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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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隨著話音落,針尖刺破皮膚,徐靈鹿引著魏英華的血在符紙上畫下咒文,接著將符咒舉給盤腿飄坐在空中的書卷鬼,那鬼魂身后的鬼氣,化成一行行的文字,快速的飄過,看起來是正在讀書,是個很愛學習的鬼了。 “這是宴會主人的咒言,你若放他們出去,他便愿意傾力印制一萬本你的著作?!?/br> 沒想到書卷鬼眼皮都不抬,身后的文字統一變成了一句話‘那也不一定有人看?!逍压砘?,拒絕畫餅。 徐靈鹿差點被這行字給氣笑了,也對,他是要一萬個人看過他的書,又不是要一萬本書。 書解決了,但還沒解決看書的人,在文化知識普及度很低的古代,一萬人確實有點難。 但如果能把這書卷鬼拉到芥子空間里搞去寫網文,一萬人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 “那這樣吧,你與我一同去個地方,你寫的著作,寫的好了,莫說是一萬人看,就是十萬人也是有的?!毙√鞄熼_始利誘。 書卷鬼不為所動,渾身上下那森森的鬼氣全都寫滿了不屑,身后那句‘那也不一定有人看?!兂闪艘粋€巨大的‘呸!’。 第32章 不光是書卷鬼,就連周圍一些聽見了徐靈鹿大放厥詞的人,居然在此時也無比認同鬼魂。 祁云什么時候國富民強到這種程度了,有十萬人能認字,他們怎么不知道,雖然那鬼魂寫的應該只是沒什么深意的艷……情小話本,也絕無可能有十萬人能看懂。 這個‘呸!’就十分傳神了。 “還有可能讓說書先生們,在全國的茶館里,反復的誦詠?!毙祆`鹿繼續誘惑。 改成廣播劇什么的,常規cao作。 書卷鬼稍稍有些意動,身后那個巨大的‘呸!’已經漸漸消散了,鬼氣們糾纏在一起,顯得有些焦慮。 “要是非常出色,還有可能被編成戲劇,流傳千古!”徐靈鹿擺出終極誘惑。 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倆頂流來演。 聽到這里,書卷鬼那漆黑一片的眼珠子里都快要冒出星星了。 戲曲那可是古代人民文化生活的最高標準,他只在幼年時有幸看過一次,有一個戲班到他們生活的小鎮上搭臺五日,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紛紛擁到鎮上去看戲。 他到現在都記得那戲里的劇情,出出都是經典,若是能把他的話本改成戲,那可真的是莫大的榮譽。 “我不信你!”書卷鬼伸出了試探的鬼氣。 “這好辦!”徐靈鹿從百寶囊中抽出一張符,輕輕含在唇間,閉上眼開始念咒。 一直淡定看戲的黎玄辭忽然皺起了眉頭,輕叱了一聲,“胡來!” 魏鏡澄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眉頭也皺了起來,詢問道:“他在做什么?” “命符?!?/br> “何為命符?”你們這些玄門的人,都不主動科普一下嗎?魏大人心里十分著急。 “就是他的命?!崩栊o嘆了一口氣,“唉,他要拿自己的命做為交易的籌碼,要是他不能說到做到,那個拿了他命符的鬼,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他想借此取得那鬼的信任?!?/br> 魏鏡澄再次坐不住了,想去阻止徐靈鹿,卻發現自己又被結界困住,根本走不出這個小亭子。 quot;放我出去!quot;他回頭冷聲對黎玄辭說。 “你出去了也幫不上忙,跑去干嘛?”黎玄辭用指尖輕輕揉著自己眉心,剛才皺眉了,要揉一下,可不能長皺紋。 “他可以用我的命去交換?!蔽虹R澄向結界上砸了一拳,試圖把結界砸開。 “你渾身的紫氣,哪有鬼怪敢要你的命呀,沒用的?!崩栊o揉完眉心開始看指尖。 “他不必如此做的?!蔽虹R澄知道自己出不去,只能貼著結界,專注的看著還在念咒的徐靈鹿,聲音越來越低還帶著一絲委屈,“我是這里品階最高的朝廷命官,救這些人本就是我的責任,為何不來喊我……” “他為何不必做,他是玄門中人,生來就是要渡鬼伏妖的,這正是他最該做的事?!崩栊o看著魏鏡澄有些委屈的高大背影,覺得這家伙有點拎不清。 他現在就要去招惹徐靈鹿嗎?以他的身世,他那個皇帝哥哥會愿意? 徐靈鹿的本事越大,功績越多,就越利于他們日后在一起,魏少卿這個三歲能詠《左傳》五歲能背《詩經》的聰明腦袋會想不明白。 “可我不愿他如此做!”魏鏡澄抑制不住的低吼了一聲。 這是第二次了,他被擋在結界的另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徐靈鹿獨自面對危險。 “魏大人,你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是你愿就一定能如你所愿的嗎?”黎玄辭的話說的彎彎繞繞,可魏鏡澄卻一下就聽懂了。 他有些喪氣的坐了回去,憋著心疼和憤怒,繼續盯徐靈鹿。 “在事情不能順利如你所愿之前,你該信他,也該想一想以后?!崩栊o繼續苦口婆心。 他也算是看著魏鏡澄長大的,徐靈鹿的心思他暫且看不明白,但魏少卿那點小心思,他看的一清二楚。 魏鏡澄的情緒終于冷靜下來,黎玄辭雖然平日里不太會管別人的事情,不是看星星就是看指尖,但他對徐靈鹿的態度顯然是不同的,他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前,自己確實應該收好心思,謹言慎行。 他們這邊幾句話的功夫,徐靈鹿已經制好了命符,兩張符紙被他疊在一起,再次舉起來給書卷鬼,“喏,買一贈一,這張是我的命符,要是我說話不算話,你撕了它便是?!?/br> 一條鬼氣觸手般從書卷鬼的身后伸過來,卷走了符紙,鬼魂拿到符紙后,用鬼氣在天師的命符上戳了兩下,果然看到徐靈鹿眉心泛上了一抹黑氣。 還真的他的命符呀。 書卷鬼有點愧疚,但依然嘴硬,“你可不許騙我,不然戳!戳!戳!” 徐靈鹿好脾氣沖他點點頭,“不騙你,要是我騙你了,隨便你戳?!?/br> 鬼魂用自己的鬼氣織了一個嚴實的黑氣小包包,然后小心的將兩張符紙,放進小包包里藏好,接著從木箱中重新挑選了一本順眼的書,鉆了進去。 他出場的時候聲勢浩大,時間漫長,離開的時候倒是利索,‘咻’的一聲就鉆進了書里。 隨著書卷鬼再次進入書中,天上的烏云漸漸散去,院中的結界也全部消失。 魏英華也顧不得君子禮儀和貴族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得救了?!?/br> 院中剛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眾人們此時也緩過神來,到底是年輕人,膽量大,接受事物的時間也快,剛才的經歷新奇又驚險,此刻眾人反倒不想離去了,紛紛朝著徐靈鹿圍攏過來。 情緒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和興奮,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并且還有人會降鬼,太厲害了呀! 一群人把徐靈鹿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贊美或者詢問著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就連地位最高的魏鏡澄,魏英華和黎玄辭都被忽略了。 從這一刻起,這位之前還無人知曉的小天師竟成了寒食節宴會的主角。 黎玄辭看著魏鏡澄逐漸又皺起的眉頭,涼涼的旁邊煽風點火,“若是珍寶在世,早晚都是掩不住他的光華的,想要不被別人覬覦,就得好好珍藏起來,讓世上的人都知道,這件珍寶是屬于你的?!?/br> “魏大人,動作要快嘍?!?/br> 說完他也起身向著徐靈鹿的方向走過去。 小天師周圍全是嘰嘰喳喳的聲音,社恐都要發作了,而且這些人還用飽含感情的語調高聲朗誦贊美他的詩句,靴子里都要摳出一座溫泉山莊了好嗎? 魏鏡澄比這群讀書人都要高大些,徐靈鹿微微抬頭就能看見他走過來,見他也看向自己,小天師的眼中立刻寫滿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看著徐靈鹿臉皺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樣子,魏鏡澄心中那些悲觀和不悅的情緒,居然神奇的全部消散了。 他低下頭輕笑了一下,然后換上平日里在大理寺堂上那副能凍死人的嚴肅面孔,在人群外面咳了兩聲。 低沉不悅的咳嗦聲,喚醒了這群還沉浸在興奮心情中的子弟們。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等著魏大人發話。 “這件事后續將由大理寺接手繼續調查,此事非同小可,還望在場的諸位守口如瓶,不要將事情傳揚出去?!?/br> 高昂的情緒被這句話徹底澆了下來,一群人白日一起見鬼,要是傳出去了,估計會引起坊間的恐慌,在場的都是朝中官員,自然是知道厲害的。 趁著氣氛冷卻之際,徐靈鹿悄悄的從人圈里溜了出來,藏到了魏鏡澄身后,站在黎玄辭身邊喘氣撫胸口,還是鬼好呀,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魏鏡澄講完厲害關系,就將視線投向了魏英華,這寒食節還過不過,飯還吃不吃,自然得看宴會主人的。 