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種可怕的壓迫感讓他又想起了第一次那無限迫近死亡的恐怖體驗,他驚慌失措,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阻止這人喪失理智。 沒來得及細想,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傅向隅的脖子,然后遲疑地湊了上去。 秋池吻得毫無章法,只知道這個alpha似乎正有意無意地蹭舔過他舌尖的傷口,緊接著那條舌頭便往更深的地方去了,一直舔到了舌根。 秋池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alpha如愿以償地嘗到了他血液里那股很淡的橙子味,沒有那么甜,但理智總算是暫時回歸了。 可秋池卻再度短暫失語,緩了好幾秒,他才艱難地表達了訴求:“先上樓……行嗎?” “傅……”眼前這人的年齡比自己小,秋池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個適合的稱呼,于是他只能直呼其名,“傅向隅?” 第23章 傅向隅今天醒得很早。 睜開眼就看見頭頂上那掉了一大塊墻皮的天花板,墻頂正中央掛著一顆燈泡,連燈罩都沒有,寒酸得可憐。 床邊的地面上堆著被他隨手扯下來的床單,完全沒法細看,全是干掉的……痕跡。 秋池則背對著他,整張臉幾乎都貼在了墻面上。傅向隅側過身,盯著他的后背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這個beta的脊背也長得很好看。 不全然是平時看起來那樣單薄,大概是因為常做體力活的緣故,傅向隅發現他細瘦的腰背上有一些若隱若現的肌rou線條,掙動時會更加明顯。 這人的后頸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牙印,光是這樣看著,傅向隅就覺得又有些牙癢。 有時候他會有點分不清,究竟那個被信息素cao控的“怪物”是自己,還是這個被社會和學校規訓得“彬彬有禮”的文明人是自己。 清醒的時候他其實也想把那些文明世界里的守則全部都踩在腳底下,也想枉顧這人的所有掙扎,壓制他、弄疼他,甚至摧毀他。 他的確無法標記這個beta??伤h超s級的信息素不僅可以攫取他自己的理智,只要他想,傅向隅還可以將這個beta發育不良的腺體弄壞,他的身體會在頃刻間接收到大量被壓縮的高等信息素。 最終秋池大概會在極端的欲|潮中死去。 但社會賦予他的“道德觀”讓他克制了這一可怕的欲|望。 …… 秋池是被傅向隅弄醒的。 今天仍然是工作日,天微亮的時候他強撐著爬起來過一次,到淋浴間沖了個澡,但后來好像因為體力不支在浴室里摔了一跤,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秋池不太記得自己摔到哪兒了,反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疼得不分伯仲。傅向隅還在動,可他已經沒力氣迎合了。 他難受地掙了掙,問傅向隅:“……現在幾點了?” 身后的人沒有停,也沒說話,只有接連不斷的喘|息聲與濕黏的水聲。 秋池抓住alpha的手腕,有些艱難地偏過頭:“傅向隅……” “我不能……” “不能無故曠工?!?/br> 校工才是他的本職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夜班兼職那邊已經吹了,他不能再丟掉這份工作。 傅向隅捂住他的下半張臉,秋池頓時沒法再開口,失神時溢|出來的涎水弄濕了這人的掌心。 一直到結束,alpha心情終于轉好,他松開了秋池,然后回答了他一開始的那個問題:“快十二點了?!?/br> 秋池rou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 “已經請過假了?!备迪蛴缬终f。 秋池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請過假了。傅向隅說完就起身去了盥洗室,很快他就聽見里面傳來了淋浴的水聲。 他俯身從地上的那堆布料中翻出自己的外套,然后摸了下口袋,沒找到手機,秋池緊接著四處看了眼,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人放在了書桌上。 秋池沒找到自己的拖鞋在哪里,于是只好赤著腳爬下床,走路的時候腿肚子有點兒哆嗦,秋池只好像個腿腳不便的老大爺那樣挪著走路。 打開手機第一眼就是聊天界面,而領班的聊天框在最頂上,自己早晨七點多的時候就給他發了條消息,說是今天身體不舒服,要請一天的假。 大概是因為他平時幾乎從未缺勤,領班也沒有為難他,只回了句“ok,你好好休息”。 秋池看著那段有些陌生的表述,總感覺這段請假的消息不是自己發的。 就在他愣神之際,盥洗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意識到傅向隅馬上就要洗完出來了,秋池趕忙從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凈衣服隨便往身上一套。 半分鐘后,廁所的門開了,傅向隅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里面走了出來:“你家有吹風機嗎?” “沒……” 他家原來有一個老式的電吹風,拿起來特別重,吹起來也費勁,但后來有天晚上吹著吹著它就自己冒火了。 那時候也快過年了,秋池干脆直接把頭發推短了,之后就一直沒想到要再買新的。 “抱歉,”秋池說,“我現在就出去買?!?/br> 學校里有好幾家小型商超,這種生活類電器應該哪家都有在賣。 “算了,”傅向隅叫住他,“晾一會兒就干了?!?/br> 說完傅向隅伸手拉開窗戶,一陣略帶涼意的風灌了進來,把他身上那件薄款睡衣吹地鼓動起來,窗外綠意盎然,躍入屋內的風似乎也帶著“夏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