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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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向來沒本的買賣,從來不畏懼玉石俱焚的下場,但有一種情況最為無解: 瓦還完全,瓷先碎了。 這就尷尬了。 老頭也愣了:“皇后娘娘冤枉老臣了,老臣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沒有下文。 就在所有人僵持之際,太后的聲音響起:“夠了,諸位大人所請,哀家已經知曉,大可不必在今日盛會上為難皇后,都退下吧,哀家會責大理寺重審?!?/br> 終于博得太后出聲,老臣們如釋重負,紛紛跪謝皇恩,而后就退出了宴場。很快花園里就恢復了寧靜,絲竹之聲又起,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沒有被擾亂過一般。 只有顏鳶還留在亭前,就像是一個落了隊的孩童,不合群地站在不合時宜的地方。 氣氛短暫的凝滯之后,太后的聲音恰如其分地響起:“鳶兒,坐到哀家身邊來?!?/br> 眾人于是看見,方才還在發呆的顏鳶像是得到了救星似的,轉身走到了太后的座前,乖順地坐到了太后身旁,就像是兔子找到了讓它安心的籠子。 原來不止是一個高閣的傀儡,還是一個無能的草包。 得此中宮,真是國之不幸啊。 眾人的面色復雜,一言難述,唯有楚凌沉低著頭,盯著手心一顆完好的葡萄,眼底盛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光亮。 顏宙之女么? …… 宴席繼續,各家的暗潮洶涌也沉入了地底。 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圓月初升,御花園里的宮燈盈盈閃閃,朦朧的夜霧籠罩著錦簇花團,別有一番美景。 顏鳶規規矩矩坐在太后的身旁,肩膀微微佝僂,她這副乖順又怯懦的模樣,又招來了宴場上不少輕視鄙夷的目光。 太后盯著顏鳶若有所思,摸了摸顏鳶的手,嘆息道:“你這脾氣,倒不似顏宙年輕時?!?/br> 顏宙年輕時曾是先帝的一員殺將,說是殺將,卻天生長了一張笑臉,仗著先帝寵愛從來就沒有吃虧的時候,今日要是他在這席上,只怕早就把這朝堂上的老老小小祖宗十八代都陰陽怪氣了個遍,又哪里落這虧? 顏鳶低著頭,軟敷敷道:“父親也常說臣妾像母親?!?/br> 太后摸了摸顏鳶的手掌,笑道:“你的母親我記得是先帝授業恩師,那位常太傅家的千金吧,名門淑女,琴棋書畫學得不少,性格也柔弱了些,倒是剛好克顏宙?!?/br> 顏鳶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再接話。 萬一太后要是突發奇想,真讓她來展現下琴棋書畫的名門閨秀技能……那她恐怕只能臨場裝暈躲過去了。 她安靜地坐在太后身旁,側前方便是楚凌沉的龍椅,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楚凌沉瘦削的肩膀,黑色的錦衣之上金線繡的紋路,以及黑錦盡頭露出的那一節嶙峋蒼白的脖頸。 喧嘩之中,顏鳶安靜注視著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楚凌沉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似的,忽然間回過了頭,他的眼睛如同無底的深潭,幽幽望向了顏鳶。 一時間四目相對。 顏鳶微微走了神。 太后的聲音從她身旁響起:“良辰美景,沉兒何不與皇后去花園里賞一賞秋呢?” 顏鳶低下頭,她原以為楚凌沉會拒絕,卻沒有想到楚凌沉聞言勾了勾嘴角,低聲道了一句:“好?!?/br> 太后滿意地笑了起來,牽著顏鳶的手,引著她走到了楚凌沉的身側:“如此哀家就放心了?!彼杨侙S的手交給了楚凌沉,嘆息道,“哀家乏了,先回寢宮?!?/br> 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鑒秋宴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定北侯府與當朝太后的聯盟,甚至顏侯本人都未出現,宋寅正之死也并沒有掀出多少風浪,新格局已是定局,她也確實沒有留在此處的必要。 太后干干脆脆退出了宴席,留下顏鳶獨自面對楚凌沉。 顏鳶也想跑,東家都走了,她徒留只會吃悶虧。 只是她的手還在楚凌沉的手中,溫熱的感覺透過她的指腹,緩緩地傳到她的掌心,她只能借力又行了一個禮,不經意地把手抽了回來。 “陛下?!鳖侙S微微欠身,“臣妾……” 她想要隨意捏個理由好跑路,卻被楚凌沉的聲音打斷。 楚凌沉輕緩道:“皇后喜歡坐船么?” 顏鳶一怔,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凌沉的話語,又不敢追問,只能茫然看著他。 楚凌沉的眼睫垂了垂,忽然間彎曲了身體傾身向前,幾乎要湊到顏鳶的眼前。 他盯著顏鳶的眼睛,像是一個頑童般勾起嘴角:“孤有……一艘大船?!?/br> 他忽然靠近,顏鳶心里一驚,一時間有種微妙的錯覺。 好像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件死物,比如碎了的杯盞,枯死的盆栽,明明目光交匯,望向她的眼里卻沒有半分看活人的生氣。 第21章 大船 湖畔邊忽然起了風,空氣中傳來濕潤的氣息。 顏鳶被風吹亂了劉海,抬頭時忽見遠處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尊龐然大物,那東西隱藏在湖上升騰的水汽濃霧之中,眼下忽然破開霧氣朝著岸邊靠近。 那是一艘……船? 顏鳶震驚地望向湖面,很難想象在一座宮墻之中,竟有如此巨大的船停泊。 此時船身已經靠近岸邊,楚凌沉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后,在她的耳畔低語:“皇后是否要與孤游湖賞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