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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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魏鏡澄到底是沒忍住誘惑,果斷的除了外衫,輕手輕腳的掀開錦被的一角,上了榻。 本來已經做好了被徐靈鹿手腳纏上來的準備,可現下床榻溫暖,睡熟了的小天師絲毫沒有要靠近的意思,甚至還嫌棄魏大人體熱,往遠處翻了個身,主動的拉開了一條縫隙。 這就顯得人形湯婆子魏鏡澄非常的工具人了。 工具人魏大人盯著床榻頂上的紋路忍了一會,沒忍住,翻身長臂一撈,把剛翻的遠了點的徐靈鹿一把攬進懷里。 徐靈鹿的后背貼上一個溫暖又堅實的胸膛,安全感倍增,輕輕的嘟囔了一聲,反倒睡得更熟了。 魏鏡澄看著他絲毫沒有排斥,在自己懷中幸福的團成軟軟的一團,也揚了揚唇角,他昨晚整夜沒睡,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現在倒是也沒心思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將人又往自己懷里緊了緊,很快也跟著睡了過了。 絲毫沒有獨自睡了二十年,忽然和人一起睡的適應期,睡的比平日還要香沉。 這就造成了徐靈鹿第二天在不該醒的時間,就醒了,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因為他不僅有點熱還有點硌。 魏鏡澄實在沒法做到在夢里還能守禮自持,他又緊緊的把徐靈鹿扣在懷里。 粗重的呼吸全部打在小天師的耳后和脖頸上,不斷升高的體溫讓毫無縫隙的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更要命的是某些東西的體量感過于明顯。 徐靈鹿醒過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等想明白了眼下的情況時,脖子和臉都瞬間變得通紅。 他算是明白了魏鏡澄前一晚的感受了,此刻的他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原有的頻率,怕自己呼吸頻率有異常,會驚醒身后的男人。 其實若是平時,只這一瞬的變化,說不定魏鏡澄就能察覺,但現在魏大人自身難保,陷入了過于旖旎綺麗的夢境,一時無法蘇醒,等他醒過來后,徐靈鹿臉上的紅暈已經消了,呼吸也像熟睡時一般別無二致。 還好沒醒,想到自己的情況,魏鏡澄長出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下床整理,這輩子都沒做出過如此不磊落的姿態。 聽到他出門的動靜后,徐靈鹿翻身過來,看著被帶上的木質大門,嘴里嘟嘟囔囔,“悶sao,憋死你算了?!?/br> 然后,不忿的翻身,打算再補一覺。 魏鏡澄有沒有再回來,徐靈鹿不大清楚,反正再次見面已經是早餐的飯桌上了。 徐靈鹿意味深長帶著暗示看了魏鏡澄好幾眼,昨晚都那樣了,現在不延續一下,來了早晨火熱的親親嗎? 魏大人面色如常的幫他剝了一個雞子,絲毫看不出昨晚發生了什么。 徐靈鹿吃了雞蛋,還不死心,繼續暗示盯盯,魏大人看著他,表情有些詫異,接著又幫他剝了一個雞子。 已經飽了的小天師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腹誹古代人就是麻煩,明明已經開到了100碼,接下來就要開到200碼了,你興致勃勃的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他一腳剎車踩死,甚至還塞給你兩個白水煮蛋。 一頓早飯也沒等到一個主動親親,吃撐了的小天師只能氣鼓鼓的扎紙人去了。 要被附魂的紙人有點講究,骨要用柳枝,皮則要用槐樹皮紙,東西不算珍奇,但找起來也麻煩,幸好昨晚暗衛已經幫他找齊了。 