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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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貓捉老鼠式的戲弄,讓好些人的心防徹底崩潰了。 若是真刀真槍的去拼殺,他們尚能悍勇無畏,但這邪物看不見摸不著,能無聲無息就奪了好幾人的性命,實在太過令人懼怕。 莫說是士兵們,就連心智一向堅定的徐俊華都罕見的心境不穩,在聽到又有三名屬下遇害之后,生生踹碎了屋中兩張椅子。 他向來不屑于如此泄憤,現在卻也是不想忍耐了。 “冷靜些?!蔽ㄓ形虹R澄心態尚穩。 “有本事來摘老子的腦袋,偷偷摸摸的搞我的兵,算什么本事?” 說著徐俊華拎了環首刀就要出門,被魏鏡澄在背后捅了一刀鞘。 “臨走前靈鹿說的什么你都忘了?” “切勿魯莽!” 提到弟弟,徐俊華稍稍冷靜了下來,他頹喪的將刀往地上一扔,“那現下要如何是好?” “這簡直是防不勝防!” “那我們便不防了?!蔽虹R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與其惶惶不可終日,到不如干脆繼續趕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大一些城鎮,我已經給靈鹿去了消息,我們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br> “靈鹿收到消息后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救援的?!?/br> 其實魏鏡澄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中也是沒有把握的。 紙鶴能不能飛到徐靈鹿身邊卻還是未知數,即便是飛到了,徐靈鹿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趕來他們身邊。 但此刻他不得不如此說,若是沒有這點期盼,隊伍就要徹底陷入絕望了。 “將軍不必擔憂,馬革裹尸本是我等軍人的榮耀,無論后面的境地如何艱難,我們都會誓死保護二位,直到徐天師到來?!被ㄉ倭簩⒌厣系沫h首刀撿起來,雙手遞給自己的上峰。 “我等誓死保衛將軍!”底下的士兵也跟著高喝。 “上馬!”徐俊華接過花少梁手中的環首刀,“魏大人在最前領路,花校尉在隊中,我壓在最后,即刻啟程?!?/br> 由于上次出事便是在隊尾,士兵們自然不愿自家主將待在最危險的位置,紛紛勸阻,可誰也勸不住,隊伍再次出發,全速向前。 與此同時,船上的徐靈鹿收到了魏鏡澄放出的紙鶴。 紙鶴本是短途的傳信之物,原本是飛不了這么遠的,但那香囊中的紙鶴魏鏡澄一直貼身帶著,時間久了便沾了一身紫氣。 魏大人到底是天家血脈,血也極為好用,給了紙鶴很強的加持,竟真的一路飛到了徐靈鹿手中。 他不會術法,不能如徐靈鹿那般讓紙鶴開口說話,本來綠的很清新的一小只,剛停在小天師手上就化作了一小堆血色的灰燼。 徐靈鹿心跳頓了一瞬,整顆心臟猛的抽痛了起來,他蹲下身子捂住心口,大口的喘氣,才稍稍有所緩解。 黎玄辭見狀趕忙上前來扶他,“這是怎么了?” 地上蹲著的人抬起一張滿是淚水的臉,“黎大人,我哥和鏡澄一定是出事了!” “你能不能讓敖玄先將我送過去?!?/br> “船要十數日才能到,我一刻也等不了!” “可你沒有龍珠的庇護,根本受不了在空中飛行?!崩栊o覺得徐靈鹿完全就是在胡鬧。 徐靈鹿雖然有過御劍飛行的經驗,但說實話都是小把戲般的飛行,根本做到像前輩大能那般長距離的御劍飛行。 上次送黎玄辭去送龍珠,直上直下撐個幾分鐘,已經算是相當了不得了。 但若不需要他自己cao縱凌霜,只是飛,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看能不能承受得起這個代價。 