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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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種級別的人來說,小氣?!?/br> “臥槽!” 田邈聽見這些驚嘆聲,油然而生一種虛榮感,他也笑了,用一種有點猥瑣的玩笑語氣說:“這價……送炮友可能差不多吧?!?/br> 他沒注意到身邊走在他前面的人腳步慢下來。 田邈臉上的笑還沒收起來,聽到一道低沉又冷靜的聲音:“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田邈愣了下,轉頭看到陸嶼行冷淡的臉,那寒星微亮的漆黑眼珠仿佛有種攫取人靈魂的魄力。 “我說這價送炮友可——” 他話音未落,陸嶼行的拳頭已經重重襲了上來。 田邈被打中下巴,倒在地上,嗓子里沒說完的話變成一聲聲難聽的呻吟。 陸嶼行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面無表情掄起第二拳。 “草——”耿凱旋反應過來,連忙上手拉人。 陸嶼行看見這張臉,眉頭都沒動一下,手肘猛地砸在耿凱旋的腹部。 這一下快到胃上,耿凱旋差點當場吐出來。其他幾個女生直接被嚇傻了,杵在原地誰也沒敢亂動。 田邈在下巴劇烈的疼痛中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不斷地用膝蓋和拳頭反擊,但陸嶼行只是扛著,一聲不吭地揮動拳頭。 他瞳孔太黑,沒有燈光時,無法從里面辨認出任何情緒,像是深淵。 ——我會被他打死。 一瞬間,田邈被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 他強烈的求生欲被激起,抬手捂住臉,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書包和粗糙的地面上不斷摸索。手指摸到路邊花壇里一塊硬物!他毫不猶豫地將其拾起,賣力地戳在陸嶼行的腦袋上! 一抹血色從陸嶼行白色的頸間落下,熱乎乎地滴在田邈臉上。 他愣住。其他被嚇呆的人見血后終于反應過來,尖叫著過來拉架。 陸嶼行力氣出奇的大,幾個人一起都沒能把他拉開。耿凱旋罵了一聲,忙從地上起來加了把力。 陸嶼行一只手捂著后頸的傷口,被幾人拖開時右腿還在田邈腹上狠踹了腳。 有個女生下意識地就要報警,耿凱旋道:“先到醫院?!?/br> 他抓著陸嶼行的領子,還想罵兩句,對上對方黑沉的眸子,后背悚然一涼,滿嘴的臟話都被吞回肚子里。 耿凱旋掏手機叫完車,看了眼把田邈跟陸嶼行兩個人的狀況。 田邈被打得挺狠,但陸嶼行下手避開要害,倒是沒把人往死里打。 陸嶼行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被石磚砸了一下,傷口在頭…… 草,耿凱旋心里一慌。不會搞出人命來吧…… 他看向陸嶼行,后者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按著頭部的傷口止血,臉上沒什么表情。 好像剛才那個像瘋狗一樣揍人的,和現在這個頭部受傷的都不是他一樣,還是那個在教室里安然上課的陸嶼行。 但有他這種什么都不當回事的態度在,邊上幾個男女反而都安心了一些。 耿凱旋后背都被汗濕了,心里罵著臟話咬緊牙。 我日,這人真他媽瘋…… * 所幸,陸嶼行的傷口不算太深,不過傷在頭部,還是要留在急診觀察情況,稍后傷勢好轉也需要做一系列檢查。 陪同的幾個人俱是松了口氣。 耿凱旋什么脾氣都沒了,在醫院里不停抹汗。 簡單包扎好,陸嶼行才后知后覺到頭部受創的暈眩感。 “你們回去吧?!?/br> 耿凱旋見他一副快睡著了的表情,道:“你不然叫家屬過來吧?” “不用?!?/br> “不用個屁不用!到時候你暈死在這兒,我們誰給你簽字???” 陸嶼行最后還是給陸云笙打了通電話。 