徐靈鹿折紙尚可,平日里折個紙鶴,青鳥都不在話下,但是扎紙人的功夫學的卻不怎么樣,本想扎個可可愛愛的,但搞了一上午,看著缺胳膊少腿,歪七扭八仿若腦癱的紙人,小天師越弄越暴躁。 干脆選擇擺爛,用朱砂墨畫了兩個高低不一的螺旋線圈算作眼睛,一個豎長的點就是鼻子,最后又畫了一個線條曲里拐彎的橢圓充作嘴巴。 等午后未時打算開始搜魂時,眾人看著這個紙人,一時都沉默在當場,這種程度是魏鏡澄昧著良心也夸贊不出來的程度了。 徐靈鹿將宮燈中的三魂七魄都抽出來,附到紙人中。 那個手工怕是連三歲孩童都不如的紙人就這么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住了。 這個場面也是非常詭異,但不是令人生畏的詭異,而是另一種形容不出的詭異感覺。 由于這次搜魂的結果非常重要,徐靈鹿怕自己轉述出現問題,所以選擇了紙人幻境。 這紙人丑是丑了點,但該有功用還是有的,只見它那個不是很圓的腦袋上,兩個螺旋線眼睛開始旋轉,線條不流暢的橢圓嘴巴也一張一合,雖然聽不到說話聲,但眾人確實被它帶入了幻境。 魂魄應該是被抽離本體很久了,記憶非常模糊,大部分事情他都不再記得,只有幾個對本人非常重要的記憶被保留了下來,但也很有價值了。 首先可以確認,這三魂七魄確實是屬于密室中那座邪神像的,而那個邪神確實是由一名前朝的青蛾制成的。 零碎記憶片段的第一段就是此人加入青蛾時的場景,guntang的烙鐵壓在他的腳踝內側,留下的是皮rou的焦糊氣味和一枚蛾狀的印記。 接著便是兵荒馬亂的戰爭,皇城被攻破,前朝的皇帝帶著妃嬪,皇子,公主在殿內自戕,卻有一位皇子被下屬偷偷掉包換了出來,由當時的青蛾沿著密道送出了皇宮,他也是這次行動的參與者之一。 后來青蛾組織被剿滅,他恰逢護送小皇子出境逃過一劫,回到祁云后,藏在一個茶館中做掌柜。 接著魂魄中是大段的空白,空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內容。 直到小皇子再次出現,這時那個還是少年的皇子已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男性了,秘密潛回祁云,聯系之前的青蛾舊部,打算復國。 這個青蛾拒絕了,一是青蛾組織已經覆滅,無人再去制約他,又何必去做這種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二是新朝建立之后,生活穩定舒適,他也不愿再求什么潑天的富貴。 接下來的內容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劃過,一片血紅,密密麻麻全是劃痕,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隱約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泣和求饒聲。 等大片的空白再次過去,青蛾的記憶又清晰起來,他開始幫著前朝皇子四處奔走,聯絡舊部,策劃謀反復國。 這中間有幾張面孔狠狠的扎了魏帝的眼,竟有好幾個現在還在朝堂貌似忠心耿耿的老臣,私下都與這人聯絡過。 第74章 雖然魏帝非常想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和這青蛾合作了,但這些記憶似乎對青蛾來說并不重要,魂魄再次空白。 后面出現的內容,卻另在場的四人都愣住了。 這個青蛾被人捕獲了,前朝的皇子也不知被什么人抓了起來,整個復國的組織就這么被一鍋端掉了。 魏帝看的大為震驚,這個組織他根本尚未知曉,也未曾派出人手去剿滅,究竟是誰將這組織毀掉的? 可青蛾的記憶沒有給出答案。 在他剩余的記憶中只剩下了凄厲的慘叫和無比殘忍的畫面。 這個青蛾被綁在柱子上,一只蔥白的手,握著一把短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的眼眶,還扭轉了一下,一只眼睛瞬間就成了血窟窿,青蛾疼的甚至發不出慘叫聲,只能從喉嚨中‘嗬嗬’的噴著血氣。 那只手再次舉起了匕首,纖細的手腕上套著一個銀鐲,隨著手的動作,銀鐲上的鈴鐺‘玲玲’作響,清脆悅耳鈴鐺聲和粗重的‘嗬嗬’聲形成了鮮明對比,匕首刺入另一個眼眶時,魏帝甚至微微閃躲的瞇起了眼睛。 