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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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已經大致有數,可聽魏鏡澄親口敘述此次經歷的兇險,尤其是蟲落那一段,魏帝還是相當震撼的,也有些心疼。 聽到徐靈鹿為著解決這件事,放血,請神被附體,現下虛弱至極,甚至好幾次險些喪命,魏帝也很動容。 他表示可以給徐靈鹿封個與黎玄辭同級別的官以示嘉獎,若是徐靈鹿的身體無法好起來,就讓他吃朝廷俸祿也可以榮華富貴過一生,魏鏡澄卻拒絕了。 “臣弟只有一請,那便是與靈鹿成婚?!彼L跪在魏帝案前。 這次魏帝倒是沒有一口回絕,只是長久的沉默,他只剩這一個親弟弟了,現在卻說要和男子成婚。 祁云雖然沒有明令禁止男子之間成婚,可這種事情怎可擺在明面上。 稍微有些臉面的人家都不允許,更不要說天家。 就算此次兩人都居功至偉,他也不能開這個口子。 “此事從長計議吧?!蔽旱蹖⒋耸潞诉^去。 魏鏡澄也知道此事不是一次可以辦成的,只要魏帝沒有一口回絕便還有希望,日后他再慢慢來磨,一點一點滲透,總能磨下來的。 云京城需要徹底的排查,貪墨牽扯甚廣也需要一點點摸清楚,這些事都得魏鏡澄來做。 只休息了一日他就陷入無邊的忙碌中。 徐靈鹿放出自己的紙鶴,在云京城轉悠了好幾圈,沒察覺什么特殊的靈力波動,倒是徹底閑了下來。 又養了幾日身體,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養酥了,打算出去轉轉,去趟靈霧山將兩只貓咪抱回來,順便也去看看王蝶兒現在情況如何,回到云京后還沒見過這小姑娘。 捕快們為王蝶兒尋到了一處兩進的小院子,雖然說不上多富貴,但地址選的相當好。 云京城繁華,人口也多,皇家和官家主要集中在城北。 城東有水路碼頭,多是住些在祁云各處往來的商販,也不乏一些大富之家,之前牽扯到山神的案的李賦便是住在城東;城西則有著規模最大的集市,每日都有許多異邦人來往,有著別具一格的熱鬧,但這兩處一個未成家的姑娘單獨住,都感覺還是亂了些。 所以選在了城南一處小巷中,南邊是風景最好的地方,依山傍湖基本都是管家的別院,小巷離城中心也不遠,方便照應。 附近住的全是云京本地人,安靜但不偏僻,而且相當安全。 可徐靈鹿溜溜達達的過去,宅院的大門卻上著鎖。 他指尖輕輕在銅鎖上抹過,又捻了兩下,鎖上居然已經積了一層灰塵。 云京城灰塵本不算大,這里環境清幽都是青石板路,周圍也都有樹木掩映,更不要說現在是雨季,已經連著下了小半個月的雨,鎖上如何會積了如此多灰。 看樣子王蝶兒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她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到哪里去呢? 第163章 徐靈鹿擔心王蝶兒出事,掏出一個紙人想要看一看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那時是什么情況。 靈氣一碰那銅鎖,他就猛然看見了王蝶兒的背影。 小姑娘不再是他熟悉的樣子,她頭上戴著一頂銀質的帽冠,烏黑的長發全部披散下來,轉過身來的時候,帽冠上銀色的流蘇相互碰撞,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讓徐靈鹿無端的心驚。 王蝶兒面帶笑意,但卻不再是小女孩那種羞澀中帶點情怯的甜笑,而是一個成熟女子魅惑又殘忍的笑,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她細白的脖頸上那花紋繁復的銀質項圈,在陽光下泛出尖銳的寒芒。 手腕足踝的銀環上,那些小鈴鐺們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越的鈴音,特殊但又無比的熟悉。 在皇城地宮的邪神幻境中,在霽宸子被制成偽神的幻境中,徐靈鹿都曾聽到過。 是漓蝶。 他還在震驚中,幻境里的少女沖他笑笑,聲音依舊是清脆的,但語調卻慵懶危險,“我在云京城等了公子很久了?!?/br> “公子到底是我在這世上遇過的最特別的男子,所以我勸公子早早離開云京,聽聞你與城外山神的關系甚好,去那里住些日子定能安全無虞的?!?/br> “說起來,還得感謝公子派人送我回云京城,不然還要費些事呢,這一路得公子照顧良多,我身無長物,沒什么可報答的?!?/br> 少女輕輕福身行禮,唇角的笑容詭異又奪目。 “那漓蝶便祝愿公子能……與我永世不再相見吧?!?/br> 說完她腕間銀鈴一響,徐靈鹿像是被人狠狠地從幻境中推了出去。 他尚在愣神,手中的符紙一燙,化作灰塵散在了風里。 徐靈鹿看了看自己被燙紅的指尖,怔了一瞬的心臟忽然劇烈的跳了起來。 難怪魏鏡澄和魏帝將祁云最厲害的情報全都派了出去也找不到符合條件的人,原來漓蝶早就換了皮囊,甚至一直就跟在他們身邊。 她在觀察他們,思考著他們每個人應該被安排的結局。 就這么看著自己布下的那些局一步一步的實現,看著那些曾經欺辱過她的人最終被她親手凌遲,心中是不是無比的爽快,還是無盡的空虛呢? 漓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將自己永遠留在了最初被傷害的年紀。 徐靈鹿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著這件事。 也許她是在用這種方式祭典曾經的那個自己,祭典那個因為弱小不得不在暗室中任人擺布,任人欺凌的自己。 