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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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暴力破陣的小天師,只好慢下腳步,讓黎監證提了燈過來,抽魂。 這是最不傷魂魄的方式,就是速度比較慢,抽一道魂就要畫一道符,幸好徐靈鹿的修為已經可以隔空畫符,不然怕是符紙都沒有帶夠。 抽魂的過程很順利,小天師將燈臺中的魂一道道抽出來,再放入黎監證的宮燈中先養著,很快原本發著暖黃色光芒的宮燈,很快就變成了淺金色和綠色的雙色燈。 等徐靈鹿抽完所有燈盞,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珠子,黎玄辭全有些疲憊,抬頭看了一眼邪神像,差點飚出一句臟話。 那黑紅色的邪神像,正從縫合的雙眼中,趟下兩道血淚來。 血淚鮮紅鮮紅的,格外醒目,流動的很緩慢,可一眼就能看見正在動,給黎監證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徐靈鹿也看了過去,但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那玩意不像液體,但現在離得遠,光線也不算好,倒是看不太真切。 在他倆忙著抽魂的時候,魏鏡澄也沒閑著,在密室的其它地方查看,摸索,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一處機關,此時見燈盞抽完了,剛好喊兩人過來看,順道歇息一下。 小天師拉著黎監證先過去看機關,這血淚他總覺得沒什么威脅。 這次發現的機關在墻壁上的一個暗格中,只有一個按鈕,徐靈鹿也沒多考慮,來都來了,直接一道結界罩住三人按了下去。 要是這是毀了密室的機關,他們有結界護著,魂魄也都抽完了,這密室毀了就毀了,還省了他的雷火符。 但按鈕按下去,并沒有什么厲害的機關出現,只是十個燈柱齊齊轉了個方向。 原本面向邪神像的燈柱,全部看向了外面,后背打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它們的轉動帶動了地上的石板,從燈柱到邪神像的位置也打開了一個小小的凹槽。 三人在結界內等了一會,見確實沒有危險,便去燈柱那里查看,在燈柱鏈接著邪神像的凹槽中,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線和正在蠕動的白色線蟲,饒是見過這兩種東西的黎監證,一眼看過去也險些被當場送走。 實在太惡心了。 徐靈鹿不僅沒有被惡心到,反而興致勃勃的走過去,蹲在凹槽前面,用凌霜的劍尖去挑那些紅絲。 劍尖剛接觸到紅絲就發出‘錚’的一聲,然后rou眼可見的往回縮了一截,嗯,行吧,可能是被惡心到了,這是一把有點潔癖在身上的劍。 凹槽剛剛打開之時,徐靈鹿就注意到,紅色細絲連接著燈臺的那一端已經變成灰色的了,等凹槽打開后,這些細絲更是快速的在變灰,再看一眼邪神像,它眼睛下面那兩行血淚越來越長,小天師湊近看看,那果然不是血淚,而是那個紅色的細絲在沿著眼睛被縫死的那條縫里努力的緩緩爬出來。 第72章 密密扎扎的紅絲扭動著緩緩向下蔓延,若是光線不清楚,確實很容易看成是血淚。 燈柱破了之后,徐靈鹿又繞著邪神像轉了一圈,這一次邪神像沒有再轉動,始終保持面向一個方向,看來剛才這鬼玩意轉動跟這些燈柱的機關有關。 而這些紅色細絲應該是某種能量傳輸的管道,通過凹槽連接到燈臺大概是為了吸取活人魂魄中的能量,以供養邪神的心臟。 現在燈臺中的魂魄被徐靈鹿抽進了宮燈中養著,所以靠近燈臺那一段的細絲失去了能量來源便開始發灰了。 而邪神像本身想盡可能的收回這些能量,所以那些來不及安置的紅絲便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想清楚了這個關鍵,徐靈鹿舉起凌霜就將凹槽內的紅色細絲從最靠近邪神像的部分一劍挑斷了。 紅色細絲在觸到劍刃之后,像是被燙到一樣,大力的抽搐甩動了兩下,然后迅速變為灰色,落入凹槽中,沒過多久就化成了齏粉。 邪神像眼下的紅絲也有一部分相應的轉為灰色,不多時變做粉塵撲梭梭的掉落在地上。 每挑斷一組細絲,那邪神像中的心臟跳動的便緩慢一分,邪物本體也像是縮了水一般,會變小一圈,等小天師將十組紅絲全部割斷,原本魏鏡澄站著都要抬首仰望的邪神像,竟變得還沒有徐靈鹿高。 這壓迫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黎玄辭甚至覺得這個邪神現在看上去還幾分可憐。 徐靈鹿看著縮水的邪神像思考,如果這些紅絲中的能量供給都被邪物消耗光了,它是不是就會縮成跟在李賦家找到的那座一樣的大小,然后等待一個機會,再次有人供養,長大,甚至蘇醒。 