他雖然也經歷過殘忍的奪嫡,但雙方你來我往的打起來,都講究一擊斃命,盡量降低風險,如此殘酷的行刑過程他是沒有見過的,加上這幾年養尊處優,現下直面這種慘狀,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停下出去嘔吐一番再也不進來。 環顧一下其余三人,魏鏡澄眉頭緊緊擰著,但面色還算平常,大理寺也有一些刑罰,雖然不像這邪術如此血腥,但魏大人也是見過一些市面的,并不算太難接受。 黎玄辭臉色是不好看,有點發白,但他活的夠久,亂世之中的凄慘景象,可比眼前的畫面要慘的多,所以沒有太大反應也算正常。 可徐靈鹿就不正常了,二十出頭歲的年紀,面對這種場面,神情如常,面色平淡,甚至還在紙上描繪著那個銀鐲上的花紋。 魏帝首次覺得自己弟弟可能在審時度勢這方面很有天賦,就這種的娶回家里,哪里還敢再抬一位側妃進門。 大概是他的視線停留太久,徐靈鹿從畫紙上抬頭,瞥了皇帝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國子監的先生在看頑皮不好好聽講的學生。 魏帝后背一緊,連忙坐直身體,收攏視線,繼續好好觀看回憶,這一眼差點就要宣布‘皇上駕崩’了。 那雙手取來了一根骨針和一條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線,就這么捏著青蛾那血淋淋的眼皮子,將剜掉眼珠的眼眶,上下死死的縫了起來。 骨針每一次穿過皮rou,魏帝的頭皮就發麻一次,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皮都跟著疼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徐靈鹿這時還淡定的評價了一句,“手很穩呀?!?/br> 他戳戳旁邊的魏鏡澄,“你看她基本每一針的間距,深度和力度都差不多,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一定時常練習,這方面可以查一查,另外整只手都比較小,指骨也很纖細,之前還看到手腕上有銀鐲,這應該是個姑娘?!?/br> “姑娘?!”魏帝簡直要咆哮,說是魔女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人做下的惡事,怎么還能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姑娘。 大概是他的語氣過于震驚,憤怒,徐靈鹿涼涼解釋,“魂魄中的記憶是從自身出發的,若是有人對善人或者普通人做出了如此殘忍之事,那即便是怨念有辦法消解,因果卻是消解不了的,作惡之人一定會染上大量因果,說不定幾日之后就會遭到報應?!?/br> “但我看密室中的邪神造像,和紙人中的三魂七魄,都沒有太重的因果牽連,那么就有只有兩種可能?!?/br> “第一,動手之人有類似凌霜的神器,可斬斷因果,但這個可能性非常小,要是這世間真的還有一個能斷因果的神器,凌霜早就感知到了?!?/br> “第二,這個青蛾與動手之人本身就有因果糾纏,被如此對待,是他的報應?!?/br> 這世間的事情,有時用眼睛去看并不一定就準,但因果卻騙不了人,欠下的因果無論早晚都是要還的,所以徐靈鹿對此格外淡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本來就是天道輪回。 魏帝被他這么一番解釋說的不再言語,位置坐的高了,總是聽些順耳的話,他也逐漸剛愎自用起來,明明是尚未調查清楚的事情,就如此果斷的下了結論,作為一個掌管天下人生殺大權的上位者,這確實不應該。 眼眶縫合好之后,青蛾隨著顛簸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再次有記憶是強烈的劇痛,比被人生生剜掉眼球還要再疼上千萬倍,他的魂魄被從本體抽出,放入燈內,不斷灼燒,一面疼痛難忍,一面還能感知rou/體中的變化。 