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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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多了一個人,擠倒是不擠,但徐靈鹿為了避嫌,主動要求騎馬,魏鏡澄帶著他路過馬車時,會聽到黎玄辭和小姑娘聊天的聲音,王蝶兒的精神恢復的不錯,不知道黎監證說了些什么,她笑的非常開心。 徐靈鹿再次覺得,他哥和魏大人應該是判斷錯了,人家小姑娘說不定就是這種性格。 等隊伍從山中出來,徐靈鹿才感受到,現在確實已是酷暑了,在山中有樹木遮擋還好,上了官道,兩邊連樹都沒有幾棵,花少梁的兵習慣了還好,徐俊華他們常年在北疆,那邊氣溫要低很多,猛地一熱還真不適應,走了沒多久大家就都被曬得有點打蔫。 好在馬上就要進入縣城,花少梁讓他的人先回去,給徐俊華他們安置住處,順便盯著縣衙,一只蒼蠅都不能給放跑了,自己則陪著徐俊華他們稍作休息再繼續趕路。 官道邊上有一排涼茶攤,是為過往的路人設置的,眾人害怕中暑剛好下來喝幾碗涼茶散散暑氣。 茶攤上此刻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了幾桌,徐俊華他們一來可把老板高興壞了,連忙去自家院子的井中取更冰些的茶水來。 徐靈鹿他們坐在涼蓬下邊扇風邊等待,無聊之際就聽旁邊桌的客人閑聊。 那幾個客人應該都是昌余附近的,說話帶點口音,他們都只能聽個大概,只有花少梁聽著聽著忽然站起身來,沖著旁邊的茶桌就走了過去,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幾個商人見他一副官兵模樣,不再像剛才那般隨意,恭恭敬敬的答了,“回這位官爺,我等并不認識瑛娘,剛才在說的是明月樓的瑛姑娘?!?/br> 后面又交代了,明月樓是昌余縣名氣最大的一家娼館,樓中有位花魁叫瑛姑娘艷名遠播。 昨晚是明月樓接客的時間,所以他們一行人特地從旁邊的縣城中趕了過來,可惜沒被選中。 “怎么你們還要被選?”徐俊華覺得有點離奇,一般青樓都是客人選姑娘,這個明月樓聽上去卻像是姑娘在選客人。 “大人有所不知,明月樓每月只在朔月和望月兩日接待客人,聽聞瑛姑娘不但容貌極美,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每次慕名而來的客人極多,都是排隊等著瑛姑娘挑選?!闭f話的男子雖然昨夜沒有被選中,但說起這事依舊面露癡迷的神色。 “且她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并不單單只看錢財,曾有首富為了見她一面愿意豪擲千金,卻依舊不得見,我等每月都堅持來昌余兩次,說不準下一次便有了見面的緣分?!?/br> 自打知道瑛娘失蹤,花少梁的生活便只有一件事,就是剿匪,這種聲色場所他向來是不沾的,所以對昌余縣這些事情完全不知曉。 聽這幾個人的言辭,瑛姑娘應當是一位從小便被專門培養的名妓,跟瑛娘怕是重名,畢竟他的何瑛娘幾乎沒出過村子,雖說在何村長的教導下,能識字會讀書,但并不精通其它。 即便如此,聽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和花魁重名,花少梁的臉色依舊有些陰沉。 幾個商人見他面色不善,扔下茶錢就溜了。 被這么一打岔,眾人也不想再休息耽擱時間,喝了老板端來的涼茶,就繼續趕路,終于在剛入夜之時到了昌余。 第115章 徐靈鹿他們一行人依舊是扮做商隊,土匪俘虜們被小天師用符紙制住,不用捆綁也無法逃脫和說話,但又可以控制他們行動,就如同牽絲木偶般,跟在隊伍后面,看上去和普通人完全沒有兩樣,加上徐靈鹿這一隊人看上去確實非常貴氣,縣城守衛的士兵們開了一個箱子,發現其中全是金銀寶器,不但不再繼續搜查,反而各個眼中都有著貪婪的意味。 他們的隊伍前腳剛進縣城,后腳縣令就收到了消息。 這么大一只肥羊,那群吃干飯的土匪們居然沒有打劫到。 思來想去,昌余的縣令都覺得心有不甘,干脆親筆寫了一封信,讓手下給匪首送去。 信上交代了徐靈鹿他們居住的地方,還約好第二日晚將花少梁的部隊調走,自己調派部分捕快,官兵甚至還有那些他養的私兵也充作匪徒和提前進城部署的土匪們里應外合,速戰速決搶完東西殺完人之后,再一把火連人帶房子全部燒掉,毀尸滅跡爭取做的干凈一些。 