見這邊沒有什么危險,黎玄辭和魏鏡澄也湊過來觀看。 這邪神像的皮膚很像是枯皺的樹皮,但卻不是硬的,黎玄辭用懷中的桃木簪子戳了幾下,發現還有彈性,而且很柔韌,有點像是削鞣過后的動物皮,只不過更皺一些。 想起徐靈鹿之前說,這邪神像可能是真人做成的,加上現在這外皮的手感,黎監證默默的抖了一下,后背有點發涼。 很快他就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之前在李賦家發現的那個小邪神像,可能是因為時間比較久了,或者長時間失去供養,手上所拿的東西和邪神像本身都是硬邦邦的看不出材質的區別,但眼前這座卻不一樣,這尊邪物一共有四條手臂,一手持狼牙刃,一手持銅錘,剩余兩只手,一手提著人的頭顱,另一手則托著一個眼球狀的東西。 黎玄辭戳了戳邪神像手中的東西,居然是硬的,與邪物的本體觸感相差巨大,應該是有某種木頭或者石頭制作而成,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能固定在邪物身上。 而且有兩條手臂與軀體連接的位置處有一圈蜈蚣般的紋路,雖然現在皮皺在一起,但仔細辨認依舊是可以看出來的,似乎這兩條手臂是被人為拼接上去的。 發現了這兩點后,黎監證便看的更為仔細了,他將宮燈貼近,一寸一寸的認真看過去,片刻后又在邪物的左邊腳踝內側發現了一個已經模糊扭曲的印記。 印記并非是簡單的用墨刺進皮膚里,而是烙上去的,所以即使現在邪物的皮膚黑紅又枯皺依然能大致看出原本的形狀,是一只展翅的青蛾。 在認出印記之后黎玄辭結結實實的倒吸一口涼氣,這邪神像還真是活人做成的。 也就是黎玄辭活的夠久,這個青蛾印放在眼下,世上能認的人怕是沒有幾個了,因為它是屬于前朝一個專門服務于皇室的秘密組織。 青蛾撲火,寓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象征了這個組織的忠勇,黎玄辭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當年這個組織是他親自帶人搗毀的。 在密室中搜到的九枚青蛾鐵印,也是他親手融掉的,甚至關于青蛾印的記載都只有欽天監的書局內有,那眼下這個東西哪里來的呢? 是前朝的青蛾印重新出現了,還是這個邪神像便是前朝青蛾組織中的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夠駭人的。 于是黎監證提議,邪神像先不要挪動,他希望小皇帝可以親自過來看一下,另外邪物腳踝內側這個印記,他要拓印下來,再仔細對比對比。 反正魂魄都已經救出來了,這么做確實比較穩妥,徐靈鹿也就同意了,只是特地囑咐魏鏡澄不管誰要過來,都得先把他給的符紙帶上。 現在雖然斬了紅絲,破了邪神陣眼,可這個邪神像本來就是極其陰邪之物,若沒有帶符紙直接接觸,生病倒霉都是小事,陽氣弱一些的,說不定會直接喪命。 小天師又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團黑色的絲線,這絲線名為‘無絲’,捆綁一般物什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綁的再緊,系的再牢,一松手照樣滑落在地,但若是捆綁陰邪之物,不用動手去綁,這絲就會緊緊纏住,并且與邪物融為一體,讓其不能作亂。 果然黑色絲線的線頭剛剛觸到邪神像的表面,那團絲線就開始快速的滾動,一圈圈的纏繞在邪神像上,待仔細去看時,又消弭于無形,絲毫也尋不到蹤跡了。 黎玄辭再次沒見過市面的嘖嘖稱奇,甚至想將徐靈鹿的百寶囊搶過來,翻個底朝天,看看里面還有些什么稀罕玩意。 密室便暫時保持原狀,徐靈鹿給暗衛們分完符咒后,便和魏鏡澄黎玄辭一起返回了地面。 進去的時候還是早上,出來卻已經是下午了,三人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后便分頭行動。 魏鏡澄去給自己的皇帝哥哥匯報,黎玄辭則帶人去拓印邪神像腳踝上的印記,對照典籍,徐靈鹿帶著黎監證的宮燈去了大理寺的監舍,送魂。 嚴忠帶著他過去,一路上一直在馬車的車窗外叨叨,抱怨這些人有多難管,說是其中有些人神志還有問題,總是做出一些怪異的舉動。 因為監舍關的都是輕刑犯,所以看管的士兵也多是新人,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最近被嚇得不輕。 徐靈鹿一邊聽他絮叨,一邊心說,可不得怪異嗎?不是丟了魂就是少了魄,能正常就奇怪了。 到了地方,果然監舍里亂糟糟的一片,之前在院中看著還正常的人,現在多少都有些奇怪,有莫名其妙忽然發笑的,有在墻角跟稻草說話的,還有不斷拿腦袋撞木門磕墻壁的。 守衛的士兵們跑來跑去根本制止不過來,焦頭爛額。 徐靈鹿讓嚴忠將守衛全部遣出去,在外面看守好,口中念咒,用手指輕輕敲擊宮燈的燈罩,敲一下便有一點光飛出來,那些失散的魂魄會自行找到自己的主人。 