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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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心中頓時有了底。還在輝煌堡時他就好奇過,以人類喜歡炫耀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存在以迷霧生物為主題的動物園?除非這些怪物根本無法離開迷霧區域而生存,它們成了迷霧生態鏈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認為,是隱霧之神哺育了它們。 如果真是如此,那清理衛城就簡單了許多。 他只要驅散所有迷霧,這些怪物便會自動消亡,算得上一勞永逸了。 …… 半個小時后,兩輛列車脫鉤分離。后車頭拖著三節車廂,沿原路駛離迷霧區,而朝陽等人則繼續前進。 越是接近衛城,林中的霧氣便越濃厚。到了下午四時,彌漫的白霧幾乎讓能見度下降到了一米以內,鐵軌兩旁的森林都隱沒在視野中。唯一能提供照明的,只剩下前車頭那顆巨大的月曜石探照燈。它發出的藍光像是羸弱的螢火,讓人心生希望,又懼怕它突然熄滅。 為了以防萬一,朝陽帶著雷斯克來到了車頭頂部的觀察倉里,一旦前方發生任何異動,他們都能第一時間觀察到。 不過雷斯克的迷霧號角始終沒有再轉動第二次。 “減速……不,停車!”朝陽突然大聲下令道。 司機連忙壓下剎車桿,讓列車全力制動。 “怎么了?”可可茉奇在下面問道。 “鐵軌上有障礙?!彼⒅贿h處的那團黑影凝聲說道。 只見三百米開外的地方,一團巨大的陰影橫置在鐵路中央。不知道是光線原因還是霧氣干擾,他看不清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但從輪廓判斷,它像極了一塊巨石。 「就地戒備?!?/br> 朝陽向玩家發出指令后,跳下火車,朝著鐵軌前方走去。艾洛蒂也跟了過來,不過她飛在半空中,和朝陽保持著約五百米的距離。除此之外,可可茉奇和英菲諾亦在靠近,只是他們更加謹慎,離朝陽相距差不多十個身位。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終于看清了陰影的真身。那居然是一個處于半腐爛狀態的頭顱! 什么動物會有這樣的腦袋?朝陽心中喃喃道,就算是陸地霸主恐龍的腦袋,比起這個也是小巫見大巫。它差不多有三米高,五六米長,跟八輪卡車差不多;雙眼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兩個足以供人穿行的血窟窿,無數蛆蟲在里面歡快蠕動。 令人不解的是,如此高度腐爛的頭顱,卻沒有傳來太多異味。 「你有感覺到邪神的氣息嗎?」他特意問了拾音一句。 「沒有,這里空氣新鮮得很?!购笳呷碌?。 “所以說余討厭蟲子?!笨煽绍云嬷豢戳艘谎郾銋拹旱霓D過身去。 “它好像是一頭叢林巨象……”英菲諾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不過體型膨脹到這種程度的象,我還是頭一回見到?!?/br> “既然只是障礙,那直接挪開就行了??煽绍云??” “余的魔法不適用這種場景,有可能會把鐵路一起損壞,讓英菲諾解決吧?!毙」媚镱^也不回道。 “麻煩二位退后,可能會有殘渣?!庇⒎浦Z右手一揮,一把巨大的雙手劍憑空出現在他掌心中。 但還未等他動手,朝陽忽然看到頭顱挪動了下! 他背后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 那頭顱……是活的! 他還沒來得及將這句話喊出,腐爛狀態的“巨象”腦袋突然拔地而起,直沖天空。腦袋下方連著的,居然是一根布滿血管的粗壯莖稈! “邪惡生物,死吧!”英菲諾不退反進,踩著隆起的地面斬向頭顱。劍風頃刻間凝聚成可以被rou眼直接捕捉到的白光,干凈利落的將腐壞之顱一切為二!大量黑血和蛆蟲如雨點般灑落,而朝陽毫不猶豫的撐起拾音,將這些惡心的東西擋在頭頂。 