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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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托著茶盞,笑了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有客人要來,卻不知道是易先生和齊天師要來,對了,我還預留了一條鮮魚,一會為先生和老天師做來吃!” “那可太好了!” 灰勉的聲音發出,同時也一躍從易書元衣領處蹦出來落到了小桌板上,自顧自拿起了一塊餅子。 這聲音讓老人面露詫異,曾經也見過易先生身邊的這只貂兒,而灰勉則轉頭看向老人道。 “怎么,不認識我了?” “認識,不過想來還不夠認識!” 麥凌飛當年可是斬過妖的,多年來也并非沒有遇上過一些其他的一些怪事,見到能說話的妖怪也有心理準備。 說著,阿飛站起身來,向著灰勉拱手行了一禮。 “在下麥凌飛,重新認識閣下!” 這讓灰勉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食物拍了拍爪子,也向著阿飛拱手回了一禮。 “我叫灰勉,乃是乾坤一脈護法!” “護法?” 阿飛復述了一遍,而一邊的齊仲斌則是笑道。 “麥大俠可勿要把灰前輩同當年那只蝗妖聯系起來,二者不可同日而語,你眼前的小貂兒,非凡人可想也!” 其實齊仲斌不用說這么多,一句“灰前輩”足夠說明問題了。 “灰前輩請用茶!” 麥凌飛又取了一個茶盞,單獨為灰勉倒了一杯茶水,讓灰勉也咧開了嘴露出笑容,它本就對阿飛感官不差,這會更是多幾分好感。 “你這小子,也難怪先生看重伱!” 這話聽得易書元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看著阿飛。 “在這住了多少年了?” “九年了” “知道你外甥一家一直在找你么?”聽到這,阿飛略顯慚愧地點了點頭。 “江湖拖累,有心也好,有欲也罷,便不打攪他們的平靜了,就當麥凌飛已經死了吧!” “不想再找個傳人么?” 易書元說著,端起茶盞吹開茶沫喝了一口,茶是好茶,卻也是陳茶,雖然還沒問過,但他卻知道阿飛曾經有過徒弟。 聽到這話,阿飛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似乎略有晶瑩,良久沒有做聲,好一會后才搖了搖頭。 “不想再找了,免得害人.” 易書元伸手拍了拍阿飛的肩膀,忽然想到了當年雪山中的事情,想到了傳阿飛清心訣之前的那些事。 “這些年,是不是也有許多人找到你,在你面前求著你收下他?” 阿飛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追憶,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不由微微點頭。 “以前是有很多,也有人曾打動了我,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吧.” 說著阿飛又看向易書元,當年在元江縣,他就已經想到了易先生可能以武入道了。 后來在嶺東的真君廟,那種感覺更加強烈,那會老天師喊易先生師父,他就知道絕不簡單,而城外的一場比武,讓阿飛提前見識到了幾乎在先天以上的精彩。 如今再見易先生,一切事已經不言而喻,所謂仙人,或許就是這樣吧。 只是對阿飛而言,如今的他卻并不是太過在意這些了。 齊仲斌只是坐在旁邊沒說話,而灰勉喝了一口茶水,倒是主動開口了。 “麥大俠,說說這些年的江湖事吧!” “又如何是一時半會說得完的呢?對了,我來處理一下魚!” 阿飛起身去廚房殺魚,而易書元平靜的聲音也從后方傳來。 “我們也不急,便慢慢說就是了!” 阿飛回頭看了一眼,下意識點了點頭,或許就如易先生來時輕吟的詩詞一樣,知己難逢幾人留,再回首卻聞笑傳醉夢中。 能真正坐下來傾訴的對象,世上還剩幾人呢?江湖夢,夢江湖。 麥凌飛的前半生可謂是精彩紛呈,道盡了少年江湖客意氣風發春風得意,道盡了快意恩仇闖天涯! 只不過人生有得意也會有失意,阿飛其實一直是一個較為感性又胸中有義氣的人,從草原到大庸,從大晏到西域,他所過之處,路見不平拔刀相救常有,也會做一些更深層的事。 大晏這片土地上混亂起來的時候,阿飛在這停留的時間就長了,幫助的義軍也不少,更是曾經結識自己的紅顏知己,有過最接近美滿的時刻。 如今卻成了往事如煙一場空。 或許這也是阿飛此前對所謂義軍多少有些不屑一顧的原因,從他口中,易書元得知,其人親手殺的義軍頭子也有兩個呢。 江湖歲月催人老,催人老的不只是簡單的時光流逝,更是江湖中的種種遺憾令人哀傷。 紅顏故去是其一,池慶虎當年因為義軍而死也是其一,親傳弟子之死也是其一甚至是大庸武林麥家,因為先天境界的事情終究傳出,其后發生一系列的事情讓阿飛徹底心寒,也是其一。 “所謂江湖啊,就正如漁翁泛舟所過能見之江湖,有白天黑夜,晴天與風雨,有些事來得猝不及防” 阿飛對于許多事都是簡單帶過,似乎三言兩語,就說了許多許多。 可這也是麥凌飛的一段人生,其中可定是有波瀾壯闊,有驚心動魄,有溫存柔情,有風消雨歇的寧靜。 