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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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意識覺得,現在切實沾了污的另一面的自己是不應該出現在蒲千陽面前的。 醫學生祝云宵,是最應該,也是唯一可以被允許的,配得上站在那人身邊的自己。 話說回來,在他的計算中,這幾天正是有人要開始行動的時候。 之前那句“放”,既是讓放掉那個人,也是讓對面對自己放松警惕。 畢竟有誰能料想到那么多人用了各種設備都沒能檢測出來的標記竟然被一個人單憑一雙手就識破了。 既然在這“最后一道防線”中也沒有識破,那他們的信心自然也就膨了起來,做事也就不再那么細致。 不細致,就會有漏洞。而即使是最細微的漏洞,在這種鋼絲騰挪刀尖舔血的行當里也是最為致命。 而那句“等”,就是在等對方自投羅網。 賭場的卡牌折舊很快,基本上幾個月就會換一大批新的。 這么算起來,現在自家賭場里邊流通的全都是那些有“標記”的牌。 一來,無論是造牌還是換牌都不是小工程,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的配合是根本行不通的。 比如那個被祝云宵下令抓起來的人名義上就是原本供應商的小叔子,在姐夫“病”退后,甚至沒有經過考核和審查就直接接手了原來的生意。 還有很多諸如此類的細節,都一一被祝云宵在暗中看在了眼里。 通過之前的一些了解,祝云宵已經大致鎖定了幾個可能的嫌疑對象。 他們無一不是當初跟著湯彥一步步把場子吃下來的元老。 而這也是湯彥為什么不親自回來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年輕時再心狠手辣的人,老了,看著曾經的朋友和對手一個個離開,也會開始念舊,開始生舊情。 然而,動了歪心思的人肯定還是要處理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兩句話放在哪里都是四海皆準的。 所以作為熟悉港城,也熟悉整套賭場運作體系的祝云宵就作為不二人選被套上了白凈的身份回到了這里。 二來,或許為了保證秘密行動的效果,這種極其隱蔽的標記所能被看到的條件比較苛刻而且必定不可能人人都看得懂。 祝云宵仔細研究過這幾位嫌疑人員的發家史,也揣摩過他們的心理。 最終確定,無論是他們中誰出了問題,出于求穩,最有可能的方案就是有那么一個人能看得懂。 那邊所有的準備都會圍繞著一個人行動。 而要想達到最好的效果,一擊之下將湯彥的最大場子撕下來,就一定會選在這里。 一般開賭場只講究兩件事: 一、你的場子里不能有出千的。 二、就算有出千的,主人家得及時抓出來。 最為忌諱的是你賭場的千狗被別人抓出來了。 不僅莊家信譽受損,連帶著他坐的賭場地位都要降三檔。 但你知道要從這里擠破,別人又怎么可能不防? 在這間最高級賭場里的荷官無一不是玩牌的各種好手,若是出千的手段太低級,他們就也可以直接抓人。 這就會達不到那些人想要的效果。 這人一定是要被外人抓出來才行。 所以出千的人不重要,那個來“抓千”的才是祝云宵的目標。 理順了思路后,祝云宵推開房間門走到了巨大的玻璃幕墻后。 從這里可以俯瞰到整個占地將近一千多平的場子,左右兩側還掛滿了監視器。 十年來,地下賭場也進化了不少,越來越有服務意識,裝修也變得琳瑯滿目,金碧輝煌。 前些日子,祝云宵借口環境升級,把原本的頂燈統一換掉了。 那么現在,如果有人想要通過這些特殊紙牌“出千”那么他能選擇的位置就只有一個角落。 “朱伯,今天也要麻煩您了?!弊T葡职丛诙叺柠溈松?。 “本就是拿錢辦事,好說好說?!币粋€坐在祝云宵特意布置出來的一張賭桌上的人抬手撐在了耳邊,掩蓋自己按下麥克的動作。 十年前被無名一派來給祝云宵兜底的微禿的中年男人此時已經變成了半禿。 “更何況我在這里不僅能免費打牌,吃喝還不限量,我從沒想過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啊?!?/br> 祝云宵又接了兩句,隨后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下方的主場中。 此時,一個臉上有一處淡紅胎記的男子,在前臺換了籌碼,默默地坐在了一個最角落的賭桌上。 第149章 白手套 這是馮小年第一次走進這么高級的賭場,也是他第一次聽說進賭場還要驗資。 從小到大,資這個字就跟自己無緣。 所以在他掏出那張別人給到自己的銀行卡的時候,看著余額后邊的一串零,他硬是深吸了一口氣又很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表現得平靜。 拿著柜員推過來的籌碼盒,他的手心出了汗。 