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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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的話并非只是簡單一句敘述,更是將當初的許多事說了個清楚。 池慶虎一身光明磊落,從抗衡白羽道,到后面的江湖奔波襄助義軍,是真正為國為民的任俠,心中有抱負有理想,或許也始終存了幾分天真。 但也正是這種天真這種希望,感染了池慶虎身邊的許多人,甚至也感染了麥凌飛。 遠處樹上的班裕光不知不覺已經攥緊了拳頭。 “沒什么說的,身在江湖,那便快意恩仇吧,我只身殺去,曾經的義軍早已腐朽不堪,也當不起救世大任了,更如何能擋我?一夜時間,斬首二十八個,告慰池兄在天之靈!” 易書元聽到這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那么《望天雨》呢?” 這一刻,麥凌飛從灶臺邊站了起來,走到了內部的屋中,輕輕一躍就將梁上塞入的一個錦囊取了下來,落地的時候更是毫無聲息,就像是一只貓點落地面。 麥凌飛走了出來,打開了錦囊,里面就包含著一紙《望天雨》。 “望天雨在我這呢,池巔行事荒唐不羈,我能救他一次兩次,救不了他一世,給他只是禍事,但終究是要交還給池家后人的,而如今更好,交還給先生你吧!”麥凌飛說著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紙張遞給易書元,后者直接伸手接了過來,將之一點點展開。 紙張兩頁都有字,除了池慶虎自身領悟的武學心法之外,另一頁上寫著那一篇《望天雨》。 “師兄的字跡啊.” 齊仲斌在一邊撫須感嘆了一聲,他并不清楚太多《望天雨》的內情,但一看這字就明白是石生的字跡,心中默默推算一下就明白,那些年師兄是跟隨在師父身邊的。 阿飛微微一愣,這才其實不是易先生寫的,而易書元也是笑了笑。 “這是當年石生的功課?!?/br> 當然,易書元在紙上也落字了的,也是此時眾人視線所落的“雷”字。 “我留著也沒什么用,便去該去之處吧” 易書元這么說了一句,竟然隨手就將手中的紙張向上一拋,輕飄飄的紙張飛起數尺,被周圍的微風一卷就隨風飛走了。 遠處的班裕光看到這一幕瞳孔的散大了,在紙張飛天而起的一刻,他的視線就再無離開過。 “嗚呼.嗚呼” 或許是巧合吧,那張紙竟然就朝著這個方向飛來,班裕光哪可能放過,在紙張隨風飛過的那一刻就立即追了出去。 這可是《望天雨》啊,師祖的武學奧義都在上面! 班裕光也顧不上和小院的人打招呼,目光死死鎖定紙張,若是被風吹沒了那可是要悔恨終生的。 小院內,易書元看向了遠處,齊仲斌也望向了那邊,阿飛和灰勉也看向了那風吹紙張而去的方向。 “說是退出江湖,其實一直處于江湖之中!” 易書元這么說了一句,然后站了起來。 “走吧,咱們去見見等伱的人?!?/br> 阿飛微微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灶臺。 “那魚呢?” “先留在這里吧?!?/br> 在易書元說話之間,院中一縷清風開道,等阿飛走出來,周圍的一切就仿佛變了顏色,腳踏著風隨著易書元和齊仲斌離去。 但這不只是御風而走,更是先一步遁入陰陽交界.另一邊,班裕光終于在紙張飛到江邊之前,縱身一躍在空中抓住了紙張,整個人落下的時候好懸沒掉到江河里面去,穩住身形之后他才狠狠松了口氣。 隨后班裕光坐在江邊小心將略微有些被弄皺的紙張展開,光是看到上面的字,一眼就仿佛心中起驚雷!原來這就是師祖的武學總綱,原來我用的不是什么瘋魔棍法,而是降魔棍法,只是因為降不住自己所以狀若瘋魔.