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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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呢,如果沒有你之前的努力,大概這份好運氣也輪不到你?!?/br> 再詳細的,這兩位領導人也不會多說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點到為止的語句,也足夠解答蒲千陽的疑惑了。 他點頭表示對之前的問題了然,隨后又問道:“所以我現在出現在這里的核心作用就是指認那個正確的‘民間人士’?我還以為這‘民間人士’已經有人選了呢?!?/br> “一直以來,為了保證兩邊的友好關系,以及安撫海外各國的情緒。我們對于香城的政策基本上都是以鼓勵為主?!鳖I導緩緩出了一口氣,“但是這種單方面的利益輸送是不穩固的?!?/br> 蒲千陽表示認可。 “所以,與其選一個墻頭草,我們更希望能挑一位有符合我們期待的覺悟的角色出來,相互合作?!鳖I導把最后一瓣橘子放入口中,“至于他之前具體是什么不重要?!?/br> “核心得是他?!?/br> ------------------------------------- 雖然香城不大,但畢竟長期以來都處在一個非常微妙的地理位置,這里的政客都非常擅長表演絕妙的鋼絲上的政治平衡術。 果不其然,聞風而來的人和他們車,里外里圍了十排開去,把這片區域可以說是堵了個水泄不通,任憑交警怎么指揮也毫無改善。 遠遠看到這一場景的祝云宵提前招呼司機停了車,打算自己走過去。 在乘車趕來的期間,他去惡補了一番這次的突發事件的前因后果。 而且作為事件的主角,他甚至可以察覺到一些更加細微的東西。 如果放在平?;蛘咂渌氖录?,自己一定會用這個天降之喜大做文章。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自己多年來辛苦維持的平衡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打破。 絕對不可以前功盡棄。 在路過主公館前方的公園時,祝云宵認出了一個人。 “周先生,好久不見?!?/br> 這人正是當初在酒樓里將“封海計劃”的文件交給自己的特首助理,周先生。 此時,這位特首助理看向祝云宵的眼神非常復雜。 跟在核心政治人物身邊那么多年,就算把全香城的人都拉上,能在嗅覺方面出其右者都屈指可數。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年紀輕輕,竟然能什么都有,怎么能不讓人嫉妒到牙根發癢,心肺生疼。 說權,只要他走進那個大門,承認了自己就是那位“民間人士”,毫無疑問地就可以成為欽點的下一代黨魁。 論錢,人家依著賭場起家,會是缺錢的主嗎?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祝云宵竟然主動對他交代:“我無意于更進一步,也不希望打破現在的格局?!?/br> “抬那一手是有些私心不錯,但與這次事件無關?!?/br> “這私心的人情分量可不輕啊?!卑胄虐胍傻闹苤砥ばou不笑道,“我能知道是誰嗎?” “一個高中同學罷了?!?/br> 閱人無數的周助理可以看得出祝云宵此時說的是真話,可是他不理解。 為了區區一個高中同學的關系,不可能不清楚抬一手后果的祝云宵,為什么會做到如此地步? 祝云宵讀出了他的疑惑,淡然解答:“早就聽聞您和令夫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您在追求她的時候有沒有投其所好地送過禮物呢?” 這還是祝云宵第一次這么坦蕩地對別人提起自己對蒲千陽的態度。 輕松、愉快,甚至還有了幾分安慰和自嘲。 聞言,周助理破天荒地對祝云宵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任憑他猜測過諸多理由,可他從來沒有將這種可能性納入考量。 或者說,能因為這種理由而隨心所欲行動的人,早早就在這場無煙的角逐中被淘汰了。 “答案就是這么簡單?!弊T葡牧艘幌嘛h落在自己肩頭的碎葉,“見笑了?!?/br> ------------------------------------- 兩個房間之間隔著一面單向玻璃,兩位領導在那邊,兩位打工人在這邊。 “這是第幾批了?”坐在蒲千陽身邊的助理是又困又乏,“怪不得人家能當大領導呢,續航時間是真的久啊。換我早趴了?!?/br> “第八或者第九批吧,我也不是很記得請了?;仡^可以查一下大門那邊的訪客記錄?!逼亚ш栆怖鄣貌恍?,現在也是屬于強打精神在工作。 他原本想伸手打一杯咖啡,可伸到一半,最后還是去拿了杯橙汁。 真是的,明明醫囑早就過期了才是。 “麻煩下一批客人在接待室稍候?!敝斫油ㄩT房的電話,照例安排下一批訪客。 在看到來人之時,蒲千陽猛地站了起來。 “是他?!?/br> 第207章 分不清 這還是自上次深峽海港爆炸后,蒲千陽第一次見到祝云宵。 隔著這層深色的單向玻璃,只有自己看得見他,而他則絕無可能看到自己的。 