隨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咆哮。 下一秒,隆起的地面一路擴散到了列車位置!在地面劇烈的形變下,鐵軌被一節節崩飛,火車頭也發出鋼鐵扭曲的哀鳴! “我cao……” 朝陽忍不住罵道。他被震起來的同時,也看到腳下大地裂開了一條黝黑的縫隙。這條縫隙兩側布滿鋸齒,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從中噴出,幾乎把他熏暈過去! 所以那個頭顱只是露在外面的誘餌,怪物本身潛藏于地下,甚至比一列火車還要巨大? 這特么也能算“生物”?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朝陽當即將大量愿力注入拾音體內—— “來吧,讓迷霧消失吧!” 盡管這兒離衛城還有一段距離,但他不可能任由火車和所有同行者都被這張“深淵巨口”吞沒!拾音發出的紅光是一個均勻擴散的圈,在衛城中心釋放顯然是最理想的選擇,不過現在的情況顯然已容不得他再留手。 拾音跟以往一樣,回應了他的呼喚。 剎那間萬千赤紅色的蛇頭如潮水般涌出,瞬間鋪滿了腳下的大地,迷霧在因果之序的神力面前快速潰散,一如灰丘礦場上空出現的奇景那般! 甚至它向天空傳播的速度比在地面上爬行更快。 頭頂的霧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逃逸,不到三十秒鐘,這片被迷霧籠罩十多年之久的森林,久違的照進了一縷日落余暉! 第362章 我是誰? 失去了迷霧的庇護,怪物的整張大嘴里冒出滾滾青煙,吞噬的動作也戛然而止。它奮力翻動身軀,似乎想逃離這片無霧地帶,但過于龐大的體型在此刻成了絕對的劣勢。它一邊掙扎著向地下蠕動,一邊甩下冒煙的腐壞表皮,可惜迷霧退卻的速度要比它的行動快得多,竭力掙扎了幾分鐘后,它不再動彈,變成了一塊嵌在巖石和泥土中的死rou?!澳銢]事吧?” 艾洛蒂此刻也趕到了朝陽身旁,一把將他撈住,免得他摔進四分五裂的大地中。 “還行?!背柧S持著愿力注入,抽空看了眼腳下。 也就那么幾輪呼吸時間,這條道路就已經面目全非,被崩開的鋼軌左一段右一段的散落著。怪物在地下開辟了一條足有容納一棟樓房的裂隙,垂直落差超過三十米,普通人就算從邊緣摔落下去都可能小命不保。 不遠處的列車也完全脫軌,已經被震翻在一邊。好在探險隊里的平民專家已經撤離,留下的都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天賦者,倒不必擔心翻車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 「還好你反應夠快?!?/br> 他在心里對拾音說道。 地面隆起的一瞬間,“史萊姆”就擴展成包裹狀態兜住他的雙腳,接著踏地躍起,直接蹦上了四五米的半空,也免除了他雙腳直接承受這一波沖擊的力道。 「那當然,我就是這么偉大的存在。智慧和rou體對你們來說是兩個相對的詞匯,那是因為你們壽命極短,以至于無法兼顧,而對于先神來說……」 朝陽直接忽略了它后面的話。 “我們下去吧?!?/br> “朝陽……”艾洛蒂忽然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你看那是什么?” 朝陽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她面朝的正是東方,也是衛城的方向。隨著迷霧被紅光驅逐,在地圖上消失十多年的衛城也逐漸露出其輪廓。那是一座以漁業為主的小城,但由于地處邊境,也是海衛人、海盜、走私黑商和被通緝者的聚集地,人口規模甚至比千林堡還要大一些,從灰壓壓的平房陰影中,也能感到到它曾經的“活力”。 然而問題在于,城市中間居然矗立著一根方尖碑,即使隔著七八十公里都能用rou眼看到——它極度光滑的表面和微微發出的熒光,跟周圍那些灰頭土臉的建筑形成了鮮明對比。更不可思議的是,它的下方也收束成錐形,似乎不是靠基座固定,而是懸浮于半空一般。 就在這時,拾音突然停止了紅光的擴張。 退卻的迷霧又開始重新聚攏。 「拾音?」 