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67節
書迷正在閱讀:LOL之把老婆黑到退役、副本NPC今天也想和你貼貼、暗室婚書、渣攻不善良、死對頭在無限流副本里變成了我的狗、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穿書之霸愛男配、重生之歸根、穿成五歲團寵,干翻反派金手指、穿成炮灰假少爺后,我爆紅娛樂圈
“不要?!?/br> 溫流光最終憋出一句話:“對不起?!?/br> 溫禾安笑了笑,說:“不要為難自己,不要說對不起,我鐵石心腸,不會對仇敵手下留情?!?/br> 溫流光不再退,江無雙也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沖上去,三人如歇斯底里的困獸糾殺在一起。 晨光破曉時,林間開始冒出蟬鳴和鳥叫。 溫流光和江無雙被雪釣圖和溫禾安打得生命垂于一線,奄奄一息,一只腳埋進墳墓中,圣者分身果真出來了,數次想要帶著兩人沖出結界,被她強行扣下了。 圣者分身的力量也在被消磨。 溫禾安靈脈燃燒過了半,面色反而如回光返照般紅潤起來。 就在這時,結界被人從外面擊碎了。 溫禾安身體一僵,腳步在原地停了會,以為是自己臨死前出現的幻象,確認不是后,才僵著脊背慢吞吞地轉過身,見到了大步朝自己走過來的熟悉身影。 與此同時,李逾執箭一言不發朝著結界中的兩人射殺而去,氣息紊亂焦躁,凌枝躍上半空,揪著江無雙狠摜到地面上,嬌蠻的聲音中蓄著極致的憤怒與后怕顫調:“我一定要殺了你?!?/br> 溫流光和江無雙rou身盡毀,圣者分身最后的力量卷著他們的神識遁逃遠方。 他們這次不死也得死一次,就算rou身修復了,修為也會下跌,留下無可挽回的傷勢。 陸嶼然走到溫禾安跟前,扼著她手腕伸手將燒到一半的靈脈生生壓下,動作極盡克制壓抑。 溫禾安剛才面對那么多人也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卻跟做了什么心虛的事情被逮到了一樣,嘴唇微張,眼睛看著地面,什么都想過了,唯獨沒想過這個局面。 不知道要說什么。 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溫禾安?!?/br> 陸嶼然手指驚心的涼,指尖輕輕跳動,聲音很輕,每個字里都帶著令人心驚rou跳的意味,風雨將至:“告訴我,你在做什么?!?/br> 第112章 墜兔收光, 朝陽漸漸從林中樹梢上滿溢出來,霞光爛漫。 溫禾安靈脈燃到一半熄止,因耗支生命而好轉的情況一下沒了支撐, 不可避免的惡化了, 妖血仍在身體中橫沖直撞,燒得沸騰。她臉腮上的紅更艷,呼吸破碎,口腔中盡是血液的甜腥味。 像個摔得支離破碎的木傀,即便是技藝最高超的匠人來修復, 也不知該從哪里下手。 溫禾安回答不了陸嶼然的話,這種情況下, 她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但這些話對他們來說, 很殘忍。 從出現到現在, 陸嶼然沒有對溫流光與江無雙出手,此時全部的靈力都透過手掌毫無保留傳進她的身體里, 試圖以這種仿佛無窮盡的力量來將她的身體修復如初。 同時拿出玉瓶, 將里面的藥丸全部倒出來,讓她咽下去。 溫禾安身上溫度很高, 她望著他,身體支撐不住了,但因為那燒起來的一半靈脈, 神智還強行清醒著暈不過去。她艱澀地咽咽喉嚨,才張嘴,卻有溫熱粘稠的東西滴落下來, 徑直濺在他手背上,而后成片淌下去。 他立時頓住, 烏沉眼瞳叫成片的猩紅占據,不可遏制的怒火被另一種心悸封凍住。 溫禾安仰頭抹了下鼻子 ,這才慢慢地將另一只手放到陸嶼然掌心中,輕輕說:“……沒用的?!?/br> 根本不是傷的問題。 “江無雙劍骨沒了,rou、身也沒了,就算醒過來,修為也會掉到八境,持續至少一年?!?/br> “溫流光比他好些,但幾年內都無法動用第八感?!?/br> 沒辦法,世家真正的傳承者身上永遠有著嚴實的護身符,他們是家族的希望,比任何人都重要,不容有失,如果繼續將他們鎖在結界中,溫禾安能耗死他們??