這信自然送不到土匪手中去,縣令的手下騎著馬剛出了城門,就被鏡一帶人按住了,外面偽裝的衣服一扒掉,里面卻穿著捕快的服裝,身份腰牌也有,這些人都怕死的要命,還不等徐俊華他們開口問,就直接將全部計劃交代了。 魏鏡澄挑眉看著手中款詞,現下甚至人證物證都齊了,昌余縣令居然還靠著勾結土匪,用擄掠來的女子建了好些青樓,再用青樓賺到的銀兩養私兵,簡直就是昌余的土皇帝,他們手上的東西讓這縣令死一萬次都足夠了。 花少梁給徐俊華他們安排的是一座四進的大宅子,他自己沒有跟著住過去,依舊住在剛回到昌余時購置的宅子里。 多日來連續的剿匪加搜山,大家都沒怎么休息好,所以將徐俊華他們送到地方,花少梁便離去了,約好了明日上午再過來一起部署對付縣令的事情,他走之前徐靈鹿特地給他身上掛了一道符紙。 離開大宅的花校尉果然沒有回去,而是拐彎去了那幾個茶客所說的那條花街。 昌余因為深受匪害,一入夜就家家緊閉門戶,整個城都寂靜冷清,甚至還有一絲陰森,可花街卻正是熱鬧的時候,即使不進入室內只是走在街上都能聞到香甜的脂粉味,每家青樓門口都掛著玫紅色的紙燈籠,在夜風中曖昧的搖擺著,只有街正中的明月樓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動靜。 花少梁仰頭看著明月樓緊閉的門窗,盯著其中一間窗格看了老半天,接著伸手推了推明月樓的大門,里面的門被閂著并沒有推開,他又在樓外站了一會,這才悻悻地走了。 徐俊華蹙眉看著幻境中的花少梁,自己這個屬下什么時候有了逛花樓的習慣? 而且居然不和他招呼一聲就擅自行動,這在軍中可是大忌,之前是不會發生在花少梁身上的,但自從在后山找到那些尸骨之后,花少梁的行為似乎就變得莽撞和怪異起來。 幸好今日明月樓中沒有人,若是有人呢,難道花少梁還要進去當一次恩客,“一直用符紙盯著也不是個事,派個輕功最好,去看住他?!?/br> 鏡一領命去了,眾人剛打算去休息,黎玄辭卻又走了進來。 在路上他倒是一直如常的說說笑笑,此時面色卻非常嚴肅。 “之前你們上山去剿匪后,我閑得沒事就在廟中觀星,結果非常糟糕?!币姳娙说纳裆己芷v,他便開門見山直接說事,“我發現算上澄澤和昌余兩顆星,一共有四顆伴星亮了起來,他們的行動速度,遠比我們想的要快?!?/br> “眼下再點亮三顆,七顆伴星就要全部亮起來了,要不要我們分開行動?” “等控制住這縣令之后,調幾個人跟著我,先去沙洲?!?/br> 徐靈鹿對分開行動總是覺得有著隱隱的不安,便開口說,“這批人手段莫測,我們甚至還不知道昌余是怎么回事伴星就亮了,分開行動可能會將我們的注意力分散,同時增加風險?!?/br> 另外兩人也贊同頷首。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只要七顆沒有全亮,就還有回旋的余地,這事可以等等再說,倒是王蝶兒,黎大人看了嗎?”在上山之前,徐俊華就拜托黎玄辭看一下王蝶兒的命盤,只是一直還沒來得及問。 “看了,但看不清?!闭f起來也很奇怪,按道理說那小姑娘的身世應該非常單純,可是他無論是看前塵還是看未來,王蝶兒的命星都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她已經過了好幾世那般,十分復雜,之前出現這樣的星象,還是他看徐靈鹿命星之時,“所以我建議,暫且將她帶在身邊,如此才能知曉,她到底有著什么心思?!?/br> 黎玄辭的想法和徐俊華是一樣的,這件事也算是定下來了,等昌余事情了了,就讓王蝶兒跟著他們一起走,看看這小姑娘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徐俊華就指揮著眾人卸東西,一個個大木箱子,從后面的貨車架子上往下搬,這些全都是從匪寨收繳來的,面上一層看著都是珠寶玉器,底下則全是兵刃。 但縣令并不知曉這個情況,他一早就調派花少梁去城外剿匪,花校尉一走,這昌余縣城便全是他的人,他命令官兵和捕快換上普通人家的衣服,調集自己手下全部私兵,早早分散潛伏到徐俊華他們居住的大宅外面,監視著宅子里的動靜。 宅中的肥羊們毫無警覺,還在整理貨物,叫嚷著路途勞累,趕緊整理完了,晚上早些休息。 幾個領頭的見此情景,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時間再走快些,只等到土匪那邊的人到了,便殺將進去,將商隊洗劫一空,再將這宅子一燒,等花少梁回來,這里早就成為一片灰燼,線索全部燒沒了,只需要推到匪徒們身上即可。 那么多錢財能讓他們逍遙好些時間。 花少梁一早確實是帶著自己的隊伍出了城,等馬隊跑出去五里地,便鉆進一個樹林中,開始換裝。 