等全部敲完,居然有三魂七魄繞著監舍飛了一圈,又鉆回了宮燈中,它們的主人并不在此。 看著在宮燈中打轉的光點,徐靈鹿皺眉,看來回去還得再搜一次魂。 等回到皇宮,已經入夜了。 魏鏡澄還在與皇帝商量事情,黎玄辭卻已經在等著他一起去觀星樓。 黎監證下午將拓印下來的東西交給了天機營,營里的有專門復原痕跡的高手,還原出來的痕跡果然和前朝的青蛾印一模一樣,黎玄辭還特意跟銷毀前的青蛾印做了比對,分毫不差。 那么有極大的概率,這個邪神像就是由前朝青蛾組織中的活人制成的,黎監證迷茫了,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將前朝皇室死忠組織的人如此殘忍的做成這個玩意的,到底屬于什么勢力呢? 遇到想不通的事情,黎玄辭就選擇看星星。 可今晚云層很厚,整片天都陰沉沉的,他需要徐靈鹿的幫助。 一只紙質的青鳥從徐靈鹿手心飛出,兩人在觀星樓上等了一會,天上的云層就漸漸的散去了。 黎監證打開羅盤,仰望星空,之前那顆死而復燃的殺星已經又熄滅了,那點微弱的紅光,現下徹底尋不到蹤跡了,看來在云京城中的這個殺陣確實已經被徐靈鹿破了。 他試圖找尋青蛾印的答案,可星辰沒有絲毫的回應,曾經代表著青蛾組織和前朝皇室的那顆星,已經徹底隕落,沒有要死灰復燃的跡象。 等云層再次遮住星辰,黎監證看著已經到了觀星樓的皇帝和魏鏡澄,搖了搖頭,并不是前朝的人。 知道皇宮中的密道,密室,又在當朝的皇宮中害宮人,下詛咒,擺殺陣,陣眼中的邪神像上還出現了前朝的青蛾印。 幾乎所有人都猜測這次的事情時前朝的余孽所為,賊心不死妄圖復辟,就連黎監證自己在占星之前也是如此猜測的。 這個有著青蛾印的人說不定是個死士,自愿犧牲,才被做成如此模樣,可星辰卻否定了這一切。 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這攤渾水中還有另一方未知的勢力在cao控。 徐靈鹿看著占星樓上,眉頭深深皺起的三個人,舉起了有三魂七魄在里面轉圈圈的宮燈,“也不用這么發愁,我猜這些魂魄應該是屬于那個被做成了邪神的人,我們還有一條路……” “搜魂?!?/br> 第73章 要搜魂須得有一個載體。 把這三魂七魄再放回邪神像里是不可能了,徐靈鹿難得遇到了難題,他需要扎個紙人。 扎紙人這個活今晚顯然是干不了了,半夜搜魂也過于滲人,所以大家就此散了,明日再說。 由于今天在密室看到的場景過于駭人,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當朝天子,此時也面色煞白,感覺思想和靈魂都受到了很大沖擊。 想起凹槽里不斷蠕動的白色線蟲和那個由活人制成的黑紅干枯的邪神造像,說話間都幾欲嘔吐,若是再現場觀摩一下紙人復活,恐怕要連續做噩夢好長時間。 小天師此時已經收了本命法器,又恢復了軟嫩軟嫩的甜豆模樣,輕快的說著紙人應該怎么扎,魂魄塞進去之后,扎好的紙人會有什么可笑的反應,說著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逗趣的場面,還清脆的笑了起來,再想想他調查這些東西時的手段,魏帝頭皮都有些發麻,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敬佩。 感覺自己弟弟是真勇士呀,這樣的都能愛上。 眾人各自休息之后,徐靈鹿回到房間用水鏡看了一眼梨白和阿潤。 嗯,很好,阿潤趴成一張貓毯,扁扁絨絨的,梨白正站在它背上,給它舔腦袋后面的毛。 看似和諧有愛,但老父親還是從阿潤那張漂亮的貓臉上看出了一些生無可戀的意味,看見它也過的不太好,這兩天忙的腳打后腦勺的徐靈鹿忽然就釋然了。 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徐靈鹿決定明天給紙人畫一張貓臉。 大概是前晚他冷的過于明顯,即使現在皇宮中已經停止燒地龍和火炕了,但魏大人顯然是可以有點特權的,今晚一上榻徐靈鹿就覺得身下的溫度過于舒適,暖烘烘的,加上又忙了一整天,精力消耗極大,還沒想好要給貓臉畫個什么表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就錯過了魏鏡澄坐在床邊難得糾結的畫面。 眾人散掉之后,他和魏帝又聊了一下怨病的感染源頭,因為卜忠堯的供詞,這玩意并不能直接散播,而是通過飲食進入人體的。 宮中有大批的低等級宮人感染,應該是有東西混入了皇宮日常采辦的食物中,邪術雖然可怕,但食物的采辦出了問題卻更為嚴峻,魏鏡澄現在抽不開身,派誰去調查就顯得尤為重要,兄弟倆商量了好一會才定了人選。 等他回來,徐靈鹿已經裹著被子睡熟了。 魏大人本來依舊是想著看一眼就離開,可有一就有二,昨晚雖然沒怎么合眼,人形木樁般的直挺挺躺了小半個晚上,但卻也比獨自一人去旁邊那冷清清的臥室睡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