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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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內容,都是從香城這邊的民政系統中直接調取生成的。 什么出生時間、父母籍貫、升學經歷等等,一應俱全順理成章。 當然,也是一應俱全地不對,順理成章地胡編亂造。 蒲千陽猜大概是湯彥走了些門路,將某個已經不知所蹤的人的生平改換了名字稍加修改后就那么直接地套在了祝云宵身上。 看著祝云宵就讀高中信息那欄里被寫在中間那行的港城一中高二一班,蒲千陽意外地輕笑了一聲。 就憑這同過窗的情誼,我也得幫幫場子才對。 ------------------------------------- “前一批訪客大概還要一段時間,麻煩您再等段時間?!卑凑沾投Y節,一位明面上的招待為坐在等候室的祝云宵提供了茶水和簡單的點心。 祝云宵“嗯”了一聲作為回復,便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取信于對方并且表達自己的態度。 雖然他已經跟周助理表了態,但對方很明顯并沒有完全相信自己。 不過對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全香城誰都可以拎出一個“民間人士”只有現任特首不可以。 那么對于他們來說,最好不過的選擇是自己這個真正的“民間人士”站出來,排擠掉其他的假貨。 至少明面上可以避免其他黨派堂而皇之地獲得這么大的助力和支持。 至于對岸到底是什么想法以及想行動到哪一步,香城所有勢力都只是在觀望和猜測。 前一批訪客告別后,兩位高官稍歇息了一段時間,隨后就開始了下一段的接見。 在一聲沉穩的“請進”響起后,祝云宵就起身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那兩位高官在祝云宵進門前就從蒲千陽那邊得到了確切消息,于是結束一段常規的問詢后,他們便開始了下一步的試探。 “祝先生看起來也是聰明角色,為什么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選擇和港城私下合作呢?”高官溫和地問,語氣仿佛是在提點學生的慈祥教師一般。 雖然這問話的語氣和善,可這問題的背后卻綿里藏針。因為這問的根本不是為什么愿意,而是為什么能夠。 祝云宵淡然地拋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答案: “正如我之前所說,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意愿?!?/br> “本就是一母同胞,能幫則幫?!?/br> “更何況,于情于理,有些事情都不應該成為政治的砝碼被放在天平上稱量?!?/br> “至于渠道,坦白講,確實有些不光彩?!?/br> “但這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光照不到的角落,那么相比于任其生長……”祝云宵停頓了一下。 “收得攏,鎮得住。那為何不用?” 兩位高官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從對方的眼神中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一墻之隔,許隆的聲音從蒲千陽內耳佩戴的竊聽器中幽幽傳來:“算這家伙識大體,不然我可白折騰了?!?/br> “不過先說好,后續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的,能不能在他不在的期間把中央賭場和地下錢莊保下來,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br> 第208章 頑皮 坐在蒲千陽身邊的助理渾然不知這位特邀專家的耳朵里此刻回蕩著什么樣的暴論,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看到今日提前下班希望的快樂搬磚打工人。 蒲千陽那邊收拾好東西跟這人打了個招呼后就先行離開了主外交公館。 按照從自己從路過的嚼舌頭的香城本地工作人員那邊聽的小道消息來說,跟了現任特首十多年的周姓助理此時正守在大門口。 再結合祝云宵在之前和兩位高官的談話中吐露的一些只有自己能察覺到的蛛絲馬跡,他不難判斷祝云宵在到達這里之前跟那邊達成了一些交易。 否則他沒理由拒絕對岸遞過來的這么粗壯的橄欖枝不是? 多個朋友多條路,起碼換成是自己肯定不會拒絕。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不見會更好吧。 要是又影響到他的決定,自己這“蘇妲己”的誤國名號怕是真的要坐個十成十了。 自許隆、葉君生和自己三個人碰了面,又經過幾輪相互試探,蒲千陽終于對于目前的情況有了個相對充分的了解。 至少從這時開始,他不再對祝云宵的另一重身份和過去的十年一無所知。 當然,雖然說是相互試探,但本質上是自己和許隆之間的較量,同桌吃飯的馮小年乖巧且兢兢業業地負責添茶倒水。 一開始許隆對蒲千陽還多少有些不屑一顧,她對于這些死纏爛打的男男女女總是抱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態度。 就像自己那位美麗但愚蠢的jiejie一樣。 身體也好,愛也好,付出一切的她,最后連為自己討個公道都做不到,還要讓自己代勞。 而那個男人轉身就踏著她還溫熱的尸骸攀上了高枝。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蒲千陽跟她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至少有個腦子,還膽敢在對話中三番五次地給自己挖坑。 