第154章 馬隊繼續前行,行至下一處山村之時,終于見到了人煙。 平常的村莊現在卻變得非常奇怪,唯一能入村的道路上筑起了高高的圍墻。 墻體粗糙至極,用一寫不規則的大石塊做基地,墻身上泥土,石頭,木頭,什么都有,那些木料中甚至還有被拆卸掉的家具,顯然是堆砌的非常著急,凡是村中堅固的東西怕都拿來筑墻了。 高墻中間有兩扇厚實的木門,行制明顯不一樣,應該是臨時從什么地方拆下來的。 木門厚實精美,嵌在潦草的墻體里格外的違和,聽見有馬蹄聲來,木門細細的開了條縫子,探出一個腦袋。 看到一群渾身血煞之氣的人騎在馬上,那人警惕的拿著一根尖頭的木棍顫聲問,“你們是什么人?” 他蠟黃的面色,烏青的眼下和嘶啞的嗓音無不透露出一種絕望的疲憊,讓魏鏡澄他們看的心酸。 眼前的高墻,可能這里的村民,為著活下來,所做的自救防御手段。 可那妖物會飛行,這樣敞開的墻體根本是防不住的,最多只能算是個心理安慰吧。 “我等是朝廷專門派來調查此事的官差?!蔽虹R澄下馬把自己的令牌沿著門縫遞了過去,“這是我的令牌,你們且看看?!?/br> 守墻的幾個村夫并不識字,但令牌入手沉甸甸的,鑄功精美,是他們此生都未見過的好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幾人灰敗的神情瞬間化為驚喜,迅速的將大門拉開,迎接馬隊進去,還有一人跑著去給村里人報信,“朝廷派人來救我們了!” 眾人進村發現每一戶門窗都緊閉著,甚至還有用木板將窗戶釘死的,灶房的煙囪中也塞著柴火和雜物。 村中的人看上去都很疲憊,幾乎個個都神色恍然的樣子,在看到徐俊華他們身上的兵器時,眼神中才流露出一絲希冀。 這村子的里正將徐俊華他們引到村中的議事堂,堂中還聚了許多人,那里正一一介紹,說這些人是其余幾個受災村子的里正或者管事的。 見朝廷的人來了,他們還待要叩首跪拜,被徐俊華一把扶住了。 “不必多禮,趕緊說正事要緊?!?/br> 村中現在家家的煙囪都封著,也沒有熱茶能奉上,里正只能讓人給將士們上些干凈的泉水和干糧。 “怠慢諸位官爺了,怠慢了呀?!敝魇碌睦镎_口,“但我等也實在是沒法子了?!?/br> 不待他繼續告罪,魏鏡澄端起那杯山泉水一飲而盡。 “我正有些口渴,多謝相贈,還想請問一下,連日來,象域這一代山坳中的村莊都發生了什么事?” 里正見他沒嫌棄,急忙續上泉水,才開口說話,“我是本村的里正,大約從兩,三個月前,村中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br> “也不知哪里來了一個妖物,能無聲無息奪走人的頭顱?!?/br> “起初我們以為是什么猛獸進了村,猜想會不會是山中成了精的老熊出來禍害人了,于是集結村中最有經驗的老獵戶,在村子周圍設下來好多陷阱,就算抓不到,也能起個預警作用?!?/br> “這些陷阱到現在都沒被觸發過,卻不斷地有人死去?!?/br> “誰也不曉得那些人是怎么沒的,有時是在田頭上,有時是在河邊,有時甚至是在自家的院中,總是夜里無聲無息就沒了頭?!?/br> “村中將所有壯丁聚在一起,在夜里詳細查了好幾次,可什么都沒找到,也無人知曉這東西是怎么來的,無奈之下只能建了高墻將入村的兩條路都封死了,可依舊沒什么用,這東西會飛?!?/br> “我們本打算在夜里安排人巡邏,可那東西也是夜間出沒,根本沒人敢去,甚至后來大家夜間都不敢睡,就怕睡著了,在夢中被奪了頭,所以現在村中才是這副樣子?!?/br> 里正說完,深深的嘆息一聲。 “你們有沒有算過,這么長時間一共死了多少人?”魏鏡澄詢問。 “哪里算的過來呀!”另一個老村長忽然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好幾個頭,“官爺呀,您是不知道我們這幾個月是怎么過的呀!” “剛才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頭就沒了,無論怎么防都沒用,就單單我們村就死了二十幾號人?!?