為夏爾的表姐來看望上學的弟弟,那肯定要做戲做全套。維將帶來的裝滿點心的籃子遞給夏爾“上學怎么樣?是不是每天都和很多人一起特別熱鬧?我讀了好幾本關于學校的小說,里面都有和朋友們分享點心的情節,所以帶來了這個?!?/br> “你自己做得?” “怎么可能,樓下買的,但很好吃。有交到朋友嗎?” “算是有吧,但你也懂得?!毕臓枏臐M滿一籃子點心中挑出一袋曲奇,起身從接待室配套的餐具中找出一個碟子將曲奇倒在上面,又坐回維對面的椅子上,將碟子擺在兩人中間“說起來,關于德里克,目前來說有些進展了?!?/br> “哦?找到了?” 夏爾的語氣沉了下去“馬上就能將這所學校的一切揭開,只要我拿下板球比賽的勝利......” “啊,是格雷說過的那個板球比賽,我們到時候也會來參觀哦?!?/br> 聽到后的夏爾似乎更加苦惱了。 兩個人并沒有聊太久,夏爾過會還需要上課,兩個人在中庭分開。 她本想原路返回,馬車還在學校門口等她,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名學生喊住,定眼一看是來的時候帶領她來到接待室的那名學生。 “負責凡多姆海威同學課務的老師想要和您談一談?!?/br> “我?”她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你確定?和表姐談他學習的事情?” 來找她的男同學有些為難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可能也在疑惑為什么要和一個看起來年紀也不是很大的表姐聊學生的學習問題“老師是這樣傳達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維也不想為難他,便跟著他朝教學樓走去。 正值初夏,校園被明媚的陽光籠罩。泰晤士河靜靜地流經校園一側,河岸邊垂柳輕拂水面,偶爾有幾只天鵝游過來,發出來的叫聲卻不是很美妙。 路過板球場,身穿白衣的少年們正在全神貫注地揮舞著球棒,不過有幾名學生看到路過球場的維還是忍不住分了神,揮舞球拍的動作慢了一瞬,球落到地上引來了隊長嚴厲的訓斥。 “說起來,負責弟弟的教務的老師是哪一位?” “啊,抱歉忘記給您介紹了!是位很好的老師,我們課后都會找他請教問題,是學校里為數不多的性格好有耐心的老師了,”他在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腳步,敲響紅木門“米卡利斯老師,我帶著凡多姆海威同學的jiejie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