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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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翼王的所有兒女都是續弦所生,包括被送出來的段綿?!?/br> 皇帝點頭,示意兵部:“傳令給西北戍邊的將領,多加關注東茲與大月的關系?!?/br> 兵部尚書接旨,告退出宮。 店里還留下梁郴和裴瞻,看皇帝下了地,二人上前左右攙扶?;实郯阉麄兎鏖_了:“還沒到那地步。我大周皇儲都尚未冊立,朕怎么能倒下?” 裴瞻二人頓時俯首退下。 “前往潭州押解余犯的人不日便要抵京,屆時審訊完畢之后,太子弒兄一案便要塵埃落定。你們對這個案子,可還有什么想法?” 裴梁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后裴瞻向前走了一步:“徐胤其罪當誅,證據確鑿,臣等已無異議?!?/br> “那對于太子指使榮王父子殺害皇長子一事呢?” 皇帝緩慢地踱著步,盡管他衣著整齊,行動無礙,可是這緩慢的動作還是顯露出了他的孱弱。 裴瞻說道:“太子所犯之罪也已經得他親口招認,再無錯處。倘若沒有新的證據出現,那此案應該也不會再有轉折?!?/br> 皇后既然找到傅真,當著皇帝的面打聽起了寧泊池,那么關于白玉胡同死者的疑點,帝后之間肯定已經通過氣,并且已經有了共識。 可這話不是那么好接,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楊蘸殺錯了人的情況下,說出死者不像是皇長子類似的推測,站不住腳。 況且,帝后之間若還有各自的心思,那事關皇長子,就更加不能亂說了。 “是啊?!被实凵钗鼩?,自語般地說道:“除此之外,還會有什么可能呢?” 裴瞻二人皆不便接話,便眼觀鼻鼻觀心的望著地下。 皇帝這時候又說道:“聽說徐胤身邊那個姓連的心腹鉆空子逃了出去,不知道為什么,朕總覺得大月那邊還沒有真正的太平下來。 “尤其如今又卷進了一個東茲國。 “你們兩個是接力踏破大月的主帥,對西北和大約的情況,沒有人比你們掌握的更全面,從現在開始,你們先分出些精力來關注關注。把翼王府與連旸這一支的大月皇室恩怨查清楚?!?/br> “臣遵命?!?/br> 二人接了旨,皇帝便打算讓他們退下。 裴瞻昨夜里在傅真面前接了任務,要弄清楚帝后之間是不是真的各存了心思,見狀便搶在皇帝發話之前說道:“早前因曾聽皇上說過,這么多年一直都派了人在大江南北尋找皇長子的蹤跡,白玉胡同學案真相大白后,不知派出去的這些人可曾回來了? “如果已經抵京,關于給徐胤定罪,臣還有些事情想要了解清楚,請皇上允準臣找到他們見上一面?!?/br> 皇帝望著他:“你去禁衛署找侍衛統領張源,此事是他負責?!?/br> “多謝皇上!” 裴瞻謝了恩,這才告退出來。 出了干清宮之后,梁郴就忍不住把他拉住了:“你還要去找侍衛了解什么?徐胤的事兒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嗎?” 裴瞻看到他就想起了前日帶著一幫人過來給他添堵,他冷著臉:“說了你也不懂?!?/br> 梁郴哼著把他的去路攔住了:“你該不是心里還在吃徐胤的醋吧?你是不是老爺們兒?就這么點心眼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前和小姑姑有過婚約,你到這會兒了才來介意,不晚了嗎?你早干什么去了?就因為一個徐胤,你就跟小姑姑賭氣要和離,虧你做得出來!” 裴瞻睨他:“誰告訴你我在吃他的醋?” “這還用說嗎?”梁郴鼻子里哼哼,目光斜著投出來,“咱倆在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竟然都沒有讓我看出來你這么多年不成親,竟然是因為惦記著我姑姑,可見你有多執著? “別的人和事還真膈應不到你,唯獨徐胤,跟姑姑在一起的時間那么長,小姑姑一心為了復仇,對你沒那個心思,這還不得你胡思亂想?你難道敢說不是?” 裴瞻瞇眼看著對面的琉璃瓦,腰桿挺的直直的:“姓徐的算什么?我才不會把他放在眼里?!?/br> 梁郴的冷哼聲響亮的如同炮仗似的了?!澳憔妥煊舶?!” 說完他就把人撂下來,大步往前走了。 裴瞻喊道:“你不跟我去禁衛署?” 梁郴沒也不回:“懶得理你!” 裴瞻道:“你跟我去,回頭我告訴你個秘密?!?/br> 梁郴還是沒理他。 裴瞻便轉過身,朝禁衛署方向走。 沒走出幾步來,身后就掠過了一陣風,然后凌晨箭一般,閃現在他的眼前: “什么秘密?” 裴瞻笑道:“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 禁衛署在皇宮西側。 張統領剛好在帶著人練習射箭。熱情地上來給裴梁二人招待了茶水,然后就邀請他們提弓給侍衛們演示演示。 裴瞻從善如流,拿起了弓箭,然后漫不經心說道:“張統領什么時候回來的?去跟娘娘復了命嗎?” 張源斂住神色:“二位將軍是從皇上那里來?” 梁郴笑道:“問你小子話,你還七彎八繞的,沒有皇上的允許,我們倆敢來問你這些?” 張源忙道:“屬下愚笨,得罪了?!