打人的時候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跟陸云笙解釋的時候,卻憋了半分鐘才敢開口。 等陸云笙在深夜趕到醫院,幾個男女才心驚膽戰地回了學校。但這一晚,覺一定是睡不好的。 聽過陸嶼行解釋過原委,陸云笙坐在一旁,用一種讓陸嶼行十分不安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 “三個月被砸兩次腦子,你也是夠可以的?!?/br> “……” 聽出他哥實打實地在生氣,陸嶼行識時務地沒再吭聲。 大老遠把陸云笙從家里的溫床叫起來,他也的確是很愧疚。 但對揍過田邈一次,陸嶼行倒不后悔。 他頭暈得厲害,跟陸云笙說過“對不起”后,便昏睡了過去。 …… 他大概是睡了很久。 一場夢境,翻來覆去地變換。 從一張被煙霧擋住的少年的側臉,轉到演出的主席臺……他懷里抱著他的大提琴,身側響起與他的琴聲相契合的鋼琴旋律,再到在領獎臺上,他從頒獎者手中接過第一名的榮譽證書,頗覺無趣地在臺下掃視一圈,輕易地便跟一道追逐著他的眼睛對上。他被那道冷淡又專注的眼睛注視著,平靜的心跳便跟著亢奮起來。 但無聲的夢境突兀地闖入嘈雜的叫喊聲,醫用推車、病患痛苦的嗚咽撕扯著他,意圖將他從這段不算美好的夢境中喚醒。 “嗯……” 陸云笙在窄小的陪護床上將就了一晚,早晨就清醒過來。 聽到陸嶼行這一聲仿佛是夢魘般的輕哼,他出聲叫了陸嶼行一聲。 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腦后的陣痛令他感覺到些許迷茫。 “醒了?頭還疼嗎?”陸云笙問。 不過想也知道這是一句廢話。 陸嶼行有點遲鈍地“嗯”了一聲。 陸云笙:“要坐起來不?” 陸嶼行:“嗯?!?/br> 陸云笙正要給去擰病床的調節閥,忽然想起來什么:“你傷的是腦子又不是腿,自己起?!?/br> “……嗯?!?/br> 陸云笙:“……”被人砸傻了??? 陸嶼行機械地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空氣墻,眼神有些呆。 我…… 商玦…… 男朋友。 陸嶼行:“……” 寶貝…… 想把你記起來…… 走了,老公。 陸嶼行:“………………” 陸云笙疑惑地看著自家弟弟的臉在短暫的呆滯后,開始迅速扭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紅……最后定格在了“紅”這個顏色上,且飽和度非常之高。 陸云笙:……怎么姹紫嫣紅的? 他就沒在弟弟臉上見到過如此豐富的表情。 不會真的被砸傻啦? 他關切地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 陸嶼行張了張嘴,臉紅得像一顆帥氣的番茄。 在這樣冷的冬天,那顏色絕對燙得嚇人,仿佛下一刻他的臉就要冒煙兒了。 陸云笙詫異地看著陸嶼行從昨晚那個很淡定的病號,變成現在這顆表情扭曲的番茄。 無論他問什么問題,陸嶼行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悶聲不響地瞪著眼睛出神。 許久過去,在陸云笙開始為了陸嶼行的病情感覺到驚慌時,終于聽到對方開口。 “我要……” 陸嶼行看上去像是平靜了下來,那雙銳利的眼眸仿佛從未有過如此冷靜的時刻。 “我要殺了他?!?/br> 第42章 商玦第二天早晨才從文佳悅口中得知陸嶼行跟田邈的事,假也沒來得及請,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他昨晚在家時等到快十一點,結果陸嶼行人沒來,只給他發過來一條信息:今晚有事,來不了了。 收到消息時,商玦還有點失望,因為他打了好幾版腹稿,鬼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自己還能不能記得住…… 匆匆來到急診病房,他在偌大的病房里轉了半圈,目光鎖定最角落里被藍色簾布遮擋住的病床,疾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