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烏渡受的傷也不少,但他仿若毫無所覺,扛起柴玉關就走。 因為柴玉關換了衣物,他這次扛人并沒有明顯的猶豫。 王憐花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談的,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雇主,烏渡也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這應該就是要離開了。 王憐花腳步微頓,問:你不給你師父帶些孝敬? 就像在石林洞府那樣。 烏渡遲疑了一下,道:我叫他們安排房間,我想要沐浴更衣。 王憐花: 這家伙做了比洗劫羅剎教還要過分的事情啊!有誰會在別人大本營洗澡的!? 不好意思。烏渡垂下眼睛,小聲說道,實在是太臟了。 王憐花看著他染血的衣物,硬邦邦地道:隨便你。 三人出了門,王憐花一直揪著玉天寶,除了對方是重要的人質外,他對玉天寶本人也十分好奇沒見過哪個繼承人是這種樣子的,玉羅剎莫非不知道慣子如殺子的道理嗎? 孤松長老是清醒的人中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都人,他在這種情況□□會到了在羅剎教當老大的感覺,但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搞。 烏渡拔了刀,不少羅剎教教徒受了傷,治傷是一回事,還要給烏渡加急準備洗澡水,做安排下吩咐,忙得團團轉。 這種地方水很難燒開,但玉羅剎是個講究人,教中常備熱水,取暖用的物品也不少,這些東西如今都輪到烏渡用了。 王憐花忍耐,畢竟烏渡那邋遢狼狽的糟糕樣子他看了也糟心,和玉天寶一起在外等著他完事后抓緊時間跑路。 這種情況本該提防羅剎教人做手腳,但王憐花自持手里有玉天寶,更何況吃虧也是非要沐浴更衣的烏渡吃虧,他自己總有辦法帶著柴玉關全身而退的。 假如玉天寶是人人尊敬的羅剎教少主,那王憐花的想法十分合乎情理,但長老孤松巴不得玉天寶被擄走,所以沒有下任何陰招。 步早飛快地將自己拾掇干凈,鼻尖一直縈繞的血氣散去,身體舒展許多。 他推開門,王憐花投過來一瞥,問:直接離開還是去給你師父找孝敬? 步早默然。 烏渡似乎就只在石林洞府做過那一次事情,也有替柳無眉掩藏目的的原因王憐花好像誤會得很多事情。 他搖搖頭,拿布抱起柴玉關,將人扛在身上朝外走去。 有勞你等候,我們走吧。 王憐花瞅著那團人形輪廓,沒有說話,揪起玉天寶離開。 柴玉關命硬的很,王憐花有意無意地瞥了好幾次,他的呼吸一直沒有斷。 烏渡的動作算不上輕柔,王憐花冷言看著,不發一言。 外面羅剎教的守衛表情嚴肅,烏渡一手扛柴玉關,一手握刀,但沒有不長眼的人敢上前。 教中的精銳都敗在了烏渡手下,他們很有自知之明。 三人一路下山,暢通無阻的有點像來旅游。 玉天寶氣得跳腳,想亂罵,但啞xue被點未解,只能無能狂怒。 王憐花嫌他鬧騰,踹他一腳,玉天寶人安省了,表情卻不服,時而憤怒時而深沉時而忍辱負重。 步早就沒見過比他表情還豐富的人。 玉天寶待在羅剎教遲早會死,早死晚死都一樣,所以步早希望他能發揮更多的用處。 * 玉羅剎在看到重溟賣給他的消息后便調轉車子趕回羅剎教,烏渡的行事風格一直是個謎,時而張揚時而內斂,但玉羅剎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的行動。 石觀音空蕩蕩的寶庫令玉羅剎記憶猶新,那些寶物也不知去向,烏渡似乎有很多小秘密,也有很多小方法。 他心中有事,路上緊趕慢趕出了關,之后又是趕路,隨行手下都對他的匆忙感到不解,但玉羅剎什么都不想說。 難道他要說他在忌憚一個年紀還沒他一輪大的少年么? 玉羅剎說不出口。 玉教主埋頭趕路,終于,在一個天氣很不錯的日子到達羅剎教地界與烏渡一行人離開不過是前后腳的關系。 隨后,他們聽到烏渡為救人拳打護法腳踢長老,擄走玉少主,臨走前還在教中洗了個澡的說法。 玉羅剎: 羅剎教里那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而且烏渡竟然在教中沐浴 玉羅剎知道那名少年殺手有很嚴重的潔癖,能做出在敵人老巢也非得沐浴更衣的事情,當初他甚至還以此嘲笑過石觀音,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輪到他受這個羞辱了。 他來晚了。 烏渡不僅帶走了柴玉關,甚至還將玉天寶給帶走了。 玉羅剎敢肯定他們一行人之所以如此順暢,也有幾個心懷鬼胎的長老的主意,這種發展隱隱符合玉羅剎最初釣魚的構想,但烏渡橫空出世,事情變得亂糟糟,玉羅剎心里煩得慌。分析了現下的情況之后,玉羅剎知道他們還沒有走遠,當即命人加強巡邏搜查,自己回到羅剎教,看教眾或死或傷,怒極冷笑,黑霧后的面色比霧還要深沉。 唯一能讓他安心的是,寶庫中東西一個沒少,羅剎牌也好好地放在該在的地方。 他不止記恨上了烏渡,連委托烏渡的王憐花也隱隱有些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