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if線]被弟弟告白后轉身和校園明星交往
和希奧多交往這件事,溫沒有告訴太多人。好吧,她就只告訴了兩個人。 一個是她的好朋友諾婭,諾婭毫不吃驚,她說自己早就猜到會有這種事。 “他真的只是個笨蛋而已,這么受歡迎,估計他壓力也很大?!彼_切地講。 另一個,是她的弟弟,她其實本來不想說的,可又無法隱瞞他。 因為他親口問了,問她是不是有了交往的對象。 已經拒絕了他,如果還要欺騙他,那才是真正的傷害他。溫說了實話。 艾略特比她想象得平靜,他平靜地接受了事實。也許他比她以為得成熟。 他溫柔地用手勢告訴她。沒關系,他會替她保密。 “我只希望,你不要疏遠我。畢竟他在學校里很有人氣。如果他對你不好,你隨時可以和我商量?!?/br> 他如此表達著心情。 溫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微笑,努力掩飾手腕的顫抖。 她難過地道歉,她輕輕抱住他,說自己愛他。只是不是以那種形式愛他。 真的很抱歉,她應該早點說的。 應該在一開始就明確地說,他是弟弟,是親人。自己沒法把他當作戀愛對象。 而不是輪到現在才講。明明就算沒有其他人,她也無法答應他。 壞透了,真的,她說自己太壞了。她歷數自己對他干過的壞事,這件是最壞的。 是啊,很壞。艾略特也這樣說,但他原諒她。 所以,如果他某天做了不好的事。她也要原諒他。 溫用力點頭答應,畢竟她在乎他,相信他。 相信他不會真的很壞。 至于和希奧多的關系,提出不要完全公開的人是她,她害怕被大家都知道了,壓力會很大。 最關鍵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交往能持續多久,除了那張漂亮的臉,她根本就對希奧多一無所知。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起,馬上會把她甩掉。 就算諾婭說他不聰明,可受歡迎的人本就不是都很聰明。會被大家情不自禁地注視,才是校園明星最高的價值。 校園里的女孩們會用目光追隨他,甜蜜地凝視他。希奧多有宗教信仰,他的時尚看似封禁著欲望,但性感從來都是來自于那些被遮住的地方。 他襯衫下隱隱透出的骨節,指尖觸碰嘴唇的角度,還有燈光為他側臉鍍上的弧邊,都讓人們的目光專心于他。 沒聽說過誰是他的女友,大家都猜測,也許他在私下的社交圈里有固定的約會對象,也許是模特也許是經紀人,總之不會是同齡的普通女孩。 是的,人氣在校園里是神圣的,大家都愿意在午餐時間坐在他的桌旁,他的餐桌就像是圣壇,人們不自覺地靠近他。 再自大的男生也會都謹慎地討論他。如果不喜歡他,不提起就好。亂說話反而顯得自己沒有社交價值。 這樣受歡迎的人,為什么會和自己交往?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溫看著他發來的約會邀請,依然覺得像是幻想。 她晃晃腦袋,不愿繼續自我折磨。她安慰自己,開玩笑就開玩笑吧,只要得到了些不一樣的體驗就好。 因此,當希奧多約她出去是劃船,她其實有點失望,這好像有點太平常。 不,怎么都不會平常。 和她約會的人就不平常。 這是第二次私下見他了,可她的心更加不安。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這樣單獨見他嗎? 他走過來擁抱她的時候,貼她臉的時候,她甚至在想,就算是今天就分手,也完全值當。 不僅是約會的對象,這次約會的內容,也完全不平常。 是的,她發現大家對希奧多的印象有些誤差,或許是他的臉有著魔力,沒人關心其他地方。 可她現在知道了,這家伙真的,問題很大,和他出來沒一起掉到河里,也算她命大。 約好的地點在湖邊,他說帶她劃船。 可是,到了之后她就覺得不太對勁,這似乎不是什么觀光地點,起碼她此前從未聽過。 