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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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父親忽然歸家,還特地為他帶回了新的衣裳,男孩歡喜將自己打理干凈,換好新衣杉去找父親,等著他的卻是一雙冰冷的手。 自記事起,那雙手從未牽過他,也未抱過他,他竟不知道那雙手如此有力,力氣大到能生生將他的頸骨捏斷。 男孩沒有掙扎,只是輕輕的拽著父親的手腕,即便此刻他依舊是滿眼孺慕之情。 頸上的血管被扼到破裂,他多想問問父親為什么要殺死他,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嗎?可只能嗬嗬的噴著血沫子,喊上一聲支離破碎的父親。 氣管也被生生掐掉,那張玉雪可愛白團子般的臉變成可怖的青紫色,他最終被自己的生父親手活活扼死了。 完成了獻祭,霽宸子便打算離去,推開房門卻看見了捂著嘴癱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他本來并沒有打算殺死這個為他生下祭品的女子,可既然她看見了,那這件工具就只能順手毀掉了。 同樣是扼死,這對母子的尸身放到腐爛,才因為氣味被人發現。 那時他們已經被鼠蟲啃的面目全非,只能托仵作草草的埋在了亂葬崗。 世人都道是因為主家在外經商得罪了人,才讓這母子兩死于非命,真相則隨著霽宸子的再次消失徹底被掩蓋了。 眼下只需要最后一步便可成神,霽宸子卻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他如此殘忍冷漠的心性,連自己的恩師和親骨rou都能豪不猶豫的殺掉,哪里會去愛別人。 只能接著游歷,在茫茫人海中說不定有能尋到摯愛的那天。 如此獨自在世間行走了很多年,他看那些世人卻也不過是如螻蟻一般,沒有任何感覺,直到有一日晚上,他行至沙洲城外的一個破廟處。 廟中正上演著一場好戲,幾個男人在圍攻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小姑娘,這場景在世間再尋常不過了,霽宸子本沒有興趣看下去,轉身欲走之時,卻看見那小姑娘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纖薄背脊上那只流光四溢的蝴蝶。 接下來的表演精彩無比,女孩子殺……人的手法生疏但利落,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恐懼。 連殺兩人之后,廟中最后一個歹人已經徹底被嚇傻了,即便對面的只是個看上甚至沒有十歲,身量纖細的小女孩,他也忍不住想逃,可惜腿有些軟跑不快,才轉身向廟門處跑出去幾步,被那女孩像一只蝶般輕俏的躍到背上,細白的手臂從后面纏上男人的脖頸,手背的青筋鼓動了幾下,男人的喉嚨就□□脆利落的割開了。 血噴了那女孩一臉,她也只是輕輕的一抹,素白的面頰上沾著殷紅的血點,眼瞳中的光芒殘忍又興奮。 霽宸子盯住那雙眼睛,心臟狠狠地跳了幾下,是從未有過的悸動。 被割喉的男人仰面倒在了地上,因為割斷了頸部的動脈,血柱噴濺的很高,女孩仰頭看著噴到房梁上的血點子,清脆的感嘆了一聲,“好高呀!” 接著便轉頭看向廟門的陰影處,霽宸子知道,女孩早已發現了他。 他也從陰影處現身,這一次借著廟內的火光看的更加仔細,女孩子面容清純,臉頰上rou嘟嘟的還有著小女孩特有的幼態,下巴卻是尖俏的,她有一雙圓圓的杏眼,眼角微微向下垂著,眼瞳顏色有些偏淺,但因為睫毛濃密上目線卻十分明顯,看著像剛出生的幼獸,天真又楚楚可憐。 這樣純情的面龐上濺滿了被她親手殺死之人的鮮血。 這樣無邪的眼睛,眸光中卻寫滿了對于殺戮的渴望和興奮。 這種矛盾感讓霽宸子的心跳越來越快,若說在這世上他還有可能愛上一個人,那必定是眼前這個女孩。 在第一眼看見女孩背上的蝴蝶時,他就對女孩的身份隱隱有了猜測,霽宸子拿出了他游歷各方時找到的巫玉誘惑。 女孩果然對這玩意很感興趣,沒有過多的猶豫便答應做他的徒兒和他一起回到南疆修行。 霽宸子找了幾個人善后,妥善的安頓了瘸腿瞎眼的老婆子之后,就帶著女孩一起回了南疆。 女孩說自己有蝴蝶給的名字叫漓蝶,他便沒有給她再起道號,漓蝶將是他最后一個徒弟,唯一的愛人,也是最后一個祭品。 到了南疆之后漓蝶就仿佛是蝴蝶飛入了一片花海中,整個人都舒展了。 她也非常擅長術法,天賦甚至不在霽宸子之下,可霽宸子傲氣慣了,又怎么會去防備一個小姑娘。 見她對那本古籍也非常感興趣,時不時就到自己書房一捧就是一整天,霽宸子也不攔她。 書籍上的文字晦澀難明,自己全部破譯尚且花費了幾十年,沒有對照的文本一個小姑娘又能看懂什么,大約不過是看那些文字形狀奇怪自己又整日閱讀,漓蝶才有興趣盯著看。 