再加上這人居然能單槍匹馬地摸過來沒找其他中間人牽線搭橋,多少還有點本事。 就她的經驗,如果一個人有腦子有膽子,只要再借他一點助力,就可直上青云。 或許這人也可以為我所用,她想。 而蒲千陽那邊也從許隆身上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直以來,作為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大好青年,他從來沒有跟地下錢莊相關的產業打交道,對它的了解也僅限于一些影視劇中的橋段。 然而現在不同以往,若要百戰不殆,必須知己知彼。 而且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他相信祝云宵不是那種會榨干別人骨血的人。 這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意外地達成了共識:先看看祝云宵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確認了這個階段性的目標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許隆帶著賬本飛回香城做了些力所能及的準備工作,比如煽動一些人的情緒,而蒲千陽則指揮著葉君生神不知鬼不覺地敲掉了工廠原材料存儲罐的閘門。 然而世界并不是圍繞著一兩個人變化的,即使你預先進行了再多準備,也總有一些考慮不到的因素讓原本平穩行駛的列車瞬間脫軌,與原來的方向飛出個十萬八千里。 最終事情就演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不過至少方向是對的。 至少我來了。 轉出主外交公館的大門,蒲千陽深吸了一口夜風。 你這么有想法還總是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只能寬容大度地勉強幫你兜個底。 頑皮。 驀然間,蒲千陽被自己腦海里冒出的兩個字嚇了一跳,隨后又隱秘地笑了起來。 行吧,自己算是真的真的栽了。 從自己隔著單向玻璃目睹祝云宵起身落落大方地與兩位高官握手后,心中一股奇妙的躁動油然而生。 那是一種對于上位者和強者的欣賞欽佩。 除此之外,或許還有一種刻在雄性生物基因中的時刻作祟的征服欲在躁動。 相比于困在輪回里他對十六歲那個倔強的小可憐產生的自上而下的憐憫,或許再多加一些日久生情的成分,這種征服欲帶來的情感更像是燎原的烈火。 干枯的草莖在不減的高溫中彎縮蜷曲,地表清淺的河流沸騰消失于無形,整一片焦黑干裂的大地將自己的分分縷縷悉數升騰起來,對著天空無聲地示愛。 踏在公館外側園林的青石板上,踩碎了幾片飄落下來的枯黃的葉,他哈出一口淺淡的白氣抬手撥通了一個電話,感謝道:“許小姐,有勞了?!?/br> “別給自己和姓祝的貼金,我這么做完全都是為了我自己。反正你成功了我有好處,失敗了也不跟我沾邊。我何樂而不為?”電話另一頭的許隆不屑地說,“不過還是那句話,前期我能做的都做了。之后沒什么要緊事兒就別聯系我?!?/br> 蒲千陽先應了一聲,又問:“我挺好奇的,為什么你會不想接下這兩個地方?畢竟各種意義上你都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吧?” “不奇怪。所謂錢不錢的也就那樣,反而干起活來累得要命?!痹S隆說話倒也坦誠,“更何況一開始這地方就是我讓給他的,不然你覺得校長真就那么信任一個自己從港城撿回來的來路不明的人?” 確定四周無人經過后,蒲千陽用手在長椅上輕掃出一片干凈地兒坐定,“好,我現在復盤一下當前的情況,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指正?!?/br> 自深峽夜運后,祝云宵可以說是在港城人間蒸發,半點音信也無。 他唯一預留的準備不過是讓葉君生在某個時間點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將他提前準備好的文件按照上邊書寫的名字交給不同的人。 馮小年得到的是一份校對名單,而許隆得到的是地下錢莊的真實賬本。 正如祝云宵在不久前對那幫人所說的一樣,地下錢莊的流動資金幾乎是被抽了個一干二凈。 那么他把這份賬本交給許隆的目的就有兩個: 其一、證明自己對湯彥的忠誠。 其二、倒逼許隆提前站隊。 聽到這里,許隆冷哼了一聲,自己還真叫這家伙拿捏準了。 確實,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指示約束得了自己,那這人非湯彥莫屬。 無他,教化之恩,沒齒難忘。 即使她非??床粦T祝云宵平日里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清高勁兒,但她也得承認,這家伙在揣測人心的方面確實天賦異稟。 到這里,事情都還處于祝云宵的控制下。 可他絕對沒有預料到的是蒲千陽居然找過來了,然后更加巧合的是葉君生和蒲千陽居然能碰上面。 然后任誰也想不到蒲千陽居然跟葉君生一拍即合,干脆地報廢掉那些他辛辛苦苦折騰過來的原材料。 最終醞釀出了連帶著整個香城的政界都為之震動的大動作。 面對這種情況,祝云宵的第一選擇是維護局面的穩定。 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就維護局面的穩定。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蒲千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并幫助他。 此時在蒲千陽的手機里靜靜躺著一份許隆加急整理出來的與祝云宵有關的角色名單。 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被置了頂,還加黑加粗標記了出來。 童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