遠遠看去,四周都沒有游人,只有零星幾個釣魚的。 他帶她到了一個小碼頭,乘坐的小艇用的是機械發動機。在湖面上飄蕩了好一會兒,希奧多才勉強把它成功啟動??赡苁枪β收{得不恰當,船體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水面泛起巨大的漣漪,她懷疑似乎有壞事要發生。 她的預感總是很準,果然有事發生。 興許是受到了驚嚇,湖里的鯉魚就全都像發瘋一樣狂跳了起來。 船還在不可控制地前進,一路都有鯉魚翻涌。水花和魚鱗在空中閃光,船體的機械音也越來越不穩當。 希奧多手忙腳亂地弄了半天,還是溫出手控制,才成功把發動機關掉。 可鯉魚們沒有停下,鯉魚還在跳。 有些跳得又高又遠,越過兩人的頭頂落入湖中。 有些跳得不成氣候,中道崩殂掉到了船中央。 有些跳得精準無比,直接往他衣服口袋里跳,還多掙扎了幾下。 面對此情此景,溫只能想到,希奧多是不是什么捕魚愛好者,又看出了她的潛力,認為可以和她培養一些共同的興趣愛好。 呃,應該不是的。因為希奧多看起來特別傷心,他藍色的眼睛飽含著淚水,完全沒有一點豐收的喜悅。 溫說沒事的,別哭了。雖然魚有事。魚在船里翻著肚皮,掙扎著想回到湖里。 他還是難過地向她道歉,也繼續向魚道歉,他試圖徒手拯救這些魚,被溫及時阻止了。 她從船上某處找到了兩雙手套,開始拯救每一條缺氧的鯉魚。 直接用手觸碰的話,會破壞魚身的粘膜,也不能很好地控制它們的身體,容易破壞鰓部,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她認真地進行解說和示范。 “你喜歡釣魚嗎?”溫堅信,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這種事,釣魚屬于相當重大的愛好,足以改變人的一生。 “如果我喜歡釣魚,我就不會選這里了,因為事實證明,來這只應該是為了釣魚,其他目的都不太合適?!?/br> 他悲傷地解釋說,自己選中這里,是因為前幾天路過的時候,感覺風景很美。他沒觀察那么仔細,也沒想那么多。 溫心情復雜地看著他,說沒關系,但魚的問題得解決一下,這些鯉魚也不怎么好吃,還是放歸自然比較合適。 希奧多點點頭,他按照從她那里學到的方法,努力支撐住魚身,控制它們不亂跳,再把魚頭對準湖面緩緩放回。 如此重復許多次,花了好一通功夫,鯉魚的問題總算都被解決了。 溫看向面前的少年,湖面的粼光反射在他的金發上。他回看她的時候,眼中也似有水流緩緩波動。 希奧多看起來依舊傷心無措,那雙注視著她的藍色眼睛里,沒有絲毫自尊受損的尷尬,只有純粹的的迷茫和難過,他說他也不想把事情搞成這樣。 好美的情景,如果不是渾身被水濺濕,脫下手套還是滿手魚腥味,她也沒發現這個漂亮的家伙肯定是個笨蛋,這一切肯定會更加美好。 哎,至少捕魚環節結束了,兩人用槳把船劃回碼頭,并用淡水洗了洗手。 希奧多正常支付了租船的費用,就此回到了岸上。 這時候,再看向他的臉,溫察覺到一些剛剛沒注意的事,她忍不住笑了。 顯然,鯉魚們嫉恨他的長相,惡狠狠地襲擊了他。魚鰭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道細小的傷痕,也許應該提醒他快去消毒,可她真的只想笑。 毫無道理,她只是想笑。越笑越厲害,笑得肚子痛,笑到希奧多扶住了她,以免她摔倒了。 湖岸的樹綠得茂盛,只有一點細碎的光斑落在兩人身上。 他的表情可憐至極,仿佛已經做好全面的心理準備,被她狠狠地嘲笑一通。 光影搖曳,他那如同畫中天使的臉龐也變得生動起來。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只能看見他眼角藏著的那一絲羞赧。 冒失的家伙,溫可以確定了,他不聰明。 “沒事,還挺有趣的。但,下次去哪里?” 她問他。 她期待地看著他。 城市公園、電影院、咖啡館。各式各樣普通的約會場合,兩人開始在許多不同的地方相會。 他習慣騎自行車,卻又容易在缺少自行車道的地方犯錯。