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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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快速模糊下來。 他看到淺原鳴子遭到增援騎兵的前后夾擊,一個不慎之下被砍掉了腦袋,頸口的鮮血噴得老高。俄國人遭到槍擊后沒有立刻咽氣,但下場反而更慘——由于失去反擊能力,原先四處躲藏的村民也鼓起勇氣,拿著草叉棍棒加入戰斗,所以他死的時候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到處都能看到透光的窟窿。 接著白光籠罩了一切。 正如他們進入游戲時一樣。 “嚇————————!” 猛烈的吸氣聲。 周知用力摘下vr眼鏡,像是窒息般大口呼吸,但即使如此也難以平復胸口的劇烈跳動。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臉上幾乎連點血色都看不見。 “蘇卡布列鍥,你騙老子!這叫沒有痛覺?”安東尼.契科夫大嚷道,“我感覺那幾槍都快把我捅死了!” “為了客戶的感觀體驗,疼痛減免并不為零?!敝鞒秩艘琅f用平穩的語氣回道,“但我可以保證,這個數值對各位的身心健康不會產生任何影響?!?/br> 俄國人瞪了他片刻,忽然大笑起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它再調高點?這真是太他媽刺激了!” “沒錯,不是親自體驗,我很難想象世間還有這樣的游戲!”喬.詹姆點燃一根香煙——這次是真正的煙,猛猛吸了一大口,“伙計,你們要發財了!” “這一百萬門檻費是我花得最值的一百萬?!逼蹩品驅Υ速澆唤^口,“下一次活動在什么時候?我想……它每次運行的成本應該也不低吧?如果在資金方面有困難,我可以贊助?!薄霸趺?,你還想再來一次?” “再來十次也不嫌多!”安東尼拿起桌上的酒瓶倒灌一口,眼中滿是狂熱,“下次究竟什么時候?我一定會準備得更充分。當然……如果能調整下難度就更好了?!?/br> 淺原鳴子雖然沒有放聲宣泄情緒,但從表情上也可以看出她受到的刺激不小,仍未從剛才的體驗中回過勁來。 周知則神色復雜。 而戴著面具的主持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您問的涉及到商業機密的問題,還恕我無法作答。不過我能告訴各位的是,這只是一次初步的試運行,樂園是一個極為宏大的計劃,下一次開放時它不會再像今天這般簡單了?!?/br> “我們會擴大它的規模,并降低它的門檻,為的是能讓更多的人體驗樂園帶來的快樂。至于具體的開放時間,還請各位耐心等待。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我會再次發出邀請,引導各位前往樂園?!彼⑽⒏┥硇卸Y,“最后……感謝各位的參與?!?/br> …… 史東穿過陰暗的舊城墻,來到西街區——這里是城市的邊緣地帶,到處都能見到衣衫襤褸的乞丐,以及不懷好意打量著他的幫派混子。不過他們也只敢打量而已,史東知道自己肩頭的勛章足以鎮住這些無膽敗類,或者說,他們如果有公然對輝煌堡衛兵動手的勇氣,也不至于去給地下幫派當狗。 至少在白天,這里是安全的。 沿著潮濕的街道步行百余米,再拐兩個彎,史東在一個狹窄的巷口停了下來。 那里有一個木頭搭成的簡易窩棚。 棚子上面還掛著一塊招牌——奇妙占卜屋。 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史東左右掃視一番,確定沒人尾行自己后,拉低帽檐走進棚屋。 盡管這其中并沒有任何值得隱瞞的門道,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的舉動會傳入同僚耳朵里。 “歡迎來到奇妙……哦,原來是你?!?/br> 屋子里只有一個人,一個看上去白發蒼蒼的老者。 “是我?!笔窎|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盤腿坐下。棚屋狹窄的內部不足以令人伸直腰板,與其躬身站著,還不如讓自己輕松點,“你還記得我?” “當然,來這里尋訪命運的人并不多?!崩先它c點頭,隨后露出一嘴褐黃的殘牙,“重逢的就更少了。那么……占卜實現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會有海盜出現的?”史東忍不住問道,“理論上他們不可能穿過巡邏船的防線,悄無聲息的靠近輝煌堡——” “你在說什么?