rou/體被喂下一顆鮮紅的不斷跳動的東西,那東西沿著食管下去卻并未進入胃中,而是在體內肆意的亂撞。 每一次撞擊,每一根血管的斷裂,那被困在燈中的魂魄都能清楚的,不差分毫的感受到。 很快氣管,血管,肺臟都被這個東西撞得一團稀爛,青蛾的身體已經斷了呼吸,終于是死去了,可酷刑還未結束。 鮮紅的東西游進了心臟,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終點,它張開尾部一層層帶著密密麻麻倒刺類似昆蟲口器一般的東西,扎進了青蛾的心臟中。 那些原本要噴涌流出的鮮血,瞬間被固化成了紅色的細絲,因為失去了大量血液,青蛾的皮膚枯皺在一起,漸漸泛出黑紅的顏色,竟然和密室中的邪神像已是有八分相似了。 后面這青蛾的魂魄,就一直在抵御被長久灼燒的痛苦,無暇再去記憶其它,只有一個背影被他清晰如刻般的記在了靈魂深處。 那背影身形窈窕,舉手投足盡是風情,腳踝和手腕上都帶著綴有鈴鐺裝飾的銀環,一步一響裊裊婷婷的離開了。 等魂魄的記憶徹底陷入無邊的黑暗,魏帝甚至還沒從那身影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單單只是一個背景竟讓見慣了美人的他,升起了此人定然傾國傾城,想要去尋找的念頭。 “魅術?!毙祆`鹿塞給他一張清心符。 這皇帝到底能不能行,真為祁云的未來擔憂。 符紙入手,瞬間清醒過來的皇帝,看看魏鏡澄,再看看黎玄辭,即便是沒有符紙,也是一臉云淡風輕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嗯,這下就連皇帝自己也開始為祁云的未來擔憂起來了。 搜魂這便結束了,徐靈鹿沒有把魂魄再放回到黎玄辭的宮燈中,那宮燈有蘊養魂魄的功效,放久了甚至能將一些有點殘缺的魂魄養回來,這魂不配。 他抬手一張封魂符,直接貼在了紙人腦門上,就讓它先在紙人里住著吧,后面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輪回的方法。 至于密室中那座由魂魄□□制成的邪神像,也就暫時先放在那里,反正沒了靈魂能量的供養,那邪物會慢慢自己縮小變硬,有無絲捆著又沒有什么危險,頂多就是看著恐怖了點,等它縮到能進桃木盒子的大小再給關起來。 凹槽中白色的線蟲應該是怨病本身的分泌物,這些東西由欽天監收集起來,繼續去制作線香。 皇帝見識了魂魄中,怨病在人體內撞碎臟器血管的畫面,不寒而栗,打算以后沒事就焚一焚,被這玩意寄生實在是太可怕了。 徐靈鹿看著魏帝沒出息的樣子,怕他直接被嚇病了,以后什么都不敢吃,疑神疑鬼,更加影響祁云的未來,只能開口安撫,“陛下不用擔心,這世間一切都是有法則的,強的東西自然就少,在宮人身上寄生的和在這個青蛾身上寄生的,應該不是一個等級?!?/br> “大概相當于,在宮人們身上寄生的為普通蠱蟲,而青蛾身上這只則是蠱王,您可知要出一只蠱王有多難得嗎?對方是不會輕易使用的?!?/br> “所以陛下大可以安心的正常飲食,歇息,香也不要燃的過多,雖有草藥輔助,但長時間嗅聞還是會影響頭腦,若是頭腦更加混沌就得不償失了?!?/br> 這個更加用的很微妙,但魏帝絲毫沒有聽出其中的嘲諷之意,反而連連點頭稱是。 今日之事確實嚇到了他,現在對徐靈鹿的話非常信服,之前還想討價還價,用一個欽天監的小官職換徐天師為朝廷賣命,現在恨不得直接原地封他為國師,別說自家弟弟想娶他為王妃,就是他想娶魏鏡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搜魂雖然解決了一部分問題,但疑點還是很多。 這女子是誰,為何要將復國組織滅掉,和這青蛾有什么舊仇,才用如此殘忍的邪術將這個青蛾做成邪神像的模樣,那個前朝的皇子是死是活,現在何處,這些都無從知曉。 但更令人迷惑的是,既然女子帶人滅掉的要造反的組織,為何又要在宮中設下如此兇險的陣法,還用大量的宮人活祭呢? 她似乎對那個復國的組織和現在的祁云恨得不相上下。 但這些事就不歸徐靈鹿管了,都得靠他的怨種男朋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