魏英華心領神會,高聲沖眾人說:“是我招呼不周,讓大家受到了驚嚇,餐點酒水都有備用的,我讓下人將院中打掃一番,大家稍安勿躁,可先去莊園各處轉轉,等收拾完了咱們就開宴?!?/br> 開宴好辦,可座位卻把魏英華難住了。 在場的都是官身,只有徐靈鹿一人是白身,原本座位是按品階排的,照這個排法,這位天師怕是要坐在最末尾。 要是沒有今天這茬事,自然是無所謂的,可就在剛剛,這位天師救了所有人的命,此刻再讓他坐在末位,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是應該將他的座位插在哪一位前面呢? 總覺得不管放在誰前面都會得罪人,魏英華十分頭大,要不干脆讓天師跟自己坐一桌好了,雖然不合禮數,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席間還能和這位套套近乎。 想到這里,魏英華向著徐靈鹿湊過去,看到黎玄辭時還愣了一下。 他到場時,黎玄辭已經在水池邊和徐靈鹿聊天了,兩人并沒有打照面,此時先補上招呼,“黎監證好?!?/br> 然后轉向徐靈鹿,“今日多虧大師出手才救了眾人,這里我先替大家謝過了,還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魏大人不必客氣,我叫徐靈鹿?!毙祆`鹿沖著他禮貌的笑了一下,回答的聲音也帶著笑意。 剛才這位魏大人毫不猶豫就讓他取血畫符,徐靈鹿對他印象倒是蠻好的。 魏英華對他的笑容還沒免疫,剛才利落果決的天師此刻變得如此甜,真是有點猝不及防,搞得人還有點害羞,本來大大方方就能說出口的事,竟然顯得有幾分扭捏,“咳咳,徐天師真是好本領,今日幫了我大忙,等下宴會時,不知是否有榮幸邀請您同桌?” 說完他就飄開了眼神,還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后腦勺上有束目光,刺刺的扎人。 還不等徐靈鹿回答,那束目光的主人倒是開了口,“就不勞堂兄費心了,靈鹿是我請來的,一會與我同坐便可?!?/br> 靈……靈鹿嗎? 魏英華被震撼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自己堂弟在公眾場合如此親昵的稱呼別人,皇家對禮儀的要求向來都是最嚴苛的,魏鏡澄對于平輩一般都是稱呼別人職位對于長輩則是敬稱,兩人算是一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不能說有多親密,可也是時常相見的,時至今日,他也沒從魏鏡澄嘴里聽到過一句‘英華’。 這事都不敢細想。 既然魏鏡澄都如此說了,魏英華也就不再費心,直接把徐靈鹿的座位安排在了他旁邊,看黎玄辭和徐靈鹿也很熟悉的樣子,就把黎監證也安排在了徐靈鹿的旁邊。 仆役們效率很高,很快就將院子收拾一新,重新擺上了點心和酒水。 魏英華打了幾句官腔,照例說了些寒食節的祝語,就宣布開宴了。 前面酒和點心的搭配都是有規定的,什么搭配是敬天地,什么搭配是敬四季更替,要是吃錯了或者喝錯了都要招人笑話,在場眾人基本年年都過寒食節,對這一套了然于心,就只有徐靈鹿一次都沒參與過,略感新奇。 他好奇的看著別人是如何搭配的,等低頭準備自己去弄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食物已經配好了,而他身邊的魏大人,一邊抬頭和魏英華寒暄,手指一邊靈活的卷了一個秋芽鹿rou卷放進了他盤子里。 有人伺候當然好,在現代吃飯時,也經常被阿悟師父和好友們投喂的小天師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按照魏鏡澄排列好的順序逐一品嘗起來。 這還是他回到祁云后第一次參加宴會,這些點心都做的精美繁復,不僅味道好還很有說頭,簡直刷新了徐靈鹿對古代飲食文化的認知,原來以前大家吃的這么好的嘛。 等所有的冷點都吃完,仆役們又端上了熱氣騰騰的鍋子,會場中剛才略帶著拘謹和肅穆的氣氛被暖鍋們飄散出的帶有濃烈香味的蒸汽徹底沖散了,宴會也進入了自由階段。 大家紛紛起身開始在場中游走,敬酒,行酒令,好些人都蠢蠢欲動想來徐靈鹿這桌敬酒,但大部分都被魏大人過于冷峻的表情嚇住了,只有幾個跟魏鏡澄地位相近的過來攀談。 鍋子的香氣十分霸道,不同于現代的火鍋,這個鍋有上下三層,里面已經分類碼好了食材,此刻燉在濃稠的湯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