「快走,我聞到了味道——」它的聲音依舊稚嫩,但尖利程度卻遠超過以往任何一次喊叫,「——是先神!」 幾乎是同時,方尖碑頂端也綻放出一道翠綠的光芒來! 朝陽驚訝的看到,拾音突然躍出掌心,瞬間變成一張巨大的傘型薄膜,擋在自己面前。而艾洛蒂也面色大變的張開雙翼,拉著他向后急退!還有向他飛來的可可茉奇,待在原地仰頭發愣的英菲諾,以及后方指著太陽手舞足蹈的玩家,試圖將列車推正的梅克法等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緩慢。所有人的動作仿佛放慢了一千倍,他甚至能從艾洛蒂的眼瞳中看到愕然的自己…… 緊接著,還在視野盡頭的綠光就已經掃過整片森林,將他和所有人囊括其中。拾音也在頃刻間支離破碎,在意識的最后片刻,他只記住了那只緊握住自己的手。 …… “呃……媽的,好痛……” 朝陽呻吟一聲,緩緩翻了個身。他只覺得腦袋里像灌滿了水銀一樣,灼熱脹痛的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動一動都能晃得稀里嘩啦。 身下的觸感較為綿軟,聞起來有股酸酸的怪味,明顯不是泥土地的味道。他強迫自己的雙眼睜開一條縫,果然,他看到的是床單和皺巴巴的被褥。只不過被子的花色并不是他所用過的任何一種,這說明此床也不在千林堡內。 對了……方尖碑和光。 這個念頭浮現時,他不由得渾身一顫。對啊……自己之前還深處迷霧森林之中,現在怎么就躺到了一張陌生的床上?出什么大事了嗎?自己被人救了? 那拉著他后退的艾洛蒂呢? 還有擋在身前的拾音! 朝陽默念了幾次史萊姆的名字,但平日里略顯啰嗦的回答聲卻并沒有如期出現。 這種反差讓他迷糊的意識開始回神,脹痛的大腦也瞬間冰冷下來! 拾音不可能離開自己而獨立存活,就算分身被消滅,它也能瞬間移動到本體身上才對!等下……這具身體到底是大分身還是小分身?或者說他就是本體? 朝陽想到這里,連忙撐起身體……然而他的雙臂不再像以往那樣有力,光這個簡單的支撐動作都讓碗口顫動不已。更令他震驚的是,當視野被拉大,他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那是名女子,栗色短卷發,臉上有雀斑。身上的睡袍被卸下一半,露出大半背脊,隱約能瞧見幾條紅腫的傷痕。 在兩人的身邊,還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朝陽突然意識到,劇烈的暈眩和頭痛不是因為哪里受了傷,而是喝下了過量的酒精。至于床上的酸臭味,則是酒液滲進被子里,又被捂了一晚上發酵后的緣故。 他和這名女子十有八九經歷過一整晚的狂歡。 不,不對!朝陽捂住臉,冷靜點。這也許只是幻想!他什么也沒做,或者做的人跟他無關。 “啊……”大概是他坐起的動作大了點,女子也發出了一聲倦怠的低吟。 “嗯?”她的眼睛突然睜開,渾身上下摸了摸,接著抬起頭,目光與朝陽撞了個正著。 不妙。 朝陽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女子見自己衣裳不整,以及同樣赤著上身的朝陽,頓時變了臉色。她張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但眼中的憤怒已經壓倒了語言——無需再說什么,暴力就是回應!她猛地撲上來,將朝陽推翻的同時騎在他身上,雙手握緊高舉過頭。 這個熟悉的姿勢,讓朝陽仿佛瞬間回到了大半年前。 如果她手中再冒出狂風的話…… “艾洛蒂???”他下意識喝道。 女子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 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朝陽摸了摸自己的臉……等下,這臉好像確實要更消瘦一些……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試圖看清眼瞳中倒映的自己。 ——接著他發現,那赫然是一名完全陌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