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這身衣裳像是專門為了兩人方便而準備的。 江橘白一把撈到了桌子上,徐欒反而站到了地面。 它將江橘白吻得出神不清醒,手指順著腰背下去,直到被入侵的那一瞬間,才反應過來,只不過又為時已晚了。 外面好像還在下雨,江橘白神思越來越恍惚。 他自愿進來的,反抗也反抗不了。 不如享受,然后祈禱。 徐欒擁著洗干凈后干燥馨香的江橘白回到床上時已經是三個多小時之后,他不需要睡覺,所以江橘白沉沉睡著時,他睜著黑幽幽的眼,肆意地打量撫摸對方。 二十多歲的江橘白,頭發比十幾歲的時候要長了點,那時候剃頭得聽mama的意見,短的好看,露出額頭,多精神。 可工作后,父母管不了那么多,有限的精力都要投入到工作之中,江橘白本身又不是一個特別注意形象的人……準確來說,他是他自己,而不是一個身家已過千萬的青年才俊。 它細長的食指順著眉心往下,滑過江橘白窄挺白皙的鼻梁,江橘白睡得很熟,睫毛都沒顫動一下,毫無防備,好像沉睡的地方是個安全等級頗高的安全屋似的。 可這明明是在厲鬼的懷里啊,這可不是什么安全屋。 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喜歡它。 意識到這一點,徐欒嘴角牽開得極為夸張,整張臉似乎都快要裂開成兩半了。 它低下頭,張嘴咬在江橘白的鼻尖,細細密密地咬,留下了一圈牙印。 江橘白這回察覺到不適了,英氣俊逸的眉擰得十分不耐煩和嫌棄,但也還是睡著。 徐欒與江橘白拉開距離后,眼前出現了江橘白稍顯稚嫩的臉龐,那張臉既熟悉又陌生,上面全是驚恐無措的眼淚。 江橘白是很不喜歡哭的,這點徐欒很清楚,被嚇得魂飛魄散都很少有掉眼淚的時候。 對方哭得最狠的一次,就是江祖先他們三人請神,將神請到了他的身上,本該由他們來殺死自己,結果這項任務,陰差陽錯地落到了江橘白的身上。 少年臉上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可哭又能代表什么?不還是拿劍殺了自己。 沒良心。 白眼狼。 對他還不夠好嗎? 為什么那么不知好歹? 徐欒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成了一團人形的黑影,它纏縛住江橘白,最先去往的部位是江橘白的脖子。 它就應該早點把對方解決了,也避免了后面出現的諸多麻煩。 被它殺死,可就沒有下一世了。 但這都是江橘白應得的啊。 人總要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代價,它原諒了,可又不代表錯誤沒有發生過。 它應該糾正江橘白,使他變得溫順明理,如果對方不聽話,無法馴服,它就應該抹殺了對方。 黑影被撕裂成兩部分,鬼嚎聲長鳴,窗簾卻只是像被微風拂過一般,輕柔地在地板上擺動。 屋外的香燃成了霧,飄進屋里。 “滾進去!”小時候的徐欒將將八歲,被用力地推進地下室,他扶著扶手,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江泓麗挽著徐美書的手臂,兩人是徐家鎮的新貴,是模范夫妻,他們高高在上地站在地下室入口上方,垂目注視著滿臉疑惑不解的兒子。 “太舒適的環境不適合學習,這里是我和你爸爸專門為你打造的,以后,學完一本書,才能吃飯,明白嗎?”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徐家好,你不能是一個普通孩子,你必須是一個天才!”徐美書扶了下眼鏡,不容置疑道。 “但是,mama,”徐欒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身后,“我害怕?!?/br> 他們并沒有安慰小男孩,而是給予他同樣的面無表情,還有絕對不會讓步的狠心。 離開的時候,江泓麗扶著肚子,“徐欒,mama又懷孕了呢?!?/br> 徐欒一開始并不知道學完一本書才能吃飯是什么概念,他以為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應該吃飯了。 他被關在冷冰冰的地下室,空氣渾濁,饑餓和皮膚病輪換著出現,呼吸道也出現了問題,他痛苦得抓撓墻壁,把指甲抓地一粒一粒掉下來然后又不舍得撿起來喂進嘴里。 他不眠不休地學習,只為了換來一頓飯,一口水。 學習任務完成時,他終于得以被放出去,卻是直接被送上了手術臺。于是,它誕生了,一團被舍棄的垃圾。 它站在手術臺邊上,看著頭頂冷冷泛白如霜的燈,看見自己被割開的頭顱。 噫,怪惡心的。 術后,紅著眼睛滿臉擔心的江泓麗擁著手術成功的徐欒泣不成聲。 徐美書也一臉激勵,“好孩子,真是好孩子?!?/br> 的確是個好孩子,因為不好的已經被他們剔掉了。 哀鳴使整座屋子都在震動,空氣變得混沌不清,晦暗不明,每一處角落都被黑沉沉的鬼氣充斥。 而江橘白被包裹在內。 他沒醒來,也不知道針對他的惡意在泛濫,即將就要決堤。 