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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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找能獲取功德的事件好難呀,咸魚嘆氣,這次靈霧山的事是恰巧碰上的,下次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徐靈鹿在浴缸里一個咸魚翻身,浴缸底部的按摩水柱直直的打在腰側,那種被燙到的輕微麻意,讓小天師晃一下神。 對呀!他可以和魏大人長期綁定呀,大理寺估計怪事不少,解決不了的都來找他,總有幾件事是能獲得功德的吧。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小天師舒服的滑進熱水里,準備改天就送上門去給魏鏡澄當個綁定天師。 第20章 打挺是不可能打挺的,睡了一個晚上,等興奮的酒意消解下去,徐靈鹿就再次成為了癱平的咸魚。 綁定干活什么的天天都要出門,想一想就覺得好麻煩,這次功德值收獲頗豐,應該能撐很長一段時間,藥也不是不可以繼續喝。 再加上這兩天云京城又下了兩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驟然降低,一向怕冷的咸魚天師從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失去了出門的勇氣,要不是自己還是個人類需要進食,他甚至連被窩都不想出。 徐靈鹿出生之后一直體弱多病,所以徐母花費了大價錢給臥房地面的青磚下和架子床底下的中空處都安裝了地龍,從外面的灶房燒熱水,灌進地龍中,房子就能變得暖烘烘的,這個設備在整個徐府都是獨一份,只有東院的臥房里有這么奢侈的東西。 本來小天師是沒有肖想能用上的,冷就冷唄,大不了回芥子空間里吹空凋,雖然干燥但總比凍死好,但徐正清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他和魏鏡澄認識,并且關系還很親密,忽然就對這個已經放棄的兒子無微不至了起來。 不僅給徐靈鹿調派了一個廚師一個灑掃的仆役和一個丫鬟,還安排了小廚房,一日三餐都單獨做,還能想吃什么點什么。 當然徐靈鹿要是想跟著徐正清,陳氏和徐俊崇一起吃,徐大人也是歡迎的,剛好還能套套近乎,但徐正清也知道上次的事情把徐靈鹿得罪狠了,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先挽回一些好感。 這幾日天稍微一冷,徐正清就吩咐下人們將東院臥房的地龍燒上了,還特地自己來了一趟,回憶了一下往事,聲情并茂的講述了徐靈鹿剛出生時,為了照顧體弱多病的他,自己和徐母是如何如何cao碎了心,聽的徐靈鹿心里直犯惡心。 雖然渣爹很惡心,但這地龍是母親當時費心安裝的,徐靈鹿沒有拒絕。 他從芥子空間中把自己的乳膠枕頭偷渡了出來,屈服在了地暖的強大威力之下,實在是太舒服了! 有了地暖之后,就更想宅在屋子里,至于攢功德什么的,要不就等開春了再說吧。 他沒有去找魏鏡澄綁定,反倒是魏大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徐靈鹿那日在徐府門口只是客氣客氣說了如果靈霧山有什么處理不了的事就再來尋他,沒想到一語成讖,現在真的要做售后了。 魏鏡澄忽然上門,搞得徐正清又驚又喜的。 驚的是怕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大理寺手里,這個冷面少卿莫不是來徐府調查的吧,但看魏鏡澄面色溫和,也沒帶太多隨從,想來不是來找茬的,徐大人又暗暗高興起來。 