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聞言,顧懷北才漸漸放開她,只是神色依然還有些警惕,時刻注意著她的動向,似乎一旦發現她有往門邊走的跡象,他就會阻止。 不過,江夏看他困得快睜不開眼睛的樣子,心想,應該也就幾分鐘吧,她去洗手間呆一會,他應該就會睡著了。 她剛走進洗手間,手機又一次響起,傅遠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jiejie,猜猜我在哪?” 江夏:…… 還用我猜嗎?原來只是有些懷疑,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于是,她篤定道,“在K市?!?/br> 這一句甚至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誒,你怎么知道的?”傅遠瞪大眼,那雙鷹眸因為夸張的放大而顯得有些呆,但其主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蠢樣,反而沾沾自喜著,“jiejie,你好關心我?!?/br> 不知道這人的腦回路繞到哪里了。 江夏索性不問他說那句話的原因,只道,“這么晚了,你住哪里?” 看吧,他就說jiejie關心他,肯定是提前問了沉回關于他的事,還知道他剛下飛機,沒來得及訂酒店~~ 傅遠嘿嘿笑著,高大的身形原本還懶懶散散地站在機場大廳,接電話后卻挺得板直,作乖巧狀,“jiejie,我和你一起住吧?!?/br> 兩人都是情侶了,這種事當然沒什么問題。 江夏于是說,“好,那我來接你?” 傅遠連忙說,“不不不,jiejie你跟我說下地址,我直接打車過去就行……”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杯子打碎的聲音,江夏擔心出事,匆忙報了地址,就掛了電話出去。 傅遠有些納悶,但還是決定打車過去再說。 都好幾天沒看到jiejie了,好想她。 江夏出去一看,就發現顧懷北躺在床上,半俯下身子靠在床邊,一只手往下撈著什么,聽見她出來的聲響,緩慢地抬起頭看向她,眼鏡早已被取下放在一旁,那雙暗紅色的眼此刻毫無遮擋,驚心動魄的顏色,像是夜色下暗潮涌動的海面,一尾絕美到動人心魄的美人魚柔弱無力的攀附在一塊崎嶇礁石上,美目盈盈望過來,惹人心生覬覦。 但美人魚并不是柔弱無力,也和脆弱搭不上一點邊,那隱隱生出利爪的手和尖銳的牙齒,總能讓人心生一震。 此刻,江夏就很直觀的感受到顧懷北的美貌,驚艷,卻又暗藏危險,讓人心生靠近的欲望,卻總有種隱秘的擔憂,擔憂自己會被美麗假象背后的深淵吞噬。 她就這么呆呆地和美人魚對望,直到柔弱的美人魚輕輕皺了眉,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床邊的地面,“水……” 順著手指看過去,江夏才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地毯上已經被不小心灑落的水沾濕了一片,玻璃杯可能是掉到了旁邊沒有地毯的空地,碎裂成了細小晶亮的碎片,在頭頂吊燈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光亮。 她連忙走過去,小心繞開那些碎玻璃,將他的身體扶正,又重新拿了杯子,倒了點溫水給他喝,“剛剛怎么不喊我?” “……”他沒說話,垂下眼眸,默默地喝著水。 喝完,江夏就把杯子拿了過去,重新倒了一杯,問他,“還要喝嗎?” 顧懷北這次有些反應了,抬頭看向她的唇瓣,抿了抿唇,搖頭。 江夏放回杯子,拿來清掃工具幾下將碎玻璃渣打掃干凈,勒令他躺好后,就坐在一旁撐著腦袋,心里盤算著他什么時候睡著。 江夏也累了一天,現在有些昏昏欲睡了,尤其是看著顧懷北眼睛將閉未閉的樣子,她也有些被感染到。 顧懷北安靜的閉上眼,卻沒睡著,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身側突然一沉,再睜開,就發現江夏的腦袋已經歪倒在床邊,眼眸緊閉,呼吸變得悠長。 他貪戀的用眼神細細描摹著她臉上的每一處,連一顆細小的痣也不放過,從光潔的額頭看到小巧的下巴,又停留在那緊緊閉合著的粉唇上,流連忘返。 想親…… 好想…… 就,就一下…… 或許,清醒時的顧懷北會考慮別的因素,但現在的他,在醉意的驅使下,全憑著本能在做事,他現在一心只想著親上那片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地方。 這么想著,他也這么做了,一點點撐起有些搖晃的身子,腦袋低了下去,guntang的呼吸撲灑過來,帶著濃烈的酒香。 熱度有些高的薄唇,緩緩印上了嬌嫩的粉唇,磨蹭了一會。 蹭來蹭去,只是唇瓣相貼的感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忍不住啟唇,艷紅的舌頭探了出來,逗弄著緊咬的牙關,撥弄著,四處尋找可以侵入的地方。 被弄得有些癢,江夏忍不住唔了一聲,牙關松動,長舌找準時機鉆入濕熱的柔軟口腔,勾挑著沉睡的小舌一起起舞。 糾纏間,津液從唇縫之間溢出,他貪婪的吮吸著甘甜的水液,不知滿足。 直到江夏被親得喘不過氣,悠悠蘇醒,他還瞇著眼沉醉地索吻,親得發出嘖嘖水聲。 也許是被酒氣熏得迷蒙,也或許今晚她也醉了,她看著近在咫尺的,泛著紅暈的俊臉,看得沉浸其中,似乎陷入美妙的夢境,讓人寧愿一睡不醒。 她輕輕推開他,顧懷北也毫不反抗,順著她的力道倒了回去,側過臉看向她。 注視著她的眸子里碎光浮動,黑亮的發絲一縷縷散開,鋪在潔白的枕面上,深色的被子往上是瑩玉一般,又帶了點淡粉色的溫潤胸膛,喉結微微滾動,頂端似乎也帶了點可愛的粉。 他仿佛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么勾人,還用著一種天然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這種眼神,是平時的他不會擁有的,沒有一點攻擊性的眼神,反而向人傳遞出這樣一種信息: 快來吃掉我吧。 江夏準確地讀到了這個信息,她也這么做了—— 狠狠地,親了上去,親得底下的人眼里水光細碎,小口小口急促喘著,可還是忍不住貪戀唇舌交纏的美妙滋味,親得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明明是世俗意義上更為強勢的一方,卻擔當著承受者的角色,被壓著自己的嬌小身影肆意侵壓著,攻占著自己的唇齒,并甘之如飴。 真是,沒有比這更棒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