這種不同于以往兩個人正面交流的窺探行為讓蒲千陽一下子多了一些稍帶有愧疚的復仇感。 ——你也有今天。 而剛剛他起立的時候,無意識間帶倒了旁邊盛放著半杯橙汁的紙杯。 淺黃的液體從杯中潑灑到了桌面,在接觸到蒲千陽按在桌上的手的瞬間又快速地沿著他手指邊緣將整個手掌浸潤其中。 指間的觸感黏膩而微涼,像極了他此時的心境。 “這位訪客登記的信息是,額……”另一邊的助理原本還打著哈欠,被蒲千陽的動靜一嚇,反倒是精神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他貼心地抽了兩張紙巾過來:“要不你先擦一下?” 蒲千陽道了聲謝,提起手從他那里接過紙巾,下意識地用其擦拭過左手的每一個關節,可眼神卻從未從祝云宵身上挪開。 回到香城后,祝云宵就沒必要再玩什么博士生身份的角色扮演游戲了,于是一眾連帽的不連帽的加絨的不加絨的衛衣全被壓在了箱底。 而他日常掛在外邊常穿的衣服則是一件賽一件得板正,價格也是一件賽一件得高,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口耳相傳的老裁縫的手工定制款。 就比如今天的這件外衣的選擇正是考慮到了可能會有的戰斗而選擇了剪裁寬松但利落布料垂墜不易留痕的款式。 正如周助理所認知的那樣,他真的不缺錢。 只要這世上還有人愿意去以小博大去賭那一個萬一的飛黃騰達,就等于對著莊家敞開了口袋。 不過現如今,他甚至已經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主動送禮上門投其所好。至于是收還是不收,那就是在另一個層面上博弈的話題了。 他的發型也一改之前學生氣的偏分碎蓋,用發膠將絲絲縷縷齊齊地梳在了腦后,顯露出相比于少年時期更加成熟冷峻的面龐。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幾番變化疊加下來,他整個人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蒲千陽有一些恍惚,一時之間甚至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祝云宵。 如果說,以博士生身份出現在蒲千陽面前的祝云宵是機敏而無害的大型狼犬,而此時的祝云宵卻明顯是一只統領連綿數十公里山野狼群的梟首。 雖然都是同一個物種不假,但因其成長環境的差異而帶來了完全不同的結果。 然而,即使已經在正確的時間線中過了這么長時間,蒲千陽依舊下意識地會將那個與自己對話的祝云宵疊在當年坐在自己后座的不愛說話的長劉海身上。 為什么呢? 大概是因為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的冒險。 蒲千陽沒有仔細計算過自己到底跟祝云宵一起在十六歲的那一天呆了多久,但他總覺得久到足以將自己沒遇見祝云宵的前十六年的每一個縫隙都填滿。 可之后自己缺席的十年呢?他究竟是如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蒲千陽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紙團,攥得指尖發紅。 該死的,他為什么精神這么好? 當時山崖塌陷你有沒有受傷? 私底下幫了我這么一個大忙,你是不是很驕傲,很得意? 明明我對你毫無隱瞞,甚至連最核心不過的秘密都會與你分享,可你為什么不愿意向我求助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不到你? 少瞧不起人了。 你是不是覺得再也見不到我了?不然你為什么要以自作主張這種方式跟我告別? 想不到吧,我追過來了。 你……過得應該很辛苦吧…… 對不起。 紛繁復雜的情緒在蒲千陽的胸口醞釀,可最后也只發酵成了一句:“他登記的信息是什么?” 那邊的助理雖然熱愛摸魚劃水,但本質上也是萬里挑一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蒲千陽怪異舉動背后的內涵。 于是他什么都沒問,只是將手中的電子文檔遞了過去。 蒲千陽接過后就開始快速地翻閱起來。 要是按照平常的流程,即使是香城頂級的名流想要見到從對岸過來的這個級別的政要也是絕無可能如此草率的僅僅一個登記就放進來的。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對方的地盤上會發生什么事兒。 還是那句話,不論你級別幾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條。況且前些年一位異國高級政要在路演時被當場擊斃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可現在情況特殊,這種行為本質上就是在追求一個快刀斬亂麻和出其不意。 高風險才有高回報,這跟想釣大魚就得狠下心打窩是一個道理。 然而區別于之前幾批的有著一些有名有姓的政客陪著來的訪客,祝云宵卻是孤身一人前來的。 而他的訪客申請也非常簡單,只寫了一串化學式和3d生成支架的技術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