直到她培養出了一種古籍上記載的可以寄生在人體內的邪物,霽宸子才第一次正視了漓蝶的天賦。 看著那白瓷盅中汩汩跳動的粉色蝦仁狀的東西,就連見慣了邪物的霽宸子也是眉心一跳,他想不明白女孩到底是怎么將這玩意研究出來的,卻又對漓蝶更加心動了幾分。 修道之人本是慕強的,若是漓蝶的實力變得更為強悍也許他真的很快便能有一個摯愛之人了。 所以霽宸子并沒有限制漓蝶對古籍研究,甚至還將自己做好的譯本全部給了她。 漓蝶的進步也很快,她似乎特別擅長駕馭昆蟲,尤其喜愛蝴蝶,南疆四季都有蝶,她的房間中每日都有師兄們或者仆役們捕來的蝴蝶,她會帶著笑意徒手將蝴蝶捏死,再萬分溫柔的摘下蝶翼,小心的收藏起來。 她大師兄為她找了好些個透明的琉璃罐子,里面全是蝴蝶的尸體,漓蝶會舉起來在陽光下換著各種角度反復端詳。 后來有一日,罐中的蝶翼全部消失了,她用它們造出了一座坐像。 那坐像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垂首坐在一朵巨大的花朵之上,身后生著蝶翼,全身都涂滿了發光的磷粉,在陽光下閃著炫麗的流光。 坐像看起來面目和善純良,垂眸看著的花朵的樣子就像個天真的孩童,可細看它的眼睛卻讓人頭皮發麻。 它的瞳仁像蝴蝶或者蜻蜓那般,是復眼,冰冷殘忍且攝人心魄,讓人即便害怕也會不由自主的一直盯著它的眼睛看,直到徹底喪失神志。 霽宸子又用手摸了摸那坐像,身體居然是軟的,表面細膩柔嫩,觸手比上好的絲綢還要嫩滑,甚至帶有一絲絲溫度,那是人皮的觸感,還得是小孩子的皮活剝下來才能如此。 “這是如何得來的?”霽宸子皺著眉問漓蝶。 “自然是買來的?!崩斓崃送崮X袋掛上甜笑,“我見一男子正打算將自己一對雙生的女孩扼死扔進水溝中,便問他是否愿意售賣?!?/br> 說著她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坐像上藏在磷粉下細細的縫合線,“那男子是個獵戶,剝皮的手藝不錯,這皮子可是他親手做的?!?/br> “可惜坐像做的不太成功,用處不是很大?!崩斓纯醋?,語氣中有一點點沮喪,不過很快就又揚著語調說,“所幸還算好看?!?/br> 她的語調輕松,仿佛自己買的不是兩塊人皮而是兩塊最普通的布料,自己做的不是邪惡的坐像而是一件普通的衣裳。 霽宸子手臂上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立了起來,之前他一直覺得漓蝶和他很相像,冷血淡漠甚至是殘忍,對人世間的事物很難產生感情,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什么都可以舍棄。 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漓蝶,她擅長找出人心最黑暗的地方,然后去cao控,去利用,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和欲……望,這種能力似乎是流淌在她血液中的,與生俱來的,她無師自通且為此自豪和興奮。 第151章 成年之后漓蝶離開了南疆,說是出門游歷,霽宸子卻知道她是去尋仇的。 那些古籍上記載的殘忍的手法,被她在曾經的仇人身上一一使用,將那些人折磨的魂飛魄散,狠辣的手段讓霽宸子欣賞卻又忌憚。 他的計劃也該開始了,等漓蝶復仇回來,霽宸子就打算同她結為道侶。 雖然現下也不知道自己對女孩的心意到底算不算是愛,但漓蝶對于他來說確實是這個世上最特別的存在。 他也怕自己若是再不動手,就會cao控不了這只蝴蝶了。 這些年他的修為毫無寸進,漓蝶卻在飛速向前。 假以時日可能會徹底超越他,到那時再想去獻祭怕是不可能了。 霽宸子將主陣的陣眼放在門派內,然后在南疆找了幾座繁華的大城,一一布下殺陣。 獻祭時就拿漓蝶去填陣眼,若是獻祭成功了,所有的殺陣都會連環啟動,收割掉陣中人的性命。 他粗粗算過,在陣中的即便沒有萬人也相差不遠,要是不夠他再補上一些就能成神。 若是獻祭不成功,也算是除掉一個心頭大患。 待霽宸子布好各處的殺陣回到門內時,整個道觀宛如煉獄,無頭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他從來沒拿自己的弟子當過人看,所以習慣在弟子入門之時給他們身上打上印記,地上這些無頭尸體上都有著他打的印記,顯然是有人趁他不在觀中之時,竟然將他門下弟子屠戮殆盡。 霽宸子心下惶然,一具一具的翻看,生怕漓蝶也死在其中,那他這么多年的計劃豈不是成了一場空。 在一堆深色的麻布衣料中一抹淺紫色刺入了霽宸子的眼中,那是漓蝶最愛穿的顏色,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想要仔細查看一番,心亂之下根本沒有注意到那抹淺紫出現的地方,正是他在觀中設下的陣眼。 