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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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元余光瞥見周遭,見那住持神色,明白這寺廟的住持比較在意香客是否敬重佛像。 想了下,易書元還是向著佛像拱了拱手,拜是拜不得的,心若平常拱手為敬便好,想必既然成佛,當能受得住。 這簡單一禮,卻并非毫無動靜。 一禮落下,大殿之內一片“沙沙沙”的聲響,有諸多塵埃從大佛身上和上方黃布經幡落下。 “哎呀……”“快躲開!” “??!” 叩拜中的香客紛紛起身避讓,全都跑出了殿外,就連石生也趕緊起來躲開。 一時間殿內滿是煙塵。 旁人躲避之刻,易書元袖中滑出折扇,扇開周遭灰塵后走到功德箱那邊,取出一點不算大的碎銀和幾個銅錢,一起投入了箱中。 “這是怎么回事?”“沒動靜了?” “嚇我一跳……” 香客們詫異著相互議論,有人看向殿內也不由說道。 “他怎么不跑???” 同樣已經跑出殿外的住持看著殿中灰塵面露驚色,而易書元剛剛的話猶在耳邊。 住持面露恍然,更知今日來客境界不同,不由地跨入殿內走上前去。 “施主請隨我來,貧僧帶你們去客房!” “勞煩住持大師了!” 易書元點頭謝過,帶著已經站起來的石生隨著老和尚走出大殿,去往寺廟的后院。 在寺院中留宿的人不止易書元一人,或者說這寺院其實常年都會有一些信徒和旅人借住,所以本來就有一片客房,就算住的人多了,也可以臨時騰出一些僧舍。 很多留宿寺院的人往往也會被安排與他人同住,比如現在寺院中留客不少,很多客房起碼要住四五人。 不過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一些個寺院貴客,如捐贈香火的大頭,如一些特殊的客人。 而易書元和石生顯然也在這個例外之中,住持大師親自帶著師徒二人去往后院一間小客房,讓兩人單獨住一間。 問過名諱,看過路引文牒之后,易書元和石生就安頓了下來。 開始領著兩人進來的那個少年和尚,還被住持安排幫著打掃一下客舍,這屋子顯然之前被堆放了一點雜物。 不過易書元當然也不會只讓和尚動手,他和石生也一起整理客房,主要是整理雜物清潔地面,再從其他地方取被褥過來。 房間不大也不臟,但徹底清潔下來同樣用了好一會工夫,這過程中也是易書元師徒同小和尚攀談了解的過程。 “小師傅,你們這留宿的人不少???” 擦完地面,小和尚提著臟水桶到外面,一邊搓著凍得通紅的手,一邊笑著回答。 “易先生,您是遠來此地有所不知,溯州這邊,臨近年關多有信眾去各個神廟佛寺留宿的,能為來年祈福,過幾天僧房都得騰出來大半,我們一些個師兄弟都得擠一擠?!?/br> “原來如此!看來貴寺在當地名頭響亮??!” 小和尚將臟水潑在院中,回答略顯驕傲卻又帶著一些深度。 “前院那棵花櫚,我師父說乃是寺院建立的時候所立!易先生,我先走了,這會膳堂可以用齋,再過半個時辰就沒了,還請先生早點過去,有事也可以找寺中師兄和我?!?/br> “好,多謝小師傅!” “我佛慈悲!” 小和尚行了個佛禮,隨后提著桶和東西離去,等遠一些了就加快了腳步,顯然也是要趕著去吃飯。 石生看著小和尚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附近朝這張望的其他留宿之客,再看向易書元問道。 “師父,他說的什么意思?” 易書元走入小客房中,一邊將被褥鋪開,一邊回答石生。 “花櫚樹生長緩慢,前院那棵樹早已經成材,便是指這相山禪寺是歷經悠久歲月而不倒的古剎,自然在當地人心中地位崇高!” 說著易書元便在床鋪上坐下,從背箱中取出了一個布兜,將一本夾著很多紙張的書冊放到床上。 “我便不去用齋了,一會你帶著灰勉一起去吧?!?/br> “那我替師父帶點飯菜回來吧?” 易書元看了一眼石生,點了點頭道。 “亦可!” 石生便從背箱中找出一只大碗,隨后匆匆跑了出去,灰勉早已經藏在他的衣服中,至于認不認識路倒不要緊,隨便找人問問就行了。 第216章 也不是啥清凈地 這段時間里易書元已經看過《丹術妙絕》了,第一次粗略通讀,之后的時間里有空就會拿出來翻翻。 此書是一門術士多代傳承的心血,其實大部分內容都沒什么問題,壯五行補陰陽,返還先天元氣,化生身中之靈。 但也有不少方面十分荒謬,比如拿僵尸的那一口氣入藥就太過荒唐,并且過分追求于特殊,入丹之藥也陷入一種極端。 