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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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幾天接連看到關于石墨和石玉的消息,只覺得更煩。 那個時候的唐辛沒深究過這件事,更沒想過是不是石玉授意她們把照片和行蹤發給她的,即使在微信里怨過他一回,那也是脾氣上來了沖口而出,說完也就完了,完全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這會兒問出口了才真的想到,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呢? 她覺得自己算不上多了解石玉,他的心里怎么想,說話做事有什么目的,她根本就不了解。 就像她也不了解他為什么找她上床,一而再的,他的身邊并不缺女人。 非要說有潔癖,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想挑個干凈的完全不是難事。 看他,也不像個沉迷于此的男人。雖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次數算不上多,她也沒有更多經驗做比對,但直覺告訴她,石玉在這件事上算得上收放自如,比她強。 就像現在,離得近,車里滿是彼此的味道,風吹過都飄不散。 她能從兩個人的香水味和他身上很淡的煙味之外,分辨出原本屬于他自己的味道。 就是洗完澡之后,所有味道都散盡了之后,他身上的味道。 男人的臉背著光,就像午后那時站在窗前,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被他的陰影籠罩著,能感受到的只有這個人。 存在感很強。 會壓迫到呼吸。 她的腦袋就懵了,忘了剛才說了什么,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直到石玉問她:“你覺得呢?” 唐辛下意識回:“什么?” 他好心提醒:“是不是我?” 哦,她想起來了,剛才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算了,問了也就問了,他答不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 她說“沒事了”,偏偏這時他就答了,回了她一個字:“是?!?/br> 是? 為什么? 石玉沒再接著說為什么,拉著她從車里下來,關門時說:“你說不想看,和你沒關系,所以就不發了?!?/br> 唐辛“哦”了一聲,裹緊大衣,即使入了春,上京傍晚的風仍是冷的。 他推著她的背往前,幾步就到了家門前,她連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看一眼的想法都還沒來得及生出,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是紀云云,但是唐辛就只看見門縫里擠出來的那顆小腦袋,隨著門大開,整個人出現在眼前。 耳朵里忽然就聽見一聲叫,又驚又喜的叫聲,然后石墨就朝著她沖出來了。 嘴里喊著mama。 唐辛差點哭出來,因為那聲mama里除了驚喜還有委屈,要哭似的。 唐辛把人接住卻抱不起來,還差點往后仰過去,rou乎乎的小手臂緊緊抱著她的腿,小腦袋揚得高高的,使勁盯著她瞧。 還是紀云云叫了一聲,讓他們進去,說是外面冷。 唐辛這才打了個招呼,不進去都顯得不合適了,尤其是石墨就穿著套單薄的居家服,確實會冷。 剛伸出手就被小手給牽住了,軟軟的,熱乎乎的,發覺她的手涼還給她搓了搓,又用嘴呵著氣。 兩個人牽著手往門里去,唐辛才發覺背后那只手還在,剛才差點被撞倒,也是被他扶住的。 此時,還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后才揉到了石墨的腦袋上去。 他的兒子很配合,展顏便笑,快樂地叫了聲“爸爸”。 紀云云帶著人進了門,手一抬就去脫唐辛的大衣,說是剛好要吃飯了,脫掉了便往石玉手上一推,牽著石墨的手往飯廳走。 唐辛的手又被石墨拉住,只得跟著過去。 坐下才緩過些勁來,是有些尷尬的。 上次來還是年前,那時她的家人也在,鬧得不算愉快。 幸好這次石介于不在,就只有石玉他媽一個人,氣氛雖然微妙,倒也不至于完全食不下咽。 石墨話多,一直說,連吃飯都有點顧不上。 紀云云一邊喂他一邊樂,問他是不是想讓mama喂。 石墨說是,立刻又說不是,因為mama的手還沒好。 唐辛就說了一句“好多了”,石墨就從紀云云腿上滑了下來,抱著她的腿拱著小屁股往上爬。 也就半個多月沒見,看著就覺得長高了些,坐到腿上也覺得沉了。 