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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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一一回答了,讓他放心,小家伙對著他看了又看,語重心長地叮囑:“爸爸,你也要小心哦,千萬不要被mama傳染?!?/br> 石玉說好,聽見桌邊接連幾聲笑,只當沒聽見。 大人們心知肚明誰也沒有點破,畢竟都是樂見其成的,一個個的全都看著他在那兒哄騙自己家兒子。小孩子多單純呀,只知道關心人,完全不明就里,也不懷疑。 午餐陸續擺上桌,石玉手肘撐著椅背和孟既景說話,讓他們夫妻倆幫忙帶石墨兩天,剛好小哥兒倆作個伴,一起吃一起睡。 小孩子一聽就高興得鼓掌,石硯聽不懂也跟著拍巴掌,一邊笑一邊撅著嘴巴,撅著撅著擠出來一聲:“嘚?!?/br> 這下可樂呵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過去,看著他“嘚”。 畢竟這是繼爸爸mama之后,石硯自主發出的第三個音節。 家里沒人催過他說話,只逗過幾次讓他叫人,石硯不樂意搭理,嘴皮子都不肯動一下,自然沒人強求。 這會兒,小祖宗主動開口,大家伙都好奇他說的是什么。 石玉也瞅著他,默默打開手機錄視頻,往后挪了兩步。 背景是石墨的后腦勺,正前方是石硯揚著腦袋撅著嘴,隔一小會,嘚上一回。 終于,連起來叫了一聲:“嘚嘚?!?/br> 緊接著餐廳里響起一聲歡呼:“我,我,是我,弟弟叫的是我,是嘚嘚,我是他哥哥?!?/br> 石墨說著還回過頭來,爬到椅子上站起來,沖著石玉手舞足蹈,“爸爸,你聽見沒,聽見沒,弟弟叫我,叫我嘚嘚?!?/br> “聽見了?!笔癯?,把手機屏幕里笑瘋了的那張小臉放大,再放大,轉瞬間,焦點成了石墨,背景是石硯。 餐廳里特別安靜,只有兩道聲音,隔著張寬大的餐桌,左一聲嘚嘚,右一聲哥哥,也不知道是誰在叫誰。 …… 這段視頻第二天早上唐辛才看到,直接睡了個一天一夜。 醒來時神清氣爽。 吃飽喝足又被摟回床上。 開始時還特配合,也盡興,到了最后筋疲力竭,又氣又委屈,哭不出來,也罵不出來。 好不容易倒過來的時差又亂套了。 石玉推著她翻過去,側躺著貼在她背后,指著窗外問她:“好看么?” 唐辛連“不好看”都不想說,閉上眼,不看。 他就親她,親得她躲又躲不開,癢得直笑。 他又問:“好看么?” 這才不情不愿地回:“好看?!?/br> “喜歡么?” “喜歡?!?/br> 他在她頭發上親了下,又親在臉上,悄聲地說:“睡會兒吧,晚上叫你起來吃飯?!?/br> 一連幾天沒有過正常的睡眠和飲食了,睡覺睡到自然醒,不管幾點想吃就吃,唐辛都已經擺正了心態,她就是一個感冒了的病人,為了避免傳染給大家才在房間里足不出戶,是為了大家好。 至于別人信不信,她管不了,愛誰誰吧。 叫她起來吃晚飯是什么意思? 他解釋了她才知道,原來今晚就是大年三十了,舊歷年也要翻篇了。 她忽然想起,回過頭去看他,“你的本命年就只剩下這一天了?” 聽著,怪不順耳的,怎么聽都不對勁。 石玉不和她計較,嗯了聲:“再過,就得十二年后了,回頭你想著點,別又臨時抱佛腳給我選禮物,正月十五才送到我手里?!?/br> 他不提,唐辛差點忘了這茬,男人,可真是小心眼到了極點。 怕他繼續說起這件事,唐辛做作地望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壞笑,拖著長音“呀”了下,“石玉,到了那時候,你可就四十八歲了啊,嘖——” 嘖了沒兩聲,就被堵住了嘴。 自作孽呀,唐辛后悔,招惹他干什么呢?有覺不睡,求什么死呢。 他至少還有四十八歲可以期待,她怕是見不到大年初一的太陽了。 躲不過,就迎接,死就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難道放著三十六的石玉不睡,盼著十二年后再和他睡? 那她真是瘋了。 他們倆,一直都是及時行樂,想什么以后。 人生在世,快活一日是一日。 誰也別問以后。 第360章 孝敬 年夜飯吃完了人也沒散,二三十口子,好幾姓人,全部移步到會議廳,早已布置得如同家里,老的小的分散在各處或坐或站,聊起天來熱熱鬧鬧。 唐辛坐在角落,觀察著石家人的姻親們,有石玉母親紀云云的親弟弟以及弟媳,也就是紀敏之的父母,甚至還有紀敏之的外公,此時正和石玉的爺爺聊著天。 兩個老頭子當年就一起工作,又先后退下來頤養天年,談天說地你來我往,沒個忌諱,熱情又熟絡。更多的是聊著往事,那時春風得意馬蹄疾。 另一邊坐著的是石月丈夫的爺爺奶奶,話雖不多,但是隨時開口都能接得上,想說就說,不想說就聽著,比誰都自在。 父母輩的聚在另一處,一時談時政,一時聊孩子,話題毫不相關切換自如,說說笑笑。 看著是好幾家子人,關起門來其實和一家人無異。 