土匪們的衣物,面具和特制的蒙面布巾都被他們從匪寨收繳回來了,此刻先用泥巴將臉涂臟,再帶上面巾,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匪寨中的土匪。 等天色一擦黑,花少梁帶著手下,在城門外的一處林子中燃了一支從匪寨之中搜出的煙火,果然那煙火散去沒多久城門便開了,花少梁等圍順利的進入了城中。 這種事情顯然之前便發生過數次,縣城中的百姓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從場面,從馬蹄聲在城中響起那一刻,便家家都閉門關窗,也不敢向外張望,甚至連燈燭都熄滅了,諾大一個昌余縣就像一座空城般,沒有一絲生息,只有‘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向著城中那棟少見的四進宅院去。 雖然夜不算深但宅中的人似乎已經都睡沉了,竟然也是無聲無息的。 守在宅子外面的那些人,自從看見了匪寨的煙火,便滿心滿眼都開始算計著這宅子中的金銀,他們之前做過好些次這種事,每次都能分到不少銀兩,然后便可大魚大rou,去賭坊,逛花街揮霍好些日子,甚至功勞最大的還能被縣令獎勵去青樓里免費快活一番。 但昌余縣出過好幾次商隊在城中被劫掠的事情后,惡名也就漸漸在商界傳開了,再加上周圍多有土匪路上也很不安全,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商隊來過了,這群人便也已經很久沒能得到這種不義之財了,這次都異常的興奮。 看著疾馳過來的隊伍,面上都帶著匪寨的面巾,也沒有核實來人的身份,甚至還沒等到土匪們停穩下馬,領頭的就招呼了縣令的手下們當先撞開了大門,闖進了宅中。 前院只留了幾盞昏黃的燈籠,他們本想著悄聲摸進去,先將人都殺了,再盡快搬走東西,最后一把火燒了宅子少生事端,但看著院子兩邊摞起來的箱子,再想著箱子里那些能將人眼睛晃花的金銀,瞬間便忘記了他們做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一時間沒忍住誘惑竟都不去殺人了,反倒是打開箱子選了起來。 這套四進的宅子在昌余縣城雖然已經算是最大的宅院,但縣令這次幾乎派出了自己能調用的所有人手,此時都在前院中,也將這前院擠得滿滿當當。 這些人又是開箱子又是翻東西,其間木箱的開合聲,金銀珠寶間的撞擊聲,甚至還有不斷驚呼的人聲,卻絲毫也沒有驚動宅子的主人。 陷入興奮中的領頭人想到這一茬猛然冷靜下來,背后甚至冒出一層汗,宅中的人呢,都上哪里去了? 他扒開自己依舊在興奮中的下屬,想回到宅子大門口找土匪們,回身卻覺得更不對勁,他們的人似乎少了很多。 “安靜!”那領頭人大喝一聲,周圍的屬下就像是沒聽見般,繼續癡迷的看著箱中的寶物。 領頭人抓過旁邊一個叫嚷不休的屬下,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讓院落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那領頭的正準備說話,院中卻再次吵嚷起來。 手下們又像是剛進院子一般,將裝東西的木箱合起來再打開,接著捧出里面的錢財,驚喜的討論著該如何花費,甚至說的話都跟之前一模一樣。 那領頭的擦了一把額角已經落下的冷汗,喃喃的說,“這……該不會是中邪了吧?!?/br> 第116章 白日里那些裝著財物的木箱,都被徐靈鹿在箱底貼上了一個小小的紙人,只等晚上這些人一打開箱子,便會陷入幻境之中。 在幻境里他們會不斷重復,進入院子打開箱子分享財寶的喜悅過程,只有沒去看箱中財物的領頭人堪堪逃過一劫,現在還保持著清醒。 領頭人驚詫的想要沖出去跟土匪們匯合,跑了幾步忽然和正進門的土匪看了個對眼,他仿若看見了救星一般,準備上去跟人商量一下現在的情形應該如何破解,就見那帶著面罩的土匪一個手刀劈暈他一個手下,然后架著腋下快速的拖出了院子。 這魔幻的場景讓領頭人以為自己也中了邪,站在原地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啪!”聲讓另外兩名正在往外拖人的土匪稍稍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就又快速的將人拖出院外,還順便貼心的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領頭人意識到自己沒有中邪,但是他們可能是中計了。 