徐靈鹿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即便漓蝶做了這么惡事,居然也不覺得有多可恨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魏鏡澄的府邸,接著便將自己關進了臥房中。 他所要維護的所謂天道到底是什么? 這一刻徐靈鹿對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產生了懷疑。 來到祁云后,他見不得這里女性的遭遇,所以他任由那些女鬼復仇,耗費自己的陰德幫瑛娘完成冥婚,幫花街的女子建手工作坊。 可他所做的甚至沒有萬一,不知還有多少女子在遭受著漓蝶曾經遭受過的苦難。 若不是雙方敵對,他甚至對漓蝶是佩服的,能夠手刃仇敵,通過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出泥潭打破桎梏,她選擇了最難的一條路,卻最終硬是趟了出來。 涅憲王朝的巫,擅長借自然之力施展幻術和通靈,修習的核心是與自然交換力量,巫自身經歷過的苦難越多,能交換到的力量也就越強大。 既然漓蝶是涅憲遺孤的血脈,那能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徐靈鹿甚至不敢細想,她遭遇過多少折磨。 他把頭埋進被子里,心中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若是漓蝶不再出現,能躲得過天道,那她的事情自己就不會再管了。 他只要守護住他愛的人,等魏鏡澄回來,就再給他加上三道符。 就在徐靈鹿做下決定的同時,岡綿的羅剎忽然轉換攻擊的方式。 他不再襲擊寺廟,甚至舍棄了護國寺的佛塔,而是直接轉向了云京城。 岡綿和云京本就靠的極近,跨過兩道山嶺,一片原野便能到達。 對于人類來說,可能要走上數日,可對于體型巨大,又能不眠不休的羅剎來說卻易如反掌。 他如今四肢關節已經進化到跟常人一般無二的靈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翻山越嶺不在話下。 又不用像人類那般,因為需要顧及野獸和地形便要擇路繞行。 什么沼澤,淵潭根本困不住他,野獸更是毫無威脅,羅剎選了最近的路,直直奔向云京城。 之前他幾乎是三,四日便會來護國寺sao擾一次,徐俊華帶人嚴陣以待了好幾天,可過了七,八日那羅剎都沒有再出現。 敖玄去云上看了一圈,才發現那巨大的羅剎居然已經快要走到云京的外城了。 外城也有一圈城墻,進了城墻便算是云京的轄區了。 羅剎正在跨越最后一片原野,城外的土地皆是肥沃的農田。 地中的農人們眼見著巨大的陰影從上方投射下來,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都以為是地龍出洞了,紛紛躲避。 結果卻看到巨大的羅剎從遠處走來,他們還當是真神顯靈了,都紛紛跪拜。 隨著他們的跪拜,敖玄覺得那羅剎的體型居然又變得更巨大了一些,他似乎能吸收信仰的力量。 看見云層中的陰影,羅剎邊跑邊將自己手中的法器直直扔了上去。 法器直穿入云向著敖玄扎過來,速度比上一次交手又快上不少,敖玄情急之下拿尾巴一掃,又怕法器掉落砸到下面的民眾,便想上去用龍身卷住法器。 沒想到他還沒轉過彎,法器竟然凌空調轉,結結實實的在他肚腹上刺了一下。 他的龍鱗堅硬無比,這一下沒有刺穿,但也實打實讓敖玄疼了一下,吃疼之下他的獸性也上來了,想也沒想便招了一道瞬光刺向羅剎。 結果羅剎猛地后退幾步,堪堪避過了那道光,反倒是毀了大片農田。 這里人口密集,不像岡綿山多人稀,敖玄怕再傷人財物只能先回轉,去找黎玄辭哼唧。 眾人一聽都是色變,徐俊華磋磨著腰間掛著的符咒,這是徐靈鹿離開前特地給他的,說是保命保平安的。 他顧及著徐靈鹿身體不好,不愿意再讓他動用靈力去畫符,可徐靈鹿笑笑說,符咒之力其實是借助自然的力量,他不過只是通道和媒介罷了,不廢多少事,借力。 既然徐靈鹿可以借力,那他們應該也可以借。 這次他要靠著自己的能力將那羅剎制服。 徐俊華點了兵,眾人立刻啟程,快馬加鞭趕去云京。 敖玄給徐俊華的馬蹄底下加持了一道風,路趕得極快,等到云京外城時,徐俊華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但事情緊急,他只能壓下難受,立刻聯系城內的守備軍。 城中的將領見到令牌之后一驚,自從羅剎在岡綿蘇醒后,他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云京城的守備軍幾乎是增加了五,六倍。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聽說那羅剎大約明日就能到城下,守備軍的將領雖然極力穩住心緒,讓自己看上去沉穩些,可還是被嚇得生理性的微微顫抖。 徐俊華蒼白著一張臉,讓他立即集合所有士兵,將城中能收集到的麻繩,絞索,魚線這些有韌性不易斷的繩索全部收集來。 再去尋一些大水桶大水缸和大木盆,都打上一半水,全部抬到城下。 整個守備軍都動了起來,水缸水桶水盆一個個搬來,敖玄開始逐個向里面釋放龍息。 水是承載龍息的最好載體,里面泡過的絞索再拽出來,都渡著一層金光。 可他一條龍能制造的絞索非常有限,之前在鶴黃他們救了鶴沙那個愚蠢的水君,東海曾經答應會來報答,敖玄準備搖龍。 玉信被捏成齏粉,里面一股磅礴的潮霧之氣直沖云霄。 正在奔襲的羅剎被這飽含著靈氣的水汽沖了一下,金石所鑄的關節瞬間便有了些滯澀,他卡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喘息了一刻。 再起身速度慢了很多。 潮霧之氣很快轉化成大片大片的烏云,白日也不見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