唐辛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副情景,卻是第一回親眼看見,比她以為的還要和諧輕松,要不怎么叫門當戶對呢,往上數的哪一代人比對著都是般配的,甚至可以說在他們祖輩年輕時,這些風華正茂的世家子弟們就是同學或發小,是從少年時代起便開始培養的情誼,維系了大半輩子固若金湯。 也如眼前的這些小孩子們,長輩們的現在會是他們的將來,友誼、婚姻乃至學業、事業和人生,都是一輩一輩在往下傳的。 忽然安靜,長輩們派起壓歲錢,十四五歲的女孩子領頭,帶著幾歲大的小家伙們去拜年,一個個賺了個盆滿缽滿,不知道誰那么有心,給孩子們一人準備了一個手提箱,一撂一撂的紅包往里碼。 唐辛這才知道,石玉那年發紅包的夸張做派不是一時興起,他們家的傳統就這樣。 從祖輩到父輩,人人都給,數不過來收了多少。 就連唐辛他們這一輩都每人收了一小箱子,提在手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 唐辛悄悄去看梁橋,畢竟他們倆的情況比較相似,這里沒有他們的長輩,只有自己。 梁橋比她還多拿了一份,是石玉他媽給梁言的,據說每年都給,交到梁橋手里。 不是不知道人沒了,只是習慣沒改,梁橋大大方方收了,道了聲謝。 唐辛突然發現,她的前婆婆可不是那種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放的女人,看著痛快又瀟灑,心思比誰都細膩。 紀云云給的哪里是壓歲錢呢,是認可,是態度,是對梁言的肯定,更是對梁橋和梁言關系上的肯定。 怪不得有時候她覺得石玉細膩又包容,石墨也是,原來是遺傳的。 要說會做人還得是梁橋,得了的錢轉手就給了長輩們,說是一年到頭了孝敬他們的,這些年他不常在上京,家里就他父親一個人,雖說有保姆,但是家里家外大事小情承蒙各位長輩關照。 紅包就留了一個,是紀云云給梁言的那個,揣在胸口的內兜里面,其余全給出去了。 小輩孝敬的錢,又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沒當外人,長輩們沒有推拒的,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就收下了。 氣氛有那么點低了下來,哪怕石月拉著季雪也把自己的壓歲錢孝敬上去了,紀敏之緊隨其后,仍是顯得有些安靜。 畢竟想起了故人,又都是這樣的年紀,難免有些悵然。 石玉在石墨的屁股上蹬了一腳,父子倆眼神一對,石墨扯著石玉的箱子就撅著小屁股拖過去了,也學著大人說話要孝敬,一口一個太爺爺,叫得老爺子心花怒放。 石來遠瞅著他,樂呵呵問:“怎么提的是你爸爸的箱子,你那個呢?” 石墨嘿嘿笑,推著箱子往他腳邊送,挺著小胸脯說:“我那個……要孝敬我mama?!?/br> 老爺子一把提起他,放在自己腿上,彎腰低頭,臉對著臉,又問:“那你mama的那個呢?” “那是mama的,是mama的?!?/br> 翻來覆去就這么一句,聽起來特別有道理,又像什么都沒說。 說著說著自己的聲音都小了,低著腦袋攪著手指頭,喃喃:“是我mama自己的?!?/br> 敢情,那是私房錢。 小孩子多偏心,爸爸的錢轉手就送出去了,mama的誰也別想惦記。 這不,逗孩子兩句,氣氛又好起來了。 石月招呼著打牌,季雪第一個坐上桌,直言要大殺四方,把剛才孝敬出去的錢再賺回來。 石月招手喚紀敏之,“家底兒,來,大姐要贏你的錢呢,快來孝敬?!?/br> 紀敏之說著沒有錢,走過去坐在桌邊,季雪笑她:“怎么沒有錢呢?孟先生不給你錢?這話兒要是說出去,我第一個不信?!?/br> 說著突然湊近,小聲打趣:“你也學學你嫂子,自己的錢要自己收收好,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br> 紀敏之捂著嘴樂,扭臉就叫唐辛:“表嫂,過來打牌?!?/br> 唐辛不會打牌,也不樂意她叫自己表嫂,提醒了很多回都記不住,一開始以為是她故意的,后來才知道紀敏之就這樣,家里每個人都拿她當小孩子寵著。 石月幫腔一起叫:“就是不會打才要叫你,要不然怎么給大姐送錢呢,來,坐過來,打兩把就會了?!?/br> 唐辛還沒站起來,聽見她又說:“誒?在家里爸爸mama叫你什么?辛辛?” 這題石墨會,搶答:“茸茸,我姥爺管我mama叫茸茸,外婆也是這樣叫的,我爸爸也是?!?/br> 唐辛倒是沒覺得燒臉,就是特別困,反應慢,被催著不得不站起身時,睨了眼坐她身旁沙發扶手上的男人,悄聲地問:“你會打牌么?” 第361章 感冒 這么小一聲,按說別人聽不見,偏偏就讓石月瞅見了,都不用聽就知道在說什么,于是便過來拉她的手,左手拉右手推,一邊往麻將桌邊帶一邊說:“知道我為什么不叫他么?他要是往那兒一坐,那是我們給他送錢,咱們女孩子一桌玩,不帶他?!?/br> 唐辛回頭去看,石玉已經站起來,尋了把椅子提過去,往她座位的斜后方一放。 那架式,儼然是要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