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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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沒什么邪氣的感覺,原來是被伏魔圣尊鎮壓著呢。 黑布后面的畫卷看著太詭異,老廟祝不敢完全將黑布掀開,怕掀開了影響鎮壓效果,只敢看一小塊,不過這也夠了,足夠讓他發現那一塊被撕掉的一個角。 看老廟祝謹慎的樣子,易書元知道他是絕不可能隨便亂動的。 此刻此刻易書元以神軀從畫中走出,一步步來到了畫師的床前,平靜地看著床上的人,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便同你見上一見吧。 念頭落下,神道起托夢…… 邵真覺得身子昏沉,在夢中,他伏案提筆不斷作畫,但就是畫不出想要的畫。 越是苦思冥想而不得,邵真就越是覺得頭痛…… “啊……我究竟要如何才能畫出來……神威、鬼像、人形……” 邵真忍不住捂住了額頭,任他怎么搓揉,那股痛感卻不見消退。 “神威你不是已經畫出來了么?” 這聲音模模糊糊,好似在外又好似是心頭響起。 畫出來了? 邵真愣了一下,好似這一刻才忽然涌現一段記憶,想起了之前看到顯圣真君神像那有神的雙目,想到了此前的開心。 “對啊,對啊,我已經畫出來了,雖然不知道怎么畫出來的,但我已經懂了呀,哈哈哈哈哈,對??!” 邵真在夢中再一次大笑起來,之前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甚至夢中的天氣也從陰天轉為晴天。 原本周圍朦朦朧朧好似在室內,此刻卻在室外院中桂樹旁,陽光明媚和風陣陣。 “神像神韻生神威,畫神點睛神自來!” 此刻邵真書案上已經多了一張空白的紙張,不過手中的畫筆快速在紙張上劃動,夢中時間好似漫長與彈指并無差別,一幅栩栩如生的顯圣真君像出現在了紙面上。 回憶著之前的感覺,孕育著心中的神韻,邵真閉目凝神片刻,手中的畫筆再次落下,于神像眼眶中點睛。 隨著神眼畫成,桌案上的真君畫像好似雙目金光微閃,也看得邵真又驚又喜。 “邵真,可是喚吾?” 畫像上的顯圣真君竟然開口說話了,這令邵真都不由后退一步,臉上神色從驚喜轉化為更多的驚嚇。 “真,真君您說話了?” 畫像從桌案上懸浮豎立起來,其上的神像從雙目和眉心痕跡開始散發出一陣金光,金光所過之處,衣衫、甲胄、飄帶、長發…… 一切盡數化為真實。 僅僅幾息之后,畫像上栩栩如生的顯圣真君神像,就已經化為一尊真正散發著陣陣神光的神祇,從畫中走了出來! “邵真,何事喚吾?” 易書元的個人趣味之一,明明是他來找邵真的,卻在此刻用這種嚴肅的語調詢問,有時候這樣能碰撞出奇異的火花。 看著眼前的神祇,腳踏流云縷金靴,身披銀底金鱗甲,頭戴太虛沖天冠,雖沒有攜帶兵刃,卻正是嶺東人民心中所念的明靈滅厄顯圣真君! 邵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躬身作拜。 “伏魔圣尊在上,請受邵真一拜,多謝真君保佑,不知真君來此,多有冒犯,還望真君見諒!” “不知我來此?” 易書元的聲音帶著一種厚重的空靈感,也帶著一絲能被察覺的笑意。 “何出此言呢?明明是你畫了我,將我召來的,邵真,你喚吾來此,所為何事?” 邵真緊張不已也興奮不已,雖然可能冒犯神靈,但這也是對自己畫道的終極肯定,畫神像神而神自來! “邵某不敢在圣尊面前撒謊,實在是因為心中所悟,情不自禁畫出了神像,我對真君您敬重無比,實在不敢褻瀆,如有冒犯,還請真君恕罪!” 緊張忐忑中,邵真抬頭看向神威斐然的顯圣真君,見其神色間并無怒意,反而面露思索。 “真君,在下走遍天下尋訪各國,苦研畫技,也畫出過一些得意作品,而今歸鄉,欲要突破自我,入畫道圣境,還望真君庇護,勿要讓邪祟侵擾!” 邵真終于想到該說什么了,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對嶺東人來說,還有什么比顯圣真君庇護更讓人安心的呢? 易書元笑了。 “你還知道自己的某些畫有些邪???” 邵真心中一跳,他當然知道,當然清楚,只是有時候也會欺騙自己,有時候也會因此興奮,此刻聽到顯圣真君的話,則更加深刻一些! 第320章 自我推薦! 此刻既然神明提點,邵真便也不再顧忌,世人有幾個能見到真神呢,有疑惑此刻就能問。 “我也知如今之畫似乎有一些異常,但心中所想的畫面若不畫出來,實在讓邵某更為難受,此前遠親來訪,也差點就出了問題,當時我大怒也是半真半假……” 邵真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主要就是說的百鬼圖,而此前親戚家的孩子撕了圖卷一角,他心疼和憤怒當然是有的,但表現出來的顯然更夸張幾分,不得不說也有擔憂的復雜心情在里頭。 “你那圖不是差點出事,而是已經出事了,不過因緣際會之下,卻還是撞到了我這……” 邵真聽顯圣真君的話頓時心頭一驚。 “出了什么事,親戚家的孩子?” 邵真這下有些不安了,畫終究只是畫,但若人出了事,那就不好了。 “他家孩子中邪,幸得當地土地廟的廟祝相助,才得以安生……” 易書元看向夢中的屋子,隨著他話音落下,那百鬼圖好似也飄了出來,邵真看向那圖卷,隨著他的注視,上頭的各種鬼怪都好似活了過來。 這也是邵真時常會夢到的情況之一,好似畫中鬼怪要出來一樣,并且在這種夢中都會十分懼怕。 只是今天不同,顯圣真君就在身邊,畫中鬼怪雖然也好似是活的,卻十分“乖巧”,不敢有半分造次。 “即便如此,那長發鬼嘛,惹出不少事端……” 到了現在這份上,易書元已經明白此番所查的“邪”和一般的邪有很大差別。 長發鬼逃脫,在畫外滋生越來越強的邪性,更是在土地廟這種地方匪夷所思地壯大起來。 因為長發鬼本身的氣數是畫師賦予的,所以這種邪和現實意義上的邪又有不同,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一種文性的純粹,在外接觸并壯大的邪氣才是外界的污穢。 老廟祝幫人驅邪,然后將紙張鎮壓在土地廟,那股外界的邪氣也就散了。 但畫師所賦予的靈韻般的邪氣本身就是畫中自有的,這種畫中邪土地神也不敏感,以至于連她都沒能察覺出來。 而且還發生了較為荒謬的情況。 鄉里之人來土地廟祭拜,人人拜神像,人人面向神像和香爐,長發鬼也等于受人所拜,此等畫中鬼物竟然以為人們拜的是它,本能般起了成神的念頭,因為對于長發鬼而言,神道確實是一條光明大道。 但長發鬼本身就是一幅畫像,它對神道也沒有基礎的理解,只當身后的泥塑就是神,那它是畫又如何不能成神? 也怪土地神自己不小心,這種鄉下小廟雖然偏野廟性質,但長久以來安逸慣了,平常修行也沒有太管廟里。 神與神像講究一個像與像合,但現在廟中多了一“像”,就是長發鬼像,并且會爭奪香火。 只不過長發鬼還是不能得到這些香火,因為這本質上是土地神的廟,它也不懂怎么鳩占鵲巢,反而因為它的cao作,讓像與像合的土地婆法身產生怪變,更受到了畫的影響,還覺得這段時間修行十分順遂。 至于糾纏那孩童的鬼物,其實也是長發鬼后知后覺的產物,它的自我存在就快要被土地神給瓦解了,因為雖然帶來了壞的影響,但本質上它等于在為土地神做嫁衣,遲早會消亡。 等土地婆法相變成長發鬼的樣子,原本長發鬼的存在也就等于被土地婆吸收了。 對土地婆來說可能會有很大麻煩,也可能會逐漸轉好,但對長發鬼來說那就是徹底玩完,因為它至多影響一下土地婆,不可能在靈智爭奪上拼得過有道行積累又不斷有香火供奉的土地神的。 所以抓住機會,趁著土地婆這段時間神智略顯昏沉,求存的本能讓長發鬼要設法逃脫,分出一股畫中邪氣,糾纏一個孩童,不斷汲取孩子的元氣壯大自己。 之后就遇上了水渠邊的蛇妖,也是長發鬼第一次見到妖怪,顯然那是比孩童更具有吸引力的存在,可惜妖怪這種存在和羸弱的孩童又有太大不同了。 …… 因為邵真是畫師,易書元也并不保留,所見的實情和自己其后推算的情況全都講了個明白。 此刻已經到了傍晚,孩童家里人一定也已經十分焦急了。 邵真眉頭緊鎖,聽完這些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自己一幅畫能惹出這么多事來。 “我家徒四壁,該如何補償那家人啊,又該如何向那土地神補過啊……” 易書元的視線從邵真身上轉到懸浮空中的那幅畫上。 “或許都是畫一幅畫便可了吧?!?/br> 邵真看了一眼百鬼圖,走到面前神祇的身側,恭敬行禮著詢問。 “請真君明示,邵真該如何將功補過?” 易書元笑了笑了。 “吾已說了,都是畫一幅畫便可,丹青妙手一卷圖,可換得孩童一家衣食無憂!” 邵真聞言微微點頭,想來如今的自己,用心作畫的話,還是能賣上一些價錢的,金錢也應當能補足一些遺憾。 “可是,土地神那邊又該如何?” 易書元看向一邊的夢中桌案,他從畫中走出,桌案上自然只剩下了白紙,而邵真也隨著他望向桌案。 “你不是已經領悟如何畫出神威了么?便畫一幅土地像吧!” 土地神的問題是在法相上的問題,易書元以真君神道之力融了那法相關聯的邪氣,土地婆的神智已經提前恢復,但法相問題卻一時不好解決。 但若邵真出手,以他的丹青妙手,當有神效。 聽聞顯圣真君的話,邵真心下稍寬,再次恭敬行了一禮。 “多謝伏魔圣尊指點迷津,讓在下心中安定……” 這么說著,邵真忽然覺得機會難得,又見顯圣真君一直在看著百鬼圖,忍不住忐忑又期待地詢問一句。 “真君,我知道這百鬼圖或許不祥,但不畫完,我邵真實在不甘啊,縱然要毀去,也要等畫完才行……” “真君,您是否另有指點?” 易書元看了看一邊的邵真,講道理書法他水準不低,說書也十分在行,但丹青嘛…… 不對,未必需要純粹從丹青上想,或者丹青之道也并非局限筆墨。 易書元回想自身入道后一步步走來的修行路,種種變化,何嘗不是一種玄妙的刻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