唐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也沒仔細看,只覺得他特別乖,完全不是剛才見面時的雀躍模樣,乖乖坐著輕輕地偎著她,喂過去就吃。 以前偶爾也喂,兩個人故意玩笑時,生病不舒服時。 唐辛悄悄看他,怎么看都覺得他就是生病了,因為只有在他生病的時候,才會這樣用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里面含著水似的,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卻又一句都不說,每一口喂過去都不躲不閃地認真吃。 尤其吃了沒一會就說飽了,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 石墨說完吃飽了就從她的腿上滑了下去,踩到地板就跑了。 紀云云都沒拿眼睛去看,只說他去廚房了,不用管。唐辛便垂下眼吃飯,其實她也想說飽了,卻不合適。 不一會石墨又顛顛地跑回來,舉著個瓷勺子放到唐辛手里。 后面跟著個阿姨,端了個小瓷碗。 是一碗元宵。 第119章 母子 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吃元宵,石墨讓給唐辛留的。 冷凍在冰箱里好幾天,煮出來都有點裂了。 石墨眼巴巴瞅著,等著她咽了才小聲地問:“mama,好吃?” 眼睛眨呀眨的,期待著她的回答。 唐辛被他問得一愣,原本心里熱烘烘得難以言表的感動和感慨,一時間有點懵。 小小的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還像含著個小包子在嘴里不那么清楚,可是腔調已然有點變了,有點像……石玉? 上京味兒都出來了。 唐辛點頭,說好吃,他就擠著眼睛笑起來,推著她的手讓她再吃,還說自己吃了五個。 舉在面前的小手rourou的,五指分開,夸張的樣子別提多得意了。 得意了一會就xiele氣。 唐辛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雖然鼓但不算硬,明顯今天的晚飯吃少了。 石墨也摸了摸,唉聲嘆氣的。 唐辛忍著笑,如他所愿地問:“怎么了?” 解釋的話是紀云云說的,說是石墨在十五那天吃了晚飯又吃了五個元宵,然后就有點積食了,夜里發起燒來,直到昨天夜里才退下去。 唐辛從紀云云臉上看到了面前的小臉蛋,怪不得,眼睛和平時不大一樣,每次一發燒眼睛就比平時大了足有三分之一,雙眼皮都更明顯了,偏偏一點神兒都沒有。 還真是病了呢。 卻是因為積食。 怪不得今天吃得這么少。 心疼,還有點想笑,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 用勺子又舀了一個,問他:“還想吃么?” 想。 她看出來了,可那很想的表情里又有點怕,猶猶豫豫難以抉擇。 唐辛二話不說塞進了自己嘴里,給他看空了的碗。 石墨探著腦袋看見碗里只剩了小半碗湯,又嘆了口氣,說:“算呢……不滋當?!?/br> 唐辛一時沒聽懂,忽然聽見對面坐的石玉說起話來:“可不,為了五個元宵,餓了三天,確實不值當?!?/br> 什么人啊,都撐得發燒了他還笑得出來?這可是他親生的兒子啊,唐辛想。 再一想,剛才自己也挺壞心的,也想笑來著,可是……她畢竟不是親媽啊,她沒有錯,是石玉錯了。 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吃完了飯就得走,唐辛沒想多留,哪怕很想和石墨再親近一會,但不合適。 慢慢悠悠把碗里的飯吃完,正要起身,發現石墨背著小書包站在餐廳門口,手里還捧著一小盆花。 就是老中醫擺弄的那一盆蘭花。 真的送給石墨一盆,寶貝似的。 抱著花的小孩子身上還是那身居家服,腳上踩著雙小棉拖。 對她說:“mama,家斗兒?!?/br> 唐辛還沒反應過來,紀云云已經站起來,徑直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往大門口去,幫著他穿上外套,換了鞋,又戴上圍巾帽子和手套,再把那一小盆花放到唐辛手上。 唐辛為難地看著石墨,除了小腿處露出來的淺色居家褲,可以說是全副武裝,開門就能走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直到被人推了下唐辛才回過神。 石玉遞過大衣,順手把花盆拿過去,唐辛接過,穿上,眼看著石玉一手托著花一手抱起石墨出了門。 等她和紀云云道了別再出去,父子倆已經坐在了車上,安全帶都系好了。 唐辛深吸一口氣,涼風灌進去咳了兩聲,冷得快步跑過去拉開后門坐進去。 石墨咯咯地笑,努力用手去夠她,邊笑邊說:“mama,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