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笑一笑:“不過你爸爸還真是老當益壯?!?/br> 段鑫燁感覺秦蔚最近挑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找的對象一個比一個不會說話,哪壺不開就提哪壺。 “她才不是我妹?!彼瘩g。 “對了,還有你那個哥哥,我看他一直跟在你爸爸身邊,很穩重的樣子……” 段鑫燁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秦蔚很知道他的雷區,連忙叉了塊蛋糕堵住男朋友的嘴:“好啦,你話怎么這么多?!?/br> 傅向隅沒注意到他們這里的火藥味,他的目光緩緩落到了堂中賭桌邊上,主位上坐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性alpha,穿一件休閑款的灰白色西裝,看起來信息素等級應當不會太高。 賭桌上的人都是生面孔,而且他對賭博這件事一貫沒什么興趣,本來沒什么好看的,但站在賭桌中間那個做荷官打扮的人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開始他只覺得那個人的身影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直到那人抬起頭,偶然朝他這邊露出了正臉,他才勉強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 雖然他在學校里也偶遇過秋池幾次,但每一次秋池似乎都帶著一副厚重的棉白口罩。散下來的劉海和口罩幾乎遮去了他大半張臉。 只有那天在秋池宿舍里,傅向隅才見過他摘下口罩的樣子。 他身上的那件侍應生制服看起來并不很合身,但因為剪裁得當,版型也好,因此襯得他整個人相當挺正,渾然不似尋常那個被灰撲撲的校工制服包裹得毫不起眼的樣子。 賭桌上方設有一盞亮度極高的明燈,這使得包間外所有人的視線焦點都被迫落在了那張賭桌上。 秋池玩牌玩得出乎意料的漂亮,特制的撲克牌在他手指間時而猶如魔術般地流淌著,時而又令人眼花繚亂地切轉著,像一張張被賦予了生命的飛蝶,在他手指間翩翩起舞。 傅向隅不覺看得有些出神了。 秦蔚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便順著他的視線一起往堂中望去,不過他并沒有認出秋池來。 見男朋友兀地看向了賭桌的方向,那個omega懶洋洋地捧著半邊臉,叫了聲“秦蔚”,然后小聲問:“誒,你們有沒有聽過那個周老板的事?就那邊坐在主位上那個alpha?!?/br> 他的尾音里像是藏了一把小勾子,輕易便調動了人的想象力和好奇心。 秦蔚循聲望向了那個姓周的中年男人,他對這位“周老板”的事倒是略有耳聞,但也只是東一句西一句聽來的話,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好像聽說是個暴發戶,”秦蔚喝了口酒,看起來對這位周老板的故事并不很有興致,“既好賭、又好色,葷素不忌,不過據說對情人們出手一向很大方?!?/br> 他就知道這些,至于更細的那些就不知道了。 那omega笑了一聲,見段鑫燁和傅向隅的目光依次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等他繼續往下說,于是他略有些得意地:“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看見他旁邊那個女孩子沒有?” 傅向隅這才注意到那個大眼睛女孩,頭發梳得高高的,看上去才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也就是此時,她忽然站起身來走去了前臺,眾人這才發現她走路時腳有些跛,但大概因為她有意放慢了腳步,所以看起來跛得倒也不是太厲害。 “那個女孩子以前是學跳舞的,你看她那么高,又從小練舞,一雙長腿據說很漂亮的,后來聽說她家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忽然就跟了那位周老板,”omega有些唏噓地說,“一雙跳舞的腿就這么硬生生被他打瘸了?!?/br> 段鑫燁睜了睜眼,他是很八卦的人,當即單方面同這位“嫂子”一“卦”抿恩仇了,他湊上去碰了碰omega手邊的酒杯,追問:“怎么說?” omega又往那邊看了眼,然后小聲說:“據說那位周老板在‘性’方面有些怪癖,怎么說呢……該說是獵奇嗎?反正他就是喜歡身上帶著點殘缺的?!?/br> “一開始就是找一些天生有病或者后天致殘的,后來聽說他又喜歡上了‘親自動手’,那女孩的腿最漂亮,于是他就干脆打壞她的骨頭,叫她再也跳不了舞。我們都覺得他挺變態的,沒事基本不會去招惹他?!?/br> 與此同時,另一邊。 秋池眼下正在發牌,他從前在另一個會所里做過兼職,那家會所的賭博生意做得很好,而他又曾經為其中的一位荷官做過替補,因此也算系統地學習過幾種常見賭局的規則。 周利冺壓著紙牌看了眼牌面,然后半笑不笑地看向秋池,那目光很赤|裸,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一塊rou。 人是這家會所的老板介紹來的,他手底下最新的那個小情人,算起來也跟了他快半年了,實在是有些膩味了。前不久在飯局上無意間和人提過一二句,今天這老板就把人給送來了。 一開始聽說就是個普通beta,周利冺本來是不大滿意的,他不愛玩beta,雖然很方便,但總覺得在床上有點不大合拍,他是個急性子,實在很沒有調|教人的耐心。 但因為他這不太合俗的“興趣愛好”,想找個條件好的又實在很難,畢竟干這行的吃的都是青春飯,外貌條件尤為重要,殘了丑了就不好再找下家了,跟了他,就幾乎等同于只能做“一次性生意”了。 第一眼看見秋池的時候,他只覺得他相貌一般,大約是屬清秀的那一掛,但他畢竟見多了那些漂亮得各有千秋的omega,這種清湯寡水的長相,實在也很難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