比缓蟮溃骸霸蹅兪侨涨盎氐骄┏堑?,第一時間就去向皇上復了命。當時娘娘也在,就沒另外再向娘娘復命了?!?/br> 裴瞻把弓拉滿,射出一箭正中靶心,然后在侍衛們的驚呼聲里往下問道:“那你們這些年在外往返多次,都只跟皇上復命嗎?” 張源親自給他續上一支箭:“那倒也不是,早些年給皇上復命之后,還要去坤寧宮向娘娘復命。后來這些年,娘娘說每次聽完了更加失望,就讓我們不必去了,直到有確切的消息再去告訴。所以這些年也就不再專程前往?!?/br> 裴瞻望著他:“坤寧宮的侍衛,一般都做些什么?會不會經常出門?” “娘娘多年不曾出宮,坤寧宮的侍衛自然也只用在宮里防護?!?/br> 裴瞻再射出一箭,將弓遞回了身邊的侍衛:“禁衛署里除了皇上身邊的侍衛之外,還有哪些人需要常出去?” 張源想了想:“基本上就是聽從皇上安排。此外就只有燕王宮中的人需要常出去采辦藥材之類?!?/br> “燕王?”裴瞻接了一杯茶,中途又看了他一眼。 張源點頭:“燕王常年服用的幾味藥,乃為珍稀之物,太醫院也所儲不多。所以每年需要出去幾次,一般都是前往云貴川等地等候新采摘的。 “往往是采藥人剛取到手,燕王宮里的兄弟就會立刻將之送回宮中?!?/br> 裴瞻凝眉。 這時候梁郴已經射完了三箭走回來。 裴瞻便把杯子放了回去:“說起來好久沒有去給燕王殿下請安了,我與大將軍去坐坐?!?/br> 他跟梁郴使了個眼色,梁郴頗有默契地接口說到了燕王最近畫的兩幅畫,就此離開了禁衛署。 到了外頭,梁郴就忍不住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突然去看燕王干什么?” 裴瞻叉腰望著這重重迭迭的宮宇,擰緊了雙眉說道:“前幾日我去天牢里向榮王父子打聽外祖父一些生前消息的時候,從楊蘸嘴里聽到了一件事。 “他說宮里先后派出了兩批人馬去尋找皇長子,一批是皇上的,另一批卻是娘娘的。然而皇上派出去的這一批人,并不知道娘娘也派了人出去?!?/br> 梁郴頓?。骸澳锬餅槭裁催@么做?”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拉你來這兒嗎?”裴瞻哼道,“娘娘能夠調動的人只有宮里的侍衛,可禁衛署的人卻說坤寧宮的侍衛沒有遠離過皇宮?!?/br> 梁郴悟了:“你的意思是,燕王宮里那些每年都要出去幾次采辦藥材的侍衛,實際上就是暗中去尋找皇長子的人?” “只能是他們?!迸嵴巴?,“如今后宮之中,除了帝后的人之外,就只有燕王的侍衛能夠單獨被派出宮。 “太子派出的是榮王府的人,這批人不可能會瞞住楊蘸,所以可以排除東宮。 “后宮的嬪妃們遠遠沒有那么大的勢力,他們也不會把手伸到皇長子頭上。 “只是,這批人到底是燕王派出去的還是皇后派出去的,卻未可知?!?/br> 梁郴點點頭:“我知道了。所以咱們的確該去探望探望燕王?!?/br> 裴瞻抬步:“走吧?!?/br> …… 燕王住在景仁宮,離坤寧宮不遠。 裴梁二人到達景仁宮外時,燕王身邊的太監正好走出門來。裴瞻讓他通報,太監道:“燕王殿下在御花園?!?/br> 二人便又前往御花園。 燕王的病并非胎中帶來,兒時也很活潑,中途染病之后,一年當中,卻有一大半的時光待在他的景仁宮不能出門,只有春末夏初開始到夏末秋初,才會在出來走動。 御花園里已經有了桂花香,各色菊花環繞的八角亭里,燕王正在撫琴,皇后卻也在,正坐在旁側望著琴弦出神。 太監上前通報之后,這母子倆便都朝亭下投來了目光。 燕王站起來:“大將軍,裴將軍?!?/br> 少年臉色蒼白,一雙黑曜眸子卻無比清亮,從小到大一直在父母身邊的緣故,聲音也透著幾分乖巧。 “參見皇后娘娘,燕王殿下?!?/br> 裴梁二人施了禮,皇后也站了起來,溫聲道:“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臉上還有殘存的恍惚,方才琴聲響起的時刻,無人知曉她在想什么。 “皇上傳我們倆進宮商議軍報,收到了皇長子的案子,我們便又去了趟禁衛署找張統領,想到許久未曾來向燕王殿下請安,就又過來了?!?/br> 燕王道:“二位將軍忙于軍務,小王豈敢耽擱?兩位快請坐?!?/br> 皇后也道:“坐吧。沒事就好?!?/br> 兩人在太監搬來的凳子上坐下,裴瞻望著焦尾琴:“殿下神采斐然,是朝廷及萬民之幸事?!?/br> 燕王靦腆回道:“我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藝不精,簡直丟了太傅的臉面,也讓將軍笑話了?!?/br> “他能笑話什么?他除了舞槍弄棒,詩畫不通,五音不全,還能笑話殿下您?當然,臣也不懂,臣比他還不如!” 梁郴哈哈地道。 皇后笑望著他:“你母親和二嬸可好?聽說回來了,也不進宮來看看我?!?/br> “臣回去就把圣諭帶到!” “都當爹的人了,還這么皮!”皇后笑罵著,又轉向裴瞻,“昨日才見了你媳婦兒,你今日就來了,你眼光不錯,那妮子大大方方,沉著冷靜,倒與你旗鼓相當?!?/br> 裴瞻也笑了:“多謝娘娘盛贊。不過此番能獲得大案,內子確實可當首功?!?/br> 皇后點點頭,正色道:“所以我也重賞了寧家。只可惜了寧泊池,走的早了些。 “——吃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