宅院中忽然燈火通明,徐俊華帶著人從堂屋和內院中出來,親兵們從木箱的錢財底下掏出自己的兵器,迅速包圍了縣令派來的人。 也不知誰搬來一把圈椅,徐俊華老神在在的坐在圈椅上擦著自己的環首刀,看著院中抖如篩糠的領頭人,漫不經心的開口,“說吧,誰派你來的,來干什么?” 領頭人顫顫巍巍的回過身,看著那閃著寒芒的刀刃,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抖著嗓子回答,“我說,我全都交代,是縣令大人派我等來的?!?/br> 這人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同時又是縣令的心腹,雖然不在縣衙任職但那些見不得光的臟事幾乎全都有他的參與,這次眼見是逃不脫了,他竟把曾經參與過的幾樁舊案,以及縣令和當地土匪勾結,私建青樓再用青樓賺取的銀兩豢養私兵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嚴忠在旁邊將他的口供一一記下,讓他簽字畫押之后,就也將他五花大綁同他的手下丟在一處。 徐俊華掃了一眼堆在院里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人,站起身來,“出發,去花街?!?/br> 今晚過來劫掠他們的人手很多都是花街青樓中的守衛和巡查,要是沒有今夜這茬事想要直接清掃花街,將里面的女子完好的解救出來也不算一件容易的事,若是這些人狗急跳墻,很有可能會做出傷害那些女子的事情,可現在去卻是安全的。 昌余的這條花街像是現世之外的存在一般,雖然整個縣城都空的寂靜,花街卻依舊人來人往的熱鬧。 身上帶著酒氣的商賈和搖著折扇的書生三三兩兩的在街上晃悠,尋找著自己目標。 忽然一隊肅殺的士兵手持兵刃從街口走進來,來逛花街的人竟也只是好奇的張望和私語,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可見這個地方平日里有多安全。 開娼館在祁云是違反例律的,以官兵帶著兵刃出現,來尋歡的人不僅不逃不避還繼續悠然的游走張望,可見昌余縣的這條花街是徹徹底底的法外之地。 徐俊華帶人進入第一間青樓時,老鴇和龜公也絲毫沒有慌張,鴇母甚至還以為他們是縣令招待的遠客,一臉媚笑口中三彎四繞的喊著,“呦~軍爺來了~”便想近身將徐俊華攬進去。 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徐俊華沒有推開那脂粉味嗆人的鴇母,在她的招攬下順勢便進了青樓。 樓中顯然剛剛開張,姑娘們還在相互插著頭上的珠花,檢查衣著妝容,忽然看見一群帶著刀的人進來,能明顯感覺到那群姑娘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畏懼。 之前也常有所謂‘軍爺’過來,這群人下手是最狠的,根本不將樓中的姑娘當人看,好些人陪他們一夜就好幾天下不了榻,甚至有些姑娘就這么生生被他們玩殘玩死了,可她們進了這里不過就是一條賤命,被玩傷了,病了就扔到柴房等死,要是真的死了也不過是草席一裹直接扔進亂葬崗。 所以姑娘們對于這些人都很是畏懼,但再畏懼又有什么辦法呢,在老鴇和龜奴的瞪視下,她們很快掩下眼中的懼意,用嬌柔的身段貼了上去。 這次徐俊華躲開了,幾個女子故作嬌嗔的說,這軍爺看著就最英武,怕是看不上她們這些庸脂俗粉,要等那明月樓中的花魁瑛姑娘。 徐俊華也沒反駁,招招手讓手下的人一間間的搜查,直到樓中所有姑娘都被帶出青樓,老鴇和龜公被死死按在地上時,眾人才覺出了事情的異常。 花街后面的幾間青樓此時再想跑路也已經來不及了,全都被查個正著,所有人都被押在街上,過來尋歡的恩客慌亂的逃走,街上姑娘們的香粉味能把人眼淚熏出來。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在花街鬧事,縣令的私兵早就將人腿腳打斷丟出昌余縣了,可今夜整條街都被耽擱了生意,這些人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有個腦子不太清醒的老鴇,對眼下的情況還沒有認清,她的臉被壓的貼在地面上,脂粉都花了,看上去狼狽不堪,口中卻還在高聲叫嚷著,“你們這群人簡直膽大包天,知不知道這條街是何人的產業,竟敢在此處搗亂?” “噢?”徐俊華踱步到她面前,挑著眉問,“你到說說這是哪位大人物的產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