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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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二叔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讓自己發現。 許以安到底不是像這個身體一樣只是個少年,懂得自然多了些。 但是,他并不打算拒絕許二叔的提議。 分家,也是他現在最想的事情。 一是住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暴露一些東西,許以安可不想讓人輕易發現自己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二是他可不想娶親,也不想讓許二叔一家以自己血親的緣由逼迫自己娶親。 他又不喜歡女生,何必耽誤別人? 上輩子,他能夠順其自然的單身下去也是依托于當時社會的開放,可是這里就不同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可不想因為住在一起就讓許二叔拿著父母之命扯大旗。 所以,許二叔提議分家,正合他意。 但是,許以安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自然知道不能輕易讓談判的對方知道自己的籌碼和目的,要不然哪還有談判的資格。 以安得叔叔照顧十余年,自覺添了不少麻煩,自然要留在叔叔身邊盡孝,還望叔叔不要嫌棄以安愚鈍。 許二叔本以為許以安不傻了之后會想要離開這里,自立門戶,可是聽他這樣一言竟然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這可就難辦了。 一個傻子留在家里還好,但是一個聰慧的少年留在家里可就會生出一些不能控制的事端來了。 許二叔覺得這孩子剛醒可能還沒有回過味來,那便讓他想個幾日,到時候就該自己提出來分家了。 二叔不是想你回報什么,這樣吧,你也不要急著給二叔回復,先好好休養一些時日。 是。許以安表現出十足的乖巧來。 許二叔一回到臥房,許柳氏就著急忙慌地問道:怎么樣,那孩子愿意搬出去了嗎? 許二叔搖了搖頭。 怎么會不愿意呢,你沒有將我們要分給他的東西說出來? 許二叔有些不耐煩,他都沒有同意分家,我們就開始說財產的事情,這是個人都知道里面有古怪。 許柳氏面上有些慌亂,這可怎么辦是好啊。 你別在我跟前念叨,煩得很。 你現在知道煩了,當初答應那道士照顧他的時候,你可是喜不自勝。 你現在別跟我掰扯這些,那孩子愿意住就住吧,左右也占不了什么地方。 不行!許柳氏聲音尖細,像是聽到什么害怕的東西一樣,那道士說的話你忘記了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不能和他繼續住在一起,你看咱兒子都知道害怕,你怎么就能忘記當初的事情了呢? 許二叔捏了捏微痛的額角,那么久之前遇到的道士說的話你還記得,那你還記得當初哥哥是怎么說的嗎? 怎么不記得,他說讓我們不要干預許以安的選擇。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看他的想法是如何,到時候我們順著他就是了。 許柳氏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二十年前】 漫天大雪將每一座山峰都蓋得嚴嚴實實的,腳下是白茫茫的一片,若是不常走山路的人根本分辨不了,腳下的到底是路還是被積雪虛掩的坑洞。 在這樣糟糕的天氣里,就連走山路最有經驗的老獵手也不敢出門,但就是這樣,在一條山間的羊腸小道上,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艱難行走。 積雪深重,兩人腳下不停地打著滑,跌跌撞撞地前行,時間一晃就是半天,但他們前進也不過數十米而已,還要擔心滑下那深不及底的山崖,兩個人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得,面色發青,呼吸聲沉重地仿佛世間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往后望去是蔓延無邊際的山脈,白茫茫的,近處還能看到腳印,遠處卻只有白茫茫,向前望去,也是一片白茫茫,在這樣白茫茫的空間里,不免讓人心里生出一股子絕望來。 女人是最先崩潰地,在一次跌倒后她趴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來。 站起來啊,走啊!男人不敢用力拽她,生怕用力過度,兩個人一起滾下去。 走不動了,我好冷,我好餓我們真的能活下去嗎?是走到妖怪的地界了嗎,為什么怎么都走不到頭? 別說傻話了 可是男人也不確定,他們二人衣著雖然厚實,但在這一路翻滾中,早已經浸滿了雪水,微風一吹,便寒冷刺骨。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和女人想的是一樣的。 甚至,也想到了放棄,要不干脆放棄算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憑空而起,驚的二人瞬間精神抖擻。 救命!佛祖救命!救命 二人的求救聲戛然而止,只因為他們面前站著一俊秀男人,一頭黑發及腰,身著道士的青衣,怎么看也與佛祖無關。 只見他面色白凈,嘴唇艷紅,一股子風流之姿,看起來不像僧人不像道士,倒有些像雪妖。 臉看起來比雪還要白,捻珠串的手指也白的嚇人,就連那腳腕露出的一截都是白的。 雪妖,沒錯了。 我并非妖。那道士似是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似的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