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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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靈力震去那些箭矢,又為濮陽殊換了干凈的衣物,龍鱗匕首瑩瑩流轉間,又化作鱗片,印在蘇茗腕間。 第69章 他抱起公子殊,向宮城之外走去,所過之處,叛軍退避。 隔空止箭、靈力換衣,當然是仙家手段。 叛軍們看著蘇茗,節節敗退,眼帶恐懼。 雖然此朝盛行求仙問道,但是,真正的仙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只讓人感到恐懼,他與末帝的談話,更讓軍士陷入了深沉的驚惶。 而叛軍也看見蘇茗的臉,那臉容,居然與末帝一般無二,不過是氣質天差地別。 一者如神,一者如魔。 “沒事。兄長,帶你回家?!?/br> 太陽高照,卻有雨從高空落下,落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 只聽說過六月飛雪。 何嘗見過太陽高照時的雨水? 公子殊,好一個以吾之血,鑒吾之心。 他帶著公子殊的尸體離開了,他想,他要將他好好安葬,葬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然后,自己會等待與他的重逢。 下一世,還能再見到你吧。 下一世,再見到你,我會…… 有一個機靈的軍士收下了那個斷翅蜻蜓,決定把它當做傳家之寶。也有一些軍士抑制不住自己心頭的震撼思緒,仙人接走了末帝啊,末帝是神仙轉世受劫?這兩個人如此相像莫不是雙生兄弟? 雨,越發大了。 一塊浸染微光的地面,并沒有得到人們的重視,直到數百年之后,有一位鑄劍師踏上彼時已為“郢都”的大雍,見到這一塊堪為稀世奇珍的石。 “這是……雪淚石,這里怎么會有雪淚石,還與石板鑲嵌在一起,真正暴殄天物!” “咦,不對,雪淚石集聚天地精華,額,好像不是和石板鑲嵌在一起,奇怪,這是怎樣的一個構造啊?!?/br> 舉世聞名的鑄劍師甫一奉詔入京,便挖了皇宮的地板,對著挖出來的某塊地板喃喃自語狀似瘋癲,猶自不滿足,誓要摸遍皇朝城的每塊石頭,每塊地板。 “真是舉世無雙啊,我用雪淚石鍛造出來的武器,肯定比那死蛟骨頭好啦,是蛇是蛟是龍來著,忘了。這樣好的石頭,就應該拿來鑄劍??!我才不喜歡鑄槍,劍是百兵之長,君子之器,槍,哼哼,野蠻人才鑄槍呢,更何況是用蛟骨來制作,何等兇厲……” “非說自己得到的蛟骨沒有半點怨氣,我信他個鬼?!?/br> ------------------------------------ ------------------------------------ 只有那一世……蘇茗可以為人所見,只有那一世,蘇茗與“濮陽殊”擁有了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 但濮陽殊的前不知道多少世的公子殊,并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便再沒有機會。 十日。十年。 周而復始。 蘇茗想,他究竟看了多少個“濮陽殊”的結局?每一世,都是不得善終。 預言也好,詔書也罷,不過是一行字,照應到現實,卻是如此的悲涼,這種滋味,真是摧人心肝,像是有密密麻麻的毒蛇在咬噬自己的心臟。 無數次,蘇茗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月牙形龍鱗,只覺得心頭既痛且苦,還有些狂怒。 又過去了多少天呢? 蘇茗又看完一場悲劇,轉身離去,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點微光,微光越來越大,居然化作一面鏡子的模樣,而鏡子里展現出來的,竟是濮陽殊的臉。 是濮陽殊的哪一世? 不對。就是濮陽殊! 畫面里的人比他記憶里的濮陽殊要長大了一點,氣質也更鋒利,穿著一身白衣在飲酒,卻是十分的不好言喻。 鏡子里的濮陽殊突然抬起頭,恰與蘇茗相對,眼中閃過幽幽的一抹流光。 ** 濮陽殊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坐了起來,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想感受到蘇茗的氣息,但沒有,依舊沒有。 香爐里的香氣正在氤氳彌漫,霧氣如魂魄一樣糾纏舞動著,無風自動,攪擾的四周帷幕亦是微動。 返魂香。 這是傳說中的,可以讓人見到亡者的香,但是,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 他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金線繡的白衣在黑夜里閃爍著微金的光彩。 他感覺自己的腦海有些昏沉,如果昏沉就能讓他再見到蘇茗,他甘愿沉淪夢境。 但是,三年了。 他離開自己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他一次也沒有入過他的夢,正是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 哥哥,你還在怨憤我么,于是不肯來見我。 他蜷縮在床上,用交疊的袖子遮蓋住自己的神情,他就這樣僵坐著,僵坐了一會兒,向外界吩咐道:“……拿酒來?!?/br> 拿酒來的人是顧雪卿。 他看了一眼香爐中點燃的裊裊青煙,又看了看那個掩映在層層疊疊帷幕中的白色身影,沒有說什么,放下兩壇酒,便離開了。 濮陽殊的眼珠微微動了動,便用一只手撥開帷幕,下了床,尋了兩只酒碗,給這兩碗酒都斟滿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害怕驚擾到什么,他端起這杯酒,借著月色看這清亮的酒液,微微一笑,笑得很溫柔。 濮陽殊很久以前是不會笑的,與蘇茗在一起才慢慢學會笑,但此時此刻的他卻是在“模仿”,“模仿”蘇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