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憑破案揚名大理寺、女仵作、這個王妃有點不簡單、這個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大佬被我撩紅臉、七十年代隨軍日記、被嫡姐換親之后、小犬妖拿錯女配劇本、OO戀,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
原來他聽說宮里傳了傅真進去,把大營里的事交代下去后,就迅速趕了回來。 “娘娘跟你說什么了?” 裴瞻第一句話就問。 傅真這會子倒不急了:“我先回房換了衣服再告訴你?!?/br> 裴瞻跟著她進屋:“那你先告訴我這一趟入宮感受如何?娘娘沒把你當外人吧?” 傅真聞言在門坎內停下來:“你在擔心什么?” 裴瞻赧然,嘴上不承認:“我怎么會擔心?不過就是隨便問問?!?/br> 傅真扯了扯他汗濕了的衣領:“不擔心,那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裴瞻斜睨她一眼,把領口扯回來:“昨夜里馬兒吃的太飽,蹄子有勁?!?/br> 說完他也不等傅真回話,扭頭就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傅真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長劍,眉頭一挑之后,輕快地入了門坎。 換了衣裳出來,裴瞻也已經換過衣裳,在院子里等她了。 這家伙現在為了避嫌,連傅真的房間都不肯再入。 傅真朝著他住的耳房走過去:“去你房間說?!?/br> 裴瞻跟上來,嘴巴張了張,好像想說什么,卻又沒來得及,因為傅真的腿腳挺快,眨眼就已經進了他的屋。 非但如此,她還輕車熟路地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并且一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壺,另一手翻開了桌上的杯子,沏了一杯茶之后,自顧自的喝了半杯,然后才放下來,望著他說道: “娘娘傳我進宮,是為了賞賜我?!?/br> 說著她把賞賜的那些東西一一道來。 裴瞻對這些自然有譜。只是在聽到皇后賞賜了她一把劍時,明顯頓了一下。 傅真往下說:“娘娘后來就問了我外祖父的事情?!?/br> “她問了哪些?” “外祖父的死。死之前遭遇過的意外,娘娘也提到了?!?/br> 傅真沉氣說,“早前我們提及過的關于皇長子的疑點,看來娘娘果然也注意到了。但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還有許多話沒有說?!?/br> “這話從何說起?” “她問了我幾句話之后,就主動提出送我出來。我本以為她是想與我說什么,結果那一路上她什么也沒有說,只說了一句,日后還會傳我入宮說話?!?/br> 作為皇后,就算是要表示恩寵,起身相送最多送出干清宮,已經是莫大的體面,可是她不但送出干清宮,還走出了好長一段路——她可不是每日閑來無事的后妃,一直以來她都有替皇帝分擔政事的,再恩寵裴家,又何必恩寵到這個地步呢? 以傅真對皇后的了解,她那樣一番舉動就是欲言又止。 “這卻也奇怪,有什么話非得走出干清宮來說呢?”裴瞻疑惑,“既然都把你傳進宮了,又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出來?” “誰說不是?”傅真面色深深,“所以我剛才又回想了一下楊蘸在天牢里對你交代的話,他說宮里先后派出了兩批人尋找皇長子,一批是來自皇上,另一批來自皇后,而皇上派出的人卻不知道皇后也派了人出去。 “如果楊蘸的確沒有胡說八道,那只能說明,皇后對皇上似乎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心思?!?/br> 在出宮回府這一路上,傅真已經把這些反復捋過幾遍,故而她直接就張嘴說了出來。 也因為她這般直接,裴瞻不由自主把腰身挺了挺——滿朝文武最不可能相信的事情,也許就是帝后之間也藏有私心,傅真的話來的太直白,以至于有些犀利。 裴瞻沉思了一會兒,卻沒法反駁:“如此說來,的確是需要個解釋?!?/br> 皇長子楊奕是皇帝與皇后的親生子,本來在太子這個兇手露出水面之后,一切就應該有個定論。 如果白玉胡同死的真的是楊奕,那他就不應該在楊蘸的手下沒有還手之力;如果死者不是楊奕,那么案發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楊奕怎么著也該出來了。 而最重要的是,楊奕這么多年為何不出現? 明明患難與共一路走來,情比金堅的皇帝與皇后,在朝堂后宮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都配合的無懈可擊,反而在皇長子一事上,卻露出了不尋常? “所以還是得像之前一樣,所有解釋不通的事情,就想辦法去把這個解釋找出來?!备嫡鏇]有半點含糊,“這個任務我如今出不了力,只能交給你了?!?/br> 裴瞻態度上也不示弱,他直接端起了桌上的茶壺,對嘴喝了兩口:“兵部最新接到了幾封軍報,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皇上會傳我入宮。屆時我見機行事?!?/br> 傅真往下瞄到他執著茶壺的手上,說道:“紫嫣,把我那一套煙雨青滴翠雙盅取過來?!?/br> 紫嫣笑道:“是?!?/br> 裴瞻睨著她們:“干什么?” 