由于魏鏡澄身份特殊,朝中人人都想拉攏,可他就像銅墻鐵壁一般,平日里想的只有公務,仿佛除了大理寺的卷宗,這天下就沒有他感興趣之事,一點私欲都沒有,讓想拉攏他的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獨自去另一位臣子府上,對于魏大人來說,還是頭一次。 徐正清自然想把握住這個機會,又是備酒又是備菜的,還叫人私下去通知徐俊崇,趕緊收拾一下到前堂來,要是魏少卿答應,他恨不得留人在徐府住上個三五天。 徐大人畢竟是正三品的中書令,魏鏡澄也不好甩袖就去東院,只能在前院的堂屋中跟徐正清虛與委蛇,就在他看見披金掛佩打扮的無比華麗的徐俊崇時,耐心終于被徹底消磨光了,推說自己時間緊張還有公務要處理,婉拒了徐正清的夜宴,起身去了東院。 徐靈鹿也收到了下人的通報,說魏大人來了,他心里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應該客氣,活來了吧。 為了對以后可能要長期合作的伙伴表示尊重,徐靈鹿還是從臥房溫暖的被窩里挪到了東院的小亭子中。 但他顯然就沒有徐俊崇那么精心了,頭發隨手抓了抓,上半截在腦袋后面扎了個圓溜溜的丸子,什么發飾都沒帶,就搞了一條黑發繩,余下的發絲柔順的披在肩膀上,比平日慣常梳的高馬尾少了一份英氣,但多了一份柔軟。 衣服也沒再穿那套黑色的法衣,而是穿了一套看上去很柔軟的啡色長衫,面料和款式都是魏鏡澄沒見過的樣子。 大概是畏寒,小天師肩膀上披著一個厚實的絨毛大氅,整個人都縮在那個大氅里,只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倚著柱子曬太陽。 阿潤縮成一個毛球臥在他腿上,主寵兩個都瞇著眼睛,那悠閑愜意的神色簡直如出一轍。 魏鏡澄再次生出了,小天師不會真是這貓成精了吧,這個念頭。 實在不忍心打破這副平和安靜的畫面,魏大人走過去的腳步都放輕了些,可徐靈鹿還是聽見了。 他帶著燦爛的笑意轉過臉來,看的魏鏡澄恍惚了一下,覺得他的笑容似乎比午后的陽光還要耀眼些。 “快來!”徐靈鹿從大氅里伸出一條胳膊,對魏鏡澄招招手,“之前山神jiejie送的酒,特別好,這么些天,我就只舍得喝一杯,特地給你倒了一杯,你也嘗嘗?!?/br> 魏鏡澄隔著石桌坐到他對面,石桌上果然擺著一小杯酒,酒水澄澈,芳香撲鼻,即使不入口也知道是好酒。 見他坐下,徐靈鹿的眼神便直勾勾的盯過來,想知道魏鏡澄喝了猴兒酒以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端起那個酒杯,略微有些削薄但形狀很好看的嘴唇張開覆在杯沿上,淺淺的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 徐靈鹿眼神亮閃閃的,興奮的問魏鏡澄,“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喝?” “嗯,很醇香,確實是好酒?!蔽虹R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可他的聲音淡淡的,并沒有那種嘗到了珍羞玉液之后愉悅。 就這?就這??就這??? 徐靈鹿失望了,虧他還拿出猴兒酒來請客,大概魏大人是皇親國戚,美酒美食見得太多了,這山里猴子釀的酒,引不起他太大的興趣。 但他不知道是,從魏鏡澄坐在他對面之后,他就一直盯著人家看,好像這世間萬物,只有魏鏡澄的身影能倒映在他那明亮的眼眸之中,就因為這個,魏大人心跳如鼓,就連嘴里的酒是什么味道都沒喝出來。 “魏大人今日來此,所謂何事呀?”沒有收到想要的反饋,小天師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語氣也變成了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忽然淡下來的態度,也影響到了魏鏡澄,如鼓的心跳漸漸平息,魏鏡澄也說起了公事。 