海盜?”對方顯得略微有些訝異,“這次占卜沒有給你帶來什么麻煩吧?” 是了……他不知道事情的詳情是什么。 史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前傾的身體。用對方的話來說,他占卜的只不過是契機——比如何時何地能解決煩惱,至于具體有什么事情,老人自己也無法知曉。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此事更加不可思議。 沒錯,占卜應驗了。 史東本不會信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話。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帶著幾個兄弟去往南郊漁村,沒料到還真遇上了一隊登陸的海盜??恐@些人的腦袋,他領到了一筆薪酬之外的獎金,然后用這筆錢續上了meimei的醫療費,總算讓她的病情再次穩定下來。 甚至有消息說,因為這次的戰果,他有可能從小隊長升任領隊,那樣一來,他的待遇將更上一層樓。 第4章 愿力之城 然而問題在于,如果這個占卜屋真的如此靈驗,為何會坐落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有這本事的人,應該想不發財都難?!奥闊┑箾]有……或者說,你的占卜結果很準,我對此受益良多?!?/br> 老人笑了,“那就好?!?/br> “我能再占一次嗎?比如今后的運勢之類……”史東考慮了下又問道。 對方凝視他片刻,隨后搖了搖頭,“我能感受得出來,你已經沒了迫在眉睫的擔憂。而一旦失去這個,盲目的占卜也只會帶來盲目的結果。另外我必須得提醒你,孩子……祈求總會伴隨著代價,這代價就像雪球,一開始誰都能支付得起,但當它滾起來后,再想抽身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了?!?/br> 也是……自己沒必要考慮那么多。 史東壓下心頭涌起的各種想法,長長吐出一口氣,無論這是巧合還是確有其事,對方都相當于幫了自己一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者是meimei的救命恩人,他不能也不應該往壞的方面去揣測。 史東伸手摸進腰包,將三枚銀幣放在矮桌上。 “這是費用?!?/br> “等下,還有一件事沒完成?!崩先私凶∷?,轉身拿出一張薄紙?!拔覀冋f好了的,占卜需要以契約的形式來完成,只有當你完成署名,這事才算了結?!?/br> “嘿,我不可能把名字和印章用在這東西上?!笔窎|皺起眉頭——之前占卜時,對方確實提到過類似的要求,但他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出來討活不就為了一個錢字么,錢到位了凡事好說,哪有這么多規矩的?!霸俣喔兑幻渡麪柨傂辛税??” “說好是什么就是什么,契約不容改變?!睕]想到老者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當然,我也能理解你的顧慮,所以署名不一定非得要寫下名字或是蓋上印章,只要是真心實意,任何印記都可以,包括你的指印、隨身攜帶的物品,甚至是一根頭發?!?/br> 這人怕不是癡了,寧愿用銀幣換頭發? 既然無需簽名,史東也懶得再啰嗦什么,他拔下一根頭發,貼到薄紙上,并念出最后一句話,“契約已成。這樣可以了吧?” 老人露出滿意的神情,“契約已成?!?/br> 史東不愿再多留一刻,他站起身來,彎著腰走出棚屋,簾子放下的那一刻,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隨即消去,就連西街區的空氣味道都仿佛好聞了許多。同時,一股疲憊感也襲上心頭,讓他步履失去了往日的穩健。 希望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里。 他深深看了棚屋上的招牌一眼,邁步朝城墻方向走去。 …… “呼,這就是愿力回饋的感覺嗎?也太香了點……”朝陽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充盈的熱流,忍不住感嘆出聲。這種體驗就仿佛一個餓了七八天的人,再次品嘗到美味的食物一般,而且還不需要擔心自己被撐死。 可惜此份祈愿的分量并不算大,涌動的熱流很快平息,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扣除各種開銷后,估計也就夠維系小半個月的性命,遠還沒有到高枕無憂的地步。 “還得繼續尋找顧客才行啊?!彼蛄颂蜃齑?,低聲喃喃道。 說出來朝陽自己都很難相信,一個多月前他還是千千萬萬打工人里的一員,現在居然成了縱橫兩個世界的“惡魔”。 一切匪夷所思的變化都來自于他覺醒的那個清晨。 沒錯,他覺醒了,成為了一只惡魔,傳說中依靠愿力存活的物種。就好像哺乳類幼崽會自動尋找母乳一樣,他也在那瞬間明白了自己存續的關鍵。那就是找尋有迫切渴望的人,滿足他們的愿望,收取他們的靈魂——或者說靈魂蘊含的力量。 然后朝陽發現,他所身處的世界……已經沒這玩意了。 明明東方寺廟里依舊人滿為患,西方朝拜的信徒絡繹不絕,可他就是吸取不到一絲愿力。這情況不是說令人絕望,那至少也是萬念俱灰。 當然,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比如在孩子的生日許愿,以及尋找走失貓狗的飼主身上,他還是偶爾能捕捉到愿力的微光。但這連蚊子腿都算不上的回饋,根本不能改變局面,甚至連實現祈愿過程中的消耗都比得到的多。 沒有愿力的惡魔會日漸衰落,最終迎來死亡,而在外人看來,就跟得了不知名絕癥似的。 更可怕的是,他還沒法拒絕這份驚嚇。 覺醒的那一刻朝陽也知曉了惡魔血脈的本質——它不靠血緣遺傳,隨機覺醒,就跟買彩票一樣。它貫穿于人類歷史,無論古今中外,或許當人類有祈愿這一概念時,它便已然出現。 這一個月時間里,朝陽辭去工作,滿世界亂轉,就是想要找到一名擁有強大愿力的祈愿者,或者找到一個同類也行。 可結果令人絕望,他兩個都沒找到,身體也愈發虛弱。 不難推斷,所有覺醒為惡魔的倒霉蛋,全都死翹翹了。 就在朝陽以為自己也會步上后塵時,一個意外的契機出現了——靈犀之眼沒有帶他找到同類,反倒發現了一處奇怪的裂隙。本著反正也是死的想法,他使出渾身力量穿過裂隙,于是來到了這座名為輝煌堡的神奇之地。 ……朝陽從后門鉆出棚屋。 離開占卜屋的那一刻,老邁與枯瘦迅速從他身上退去,宛若一層蒙皮般。數秒不到,他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當然,即使換成年輕男子的模樣,也不是他原本的樣子。朝陽知道自己的身份越隱蔽越好,畢竟對于這個未知世界來說,他是百分百的外來者,做任何事都應該保持謹慎。何況比起身份,他還有更加忌憚的東西—— 朝陽走出街巷,抬頭朝城市上方望去。 在靈犀之眼的視野下,無數道光柱從城中躥起,似立柱般直插云霄。它們色澤不一,有的藍如緞帶,有的紅如晚霞。 那便是愿力鑄成的奇景。 它使得這座城市熠熠生輝,哪怕沒有閃爍的霓虹燈,輝煌堡也比他所熟悉的大城市更為璀璨。 要知道,在裂隙另一邊朝陽看得最多的是晦暗的灰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冰冷的水泥所包圍。 可惜……他并不能將這些誘人的愿力全部納為己有。 因為這些光柱全都“有主”。 第5章 以物寄愿 朝陽嘗試過回應這些愿力,但他才剛有動作,便感受到了來自另一端的冰冷窺視——那是意識上的侵蝕,而且壓倒性的強大。哪怕他抽身得更快,全程不到一秒鐘,意識還是受到了不小創傷。有那么幾分鐘的時間里,他感到自己如墜冰庫,身體不停顫栗,幾乎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這也讓他更深刻的領悟到了此地與原本世界的區別。 朝陽現在已然明白,光柱直通天際,就意味著祈愿的對象早已確定,唯有那些半途而止的微弱散光,才有他趁機而入的空檔——比如輝煌堡城衛軍的那名小隊長,史東.布萊德利。 史東的訴求很簡單,那就是救治自己的meimei,無論是錢、藥材、醫者都行……大概是病急亂求醫的緣故,對方并沒有選擇具體的祈愿對象,換而言之,只要有人能幫他一把,無論是誰他都接受。正是這種態度給了朝陽趁虛而入的機會。 此人的生魂并不算強大,但對于饑渴已久的他來說絕對是一捧甜美的甘露。 “好了,該算一算收入與支出了……”朝陽摸出一個本子,自寫自畫道,“這次契約收取的愿力大概有七百左右……打開邊界約一百,一副軀體虛像半天差不多五十,四個就是兩百……對了,還有船的花費和籌備所需……” 如果非要說前陣子快餓死的經歷有什么好處的話,那就是在資源極度匱乏之時,朝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身衰弱的過程,以及被迫學會了一份力量掰成兩半用的方法。這使得他可以精確的衡量體內愿力多寡,并用數字標記出來。 比如他將維系生命一小時所需要的分量定為一后,其余所有消耗都可以根據這個基礎值推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