不過站在仙修的角度,很多謬誤易書元都能一眼辨別,也能輕松想到真正的化解之道。 丹方還列出了各種成就仙丹的概率。 其中所謂的“必成丹”就羅列了一大堆夸張的材料,比如什么天頂金蓮子、雪蟒蛇膽和還陽草之類的東西。 這都是在常人眼中不可多得的寶物,很多其實都是傳說,存不存在都不一定。 這所謂必成丹方直接可以略過,已經完全講求氣數平衡了。 反倒是后面的丹方有可取之處,也有不少讓易書元眼前一亮,甚至書中已經總結出了天地靈氣的一些規律。 是的,術士本身其實是難以感知到靈氣的波動的,即便術士有些法術會引動靈氣相助,但并非是從真正可見可控的角度帶動變化。 可書中結合一些經驗,卻能總結出天地靈氣在不斷變動,隨四季也從風云,尋找有利的地點煉丹以提高成功率。 而且書中不只有丹術和煉法,還有丹爐的要求和制法,同樣值得細品。 這丹術合天數星象、四季時令、風云氣象、人和地利以及靈物丹材,涉及之廣,記錄之詳,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成就,真是多代人一起努力積累,嘔心瀝血的智慧結晶,不容小覷! 正因為如此,易書元也會在閑暇之余拿出來多翻翻。 當然,也不至于為了看這本書而不顧吃飯,這會易書元留客舍的原因,只是他知道有人會過來而已。 留宿寺廟,寺中的齋飯顯然也是重要的一環,易書元已經聽到一些留宿客人說什么“清油水濾污濁”之類的話了,所以這一塊的客舍中,不少人都陸續去了膳堂。 易書元拿著書坐在門口蒲團上,仿佛一個正沉浸于書中的儒生,因為讀書太過認真以至于茶飯不思。 此刻,有一個僧人正向著客舍這一塊走來。 這僧人看著四五十的樣子,面容圓潤神庭飽滿,從腮部一直到下巴都有長須,但胡須顯得十分柔順,也并不濃密,身穿普通的棕色僧袍,卻又顯出不同于普通僧人的氣度。 路上零星有香客見到僧人都會行佛禮問候一句,僧人也同樣雙手合十回禮問候。 沒過多久,這位僧人就到了易書元跟前,后者也放下書冊抬頭看向來者。 “貧僧照梨拜見仙長,不知仙長來我相山禪院,有失遠迎,請仙長恕罪!” 僧人雙手合十,虎口夾攥佛珠,躬身向下,恭恭敬敬向著易書元行了禮。 這儒生雖氣息不顯,但首先不可能是凡人,那淺淺一禮都沒拜下去,貼了金箔的佛像都抖了一下,此等存在如何能測呢? 其人肯定非魔非妖非邪非鬼,同樣也不像佛不像神,做個排除法也大致明白當是仙人! “易某也就是個留宿的過客,沒那么大架子,大師不必多禮,請坐吧!” 易書元從蒲團上起身向著僧人回禮,后者卻立刻側過身去,不敢正面受著。 “善哉善哉,多謝仙長!” 說完這句話,僧人才走到門口,那邊另有一個蒲團,是此前石生抱出來的,此時反而像是專門為僧人留的。 僧人便在蒲團上盤坐下去,余光往易書元膝蓋上一瞥,就看到“丹術妙絕”四字書封,心中頓時微微一跳。 眼前這人可是仙人,所謂《丹術妙絕》,應該是仙道丹鼎之絕學,也即傳說中的外煉仙丹之法! 這念頭一出,僧人心中頓時激動莫名! 僧人趕忙收回視線不敢亂瞥了。 “不知仙長尊姓大名,來自何方仙域,可是有事來我相山禪院?” “鄙人易書元,正如先前所言,不過是紅塵中一個說書人,也是一個留宿的過客,大師不會不歡迎吧?” “仙長說笑了,貧僧如何敢有此等念頭!” 易書元也不開玩笑了,認真打量著這位大師,雖然剛剛就有這種直覺,但見到這人真的過來了,而且是以這種形式出現,不由既覺得奇特又覺得合理。 僧人被易書元看得都心中升起了一絲忐忑,然后才聽后者開口問道。 “這位大師在相山禪院修行很久了吧?” 僧人壓下心中情緒面露恬靜,笑著回答。 “回仙長,貧僧自寺院落成日起便在此地聽經修佛,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算起來也已經過去了快四百年了,也見證相山禪院幾度興衰……” 僧人的聲音慢條斯理,易書元耐心聽著,隨后帶著好奇問了一句。 “可曾見過彌生尊者?” 僧人笑著微微點頭。 “貧僧曾于夢中得尊者點化,也算是彌生光王佛之在世弟子!” 易書元微微一愣,彌生光王佛的弟子?真敢說??! “原來是彌生尊者座下弟子,易某失敬了!” “善哉,仙長客氣了!” 僧人再次合十雙手行了一禮。 話雖這么說,但易書元看這和尚雖寶相莊嚴佛光隱現,身上也是一片佛法氣息,可佛光之下的妖氣卻一目了然。 不過易書元也沒那興趣刨根問底,相山禪院明顯不是普通佛寺,既然在彌生光王佛垂目之下,自然有佛門法理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