在救下那群木客之后,官兵們待木客情緒平穩下來,便放他們先各自回家休養,畢竟在山里困了幾天,眾人的身體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 魏鏡澄將此事上報后,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過于古怪,一群靠伐木為生的人,為什么要冒著被朝廷取消資格的風險放火燒山呢? 等過了一天之后,魏鏡澄依次審問了那些木客,結果木客們的口徑非常統一,他們中邪了。 原來這群木客之前只是松散的各自做些散活,今天給這個老板做,明天給那個老板做,若是沒有老板雇傭他們,就自己砍了木頭賣給木匠,或者做一些簡單的家具去售賣。 但在不久前云京城一位非常有名氣的富商幾乎將京城附近的木客都聚集在了一起,說有個活要他們去做,并且報酬非常豐厚。 木客們一聽那當然很高興呀,這位富商人品好,聲明在外,給他干活肯定不會被拖欠工錢,于是都興沖沖的去了富商那里,結果一聽要干的活,所有人都萌生了退意。 富商讓他們去靈霧山,從半山腰見樹就伐,不管大樹小樹,一棵都不能放過,更關鍵的是,伐完樹木之后,還要將樹根挖出來。 這事傷天和呀,挖樹木的根,就相當于斷了木客這個行業的根,很多守規矩的老木客都紛紛搖手拒絕,表示寧可不掙這份錢也不能干昧良心壞規矩的事情。 但財帛最是動人心,還是有一部分比較年輕的木客,因為高報酬接下了這個活,他們去了靈霧山,根據富商的指示,見樹就伐,還將根都挖了出來,土也沒有回填就散亂的堆在了山上。 富商按天給他們算工錢,每日得的工錢幾乎是別的老板給的三倍之多,木客們便干的更加起勁了,可這好日子沒過幾天,靈霧山居然起了不散的大霧。 木客隊伍反復進山,反復被霧迷暈,如此有個三四次,眾人都嚇怕了,怎么說錢也沒有命重要,便紛紛推說這事不能再干了。 誰知富商又把人請去,加了工錢,還雇了一批地痞護送他們,說要是不行,就一路燒上去,撿回來的木炭一樣給他們算工錢。 這次卻沒有木客敢接了,人為的放火燒山,被官府抓到可就不是取消資格那么簡單了,怕是要入獄的。 木客們紛紛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堂屋中悠悠飄出一股子香氣,說是那富商在給請來的財神爺上香,嗅到了這個香氣的木客們,忽然不知怎么了,都覺得只要能發財,燒山就燒山唄,反正也不一定會被官府抓到,竟然同一時間調頭回去,找富商接下了這個活。 第21章 這群木客們仿佛被絲線cao縱的木偶,帶著地痞保鏢躲過官兵們的守衛,從背陰面上了山。 靈霧山上的霧氣依然濃郁,但他們幾十只火把聚在一起,倒是真的有了些作用,居然能將霧氣蒸發掉一些。 而且木客和地痞們嗅聞了富商給財神上的香,一個個精神異??簥^,不餓不渴,不知疲憊,霧氣對于他們的影響居然也小了許多。 一行人就這么撐著精神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但終于是被一場大雨擋下來了。 大雨澆熄了火把,也把這群人澆的稍稍喚醒了一些理智,在一個經驗豐富木客的帶領下,找到了一排野獸留下的小山洞,眾人分批躲了進去,燃起了火堆,接著便都失去意識,昏睡在了山洞里,再醒來時,對上的是官兵們肅殺又焦急的臉。 后來的事,大理寺便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這群木客喝了官兵們給灌下的藥水,回家后,有人嘔吐有人瀉肚,等把體內的東西都排干凈后,眾人都覺得當初自己去靈霧山燒山簡直是不可思議,怕不是撞了邪。 木客們的供詞大理寺私下調查了,這群木客說的的確是實話,事件的關鍵就落在了這個富商身上。 魏鏡澄便喊了這個富商來問話,結果一碰面居然還是個熟人。 這名商人叫李賦,近幾年生意做的非常大,在云京城的商界也很有名氣。 他并不是云京人,而是閩南人,主要經營的就是閩南的茶葉,綢緞和瓷器,由于他家茶園的茶葉品質好,有一段時間做成了御供,封皇商的時候,魏鏡澄曾經見過他幾面。 一聽是這個人,魏大人心里越發覺得離奇了,御供雖不是年年都能選上,但選上過皇商的商人相當于打響了名望,后面的生意無論如何也不會差,好好賣他的茶葉不好嗎,為什么忽然要弄木頭? 