傅真按下他手里的茶壺:“既然咱倆還是得被一紙婚書綁在一起,瞻兒又何必拘泥?為了早日能把所有的疑點查清楚,你這屋子我指不定得日日進來,你連杯子都不給我預備一個,實非待客之道?!?/br> 裴瞻的臉上繃住了:“要說話的地方多的是,何必非得上我屋里來?” 原先那么久,連他這屋子一根腳趾頭都沒伸進來過,如今她說來就來,還這么霸道,中什么邪了? “你要是不要在這里,那就去我屋里也可以?!备嫡嫘α讼?,“不過你就得隨叫隨到?!?/br> 她姿態懶散,笑得更懶散,真是邪惡。 裴瞻自打打定主意和離,就做好了斷情割愛的準備,她這兩日一反常態,屢屢的撩撥,簡直像個橫在他修行道上的妖魔。 他板起了臉,想一本正經請她“自重”,想起當初也曾經這么著,結果在她手上吃了虧,便覺得如此再來氣勢輸了些,遂睨過去,說道:“傅小姐這是在暗示我什么?” 孰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傅真道:“那你是領會了我的暗示?” 裴瞻臉色更黑了黑。 他堂堂七尺男兒,若是承認,豈非成了她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杯子來了?!?/br> 紫嫣回來了。 傅真讓她把成套的兩只杯子放到桌上,然后站了起來:“睦哥兒明日到京,我先去廚下為他準備接風宴。你這個當哥哥的也別缺席,趁早把明日吃飯的時間騰出來?!?/br> 裴瞻難掩驚色地望著走到門口的她,只覺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在此之前的這幾個月里,她雖然也執掌著府里中饋,幾乎也就是看看賬,發發令牌而已。 府里的管事都還算精明能干,倒也沒多少事需要她親力親為。 像迎接出遠差回府的裴睦這樣的事情,她就算不當回事兒,府里人自會安排,也不算她失職。 可是她眼下竟然還要親自去廚下準備接風宴—— 為什么? 她又不是裴睦真的嫂子! “對了,”堪堪走出了門口的傅真這時候又回頭,“娘娘賞賜的那把劍,是我這趟進宮最大的收獲。多謝你讓我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人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在乎我?!?/br> 裴瞻又自怔忡,恍惚之間她已經走遠了也沒發覺。 傅真比起來的時候腳步更為輕盈。 在宮里接旨的時候來不及多思多想,但那把沉甸甸的長劍背后,皇后的一席話豈能讓人忽視過去。 以往是她錯了,總還把裴瞻當成過去那個孩子漫不經心地看待,實則孩子的心,才是最赤誠的。 …… 在勸和了傅真和裴瞻之后,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前來打擾,包括老是嚷嚷著要回到裴家來住的梁瑄,都被他娘按回了屋里。 直到暗中觀察了一日一夜,聽到耳目前來回報說,他們倆照常過起了日子,而且還坐在一起有商有量的,大家才把心放回了肚里。 于是翌日一大早,蘇幸兒就對梁瑄耳提面命一番,打發人把他送到了裴家來。 傅真才上園子里練完腿腳回來,就在院門口遇到了挎著包袱,哼哧哼哧爬門坎的他。 “你怎么又來了?!”傅真著實拿這個牛皮糖沒辦法。 梁瑄理直氣壯:“我睦叔今兒回家,我特地來給他接風洗塵?!?/br> 傅真瞥著他的包袱:“你是來接風洗塵,不過就吃頓飯而已,挎著個包袱做啥?” “那我順道住幾天??!上次我本來還要住下去的,結果沒住完,這次得補上!” 傅真翻了個白眼。這當口她哪有功夫帶小孩?她招手把郭頌換過來:“你送他回去!” 梁瑄哪肯呢? 挎著包袱他拔腿就往院子里跑,跑到半路恰與走出來的裴瞻撞了個滿懷,他連忙跳起來抱住了裴瞻的胳膊,壓低聲急急的說道:“五叔,我是送子觀音派來的!你趕緊把我五嬸拿下,讓我住下來!” 裴瞻伸手就要來扒拉他,可巧傅真到了跟前,他舌頭不聽使喚,就說道:“他想住就讓他住吧?!?/br> 說完把梁瑄往屋里一推:“自己去找地兒!” 然后在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向傅真:“宮里傳口諭來了,皇上讓我進宮,我先走了?!?/br> 然后他四平八穩地邁出了門坎。 第334章 燕王(求月票) 兵部收到的軍報是西北來的,這個消息當然瞞不過裴瞻這個平西將軍。 到了干清宮時,兵部尚書,梁郴,都已經到了?;实矍茸陂缴?,穿著一件寬松常服,面容又瘦了些,但是精神卻恢復了幾分,至少今日已經不用再臥床了。 皇帝手畔的炕桌上擺著幾分軍報,看起來他們已經議論過一陣。 “駐守西北的將領日前在關外巡視的時候聽說了一場沖突,大月國的官兵與另一撥人開戰,另一方沒打旗號,來歷不明,但是十分驍勇,這軍報上說,憑他們的武器裝束來看,有些像是東茲國之人。 “這東茲國歷年來不是挺安分守己嗎?怎么又跟大月對上了?” 皇帝沉著氣,把軍報遞了過來。 東茲國也與大周交界,并不sao擾他國。就在大月與大周交戰那些年,東茲幾次被大月妄圖用計激出來參戰,他們也不曾中招。 所以戰局扭轉之后,大周也未曾傷害東茲分毫。 等于說,東茲這些年在兩國的戰爭之中沒有什么存在感。 這個時候他們為什么會在大月境內跟如今官府的人交戰呢? 大周剛剛平定下來,再受不起任何動蕩,對這種情況自然也要關注。 裴瞻接了軍報仔細看過,然后抬頭:“東茲皇室與大月曾有聯姻,東茲王金旭的jiejie宜蘭公主,嫁給了翼王。宜蘭公主是翼王的原配王妃,但是婚后不到一年她就死了?!?/br> “哦?”皇帝疑惑道,“那她可曾留下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