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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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宏說:“奉茶,就來?!?/br> 等門外的腳步聲遠去后,曾宏轉過身拿起三柱線香點燃后對著身后的佛像拜了一拜。 “求菩薩保佑,讓我禮雅堂更上一層樓?!?/br> 然而曾宏轉身出門時卻沒有發現,原本在燃燒的線香在沒有風吹的情況下熄滅了。 第295章 來者不善 堂中的季平之正在欣賞一邊各式各樣配置講究還會定期更換的陳列物件。 他不常來這禮雅堂的地盤。 或者說是在幫祝瀟給曾宏傳話之前都不常來。 也許是因為之前的自己還是懷著那種固執守舊的手藝人的情懷,那些出自自己之手的物件只不過是自己對正品充滿謙卑的拙劣模仿和學習,并不是能夠用來交易和魚目混珠的西貝貨。 至少在他這里是這樣的以為的。 但很明顯禮雅堂的其他人不這么想。 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現如今季平之和禮雅堂已經被綁定在了一條船上,能不能相為謀就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事了。 那么連帶著的,從他手下誕生的這些習作去了哪里,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助紂為虐嗎?的確有這樣的成分吧。 但或許,更多的是劫富濟貧。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總之都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玩意兒。 而那些“流落”到禮雅堂手里的物件,在這個世道里大概也不會再有被贖回的機會了。 在杯中茶水被添到第二注的時候,一句“平之兄,久等了”房間側面傳來。 季平之立刻起身,朝著來人的方向鞠躬,“堂主?!?/br> 曾宏連忙將人扶起,“別,你我之間何必這么客氣?!?/br> “上下有別?!奔酒街€是堅持行了一個完整的禮,“不然讓別人看到就又好有想法了?!?/br> 曾宏非常欣賞季平之“拎得清”的這個性格。 因此就算這人有些硬骨頭的固執,依然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快請坐?!?/br> 季平之也沒有多推辭,便順著曾宏的動作坐了下來。 “這次我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彼_門見山,“第一件是有關季嵐?!?/br> 曾宏關切地點點頭,“哦,貴公子怎么了?” “犬子勉強算得機敏,手藝有幾分水平,但心思有些過于活絡了?!奔酒街畤@氣,“所以如果他將來有一日與我一般為禮雅堂效力,請務必不要讓他接觸過于核心的事務?!?/br> “可以?!痹暌豢诖饝?。 他自然不希望核心手藝匠季平之和成長起來后一定非同小可的季嵐這對父子破壞禮雅堂的平衡。 得到了肯定回復的季平之很明顯心情好了起來,接著說:“這第二件,也不能說是大事,只能說是我個人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這次季平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禮雅堂的管家打斷了。 能在禮雅堂干事的人就算不是絕頂聰明也是至少也算是個人精,所以如果不是有非常要緊的大事,這人是絕對不可能前來打斷曾宏與季平之之間的交流的。 “打擾了?!?/br> 正聽在興頭上的曾宏雖然很想像那些話本中的大老板一樣甩一句威風八面的“退下”,可他畢竟骨子里還是個生意人。 西瓜芝麻都是錢,而且有些時候要先撿芝麻才能得西瓜。 那邊季平之看到管家的表情也知趣地從椅子上起來退了兩步回避了。 在季平之退到一個絕無可能聽到管家和曾宏對話的位置后,管家走上前來對曾宏耳語道:“有鷹人要借季平之去用用?!?/br> 聽到鷹人這個切口,曾宏皺起了眉。 這是他們內部對當前政府的人的隱晦代稱。 如果說之前日月幫和禮雅堂合力還能給地虎設套狠狠地削弱一次對方的力量,那么鷹人則是動都不能動的對象。 為了不觸及到這個紅線,在祝瀟的謀劃下,上一次兩方聯合的行動中原本計劃的截殺硬生生被扭轉成了引君入甕。 這樣一來原來的一些可能被拿來雞蛋里挑骨頭的由頭也提前被消滅在了襁褓里。 所以就算地虎是吃了天大的虧,它們的靠山也沒理由給他們找補。 至少明面上不行。 那么為什么今天這鷹人為什么會指名道姓地來找季平之呢? 總不能是因為季平之是促成了兩方合作的核心紐帶吧?