好一會之后,班裕光忽然反應了過來,立刻沖向剛剛的小院,感謝也好,詢問也罷,亦或是再次邀請高人出山,總之他有很多話要說。 只是等班裕光沖到小院的時候,卻發現之前還在這談天的幾人都不在了。 灶爐還冒著煙,處理的魚兒還沒有下鍋,就連茶壺茶盞都還冒著熱氣,但屋內屋外什么人都沒有。 “前輩——前輩——” 班裕光轉了一圈那之后,忍不住開始喊了起來,他聲音不小,一陣陣回音蕩漾在周圍,卻無人應答。 “真的都走了?” “難道他們知道我在,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是故意將《望天雨》交給我的,其后便消失不再見我.” 班裕光臉上露出一些失落,頹然坐在了屋外的凳子上,而他口中的那些人,此時卻已經不在人間。 當阿飛看到鬼門關的時候,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心中也是不由為之一驚,原來真的有鬼門關。 “先生,與阿飛相關的人又不是在這里故去的” 灰勉這么提醒一句,但易書元卻平靜回答道。 “天下黃泉路,歸一通忘川,沒有等在一地陰司之內,便也無需去往故地?!?/br> 說話間,幾人已經經過了鬼門關,以乾坤之變融入陰風之中,守關鬼神竟毫無所覺。 易書元并不想驚動此地城隍,所以帶人自去陰間,又很快遁入黃泉,手中折扇化作一支細長之筆,雖然未變化為無相,卻也能施無相之法。 更何況一路上看《劍虹分雨圖》,自身丹青之道也略有精進。 寥寥幾筆之間,就連麥凌飛這么一個先天高手都被“畫”為鬼相,一行人“畫”為鬼身融入黃泉路中 第593章 能通融 過鬼門關,入陰司,走黃泉,更是化為鬼相,這是麥凌飛從未有過的體驗,更是讓他進一步了解是世界的另一面。只不過如今的麥凌飛也不是尋常人了,面對這一切能讓常人驚叫的變化,他也能跟隨在易書元身邊,以一種較為平靜的姿態面對。 此刻易書元、齊仲斌以及麥凌飛都走在黃泉路上,后者忍不住前后顧盼。 “這就是黃泉路??!” 黃泉路并不是一條多么寬廣的路,或者說黃泉路是多變的,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有的地方依山有的地方傍水,路上的鬼魂有疏有密,有時候老遠看不到一個。 并且黃泉路上多岔道,各方的鬼魂時不時就會從這些岔路上走來,然后匯入黃泉路途之中。 阿飛觀察著所經過的每一處地方,他發現自己一行人走得其實很快,往往一片山用不了多久就會走過,又或者是這里的鬼魂走得都很快。 路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花朵,那是一種紅色的花朵,或許是常人俗語中提及的兩生花。 “是啊,這就是黃泉路,沒什么稀奇的對吧?” 易書元笑著這么說一句。 陰間微風徐徐,走在路上也沒有什么疲憊感,更無任何不適,前方后方不見盡頭。 路上遇見的鬼魂,有的是渾渾噩噩的,似乎只知道不停往前走,有的則看著和正?;钊瞬畈欢?,偶爾還能聽到一些結伴鬼魂聊天的聲音。 灰勉就經常替阿飛解惑。 比如有的鬼魂看著渾噩,可能是在陰司遭受了很多刑罰,往往是罪大惡極的人,其中一些就可能被打傻。 有的和活人差不多,應該是沒受什么罪,子嗣也經常祭祀上香。 有的鬼魂一看就是鬼,看著有些可怖的,應該也是有原因的,往往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痕跡.前方漸漸出現水聲,很快一條寬闊的大河出現在視線中,鬼魂也變得多了起來。 “這就是忘川河么?” “不錯,這就是忘川河!” 阿飛畢竟不是真正的鬼魂,對于忘川河并沒有那種本能的畏懼感,其余鬼魂在忘川河邊往往會往內岸的路上靠,而阿飛則是好奇想要湊近看看。 