李賦到了大理寺之后,態度格外的恭順謙卑,對于官府提出的一切要求全都一口應下,反復說是自己財迷心竅,失心瘋才犯下如此大錯。 莫說是伐一栽十,就是伐一栽一百,讓那些木客上山去栽,所有的工錢都由他來支付,他還可以出資為靈霧山修建一條青石的山道,便于行人上下山方便。 如果需要修建廟宇,也都有他來出資,并且承諾他一日不閉眼這廟宇一日就不會斷了供奉。 李賦如此做派讓魏鏡澄心中更加疑惑了,這怎么看都不像是財迷心竅的樣子呀,木頭才能賺幾個錢,這雜七雜八花出去的銀兩,怕是伐五年十年木頭也賺不回來。 魏鏡澄反復追問李賦非要找人進山伐木的緣由,李賦就是一口咬死自己財迷心竅才做下這等錯事。 作為云京城一等的商人,李賦可以說是對這些權貴們的喜好了如執掌,自然是知道魏鏡澄最厭惡別人說神鬼之事,他錯都已經犯了,萬一說出了實情,讓魏鏡澄以為自己在裝神弄鬼,那豈不是印象更加差,還不如該認的全認,一力承擔下來,哪怕多花些銀子,能平了這事就好。 雖然李賦認錯態度良好,也愿意承擔責任,但魏鏡澄依然覺得他有所隱瞞,用入獄威脅他,李賦才支支吾吾說了實話。 “他肯定也說他中邪了吧?!毙祆`鹿擼著腿上的阿潤,懶洋洋的搶答。 魏大人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群木客只是嗅到了他上香的味道,都能影響神志,他肯定日日上香參拜,都不知道瘋成什么樣了?!毙√鞄熎财沧?,也不知道這種售后的活,還有沒有功德值可以賺,“不過我挺好奇,他是怎么恢復神志的?!?/br> “因為你?!?/br> “因為我?”徐靈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李什么賦的,不要亂碰瓷呀,我才來云京,根本不認識你。 但李賦的清醒到真的是因為他。 在說出自己是因為中邪才做出這種事之后,李大商人干脆放飛了自我,這個事情發生之后,他也后怕了很久,一直憋在心里,找不到地方訴說,既然最難的開頭都過去了,干脆傾訴了個痛快。 李賦是閩南人,家里在閩南一帶是數一數二的巨富之家,到了他這一輩,閩南能做的生意他的家族基本都有涉獵了,年輕氣盛的他,不甘泯然于家族眾人,坐享其成,便打算來云京城闖蕩,想闖出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 初來乍到,李賦對云京城很陌生,事事都不了解,甚至連話都說不好,他帶著閩南腔調的話京城人聽不懂,京里的人話說快了,他也聽不懂,沒少在背后被人叫外地佬,虧也吃了不少。 后來有位叫王邇的大哥不忍看他一直受欺負,就帶他入了京里的商圈,為他介紹師長學習云京城的規矩,幫他到處相看宅子,在這位王邇的幫助下,李賦終于在京里買了宅子,也認識了一些同行,算是淺淺的扎下了根。 李賦腦子活絡,南方人性子又溫吞,在北方的商界中倒是別具一格,很快憑著過硬的產品和優質的服務在云京城占得一席之地,后面又選上了御供茶葉,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云京數得上號的大商人。 但王邇卻敗落了,他不知是染上了什么惡習,很快就揮霍光了家產,連房子和地都賣了,也沒能支撐幾天,就到了要借錢度日的地步。 錢也借到了李賦頭上,李賦念著王邇曾經的幫助,爽快的借給了他一筆錢,借出的時候,就抱著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想法,根本沒打算要回來。 可沒想到,前段日子,王邇居然登門來還賬了。 比起離開時那灰頭土臉,如同喪家之犬的憔悴樣子,再次回到云京城的王邇顯得意氣風發。 他不僅還上了當時問李賦借的銀兩,還主動算上了利息。 李賦幾番推辭不過,最終還是收下了,爾后兩人聊起了這段時間來各自的經歷,尤其的王邇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