江橘白睡得不知今夕昨夕,他的臉被被子捂了一半,白皙溫熱的皮膚與鬼氣的森然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徐家的一切裝飾都喜愛用刺繡等能彰顯他們社會地位和錢權的工藝。 這個房間里用白色的窗簾,被面卻是純黑色,上面繡著一只黑羽鳳凰,漆黑,卻如同火焰,極有層次感的黑色,宛如一條黑色的河流在江橘白的身體之上蜿蜒,他每一次呼吸,那只鳳凰都扇動一次翅膀。 屋子里估計對他來說有些熱,他兩條小腿露在外面,纖細筆直,雪白毫無瑕疵,光是看著都能肖想出絕佳的手感。 實際上手感也確實很好很好,讓人愛不釋手。 有些人哪怕都已經被踹上一腳了,卻依然甘之如飴。 鬼氣被一絲一縷收進徐欒的身體里時,徐欒的臉青白得猶如剛從地獄中爬出來,它手指也泛著青色,順著江橘白的小腿慢慢挪到胯部,按得江橘白有些痛。 江橘白腳跟在床單上蹭了蹭,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抬腿就朝面目陰惻惻的徐欒踹去,“沒完了你?!?/br> 徐欒不閃不躲地接住了江橘白這一腳,手掌攥住后,他偏頭吻了吻對方的腳踝,傾身朝江橘白壓下去,“你什么時候醒的?” “幾分鐘前,太熱了?!?/br> 徐欒把手掌貼到江橘白的脖子上,流了汗,觸感滑膩膩的。 “你被影響了?!苯侔卓粗鞕璧难劬?,肯定道。 “有一點?!?/br> “你想殺我?” “有一點?!?/br> “所以你剛剛是在想怎么殺了我?” “不是,”徐欒搖頭,“我是在想,如果這一個月你只吃我的rou,出去以后,會不會營養不良?” 江橘白準備的一肚子惡心話突然沒有用武之地了,他眨了眨眼睛,仿佛不肯承認自己好像有點感動,把頭扭向床內。 “僅限一次,”江橘白冷冷道,“那么惡心的玩意兒,誰要吃一個月?” “由不得你?!?/br> “你他……c!”江橘白的話都沒說完,便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腿上的肌rou都因為徐欒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輕微抽搐,而身后更是已經太熟悉徐欒,徐欒一靠近,它便主動開門歡迎。 徐家愛用一切木頭制成的東西,顯得貴重,莊重,顯得家財萬貫,富可敵國。 但木頭做的,哪怕重足千斤,使勁頂撞也還是會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 江橘白無法忍耐的低y也伴隨著同時響起。 他本來就覺得這屋子里熱,此時的額頭更是密汗不止,他不斷努力調整呼吸,以適應厲鬼的蠻橫啃噬。 他全身皮膚都冒出了汗,卻像被釉上了一層乳白的顏料,顏料里摻了會發光的粉末。 他在徐欒的懷里,被擺弄成了任意的姿勢,但無論哪一個,都令江橘白本人感到非常羞恥。 他罵過了,不滾尊嚴的求饒了,還哭了,嗚咽著哀求“可以了可以,今天就到這里吧”,但徐欒只是捧著他的臉,像哄小孩似的說“馬上就好了,乖?!?,其實全是謊言。 謊言被江橘白不客氣地揭穿后,又變成了最開始的破口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一般難聽,徐欒都不和他計較,實在是難聽,譬如“你活該爹不疼娘不愛……”,徐欒就會一把江橘白撈起來,讓他趴跪著,用巴掌扇他的屁股。 從江橘白懂事起,他就沒被打過屁股,羞恥與憤怒逼瘋了江橘白,他在徐欒的手里氣惱得不知如何是好,反身一口咬在徐欒的肩膀上。 徐欒索性按住了他的后腦勺,用力往下按,“咬都咬了,吃一口當晚飯吧?!?/br> 江橘白的屁股被打腫了,看著腫,說疼其實沒多疼,但江橘白自己也看不見。 方便的是徐欒。 因為那兩邊的rou更飽滿、紅潤。 江橘白能感覺到徐欒在這座屋子里精神變得沒有在外面穩定、正常,雖然本來就算不上正常,但以前并沒有玩他的屁股的愛好。 對方甚至被這座屋子里的陣法刺激得想要殺了他……他想起之前那一口惡心至極的rou,如果不吃的話,他又會在陣法里被折磨成什么樣的瘋子? 江橘白不寒而栗。 又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江橘白扶著床欄走到地面,徐欒坐在書桌后面,人模鬼樣地捏著一支毛筆在寫字。 江橘白目不斜視走進了洗手間,關上門。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江橘白欲蓋彌彰地把睡衣衣領扣到最上面,遮住滿布的吻痕,臉上脖子上的就沒辦法了。 希望能活到一個月后,出去后,他弄死徐欒。 江橘白郁悶地撓了幾下頭發,后悔自己盲目地沖來,他以為是危及生命的千鈞一發缺他不可,結果是被關禁閉的惡鬼正好缺一個玩具。 他方便后,拎上褲子,開門時又往鏡子里看了一眼。 這一看,冷酷淡漠的表情便出現了一絲凝固,凝固后便是龜裂。 他屁股什么時候這么翹了? 第89章 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