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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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之前被記載的那件事,真的就只是一個傳說。 他們不過是運氣好,將這個傳說化為了現實。 黎玄辭的法力越來越強,人卻也變得越來越冷漠,宛如一灘死水般,毫無波瀾的活著。 唯有敖玄是他唯一的牽絆。 直到徐靈鹿的出現,仿佛在這灘水中丟入了一塊碎石,雖不足道卻也能引起陣陣波瀾。 徐靈鹿和敖玄一樣不被天道所接受,原本只有不到三年的陽壽,卻能活到現在,還能好端端的從異世再回到這個世界,類似的遭遇讓黎玄辭看到了希望。 加之他自身就是天師,且法力強悍,在黎玄辭甚至在整個祁云玄門之上更是給了黎監證信心,他覺得異世來的這顆星,也許能點亮自己和敖玄的命運。 第134章 從那日在宴會上見到徐靈鹿之后,黎玄辭就不再獨來獨往。 他毫不掩飾的在徐靈鹿面前展示了自己的秘密,第一次見面便告知了敖玄的存在,徐靈鹿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必須用最大的誠意將其握住。 自從有了影龍之后,黎玄辭的法力大漲,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脫離了普通人的認知。 他覺得這世上恐怕不會再有他的同類了,徐靈鹿卻給了他一種同類的感覺,兩人雖然相差了百歲,但交流起來沒有任何障礙,就像是最能理解彼此的摯友。 為此敖玄還鬧過一次脾氣。 以前是他和黎玄辭一起占星,現在是黎玄辭每天夜里教徐靈鹿占星。 以前是他陪著黎玄辭修煉和讀書,現在這個位置也換成了徐靈鹿。 而且每次這個姓徐的天師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的阿辭都聽得那樣專注,這副神情連他和阿辭交流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 這下小龍心里的危機感更重了,他想趕緊出來,把這個礙眼的小白臉天師從阿辭身邊趕走。 每次黎玄辭去徐府找小白臉天師的時候,敖玄都把自己藏起來,不看,不聽,少生氣! 可敖玄不知道是,黎玄辭聽的最專注的內容都是可能解救影龍的辦法。 兩個天師扎在徐靈鹿的書庫里消磨了一個冬天,居然真的根據一些碎片化的記載,找出了可以讓敖玄重獲自由的方法。 龍是天生的水君,不管后續用何種手段,都依舊必須要找到一片無主的水域。 等有了這片水,再用徐靈鹿的本命法器凌霜,將黎玄辭和敖玄之間的契約斬斷,敖玄便能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只是無主的水域哪里有那么好找,黎玄辭先前帶著敖玄找了上百年也沒遇到,卻沒想到眼下居然真的有了機會。 這條橫穿祁云的大江叫鶴沙江,其中沙洲水段叫沉沙江,算是鶴沙江比較寬廣的一段水域,在沙洲城境內蔓延了無數支流。 從徐靈鹿請神請了個寂寞的情況來看,似乎整條鶴沙江都出了問題,敖玄以前連條小河溝都找不到,現在一來就來了這么大一條江,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狗屎運,這是萬中無一的好事了。 可徐靈鹿卻有很大的顧慮。 黎玄辭已經活的太久了,他的陽壽遠遠超過了正常人類該有的壽命,徐靈鹿非常擔心以他的修為撐不住現下的陽壽,等敖玄這條影龍帶著大量的靈氣離開他的身體,黎玄辭可能會因為體內的靈氣不足而迅速衰老,甚至立刻走向死亡。 所以小天師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跟黎玄辭確認是不是要將敖玄放出來。 但對于黎玄辭來說,會不會老甚至會不會死他其實不甚在意,這條龍在他體內已經困得夠久的了。 龍本是天地靈氣所孕,本該天高任飛,海闊任游,卻只能一直困在一個凡人的軀殼中,實在太過委屈。 他雖然多有不舍,但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將敖玄困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既無法得道飛升,那就遵從天道便是。 修行者順應天意,黎玄辭這一生唯一一次逆天而行已經給了敖玄,他沒有遺憾。 凌霜銳利的劍刃劃破黎玄辭左手的無名指,只是一息的時間,太陽便被大片的云朵遮住了。 雷雨兜頭澆下來,靈氣十足,周圍的草木在雨中紛紛竄高了一截,被澆個猝不及防的人也完全沒有被大雨淋濕了的懊惱,只覺得這場雨十分舒適,雨點落在身上甚至能帶走身體里的疼痛和疲累,只恨不得在雨中站上一天一夜,好好的淋一淋。 