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猞猁和對面受傷的狼先是互相試探幾秒,而后猞猁抓住時機率先出擊。 長而矯健的四肢充滿了力量,猞猁像一道閃電般沖向狼,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爍著滲人的寒光。 猞猁顯然是不懼怕一頭受傷的狼,甚至覺得對方是來尋死。 獨屬于野獸的野性在捕獵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尖牙刺穿喉嚨,鮮血噴涌而出,濃郁、刺激大腦神經的鐵銹味逐漸開始蔓延。 池文懋在一旁看的瑟瑟發抖,殘酷的動物世界不適合他一只小貓咪生存啊! 下一秒,他連抖都不敢抖。 不知為何,那猞猁最后竟然轉頭看向了地上趴伏、弱小可憐無助的他! 殺紅的眼睛直匈勾盯著他看,嘴上還糊著駭人的血跡,宛如修羅場肅殺嗜血的厲鬼。 就算他現在是一只狼,渾身的毛怕也是要炸起。 池文懋被看的眼睛都不敢眨。 他總感覺自己一動,對方就會撲過來,像剛剛殺狼那般毫不留情撕咬他的喉嚨。 氣氛一直僵持不下,他覺得對方是在等他一個弱者率先表態。 在猞猁兇狠的氣勢壓迫下,大腦運轉緩慢,他夾著嗓子發出和剛剛猞猁幼崽一樣奶呼呼的聲音,喊了一句mama 同時眼神一直觀察著對方。 他看到猞猁眼神從兇狠轉變為疑惑,起碼是沒了殺意。 池文懋這才敢從樹后出來。 雄猞猁自始至終都不會看見幼崽,自然不知道自己幼崽是什么氣息。 他贏弱的走到猞猁后腿旁,然后啪嘰一聲摔落在地,貓爪子抱住自己放大版的猞猁爪子,還拿頭乖巧地蹭了 蹭。 兩眼卻是忍不住放光盯著剛剛被捕殺的狼,mama,我走丟了。 被抓住后腿的猞猁輕輕松松把腿從碰瓷貓科動物爪子里掙脫出來。 面對倒地不起、自稱是他崽的小動物,他深邃的瞳孔危險地瞇起,繞著對方走了一圈。 而后翹起尾巴,拿后面對著地上他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貓科動物。 我是雄猞猁,怎么可能是你mama? 碰瓷怎么連眼睛也不睜呢? 現在的瓷有這么好碰嗎? 池文懋:.... 剛剛光顧著看兩個動物廝殺現場,沒注意看猞猁尾巴下面有沒有鈴銷。 就算他剛剛在緊張的情況下記得看,憑借猞猁和狼的速度他也不一定能看見。 但是你也不至于把那里忍我眼前給我看吧!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干凈了。 除了看過自己的,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別人的那玩意兒。 動物界這么開放的嘛..... 眨巴眨巴不干凈的眼睛,他理不直氣不壯的大聲辯駁,那我也是你的崽! 這種時候臉皮不厚,他的下場就是那只已經死掉的狼。 精神極度緊繃下,耳朵依舊有很認真豎起聽動靜,他好像聽到身邊的雄猞猁在低笑。 莊昶是在心里好奇,自己什么時候有的幼崽? 這年頭,還真是什么都能碰到,第一次見有動物裝猞猁幼崽的。 只不過這只假裝幼崽的動物沒找對猞猁- 他是只沒有過雌猞猁的雄猞俐。 剛剛他正在樹下接受雌猞猁的熱情表白,結果還被這只從天而降的貓打擾到,害他的姻緣受到驚嚇跑了。 所以躺在地上的猞猁根本不是他的崽。 不光不是他的崽,也根本不是猞猁。 他不懷好意甩了甩短小但粗壯的尾巴,居高臨下看著對方,身為英勇的猞猁,你怎么能叫的這么難聽? 在樹下,他可是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喵叫。 他十分確定,就是這個小崽子從樹上掉下來,砸在他身上時發出來的。 對方是只小貓崽子。 雖然他現在也并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哪一種貓科動物,反正不會是猞猁就對了。 池文懋:.....他沒嫌棄猞猁叫的難聽就不錯了啊! 現在猞猁反過來還嫌棄他一只貓叫的難聽。 他咬牙切齒,我可是你的患。 有這么嫌棄自己患的父親嗎? 有沒有可能,我遺傳了你一部分的基因呢? 莊昶垂眸看了小貓崽一眼,斬釘截鐵回復,我基因不會生出你這么蠢的崽。 猞俐的攀爬能力在動物界數一數二,這只小貓崽可是連樹都爬不上去才不幸掉落的。 他身為勇猛健壯、隨隨便便就可以爬到樹頂的猞猁,不接受自己基因弱才導致小貓崽蠢的質疑。 池文懋想反駁,但他告訴自己,裝崽要有裝崽的基本素養。 他從地上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土后才開口,把跑偏的話題重新轉移到事情的重點上。 mama出去捕獵,我自己跑出洞后走丟了,我現在可以跟著你嗎? 或許是男人刻在骨子里不愛喊人爸爸,所以他現在也沒有對著雄猞猁喊出爸爸兩個字, 喊mama倒是喊的順口。 說完他兩眼睛放光盯著地上的rou,同時伴隨著肚子沒出息咕嚕咕嚕的叫聲。 餓了。 可以。莊昶回答的很迅速。 夏天的天氣炎熱,食物不如冬天那般好儲存,容易發酸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