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早點離開也好。 想到穆志明對玄霧和莊鳴如出一轍的奇怪態度,虞初羽莫名總覺不安。 “你說什么?”莊鳴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虞初羽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想得出神不小心出了聲,便順勢提了句:“小心那個穆峰主?!?/br> 江淮:“那你此后有什么打算?” 莊鳴抿了抿唇:“我想去找找這世上是否還存在我的家人?!?/br> 他被搜魂的時候并非無知無覺,那些水鏡上的畫面他也看見了,確切地說重新體驗了一遍。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難免意難平。 江淮張了張嘴。 水鏡中的關于流云山莊的事跡太過慘烈,說實話,不只是他,只怕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不認為除莊鳴之外還有什么幸存者。 “做人還是要向前看,這世上還有很多事情值得嘗試?!苯床惶炀毜匚駝裎?。 莊鳴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正要開口,就聽見虞初羽說:“若是如此,我倒是認識一個同你十分相似的小孩,沒準你們之間真有什么聯系。不過他如今已經離開了……” 莊鳴不經意聽見這話,猝然停下腳步,臉上帶著幾分迫切,追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玄霧?!?/br> 第104章 第 104 章 虞初羽見他態度有些奇怪, 試探性問,“你見過他了?” 莊鳴點了點頭。 虞初羽頓時意識到不對勁:“何時?” 莊鳴:“之前在地牢中,穆志明將他帶來的?!?/br> 江淮左右看看, 一腦袋問號:“你們在說誰?” 虞初羽沒顧得上回答。 那個時候玄霧應該和季寧離開離火道,怎么會和穆志明在一起? 季寧去哪了? “他如今在穆志明手里?”虞初羽臉上浮現些許凝重。 “沒?!鼻f鳴搖了搖頭,將當時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遍。 虞初羽聽完后久久不語。 很顯然,季寧和玄霧二人在離開時絕對發生了什么意外。 不過,玄霧在命門被握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威脅到穆志明? 要知道身為十峰峰主之一,穆志明的實力可沒有什么水分。 莊鳴語氣中多了幾分遲疑:“日后若再見到他, 可否告知我一聲?” 虞初羽應下,同他交換了玉聽號。 眼見山門近在眼前, 莊鳴掙脫江淮的攙扶, 朝他們鄭重地行了一禮:“就到這里吧, 多謝二位這些時日的照拂, 望日后有緣再見?!?/br> 虞初羽和江淮駐足在原地見他慢慢走遠,正要離開, 就聽見有對話聲從山門外傳來。 “都說了我們是來找人的, 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呢?” “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上來找人?” “煩死了, 我能打他嗎?” “別別別!別激動!我來交涉就好,您歇著?!?/br> 一道嗤笑聲響起:“還有人專門到我們離火道哄小孩的?!?/br> “真的不能打他嗎?保證不死的那種?!?/br> 虞初羽越聽越覺得熟悉。 江淮見她朝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一時間還有些奇怪:“誒, 虞兄,你干嘛去呀?” 門外的人聽到這邊的動靜, 齊齊朝他們看來, 眼睛一亮。 “初初!” “阿羽姑娘!” “虞道友!” 虞初羽奇怪地看了眼同樣一臉激動的值守弟子, 臉上浮現幾絲困惑。 他湊什么熱鬧。 那名弟子訕訕地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虞道友, 你認識這兩人啊?!?/br> 虞初羽點了點頭:“他們是我的朋友?!?/br> 饒因蘭憤憤出聲:“說了沒騙你們吧!” 說著就要跨進離火道。 然而下一步還是被他攔了下來。 饒因蘭頓時沒好氣:“誒,你這人怎么回事?不都說了我們認識嗎?” 那名弟子還是不肯相讓,歉意地看了虞初羽一眼:“虞道友,不是我要為難您的朋友,實在是宗門有令,這些時日不可隨意進出?!?/br> 薊南溪沒好氣地哼哼:“要不是初初在這,這破地方我還不想來呢?!?/br> 離火道弟子臉色有點難看,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秒,腰間的云聽亮了下。 他打開一看,神色古怪地看了薊南溪兩人一眼:“上面同意了,你們進去吧?!?/br> 虞初羽聽見這話不自覺抿了抿唇,忍住四下巡視的念頭。 有人在附近盯著他們? 饒因蘭沒想這么多:“早這樣不就好了?!?/br> 虞初羽:“走吧?!?/br> 四人轉身朝里邊走去。 路上,虞初羽向雙方大致介紹了一番,隱去了薊南溪的鬼醫和龍族的身份。 倒是江淮目光灼灼地看著薊南溪。 薊南溪感覺被冒犯,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金黃的眼眸浮現出壓迫感十足的豎瞳,帶著天然的種族威壓。 正等著看眼前的人驚駭出丑的模樣,沒想到對方更興奮了。 江淮壓低聲音湊到虞初羽耳邊:“虞兄,我覺得你這位朋友很不簡單!” 虞初羽腳步一頓,還以為他發現了什么異常,就聽見對方說:“金發,蘿莉,黃金瞳。一看就是大佬后備役。沒準還可能是龍族!” 虞初羽:“……” 猜得很準,下次別猜了。 饒因蘭奇怪地看了看周圍:“咦,幽兄怎么不在?” 虞初羽默了下,隨即神色如常地說:“興許是有事吧?!?/br> “真稀奇?!?/br> 倒是薊南溪眼珠子咕嚕一轉,幸災樂禍地說:“你們吵架了?” 那廝整天師姐長師姐短的,這回吵架不會在哪個角落哭鼻子吧? “沒?!庇莩跤鹧院喴赓W地回答。 不過這倒也提醒了她。 她看向薊南溪:“我想讓你幫我治個人?!?/br> 薊南溪的小臉垮下來:“不會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癥吧?” 她是喜歡鉆研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假,但這次的饒因蘭的凌虛之體和幽霽的那有悖常理的血脈覺醒后遺癥實在廢了她不少腦力,這都還沒緩過來呢。 更別說眼前還有個查不出病灶的患者。 她默默嘆了口氣。 虞初羽:“我師兄十幾年前的斷腕接回后右手就無法正常握劍,還有辦法恢復如常嗎?” 薊南溪沒有馬上答復:“得親眼看過后才能確認?!?/br> 虞初羽點了點頭。 要真這么容易也不至于集昆侖巔之力還拖到現在了。 “他人如今就在離火道,等你們休息過后我再帶他來?!?/br> 薊南溪抬了抬下巴,一副傲嬌的小孔雀模樣:“我的診費可不低?!?/br> 虞初羽:“一共多少?我替他給?!?/br> 薊南溪瞇了瞇眼。 她好像知道這兩人為什么吵架了。 “不急,等我看過再說吧。倒是你……”她故作老成地摸著下巴,“你身上的冰雪氣息好像更重了?!?/br> 虞初羽動作一頓。 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隨著雪丹的削減,越靠近內核,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龐大能量,而此前消融的部分,根本微不足道。 她有預感,想要消融剩下的雪丹,難度恐怕是此前的數倍不止。 薊南溪見她皺眉,改口道:“這么久沒見,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