灰勉這時候跳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走近忘川河后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要小心些哦,不要走得過于近了,忘川河中多得是兇魂厲鬼猙獰惡物,它們在河中永不超生,對任何在岸上和船上的鬼魂都充滿嫉恨,恨不得撕碎他們,恨不得把他們都拖下水.” 麥凌飛心頭微微一凜,他望向看似平靜的水流,絲毫感覺不出兇險,但他知道肩頭的貂兒肯定不是在騙他。 旁邊有鬼神經過,齊仲斌走到阿飛旁邊伸手拉了他一把,又帶著他隨著易書元在正路上走著。 鬼神路過的時候,也著重看了阿飛和齊仲斌一眼,畢竟這兩個鬼魂剛才似乎是主動湊近了忘川河,在這鬼魂之中還是少見的,但也僅此而已,不會過多關注。 能到這個地方的鬼神也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巡視在黃泉路上維持著一些規矩,本身也會有一些特殊的任務,只不過頻率也不會太高。 一看到這些鬼神,易書元便向著阿飛和齊仲斌說了一句。 “我們得快一些了!” 說完,易書元伸手一招,阿飛和齊仲斌就被拉回他身邊,三人腳下帶起一陣陰風,速度也比剛才快了許多,只覺得眨眼就掠過了很長的距離。 隨著周圍鬼魂越來越多,前頭隱約能看到一座架在忘川河上的大橋。 本身忘川河極為寬廣,那么忘川橋也就很長,但忘川橋本身卻并不算太寬,以至于上橋的鬼魂都十分擁擠,所幸是上了橋也很難被擠下水,似乎橋上本就有某種保護的力量。 到了這里,鬼魂都會本能地朝前涌去,投生是一種存于每一個鬼魂心頭的渴望,在這一刻就仿佛是枯寂的心靈中看到的希望,也很難在這里停下腳步。 不過易書元等人卻在距離忘川橋還有一段路的位置停下了,畢竟他們不是真的要去投胎。 易書元伸手指向忘川橋邊,那里還有一塊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亂石有土丘,更有零星的鬼魂在那邊徘徊,這些鬼魂同橋邊爭相上橋的其他鬼魂是鮮明的對比。 而這些鬼魂有的同樣渾渾噩噩,有的則依舊清醒,無一例外都望著黃泉來路。 這時候,剛剛經過易書元等人身邊的鬼神在橋邊現身,他的身上呈現出一種迷霧般的幽光,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那塊停鬼之所。 早在這些鬼神接近的時候,已經有一些鬼魂先一步或隱匿,或逃向了一側的陰間山丘中,不過大多數鬼魂依然等在這里。 其中一名鬼神的官差服飾上還有云紋,他手中拿著一根長鎖,看向周遭鬼魂。 “凡等待過二十年者,即刻過橋!” 一些鬼魂不明所以,還有人開口求情。 “大人,我要等的人還沒到??!”“是啊大人,我要等的人也沒來呢!” 不過鬼神根本不給鬼魂回旋的余地,口中吹出一陣陰氣,不少鬼魂頭頂的鬼氣就浮現光彩。 “速速上橋!莫要因念生怨,引忘川水變故!” 鬼差喝罵之下,有一股恐怖的氣勢籠罩在諸多鬼魂身上,一些鬼魂害怕之下就主動上橋了,但大多數都不為所動。 所以下一刻,那些鬼神開始動手抓鬼,身形閃爍之間就已經直接用縛魂鎖抓住一些鬼氣特殊的鬼魂?!按笕饲竽鷮捪抟幌掳?!”“不要抓我,我還沒到二十年——” 鬼魂逃遁鬼差追逐,僅僅片刻就抓住不少鬼,就連不遠處的忘川橋邊也有不少過橋鬼魂看向那邊。 領頭的鬼神望了望后方山丘,一雙眼睛微微瞇起。 “有些早就過了時候的鬼物逃遁,速去抓來!” “是!” 在這里等待聚集的鬼物過多,其中不少更是生出越來越重的怨念,是曾經引得忘川河在這一段漲水的,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