明明自己第一次出千換到同花順贏了個十倍自己都沒這么緊張的。 這家賭場有四種籌碼,白色的代表一萬,黃色的是五萬,藍色的是十萬,而最高等級的紅色則代表了五十萬。 自己手中的盒子里,白色的籌碼為主,黃色和藍色數量差不多,而紅色的籌碼自己只有一枚,還是在柜臺的工作人員在詢問時自己胡亂點了一下頭后特意換出來的。 足下的地攤干凈柔軟,適宜的溫度讓他皮都松軟了下來,入鼻的香氣也好聞得緊。 之前那種拿著錢往桌邊一坐的小攤子跟這里根本沒法比。 怪不得對面送卡的時候還送了套衣服過來,不然就自己的那些破爛格子衫牛仔褲,估計連這里的大門都進不來。 他拈起一枚白色的籌碼,對著燈光照了一下,籌碼上隱隱顯出每個賭場特有的防偽標記。 這,就是一萬塊啊。 一萬塊,這得能吃多少頓排骨啊。紅燒的,糖醋的,油炸的,清蒸的,和著土豆豆角燉的,吃一半倒一半都不心疼。 然而那些人承諾事成之后給自己的,是五十萬。 五十萬,自己要是還像現在這樣在白天在便利店打工晚上在燒烤店跑堂穿串兒,就算一個月不吃不喝,也要攢上七八年。 而現在自己只需要在混到最內層的圈后,出千,然后被一個特定的人抓到,再挨上一頓假打就可以得到了。 就幾乎等于是沒有代價??! 雖然之前,他也不是沒有過什么混進賭場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之類的想法。 如果這世界上他只需要管自己一個人的話,他肯定就豁出去了。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馮小年已經在外圍的不同游戲的桌上輪了好幾圈。 有輸有贏,但總體上是在贏錢。 但因為行事小心而且桌子換得頻繁,倒也沒什么人注意到他勝率高得出奇。 在換了五張不同位置不同玩法的桌子后,馮小年終于確定這里邊所有的牌都被換掉了。 向一旁的服務人員交了一枚價值五萬的黃色的籌碼,馮小年走進了第二圈的賭桌。 這樣又晃了一段時間后,馮小年一咬牙交了一枚藍色籌碼。 被工作人員收走那枚代表著十萬元的藍色籌碼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只能默默地用事成之后的五十萬安慰自己,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 最后馮小年最終選擇了一個角落的賭桌,并坐在了一邊的座位上等待這張桌子上一輪游戲的結束。 一來,因為這張桌子位置偏,而且沒有滿員。 二來,如果想要確保出千的效果,只有這個角度的的燈光能夠確??辞逋廊说牡着?。 一位服務員路過的時候,看到馮小年略顯干枯的嘴唇,便半蹲在了他的身邊問道:“這位先生,您要喝點什么嗎?” 馮小年被這樣的服務嚇了一跳,隨后又強行鎮定下來,清了一聲嗓子:“你們這里有什么?” 服務員露出了標準的迎賓笑容:“您只管點就好,就算這里沒有,我們也可以替您去買?!?/br> 這就難住了馮小年了,原來這種問題居然是可以沒有答案的嗎? 仿佛看出了馮小年的為難,服務員體貼地解圍道:“冰鎮可樂配檸檬,您覺得怎么樣?” “就這個了?!瘪T小年立刻借坡下。 “好的,您請稍等?!狈諉T站起身就要朝著吧臺走過去。 馮小年連忙問:“這錢我怎么給啊?!?/br> “在您離場的時候會統一結算的?!狈諉T轉過頭微微躬身回答道,“288號客人?!?/br> 288是馮小年拿著的盒子上的編碼。 “288,好數字啊,吉利?!备约和蛔赖亩d頂中年大叔過了一局牌,敲著手中的黃色籌碼向馮小年看了過來,“小伙子第一次來?” 想著不能暴露,馮小年立刻挺直了腰桿,朗聲道:“第一次來這個場,之前都是刷卡現結的。沒想到這里服務這么好?!?/br> “那確實,港城這個級別的店可沒幾家?!痹诤晒俜_這一輪的公共牌后,禿頂中年大叔非常干脆地把手牌全部棄掉了,拿起旁邊的茶水呷了一口,“連茶也是今年的新茶,講究啊?!?/br> ------------------------------------- 原本坐莊看頂級場的主管有些疲憊,因為同期輪班的人臨時被調走而又一時間找不到夠格頂替的人,自己今天已經站了足足六個小時的崗了。 站到連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他正想著給自己灌上一大杯濃茶,卻突然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你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br> 這處房間可不是誰人都能進的。 他回過頭,發現來人穿著高級荷官統一配備的制服和口罩,手上卻戴著一雙白色手套。 手套?為了保證發牌切牌洗牌等cao作的的精準性,湯彥手下賭場里的高級荷官是不會戴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