/br> “妖物殺得隨心所欲,我那可憐的長子也死在夜間巡邏的路上?!?/br> “我們在村中堅持了兩月有余,什么法子都試過了,實在無法才拋下家業,逃到了這里,其它村子也是一樣的境況?!?/br> “可再走下去,就沒了村落,要進入群山,更加危險,所以我們好幾個逃難的村子才都聚集在此處呀!” 其余人也都紛紛點頭,報上自己村中死亡的人數,魏鏡澄粗粗算過,加在一起竟然已有三百多人了。 “可惜來了我們村也沒用呀,我們合計了一下,那妖物會飛,能扯走人頭,體型定然也不小,所以讓村人將房屋的門窗,煙囪都閉好,墻前的守衛也沒撤,怕還有什么地上的怪物要趁火打劫?!?/br> “最近死的人是稍微少了些,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br> “不瞞各位官爺說,村中的糧食已經不多了,現在即便是白日,大家也不敢下田去,等這波存糧吃完,就要斷糧了!” 眾人一直說到天黑,魏鏡澄等人大致摸清了幾個村子的情況。 但他們現在也不敢貿然派人出去調糧,離這里最近的一座城騎馬也需要兩天一夜,只要走夜路就有風險,眼下只能白日里多去山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些野味。 正在說著話,燈影一閃,魏鏡澄忽然一頓,直直盯向窗縫油燈處的一個小飛蟲。 那飛蟲也就蚊蠅大小,在農村極為常見,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可他的目力遠超常人,覺得那蟲子長得格外奇怪,所以便特別留意了一下。 手摸到腰間的短匕上,剛剛攥緊,那蚊蟲忽然就變成了一顆巨大的頭顱,一口叼住了離它最近的那個老者的頭。 那老者頭顱被含住,根本發不出聲音,甚至連細微的嗚嗚聲都沒有傳出來。 眾人都被這駭人的場面嚇傻了,一時間誰也沒有動彈,全都僵在原地,只有魏鏡澄尚能反應過來。 眼見老人的脖頸被越扯越長,頭顱就要被生生從腔子上拽掉,他抽出短匕,直直向著叼住人頭的怪物擲去。 匕首的破空之聲這才驚醒眾人。 “都退至我身后!”徐俊華抽出環首刀高喊。 眾人被嚇得腿軟跑不動,連滾帶爬的向徐俊華的身后退。 也就不過剎那之間,匕首就要釘上怪物。 見躲閃不掉,怪物一口將老人的腦袋吐出來,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好幾個整圈,先用黑眼珠盯著魏鏡澄看了一會,又換成白眼珠盯了一會,看上去陰邪至極。 它似乎是終于記住了魏鏡澄的樣子,口中發出一陣怪笑,又化作小飛蟲從窗縫中飛走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人回神,那小飛蟲早已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被咬的老者慘嚎一聲,倒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大口的喘著氣。 他的臉已經憋成了青紫色,滿臉都是怪物黃綠的口涎。 這玩意似乎有毒性,老人面上的皮膚被腐蝕的紅腫發脹,嚴重的地方還起了一串燎泡,看著可怖至極。 雖然保住了他一條命,可在場無人慶幸,反倒全部脊背發涼,無比后怕。 沒人知道在什么時候,這樣的遭遇或許就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甚至沒有今晚這么好運,會直接被那怪物生生將腦袋扯掉。 一時間屋中靜的落針可聞,只有那老者喘息痛呼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癢呀!”癱在地上的老者忽就要上手去抓撓臉上的燎泡,被徐俊華眼疾手快用刀鞘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