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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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玦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垂下眼說:“我以前也是,不喜歡男人?!?/br> “……” 陸嶼行呼吸驟然停滯。 這話的意思是,他陸嶼行,掰彎了商玦這個直男? 他強迫自己緩了一會兒,但沒冷靜下來。 商玦并未指責他,甚至語氣里連一丁點抱怨的意味都沒有,卻讓陸嶼行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辜負心上人的負心漢。 陸嶼行緊緊盯著他,試圖從商玦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可對方的眼睛里,除了一絲不經意流露出的對戀人傷人話語的怨懟,剩下的就是無盡的包容和愛意。 要么,商玦方才所言當真為實。 要么,這人就是一個演技精湛的騙子。 “……我有點不舒服?!标憥Z行頭一次覺得開口說話是一件如此困難的事,嗓子里像被什么堵住,聲音艱澀。 商玦關切道:“頭疼嗎?我去喊程醫生……” “不用!”陸嶼行別開臉不看他。 他忍著難堪,“……我想休息一會兒?!?/br> “好。那我去幫你接杯水?!?/br> 商玦從柜子里取了只新的一次性紙杯,出了病房。 他沒有去茶水間,在病房外面對墻壁站了一會兒。 在急診病房進進出出的一個護士認出了他,把醫用推車的速度放緩了些,悄悄偏過視線,想多看兩眼這位難得一見的帥哥。 卻見這位面壁思過的帥哥,整個肩膀都在顫抖。 “噗——” * 商玦有意在茶水間多磨了十幾分鐘,期間唇角的笑容就沒放下來過。 商玦的臉委實矚目,在這一層樓不過待了短短一天,就有不少人記住了他。 他很少笑得這么放肆,多數時候都只是掛著一抹標志性的假笑。 如今真心實意地笑了一回,才讓人瞧見,原來商玦的右臉上是有一枚惹眼的酒窩的,明亮漂亮,叫人移不開眼。 待心情平復下來,確保自己在陸嶼行面前不至于憋不住笑露餡了,他才緩步折返回病房。 經過半個小時的心理拉扯,里面的人顯然已經把心態調理過一遍了。 陸嶼行原本十分滿的懷疑,經商玦“我以前也是,不喜歡男人”極具沖擊力的一句忽悠后,只剩了七分。 他仍然不信商玦的言論,不過,他總需要證據來證偽。 “你說我們是戀人關系,有什么證據?” “證據?” “比如,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br> “去年的十一月一日?!?/br> 陸嶼行意味不明地道:“你記得很清楚?!?/br>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當然要記清楚了?!?/br> “你是怎么向我表白的?” “……” “怎么?”見他不答話,陸嶼行立刻逼問。 片刻后,商玦幽幽回答:“寶貝,是你跟我表的白?!?/br> “……”不可能。 “別那么叫我?!标憥Z行聽到那一聲親親熱熱的“寶貝”時,被惡心得寒毛直立。 商玦簡單思考了一下陸嶼行這種外星生物會有的告白方式,張口就來: “你說,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僅次于數學?!?/br> “不可能?!?/br> “之后,我們就在一起了?!?/br> “不可能?!?/br> 商玦笑道:“你怎么就確定,喜歡上我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嶼行不明白為什么不可能。 他確實無法用邏輯來反駁商玦。因為他喜歡上眼前這個人的可能性,的確不會是零。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存在的。 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br> “……” 商玦又陷入那種令陸嶼行不安的沉默中了。 “你有我們在一起時的照片嗎?” 商玦隨口胡謅:“你忘了,你不喜歡拍照?!?/br> 就這么一句胡編出來的話,卻把陸嶼行心里的懷疑硬生生又打消了一分。 他的確很討厭拍照,從小到大留下來的照片寥寥無幾。 商玦還怕他不信,繼續添油加醋:“我怎么求你跟我合拍一張,你都不同意?!?/br> “……” “我想偷拍一張,嘖,你還敢兇我?!鄙太i愉快地翹了一下交疊在上方的小腿,“不過,寶貝你生氣的樣子,我也喜歡……” “……夠了!” 商玦閉嘴不言了。 倒不是被陸嶼行嚇到,而是他怕這位傷患外傷還沒好,就被自己氣出內傷來。 陸嶼行唇角繃直,一言不發。不再接著問了。 再多聽這人說一句話,他的心臟恐怕也要出問題。 商玦在病房一直待到傍晚。 為了履行他昨日答應陸嶼行哥哥的承諾,他今天翹掉了兩節水課還有一節概率論。 期間,還時不時回兩句葛志成的消息。 昨晚323宿舍剩下兩人到零點發現陸嶼行還沒回來,電話也無人接聽,就急著去找導員了。 商玦跟兩人解釋了一下狀況,讓他們等過兩天再來醫院探望。 又是車禍,又是失憶,加上肇事者人目前還在派出所,陸嶼行的哥哥今晚回國后需要接著處理各種雜事。 葛志成性格不大穩重,林旭英雖然稍好一些,但來了恐怕也幫不到什么忙,反而添亂了。 晚上八點,一個約莫二十六七的年輕男人步履匆匆闖入病房。 商玦不曾見過陸嶼行的哥哥,但看到青年的第一眼,他便知道,此人正是陸嶼行的哥哥陸云笙。 兄弟倆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可氣質截然不同。 陸嶼行慣來是一張嚴肅的面癱臉,不茍言笑,不說話時尤為沉悶高冷。而陸云笙則與之相反,雖然能看得出年歲閱歷積淀后的穩重,但卻并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他見到陸嶼行,大步過去把人打量好一會兒,給了陸嶼行一個摻雜著愧疚意味的擁抱。 商玦這時發現,陸嶼行那離譜的身高原來只是個例外。 陸云笙作為兄長,卻只跟商玦幾乎平齊,甚至還比商玦要略低一兩公分。 待陸云笙起身,全部的注意力這才從自家弟弟身上分出來,看向站在一側的商玦。 商玦同陸云笙打了招呼。兩人走出幾步交談,陸云笙不住向他道謝。 “沒什么,我是他的朋友,這也是我該做的。對了,我怕您在路上不安全,就沒把陸嶼行的情況告訴您?!鄙太i把程醫生白天時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您別太擔心了,聽醫生的意思,是可以恢復的?!?/br> 聽到弟弟失憶的情況,陸云笙靜了好半晌?!啊颐靼琢??!?/br> “您還好吧?” 陸云笙對商玦笑了笑,“你應該也聽警察說過了,嶼行只有我一個哥哥?!?/br> “我父母,當初就是因車禍去世的,所以有點……” 商玦陷入沉默。這時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陸云笙收起情緒,不好在比自己小的學生面前顯得太不成熟。 “已經很晚了,辛苦商同學你幫我照顧我弟弟,實在太感謝了?!?/br> 商玦客氣地應了兩聲,向兩人告辭。 “我送你……” “不用了。您好好照看他吧,我住得不遠?!?/br> 陸云笙也是掛念著弟弟的傷,聞言便不再堅持。 商玦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陸嶼行,等到后者朝他看過來,就做了個不明顯的口型。 陸嶼行讀出來那口型的含義,眼皮狠狠跳了跳。 是“再見,寶貝”。 滿口謊話的騙子離開了。 兄弟倆待了半小時,陸云笙判斷出來,陸嶼行的認知能力并未受損,智力邏輯也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