等霽宸子翻開四,五具尸體之后,才發現那抹紫竟然只是壓在那堆尸體下面的一方手帕。 事有蹊蹺,他意識到的同時,那個他自己設下的法陣被觸發了。 要布置如此級別的連環殺陣是非常復雜且耗費法力的,布陣之時霽宸子便喊了自己的大徒弟過來協助。 他的大徒弟是走投無路才跟隨他修行的,一直感念于他的收留,雖然術法上的造詣跟那些平庸的師兄弟一般無二,但對陣法還是頗有些天賦的,有他在旁輔助,確實能讓霽宸子省不少的力氣。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那個老實寡言的大徒兒居然在他的陣上動了手腳。 法陣被改過,沒了之前的威力,僅僅只能困住霽宸子,抽干他的法力。 可法力急速的流逝還是讓霽宸子陷入了昏迷,醒過來后他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正是漓蝶。 “師尊還好嗎?”她語氣殷切似乎真的是在關心霽宸子的身體。 霽宸子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哦,我忘記師尊現在暫時不能說話了?!崩斓麙焐咸鹦?,“那書的后面幾頁,師尊以為撕掉了,我便不能知曉了?!?/br> “若想要成神,要獻祭恩人,血親還有摯愛,所以師尊才會手刃了自己的師尊,又親手扼死了自己的兒子,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吧?!?/br> “不過師尊對古籍的理解終究還是有些瑕疵的,那里你破譯錯了……” 漓蝶特地湊到霽宸子的耳邊,“除了獻祭這三人,還要獻祭自身,以自己的皮囊骨rou作為最后的祭品,才能獲得涅槃的神力,所以師尊你呀,靠自己的能力無論如何也是成不了神的?!?/br> 這話聽的霽宸子目眥欲裂,他面容扭曲,嘴巴大張發出無聲的咆哮,整個人也劇烈的掙扎起來,無奈全身都是酸軟的,只能如一條蚯蚓般,在床榻上扭動。 他暴怒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似乎是取悅了漓蝶,女子愉悅的笑了起來,微涼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他的面龐,柔聲的安撫,“師尊莫要生氣了,徒兒一定會幫你完成心愿,助你成神的?!?/br> 那日后霽宸子就被囚禁了起來,漓蝶徹底改頭換面不再做祁云女子的裝扮,她為自己的手腕足踝上都帶了銀環,環上墜著鈴鐺,每次那清脆的鈴音一響,霽宸子就從骨子里感到顫栗。 漓蝶每日都會看他一次,親手喂他吃下一枚粉色蝦仁狀的邪物,那東西服下之后身體倒是沒有什么異常。 可越是沒有異常,霽宸子心中越是煎熬,他知道以漓蝶的心性是定然不會讓他好過的。 將他擒住之后,漓蝶就帶著他離開了南疆,雖然一路都被關在一輛封閉的馬車里,但通過氣味和寒熱的變化,霽宸子知道他們去過了很多地方,漓蝶似乎一直在布局著什么。 這次行程最終的落腳點是他們最初相遇的沙洲。 在沙洲他們住進了一棟大宅中,霽宸子被安置在一間地下的石屋里。 沒幾日,漓蝶又抓來一個人,是個中年男子,粗看高傲又貴氣,但細看之下這些高傲和貴氣卻都是強撐出來的。 很快那男子便什么也撐不住了,漓蝶將他釘在石屋中沉重的木床上,每日用一根鐵棍敲他的手足,一寸寸的將里面的骨頭敲的粉碎。 那慘狀霽宸子想不看都不行,即使他閉上眼睛,也依然有慘叫聲不絕于耳,雖然被打斷了手足,那人卻依舊叫罵個不停,說漓蝶的母親是下賤的官……妓,她自己也是從小便被男人玩……爛了玩意,要不是因為血脈尊貴,怎么可能留她到現在。 這些話讓霽宸子想到初見漓蝶時,她還年幼,可褪下衣衫用背上的蝴蝶胎記去勾引歹人的姿勢卻是那般熟練,原來是因為有著如此不堪的遭遇。 男子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話,漓蝶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叫罵,只是每日過來繼續砸他的骨頭,直到四肢的骨頭全部碎裂,男人只能像灘爛泥般癱著,她才滿意的一笑,將男人扔在地上,“你嘴這般臭,明日起該喂你吃些應當吃的東西了,準備好了嗎,我的父親?!?/br> 這人居然是漓蝶的生父。 那日之后除了怨病之外,中年男子的食物就變成了餿水和各種動物的便溺。 一開始男人一聞就干嘔,即便餓死都不肯吃,可他哪里挨過餓呀。 餓了幾日,整個人都恍惚了,根本不管眼前的東西是什么,癱在地上用軀體拱著去舔地上的那些污物。 霽宸子被他惡心的夠嗆,忍不住嘔出一灘,竟也變成那男子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