還柿子撿軟的捏? 一番思索未果,曾宏問:“人什么時候要?” “……現在?!惫芗颐媛峨y色,“鷹人已經在外邊候著了,連車也準備了?!?/br> “原因呢?” “說是有東西需要季副堂主的手藝去修?!?/br> 聽著這個理由,曾宏心中犯著嘀咕。 來者不善。 這個理由是那么地順理成章,以至于面對這筆強買強賣,禮雅堂好像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 棘手了啊。 季平之注意到了管家在自己身上游移的眼神,開口道:“堂主是有什么事情拜托我嗎?” 要是拒絕的話…… 于是曾宏開口:“真對不住啊,明明你剛坐下沒多久,就得先麻煩你動作一趟了?!?/br> 在管家的配合下,季平之只以為是之前自己的一些習作物件出了問題需要自己加急修繕,便向曾宏告辭回家取工具箱。 那載著鷹人的車緩緩啟動綴在了季平之的身后。 再然后,季平之就再也沒有公開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了。 但是奇怪的是,季平之的號碼卻一直在被使用。 因為之前的合作中季平之也是通過短信指揮禮雅堂的動作,所以禮雅堂里的很多人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那起震驚香城的十噸黃金失蹤的大案發生后,季平之的號碼才再無動作。 事后有人思考,在那個時間段,跟季平之關系好到能拿到他號碼的只有一人。 而從結果來看,最有動機最能獲得利益的,只有一人。 甚至有足夠的理由和手腕請動鷹人配合的,也只有一人。 祝瀟。 * 聽完曾鐸的復述,蒲千陽點頭,“跟你當時錄像時候講得也算八九不離十,但是言語細微之處有一些用詞的差別,回頭記得再復習一下別跟外人露餡了?!?/br> 這什么人??!夸就夸,為什么還要貶自己一句???!曾鐸腹誹道。 那講稿中文縐縐的用詞幾乎是在挑戰自己中文的極限,能背下來的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 完全沒有在意曾鐸眼神中騰升的怨氣,蒲千陽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假如現在有一個完全獨立于你們兩邊勢力的人聽到了這個故事,只會覺得禮雅堂是一個純純地受害者?!薄叭赵聨图俚婪ル骄有呢蠝y?!?/br> “那么現在,我把季嵐的視角加進來再說一遍這個故事,你聽聽是什么感覺?!?/br> ------------------------------------- “你剛回來又要出去?”放課回家的季嵐剛好碰上拎著工具箱出門的季平之。 季平之將手中的工具箱朝著季嵐示意了一下,“事出有因,加加班也是沒辦法的事兒?!?/br> 季嵐側頭,“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你還有約來著?” 被季嵐這么一提醒,季平之恍然大悟。 “我去,今天是不是祝兄上門的日子???”季平之看向季嵐求證,而季嵐那邊肯定地點點頭。 “壞了壞了,臨時爽約非君子所為?!奔酒街绷?。 季嵐看到了停在家門口的車,淡淡地望著季平之“那你還有什么辦法嗎?” 季平之轉念一想,帶著略帶討好的笑容對季嵐說:“這樣,雖然我知道你跟祝兄不太對付,但畢竟來者是客,你就先替我招待一下?!?/br> “讓我招待是沒問題,關鍵是你要去多久?!奔緧闺p手抱在胸前,“到底是什么物件要修,還是讓你過去而不是他們送過來?” “未知?!奔酒街延行募珙^滑落的工具箱又往上提了一下,“你知道的,禮雅堂那些人張羅的事兒,我一般都不過問的?!?/br> 季嵐微微嘆氣,這是他和季平之觀念分歧最大的地方。 人要單純到什么樣才會把自己性命相關之事交到他人手里啊…… 不過讓已經固執了這么多年的季平之去改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了。 只有自己快點成長起來,替父親多擔待一下。 “那你早去早回?!奔緧闺S意地轉身揮手,“要是你很晚也沒回來我肯定會下逐客令的?!?/br> 全然不知那是他最后一次與父親告別。 ------------------------------------- 聽完蒲千陽提供的增訂版,曾鐸陷入了沉默。 要是季嵐當真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寫出來,就算當真隸屬于日月幫的祝瀟拿走了季平之的手機,但那也是在鷹人來要人之后才發生的事情了。 因此季平之的失蹤與他明面上也沒什么關系。 反而是這禮雅堂聽起來才是在明晃晃地把季平之送給了地虎賠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