可這雨只約下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停了,那些厚重的云被陽光穿透,染成了濃重的金色。 黎玄辭的周身也環著一圈金色的光暈,逐漸越來越強,散發出的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甚至連他本人也被那耀眼的金芒刺到落淚。 金芒向上,最終歸攏于天際,黎玄辭仰首慢慢睜開被淚水浸濕的眼睛,抬頭看著那風云變幻的天空,他的龍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江。 隨著敖玄的離去,黎玄辭能明顯感到體內的靈氣在慢慢散去,生命力也在逐漸流失,大概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吧。 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多看幾眼黑龍在云海中遨游的身姿,也許很快就要看不見了。 徐靈鹿看著黎玄辭逐漸變成銀白色的發絲,心里發苦。 今晚黎監證也許就會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的頭發會變白,皮膚會失水枯皺,骨骼會變得脆弱,甚至連器官也會急速的衰竭。 他會生病,然后在病榻上蹉跎幾日便要永遠的離開了。 修行者不入輪回,他既不能送黎玄辭往生,也留不住他的一縷魂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散在天地之間。 就在黎玄辭的頭發全部變白之時,從滾地云中走出一個青年。 百年不見,他身量更高了,黎玄辭甚至要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隨著年齡的增大,敖玄的長相也變得更為兇歷,周身的氣質更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威勢,哪怕是天潢貴胃的魏鏡澄都不敢貿然接近,但他的表情卻像是一個剛剛討到了糖吃的孩子,眉眼都彎彎的,笑瞇瞇的垂首奔向黎玄辭,“阿辭,我們又見面啦!” 高大的青年帶著笑意跑到他的阿辭面前,一把將黎玄辭緊緊的攬在懷里,緊接著微涼的唇瓣落下貼在唇上。 黎玄辭直接被敖玄這么一下弄得愣在了當場,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火熱的舌尖撬開他的齒列,一顆圓溜溜飽含著靈氣的珠子被那guntang的舌尖送到了黎玄辭的喉頭,而他就這么傻呆呆的咽了下去。 充沛的靈氣重新灌注全身,身體衰敗的跡象也瞬間停止了,只是已經變成銀白色的頭發卻救不回來了。 本意是將自己的龍珠喂給阿辭,但親上以后敖玄卻沉迷其中了,將珠子送下去后也舍不得離開,甚至用自己的舌尖去追逐黎玄辭的舌尖,這個出格的行動喚回了黎玄辭的神志,他狠狠推了兩把敖玄,黑龍才戀戀不舍的退開。 “你喂我吃了什么?”黎玄辭摸著自己的嘴唇,沉著臉問敖玄。 “我的半顆龍珠?!卑叫猹q未盡的舔舔唇角,語氣饜足輕快,仿佛他喂給黎玄辭的不是天材地寶的半顆龍珠,而是隨處可見的半顆大白菜,“這樣就可以和阿辭一直在一起了!” 其實徐靈鹿先前糾結的問題,敖玄早就想到了,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棘手的問題,所以他對于能從黎玄辭的軀殼中出來是期待,甚至有些興奮的。 倒不是說他想要掌管一方水域,想要自由,而是這樣他便能以實體陪在黎玄辭身邊了。 以后想摸阿辭的頭發就能摸到,想讓阿辭摸自己的龍角就能被摸。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時時粘著阿辭,讓阿辭沒時間跟那個小白臉天師說話,只跟自己說話。 顯然敖玄絲毫沒有顧及,自己出來還是靠的人家小白臉天師。 說是小龍,不過是因為敖玄剛剛化龍,其實在他化龍之前,早已修煉了近萬年,壽數長的要命,在化龍后這些壽數和靈力都凝結在了他的龍珠之中。 他早打算將自己的龍珠一分為二,一半自己留著,另一半則喂給黎玄辭,這樣便能一直將阿辭留在自己身邊了。 只是這個想法他沒敢跟阿辭說,畢竟吃掉了他的龍珠之后,黎玄辭就不能再算作是人了,應當是算作半神或者半妖,敖玄也不確定他的阿辭能不能接受。 本來想著反正沒有水域的歲月漫長,可以慢慢跟黎玄辭商量,沒想到驚喜來的如此突然,那就先喂了再說。 吃了他的龍珠,阿辭就是他的人了! 周圍幾個圍觀的,看著太爺爺輩的黎監證,耳朵到脖頸子全都紅了,此刻正生氣的盯著這個氣勢不凡的黑衣青年,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好讓大家都不那么尷尬。 