只是此刻從阿飛口中說出來,似乎都頗為平靜,只是眼神深處偶爾閃過的晶瑩出賣了他,又或者,在易書元面前,阿飛的情感早已呈現得明白。 麥凌飛其實還是那個麥凌飛,數十年風霜讓他變化很大,但又有些東西是時間無法改變的,至少有些人是這樣。 易書元放下了茶盞站了起來,走到了廚房中,此刻阿飛已經處理了鮮魚。 “想見見他們么?” 阿飛微微一愣,轉頭看向易書元。 “先生說見誰?” “見你所想,見你所愛!” 外頭,齊仲斌看向了院外的遠方。 那邊有人似乎是又折返了回來,正是早該離開的班裕光,剛剛江邊那兩人出現得有些蹊蹺,他害怕因為自己等人的逗留,從而連累了漁翁老伯。 不過此刻遠遠眺望過去,看到院中有人坐在那邊喝茶,似乎并不是要對人不利的樣子,班裕光心中也就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班裕光也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在遠處的樹上又多觀察一會,沒多久,他就看到廚房走出來一人,正是剛剛江邊的兩人之一。 只是此刻班裕光不由皺起眉頭,不是覺得兩人多不好,而是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事。 這一想,這一琢磨,忽然又覺得好似那人在哪看過,不對,也不是在哪看過,因為并沒有眼熟的感覺,更像是在哪聽過。 第592章 各去歸處 究竟是在哪聽過呢?班裕光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距離那老漁翁的小院越來越近,只不過還本能地保持著隱藏行跡的方法。 只不過班裕光這點斂息藏身的手段如何夠看呢,或許在江湖上他已經是好手,可小院中的那幾位都不是一般人啊,他就和在黑夜里提著燈籠貓著腰靠近一樣明顯。 也就是小院里的人都沒有誰揭穿班裕光罷了,畢竟這也是池家的傳人。 到了足夠近的距離,班裕光憑借自己的耳力也能聽清楚小院中的敘述,這不聽不打緊,一聽內容就是嚇了一跳。 也是因此,班裕光明白了為什么他會覺得那個儒生模樣的大先生特別了。 這位是易先生? “易先生”這個詞匯,對于班裕光來說是似乎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就連師父也是只聽師祖說過,未曾見過,但卻堅信有這么一位奇人。 但不論怎么說,有關易先生的事情也是幾十年前了,怎么可能還這么年輕呢,或許也是其血親傳人吧? 不過更讓班裕光激動的是,那位老漁翁可能真的是師父口中提及過的江湖高人! 只是很快班裕光心中的震動就更甚了,也了解到了許多事的內幕。 班裕光是池巔的弟子,而池巔則是池慶虎之子,他的武學也繼承了池家后期的特征,就是迅捷、剛猛、有力!只不過池巔臨終前就說過,池家的武學其實已經不完整了,缺少了心法,就連池巔自己當初年少輕狂不諳世事,也沒有記全,直到臨終前都是悔恨不已。 這其中當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就連池巔都不太清楚,而此刻的班裕光或許是了解到了一些當年的事了。 池家武學在班裕光的師祖,也就是池慶虎手中發揚光大,達到了巔峰。 最關鍵的心法是一張紙,一面寫著心法完整內容,乃是池慶虎手書,另一面則是一篇《望天雨》,據說是與心法也是息息相關,更可以譽為是總綱。 修習此篇,便能駕馭天罡正氣,否則修習池家傳下的上乘武學就不容易駕馭。 當年池慶虎匯聚江湖同道一起襄助義軍,想要重振山河,他們高手如云,義軍也是氣勢如虹。 可哪知勢力越大,占據了大片土地之后,越到后面所謂的義軍也開始腐朽,義軍內部秉承著心中志向的人和另一派的矛盾開始激化,從單純的理念不合到后來的運用各種手段。 麥凌飛的身份首先被有心人點破藏身樹上的班裕光聽到這里,不由皺起眉頭,老漁翁的聲音雖然平緩輕微,他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嘿嘿嘿說我其實是是大庸人,乃是大庸密探,潛伏大晏就是為大庸的大舉入侵做準備,還列舉了種種‘證據’.讓諸多曾經同伴來與我對峙” 聽到阿飛說到這,灰勉用咕嚕了一口茶水抬頭看向廚房的他。 “那他們來和你對峙了?你也答了?” “來了.本就是造勢已成百口莫辯的局面,我應不應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我麥凌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可能數典忘宗!平日里看不慣一些事,順手宰了幾個不當人的雜種,也被拿出來說事.” 齊仲斌撫須嘆息一聲。 “只不過他們應該是錯估了麥大俠的武功吧?” “哼,想要拿住我,三四十人可不夠啊,既然義軍容不下我,走就是了,只是讓池兄陷入兩難境地,唉.” 易書元手中拿著折扇,輕輕拍打著手掌,灰勉則是追問了一句。 “然后呢?” “然后我便走了,念及舊情,并沒有出手太重,只是等我再回去的時候.” 阿飛話音一頓,不由嘆息一聲。 “再回去的時候,已經得知了池兄被設計致死,那一紙《望天雨》也落到了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