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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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靈鹿等人趕到時,看見的便是這悲壯的一幕。 一波一波的士兵手持著被僧人加持過的佛幡沖向羅剎,企圖將他纏住。 有些士兵會被當場踩死或者被擊飛數丈之遠,遍地都是血液,殘肢和士兵們扭曲的尸體。 但他們的死亡會給后面的人創造短暫的機會,犧牲一波人就能換取幾個士兵將佛幡成功的纏在羅剎身上。 羅剎身上的佛幡越纏越多,動作也因此慢了下來,眾人戰意越來越高,毫不畏懼的沖殺到陣前,想要將羅剎徹底困住。 羅剎任由他們纏了一會,忽然發出極其詭異的一聲笑,接著用力一掙,士兵們用命一層一層纏上去的佛幡瞬間斷裂四散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不可能……” “我們根本不可能贏的……” “跑吧……” “跑不掉……怎么可能跑掉……” 有些士兵開始退縮,有些甚至徹底陷入絕望,直接待在原地等死。 將領們一看取勝已經無望,那便不能讓士兵白白送死,他們組織著士兵們后撤,暫時先撤到佛塔后面。 主持的金身還坐在佛塔的廢墟上,應該可以幫他們抵擋一二。 待他們全部退至金身后面時,羅剎發出更加狂妄的笑聲,大踏步的走進佛光里,高高抬起左腳,重重踩下,一腳將那具披著袈裟泛著淺淡金光的白骨踩成了齏粉。 深紅的袈裟被卷到風里,天邊的那一束光,滅了。 見他連這個都不怕了,所有人都絕望了。 幾個將領厲聲高呼,“跑!都跑!” “能逃到哪就逃到哪去!” 他們一邊喊一邊御馬結成軍陣,打算犧牲自己,給后面的士兵換一條生路。 聽到上峰的指令,剛才慌亂逃竄的士兵們反而鎮靜了下來,他們又紛紛回頭撿起了被扔了一地的佛幡。 一直在后方給佛幡加持的僧人們,此刻也手持法棍,走到了騎兵旁邊。 這背水一戰,他們寧死也不逃。 “跑呀!沒聽見我的命令嗎?!” “違抗軍令是不是想掉腦袋?” 將領們還在高呼。 底下一個士兵滿是血痕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此次若能回來,將軍盡管砍我的腦袋!” 說完他高舉佛幡高喊,“兄弟們!最后一次,沖??!” 一群人隨著他沖向羅剎。 領頭的將領一抹臉,舉起手中的長槍,“沖??!” 騎兵們一起策馬,很快就趕至步兵身前。 僧人們對望一眼,手中的法棍的棍尾急速的擦過地面,揚起一陣沙塵。 羅剎輕蔑的笑笑,身上的所有手臂全部舉起準備迎敵。 將領們率先沖至羅剎身前,驅馬成陣,準備和那怪物纏斗,正面吸引火力的將領,已經閉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可等了挺久,也沒等到羅剎的攻擊。 巨怪似乎被空中的什么東西吸引了,忘了手上的動作,而是直直的盯著云層。 將領們也順著看過去,厚厚的云層中,露出一截巨大的黑色影子。 影子在云里游動,露在云層外的部分,鱗片的形狀清晰可見。 “是龍!” 有人驚呼。 接著龍影浮現的地方,射……下一道刺目的金光,直直劈向羅剎。 羅剎痛的大吼,他右邊的手臂,瞬間被削去了三條。 手臂的斷口處不斷冒出黑色的煙氣,離得最近的那名將領不慎吸了幾口,直接從馬上墜了下來。 見他如此,其余人都用布巾遮住了口鼻,既然來了援兵,他們將傷員拖到馬上后,就開始后撤。 羅剎疼過之后,扭動了一下右邊受傷的身體,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竟然有幾條新的手臂又從那斷口中長了出來。 第162章 新長出的手臂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法器,羅剎狡詐的笑笑,并沒有去管云上的龍影,而是將法器向著還在撤退的軍隊擲了過去。 法器出手飛行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砸向隊尾,云中再次出現了光芒。 這次卻不是之前那種強亮度的瞬光,這光芒柔和的形成了一個光域,有些類似之前主持獻祭自身引來的佛光。 正在奔逃的士兵都被籠罩在光中,追砸過來的法器,碰到光芒的時候,仿佛砸在一層柔軟但密實的棉被上,彈了幾下,便直接墜落在地上了。 羅剎見攻擊人也行不通了,干脆大跨步的沖向佛塔,身子傾斜過去,想將佛塔徹底撞碎。 他的右肩已經快要觸到塔身的時候,背后有傳來一陣燒灼的疼痛感,羅剎忍不住回身咆哮,就看見了地上的人。 他手持帶著幽藍符咒的長劍,另一手夾著幾張符紙,眉心泛著一抹光。 羅剎定定的看著徐靈鹿,不再動作,許久之后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轉身大步逃入了樹林中。 