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想吃阿硯
濛濛的雨絲打進路面積起的水洼,一圈圈泛漣漪。 許如星幾乎可以聽見雨落地時沙沙的聲音。 本來還和白麒鬧氣呢,瞧見那頭的人,一時忘了先前的情緒。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白麒帶著過馬路了:“我把你送到對面去?!?/br> 他一定也看見程以硯了。 只是他是什么時候看見的,又看見了多久?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小子的心機。 程以硯站在路口沒動,安靜地等待他們過來。 迎面走來的男女共撐一傘,手臂在行走中貼得極近。傘斜向低馬尾女生那邊,金發男生高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頭淋雨,手腕天價的腕表就那樣蒙上水痕,他卻晃若未覺,只是得意又挑釁地看著他。 程以硯什么也沒說,只是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綠燈倒計時后轉紅,人到面前了,許如星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卻讓白麒先聲奪人:“程學長?好巧?!?/br> 程以硯沒什么表情。 “你來得有點晚,她下班都有一會兒了?!彼e奪主地指責起這位正牌男友的失職,“下次記得早一點啊?!?/br> 許如星梗住了。 其實白麒還想說些垃圾話,類似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們回去”,但想著凡事過猶不及,別讓許如星又生起氣來,于是又咽回去了。 他把傘交回許如星手里,指腹狀似無意地觸碰到了她的指節,溫熱,有點癢。 許如星被程以硯看著,立馬反應過來,站去程以硯傘下:“不用了,我和阿硯打一把傘就行,這把送你了?!?/br> “好?!卑作栊ζ饋?,眼睛里有星星,“謝謝jiejie?!?/br> “jiejie再見?!?/br> 許如星有點暈乎。 誰準他叫她“jiejie”了…… 可面前這人太曉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不等她說,便撐著那把小破傘腳步輕快地走了。 似是一陣濕重的風吹過,少年淺黃色T恤在后背鼓起一個包來,又迅速癟下去,背影漸遠。 許如星被風給吹清醒了,腦中一片涼意:“阿硯,其實我……” “阿星?!背桃猿幋鼓?,指尖往上觸碰到她的耳垂,比雨更涼叁分,“你的耳朵是紅的?!?/br> 她一怔,默然。 這場雨下得愈來愈兇,像夏季虛張聲勢的怒號,催得天都黑得更深重了。 許如星洗過手,雙手繞過男人的腰在他圍裙上擦干凈,遠遠望去,像從背后抱住了他。 “不吃醋啦,嗯?”她貼著他說話,語氣黏黏糊糊,像窗外潮濕的空氣。 程以硯繼續低頭切菜:“他很煩?!?/br> “我知道啊?!迸⒆有α?,歪頭趴在他背上,說話時灼熱的呼吸隔著薄薄的T恤灑在他皮膚上,“但他去餐廳我有小費賺嘛,純利用,沒別的呀,你別理他?!?/br> 她說話鮮少摻雜這樣多語氣助詞,于是程以硯知道,她確實心虛了。 他側頭。 許如星就抬頭回望,杏眼清澈,一如既往的坦蕩堅定,泛著笑意。 他就懂了,有些話該吞回去。 ——因為說出來也并不會使她改變任何行為。 “阿星?!彼p聲說,“我和你是一起的?!?/br> 只有我和你是一起的。 從福利院到大學,他們才是纏繞在一起往上長的植株。 “當然?!迸⒆佑哪抗?,踮腳,吻住薄唇。 靈巧的小舌舔舐唇瓣,毫不費力地撬開了牙關,長驅直入,勾著他一起放肆。 纏綿萬分。 而手往下,悄無聲息探進圍裙之下…… “唔?!背桃猿幚仟N地按住那雙作亂的手,“吃了飯再說?!?/br> 她哼笑:“我想吃阿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