只有徐靈鹿用手捂著臉,悄悄的打開指縫偷看,蕪湖~不虧是活了上百歲的男人,一見面就是火辣激情的舌吻,感覺自己和魏鏡澄輸了呢。 徐靈鹿摸摸下巴,可以呀,這條龍還挺夠意思,龍珠都舍得往外送,不過,剛才那一下,該不會是黎監證的初吻吧。 幾百歲老房子的初吻換半顆龍珠,也不知道是賺是虧。 敖玄本來還想纏在黎玄辭身邊再賴一會,阿辭臉頰和耳朵通紅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而且平時偏淡色的嘴唇,現在變成了飽滿的水紅色,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敖玄還想再嘗一下,不過臉頰和耳朵都紅透了的黎監證現在不是很想看見這條蠢龍,惱羞成怒的讓他趕緊滾去做事。 沉沙江里還有好多事情要解決,難道放條龍出來就是為了親親貼貼的嘛! 敖玄雖然不大樂意,委委屈屈的扁著嘴,“哦~”了一聲,又看了阿辭好幾眼,見黎玄辭真的沒有要繼續和他貼貼的意思,才不情不愿的轉身去江邊。 他轉身那一刻氣勢就變了,江邊的水汽暴漲,就連跟江岸有些距離的徐靈鹿他們都不得不用手臂蓋住眼睛,只有黎玄辭因為體內有著龍珠的關系,完全不懼怕這帶著龍氣的水霧。 原本平靜的江水開始翻涌,無數魚類從水底躍出,沉沙江迎來了它的新神明。 第135章 既然接管了沉沙江的水域,敖玄這位新水君自然要盡職盡責的檢查一遍,他換成原身潛入江中。 對于龍來說,那些被怨病幼年體寄生的蝦米有著明顯的氣味,他調動著暗涌將那些臟東西都卷到自己面前,然后噴出一口龍息燒的干干凈凈。 幽藍色的火光不斷地在水底閃現又熄滅,沉沙江中的污穢之物全部被敖玄清理的干干凈凈。 他順著污穢之氣想要尋找到污染江水的源頭,逡巡了好幾圈之后終于找到了,是在附近一座深山中。 沙洲城旁邊有座山,因為有三座山峰依次排開,中間的山峰最高,兩邊次之,狀似筆架,所以被當地人稱為筆架山,污染的源頭就在筆架山中的一個水潭里。 那水潭中的水是山頂積雪所化,會順著山中的溪流匯入沉沙江,敖玄逆流而上,他是真龍能破一切瘴目之術,一眼就看到水潭旁邊的泥潭中有一個渾身膿皰的怪物。 敖玄被惡心的一個激靈,整條龍都不好,甚至尾巴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 他想都沒想,直接一口龍息噴了過去,害怕燒不干凈,就跟著又補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靠近。 真龍的龍息有三種形態,可化水,化火或者化靈,各有各的強悍。 化水可呼風喚雨,翻江倒海,化靈可以以靈氣的狀態存在,其中這化火的龍息堪比三昧真火,尋常的精怪妖孽,根本抵不住一口就能被燒成灰,可這次兩口龍息下去,敖玄發現水潭中的怪物居然沒被燒死,依舊在水潭里冒著膿皰。 敖玄整條龍抽筋般的扭了一下,轉頭就往回飛,“啊啊啊啊啊,阿辭!這水君能不能不當了,好惡心呀!” 出師未捷,他有點挫敗,喪頭耷腦的飛回去搖人,嘴里嘟嘟囔囔,“我這么廢物,阿辭會不會看不上我,嗚嗚嗚嗚嗚?!?/br> 聽了敖玄的回復,徐靈鹿和黎玄辭都有些詫異,真龍的龍息都燒不掉的污物,該有多厲害?! 第二日,一行人跟隨著敖玄的指引進了筆架山,一路順著山溪逆流而上,就到了地方。 在山溪源頭的水潭旁邊還有一小泡沼澤泥潭,雖然表面上看著水潭和泥潭并不相連,但想來底下的水系是連在一起的,從表面上看那泥潭也沒有任何異常,不過是尋常的沼澤罷了。 敖玄忍著惡心皺著眉頭將泥潭上面的那一層吹開,底下的怪物漸漸顯露了出來。 那怪物像是一個巨大的蟲卵般,整個下半身都扎在淤泥中,上半身倒是還有人類的五官和雙手,但脊背和前胸卻已經全部腐爛了,長滿了大大小小的膿皰,有點像是癩蛤蟆身上的疥瘡,卻又要比那疥瘡還要惡心數倍。 幾個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只看了一眼,就地便吐在了泥潭中,唯有幾個定力比較強的,還忍著惡心繼續觀察。 那怪物周身也散發著惡臭,徐靈鹿給每人發了一顆藥丸含了,才湊近了去仔細觀察,那些密密麻麻連在一起的膿皰里,每一個都有好幾枚還在微微搏動的怨病。 他們看了一會,便見到幾枚怨病應該是已經成熟了,從那膿皰中脫落下來,順著泥潭底游入了旁邊的水潭。 敖玄昨日便在水潭的水眼上安置了一個小漩渦,那些新產生的怨病幼年體一過來就會被卷到漩渦里,此刻黑龍百無聊賴,剛好可以過去看看,見漩渦里已經攢了不少,就一口龍息全燒掉了。 怪物的本體對于徐靈鹿他們的到來沒有任何感知,只是不斷地從潭底挖出淤泥塞進嘴里再咽下去,眾人剛才吐到泥潭中的嘔吐物居然也被他挖起來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