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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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參加過晚宴,但這次的規模還真是溫凝印象中最盛大的。 再三確認了是來自汪德業某位親友的邀約,直到入場半個多小時后她還不太清楚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何。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裝修得極為奢華,頭頂璀璨得刺眼的歐式復古吊燈鑲滿了無數顆剔透水晶,左右兩側墻面上更是懸掛了幾幅昂貴精美的油畫真跡,以供客人們欣賞交流。 溫凝的視線順著酒廊處的旋轉樓梯延伸至二樓,今晚的賓客基本集中在一樓大廳,二層不是不能上去,只是她還沒看見有誰在上面站著。 隱約瞧得男人的半個身子,即使被羅馬立柱遮擋了面孔,可舉手投足間依舊能顯透出此人身份的非凡。 想換個角度去觀察,卻被汪文軒打斷了神思。 溫熱手掌覆蓋在溫凝裸露的肩頭,他傾身提醒:“來了,跟我走?!?/br> 兩家六口人,溫凝與汪文軒站在最后面,她看見汪德業熟稔地與對面的中年男子打招呼,嘴里稱呼他為“曹局”,可據她所知,現在C城的直屬局長并不姓曹。 “是前兩年剛剛下來的,退休后接觸了些生意?!蓖粑能幵谒叺驼Z,“這次宴請就是托他的面子,我爸還花了不少錢呢?!?/br> 官場職場都差不多,只要塞的紅包夠大,想要的東西就越容易得手。 溫凝沉默著點點頭,視線卻在下一秒神游地移開,再次落向方才觀察的二樓。 人不在了,空蕩蕩的,悠揚的鋼琴曲被混雜在此起彼伏的攀談聲中,觥籌交錯間,她好像又看見那個身影。 男人身邊圍了幾名人員,他快步穿過角落盡頭的長廊,而后又消失在溫凝的視野中。 只是轉身時她看見了他的側臉,冷峻的輪廓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好像在哪里見過,但腦海中怎么也檢索不起來。 “在想什么?”搭在腰際的大掌捏了捏她的軟rou,有點曖昧,還在很輕地摩挲。 溫凝抬頭對上汪文軒的視線,她往一邊挪了半步,躲開他的觸碰。 搖搖頭,敷衍地勾了勾嘴角,她說:“沒事?!?/br> 目光重回到對面的男人身上,此刻汪德業已經在開始介紹溫凝的父母,相比起汪家,溫萬松與胡嵐倒是顯得有些局促了。 碰杯時刻意放低了姿態,喝酒也是弓著腰一飲而盡。溫凝不免捏緊了手上的高腳杯,對著諂媚市儈的溫萬松無聲嘆了口氣。 最后輪到倆小輩,汪文軒笑著說未婚妻不會喝酒,讓用果汁代替。 汪德業臉色有些難看,輕聲呵斥:“文軒,別胡說,快把香檳還給她!” 不卑不亢,將原本溫凝杯子里的酒水全數倒進了自己這里,臉上還是體面的和煦笑容,汪文軒舉杯示意:“曹局,這杯我替她喝了?!?/br> 仰頭飲得一干二凈,溫凝的視線落在他有些泛紅的耳根,眉頭不禁蹙起。 大概覺得失了面子,汪德業扯了個借口讓他倆先行離開,這倒是順了溫凝的意了。 “我們是參加宴席還是來應酬的?”她說,看向他臉上攀上的紅暈,“怎么酒桌文化都搬到這里來了?” 聽得出溫凝語氣中的嘲諷,汪文軒遞給她一份點心,反而寬慰:“好了寶貝,別生氣了。誰讓咱有求于人呢?你看這錢都砸出去了,總是要有點水花的?!?/br> 倆人又在自助區待了有小一會兒,約莫二十分鐘后江蕙來喊他們,提醒說晚宴要正式開始了。 每張桌子上都放有清楚具體的署名,可汪溫兩家不在上面,因為他們并未受到正式的邀請。 只能找了長桌盡頭的六個尾座,好在沒怎么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接下來的重頭戲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