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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慣例查賬時間。 不夜城頂樓,安靜的辦公室內只聽得見點鈔機運作的聲音,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鈔被整齊放在真皮大包里,林書音靠在辦公桌上,手邊是明記的綠豆糕,色澤淺黃,質地細膩均勻。 林書音掀開百葉窗巡視樓下,大門處站著的保安警惕四周,趕走欲要上前的客人,不夜城之所以被稱為不夜城,便是從不打烊,何來趕客一說。 “劉老板呢?” 一個胖子躬身上前回話,“劉老板身體不適在家休息,這才沒有親自招待書音姐您?!?/br> 劉老板患有糖尿病,并發癥嚴重時進過ICU,過去也有查賬不在的時候,林書音像是隨口一問,等點鈔機數完錢,手下的人提起裝滿錢的黑包跟著出了辦公室。 門口就是頂樓辦公室專用電梯,按了樓層數就直通下行,胖仔落后半步跟在林書音身后,到電梯門趕忙上前按電梯,誰料林書音快了一步,按的卻是四層,接著又快速按了一個一層。 林書音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胖子站后邊不敢說話,上司按茬了電梯怎么會是錯,必然是下邊的人動作不夠麻利,兩個按鈕亮著,電梯很快到四樓。 如果生病是借口,那么能讓劉老板放著自己不管的只會是黎堯等人,而四樓擁有不夜城最大最豪華的包廂,劉老板定會將接見地點定在四樓。 林書音站在電梯最前頭,和她預想的一樣,四樓包廂門口站滿了人,無人下樓,電梯門緩緩關閉,還剩一道狹窄的門縫時,包廂內正巧走出個皮膚黝黑的矮個男人。 林書音藏于口袋的手立刻攥緊,她不會認錯,那是糯康,身為坤沙的親信出現在這里,那坤沙是否也在不夜城。 坤沙是紅色通緝對象,常年藏匿于緬北,如果親自出山來到安城,必然是和綠林社的毒品買賣有關,甚至可能現在就在包廂里交易毒品。 她必須想辦法留在這里,至少要搞清楚綠林社的動向。 電梯很快來到一樓,領頭的人不走,無人敢催促,身后的人蠢蠢欲動林書音才走出電梯,一輛黑色古斯特停在大門口,車門開了人還沒看見,先瞧見一條長腿,黑色西裝褲的線條從腰部自然下垂,筆直地延伸到腳部,再往下是一雙油光锃亮的同色皮鞋。 陸淵扯掉領帶連松了叁個扣子,張睿伸手接過被扔掉的領帶,陸淵一步跨叁階跟陣風似的,張睿大著步子才跟得上。 林書音在大廳停了下來,直直看著陸淵走了過來,陸淵目不斜視,自始至終就沒看她一眼,八米、五米、叁米,距離不斷拉近,還剩一米時,林書音猛然扯過胖子,身后一行人跟著閃到一旁。 被用力一扯,胖子臉上兩瓣油膩的肥rou一顫,大廳足夠寬敞林書音還專門讓出一條路,倒顯得多此一舉了,難不成傳聞是真的,前些時候林書音不是查賬查了一晚上,而是被陸淵私自用刑折磨,要不然人怎么會嚇成這樣。 胖子眼神藏得再好,也管不住大廳里其他人的眼睛,陸淵轉過身來看向低眉順眼的林書音,張睿擦了擦汗,內心祈禱這位爺別在關鍵時候生是非,胖子幾人被盯得冷汗直冒,林書音不吭不響,由著陸淵打量??锤嗪脮偷剑簆ao wenwu1. 半晌,陸淵輕飄飄收回視線,走進電梯,張睿無聲松了口氣,只見陸淵抬起腳,下一秒一小塊金黃色的吊墜被踢出電梯,慣性使然佛牌在地上滑行數米,最后分毫不差地停在林書音腳邊。 剛還老老實實站著不說話的林書音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登時炸了毛,撿起佛牌沖向電梯,“陸淵,你別太過分!” 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涼氣,陸淵卻笑了,林書音握著佛牌聲淚俱下,句句控訴,“四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可肥仔無辜!你明知佛牌于我而言有多重要,何必如此羞辱我,羞辱肥仔!” 她還敢提四年前,張睿趕忙使喚人走樓梯去四樓叫人,生怕陸淵一生氣直接將人砍了。 余光處一個男人急匆匆跑上樓,林書音趁著擦淚的功夫使勁戳了戳眼皮,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而陸淵沒有任何表情,雙手插兜立在原地。 黎堯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林書音看見他來像是看見救星,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跟著一塊下來的還有不夜城的鴇母,不等黎堯吩咐,攬著林書音安慰,“哎喲書音姐,我這不長眼的,怎么才來伺候您?!?/br> 幾人乘電梯來到四樓,鴇母甜言蜜語林書音的哭聲好歹支住,快要進包廂時,林書音倒不好意思起來,“會長,是我失態了,給您添麻煩了?!?/br> “書音說的什么話,你我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叫我會長了,就按從前來,不要生分了?!?/br> 包廂門開了一道縫,沙發正中央坐著個男人,一手抱著一個女人,坤沙果然在這里。 “黎哥,你們在談生意,我就不打擾了?!?/br> 林書音哭得小臉通紅,眼妝都哭暈了,這副模樣也沒法見人,黎堯點點頭,讓鴇母陪林書音去休息。 頂樓休息室,浴頭開到最大,浴室很快升騰起霧氣,林書音衣著完好握著部手機坐在馬桶上打字,一條消息編輯好,發送鍵上的手指卻開始顫抖,遲遲沒有按下。 事情真的那么簡單嗎,就在周日,就在不夜城,毫不避諱的將人暴露在她面前,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正猶豫時浴室玻璃被敲響,“書音姐,會長請您去包廂一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