見羅剎被擊退,在場所有人都在歡呼,徐靈鹿卻皺起了眉,他怎么覺得這個怪物似乎認識他。 后面雙方又有幾次交手,徐靈鹿這個感覺就更強烈了。 羅剎不再像之前那樣,突襲寺廟然后將人全部殺光再離去,他每次出現聲勢都很大,也不以殺人為目的,更多的是打打砸砸。 一旦徐靈鹿出現,他便不再戀戰,只裝模作樣的打上幾個回合,便又跑了。 羅剎仿佛是在拖時間。 幾人都有如此感覺,商量了一下,擔心云京城有異動,只能兵分兩路,讓魏鏡澄先和徐靈鹿一同回云京去。 黎玄辭最近也在勤修光咒,他本就于星光有鏈接,在光咒上倒是頗有進益,照星被塞得滿滿當當像個小太陽,他和敖玄聯手,在對付羅剎上要比虛弱的徐靈鹿強上許多,也不能再讓小天師為大家拼命了。 這樣的分工徐靈鹿也覺得可以,二人帶著隊伍出了岡綿,山頂樹林中的羅剎看著下面道路上疾馳的馬隊,捏碎了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指尖。 指尖化為齏粉,簌簌的飄落,在空中飛散又聚合,最終化為一群灰色的蝴蝶,噗啦啦的向著云京的方向飛走了。 人還在路上,蝴蝶卻先一步飛到了云京城。 它們飛過窄巷,飛入窗欞,落在女子蔥白的指尖上。 指尖輕輕一捻,蝶翼上的熒光粼粼閃過,她拿起妝臺上的犀角梳,一下一下梳著自己黑亮的長發,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終于要來了呢?!?/br> * 一個十來人的馬隊星夜進了云京城。 徐俊華不在,魏鏡澄自然不可能讓徐靈鹿回徐府住。 現在朝廷外有涅憲遺孤不斷搞事,內部也是暗流涌動,各大派系的利益相互拉扯,在朝堂上大家都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可下了朝,誰知道誰是什么妖魔鬼怪。 徐府也攪在這些勢力拉扯中。 陳氏被收入獄之后,一開始因為癲狂只是說些自己做下的惡事和胡話,可她左等徐正清不來,右等徐正清還是不來,就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主動交代起了自己所知的官場齟齬。 將陳家如何給徐正清提供銀錢,徐正清又如何貪墨,如何用這些銀子打通官場仕途,錢從哪來到了哪里去,都說的一清二楚。 配合著澄澤的貪墨案件去查,所有的細節都被串成了一條線,鼓中仙的私庫中那批官銀里面竟然也有徐正清的手筆。 可出人意料的是,給徐正清致命一擊的,居然是他最愛的小兒子徐俊崇。 自陳氏下獄,他便一直暗中搜集徐正清貪墨的證據,想以此要挾徐正清將陳氏救出。 卻因為徐正清的多番推脫,陳氏被人滅口死在了獄中,徐俊崇極為失望,也極其憤怒。 說到底他和他娘甚至那些他極為厭惡的哥哥們,不過都是徐正清仕途路上的棋子罷了。 這個做爹的根本沒有將他們當作親人,甚至沒有將他們當作是人。 徐俊崇從徐府逃了出去,以手中的證據為籌碼,要求朝廷保護他,不能和陳氏落得同一個下場。 證據早就遞到了魏帝案前,樁樁確鑿,但他一直隱忍不發,是看著徐俊華和徐靈鹿還在為祁云拼命。 就算要法辦徐正清也得問過徐俊華和徐靈鹿的意思。 可眼下的徐府卻也是萬萬回不得的。 魏鏡澄自己以前不住府里,整日宿在大理寺的后廂房中,對自己那按照親王府制式建的大宅子也不太上心,反倒覺得面積太大有些麻煩。 可這次因為想著接徐靈鹿回去住,便提前派人送了消息,要將府中上上下下全部重新修繕一番。 以前不住人的那些院落也沒個景觀,甚至說的上寂靜到有些荒蕪了,如今全部刷洗了一番,移栽了新的花木,掛上了蟠螭燈,門窗也都刷了一遍朱漆,甚至連池塘里都接來了好些錦鯉。 以至于到了府門口,連魏鏡澄自己都輕微的愣了愣神,不過很快又沖著管家滿意的點點頭,帶著徐靈鹿進了院子。 宅子很大,這還是徐靈鹿第一次進魏鏡澄的府邸,東看西看,看什么的都新鮮,還忍不住調侃,“嘖嘖,魏大人你府上可真是奢華?!?/br> 魏鏡澄牽著他,幫他看路,“以前就幾間房能用,這次因為想請你過來,特地修繕了一番?!?/br> “嗯?早有預謀?”雖然不確定他是不是哄自己開心,可小天師很容易滿足,笑眼彎彎的打趣。 “對!”魏大人揉揉手中微涼的手掌,“早有預謀?!?/br> 反倒是調侃人的人又紅了耳朵。 徐靈鹿的房間被安排在主院,就在魏鏡澄的主屋隔壁。 魏大人雖然想讓小天師跟自己睡一個屋,但云京城可不比在外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些事需要一點一點做,他可不想有莫須有的流言和污水傷害到小天師。 他要將徐靈鹿的那些功績在坊間散播開,還要在他哥那里給徐靈鹿求一個名分。 安頓好徐靈鹿,魏鏡澄便立刻入宮去見了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