為了看他慌張的樣子,溫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騎進落葉堆,又在后座興奮地歡叫。 這家伙真的笨笨的。 她確定他很笨。 不再把和他的戀愛當作一場奇遇,和所有青少年情侶一樣,溫一步步了解著他。 對于戀愛,他比她想得要青澀得多。希奧多是天主教徒,很多事他也是第一次做。 溫其實不懂,宗教意味著什么。天主教聽起來更是嚴肅得不像話,她只能聯想到保守,尤其是性保守。保守又帶來壓抑,她想起一些荒唐的笑話,這當然不好告訴他。 她不信教,但也知道不應該褻瀆其他人的信仰。 可有時候,她幾乎要信了。 因為親吻他的時候,她幾乎要相信,造物主的愛是真實存在的。起碼,神是愛他的。 而那份甘美的愛,又被他奉獻給她。 她已經忘記,自己被碰觸的地方是唇瓣,她以為是心靈。 因為只要接吻,兩人彼此親近的地方,就像是魂靈深處的傷口。 不需要用言語傾瀉情感,他的美,使他成為了救恩的天使,她感到無比幸福。 開始害怕失去他,害怕帶來了惶恐。她想知道他為什么選擇她。 想知道他對她的心意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否足夠牢固。 “為什么和我交往?!?/br> 溫終于問出了口。 希奧多誠實地說,如果一定要有理由的話,那是因為,他總是看見她。 首先,好像之前就看過她。 這作為搭訕都老土到過分了,什么前世見過你之類的嗎,溫故意皺著眉,假裝說不出話。 即使她真實的心,并不是這樣想。 她內心很是動搖,也許瀕死的時候,她見過天使。 也許她見到的,就是他。 天使一般的希奧多還在繼續講話,繼續說明他喜歡她的理由。他說在學校里,也好像總是會看向她。 好像往哪里看,都能看到她。 這次,溫真的憋不出話。 她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在取笑她。 “因為我看起來很奇怪嗎?” 她質疑著他。 是的,有一點。希奧多居然說是的。他甚至說起新生歡迎式上她的發型,那真的很奇怪。 他說當時,他忍不住看她,忍不住想幫她梳頭發。 好爛的理由。但,又是很好的理由。 很離奇,可她開始相信了,相信他真的喜歡她。 因為他的目光那么溫柔,溫柔地如同正在梳理她的頭發。 溫慢慢開始接受,接受他進入自己的生活。 在學校里,她不再隱藏,她親密地和他講話。 許多次,教室的角落里,他親吻她手背,而他給她的戒指,會在她手上盈盈地發光,正如他戴著的一樣。 肯定有人已經發現了,所以放學后,她會帶著他離開,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習慣。 就算是一個人,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還是會想念他。 這樣的時刻反反復復,一天夜里,她終于忍不住敲出消息,想問他,明天要不要來她家。 可是,發送前她又把消息從對話框刪除了。她猶豫要不要問,要不要袒露更明確的想法。 大概是對他認真了起來,這種事,反而無法那么隨便。說起來他還是天主教徒,如果他遵守教義拒絕她,又怎么辦? 燥熱,燥熱的情緒,夜越來越深,她對自己好失望。 此時,溫忽然感到,有誰牽了牽自己的手。 她嚇了一跳。 也許是沒關窗戶,是風的觸感,所以她從床上爬起身,走去關窗。 但好奇怪,那觸感那么真實,也許她應該警惕一點,叫醒家里的大人,查看是否有人入侵。 可最奇怪的是,她的直覺又告訴她,這并不危險,她沒必要害怕。 可能,只是精靈而已,像是風的精靈。 她確信自己臉紅了,有誰在擁抱她,有誰在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那無形的指尖珍視地碰觸著她,似乎在說,她永遠可以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