删退闼麄兲恿?,這次也損了根基。 日后掀不起太大風浪。 巫山要一家獨大,還是要徹查妖血,這段時間就是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的最佳時機。 陸嶼然沒有停下靈力,可隨著這兩句話落下,玉瓶在他掌中碎裂。自打他知道這件事,嘗了許多種人生頭一回的滋味,可真正見她遍體鱗傷站在眼前,他不得不將一切壓下,一遍遍告訴自己,現在什么最重要。 他不是來跟她爭吵的,他是來帶她回去的。 然而這一刻,理智崩弦,忍無可忍。 “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東西?” 陸嶼然將碎片往身側一揚,凄厲破空聲霎時在耳邊響起,沉黑眼瞳里像盤踞著兩簇焰火,隱隱有失控燎原的跡象,讓人不敢直視。 他聲音沙?。骸拔覇柲阍谧鍪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如果我來得再晚一點,如果今天是羅青山來通知我呢?!?/br> 他深覺荒謬地笑,深深闔眼:“你讓我用第八感,來鎮自己所愛之人——這就是、你精心計劃這么久,替我做的打算?” 說這些話時,陸嶼然捏她捏得很緊,靈力一時也不敢收,她覺得沒有吃藥的必要,他就用手指叩開她齒關強行將藥丸送進去,雪白的衣袖和襟領上沾了許多血點,前所未有的心驚與狼狽。 溫禾安怔了會,藥味將腥甜驅散,舌尖縈繞著澀意:“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br> “為什么不和我說?!?/br> “……不想讓你們看到,不想傷害你們?!?/br> 溫禾安一直垂著頭,此刻卻抬了眼去看他,陸嶼然滿腔話語戛然而止,他看到她的眼睛,像蘸著顏料描出了兩抹紅,藏著幾顆晶瑩剔透的露珠,難過得好似在下一場窒密的雨。 他深深吸口氣,徒手劃開一道空間裂隙,不再說其他:“走,回去?!?/br> 溫禾安不動,她伸手慢慢把臉上的面具摘了,又牽著他的手到自己鬢發邊,摘了破破爛爛的耳套。一雙黑間紅的狐貍耳朵倏然出現在視野中,彈出來時有絨毛掃到他指尖,他手指不受控地僵在原地,袖片長垂。 “你看,已經很嚴重了?!?/br> 困乏和疲倦排山倒海襲上眼前,溫禾安眨了眨眼,與他四目相對:“我這樣,去不了別的地方?!?/br> 她輕輕說:“沒救了?!?/br> “誰說的?!标憥Z然挑過商淮拋來的一段素紗,將她的頭與臉皆蒙住,彎腰將她橫抱起來,他音調冷硬,難以忍耐地打斷她:“是你給我的時間太短?!?/br> “但我絕不會就此放棄?!?/br> 這時候跟著一起進來的凌枝,李逾,商淮和羅青山清理完所有可能會暴露妖血的戰斗跡象后也匆匆過來了。身邊多了幾道呼吸和灼然視線,溫禾安不會不知道,她抓了下陸嶼然的袖子,良久,動唇:“阿枝,阿兄?!?/br> 李逾頭疼欲裂,冷汗浸了滿背,現在還沒干,心砰砰跳得要蹦出來,天知道這半個時辰他是怎么過來的,他這輩子沒覺得自己這么膽小過。 這時候乖了。 知道有個阿兄了。 他重重摁了下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氣,啞聲說:“你先歇著,等你好了,我們慢慢聊?,F在說,只能激烈地吵一架?!?/br> 他將那個“慢慢”和“激烈”咬得尤其重,不難聽出其中咬牙切齒的意味,同時對自己和溫禾安的相處模式有清楚的認知。 凌枝倒是不情不愿地嗯了聲,她現在不跟溫禾安過不去,但逮著王庭沒放。信她已經看過了,看的時候氣得跳腳,現在見溫禾安還能說話能思考,雖然情況不好,但至少還活著,冷靜了些,說:“江無雙的神識被我的空間刃片削了一刀,劍骨也沒了,如無意外,這輩子沒可能到圣者?!?/br> 她剛下了命令,從此陰官家與王庭交惡,雙方不再往來,如此一來,王庭被困在溺海兩道主支之中,進不了退不了,進出作戰只能用消耗巨大的云車,而擁有雄厚經濟實力的林家已經投靠了巫山。 現在只等兩位圣者咽氣,無數雙手自然忍不住伸向王庭。 凌枝捏了下拳,冷笑:“我倒想知道王庭這次又打算扶哪根蔥上位?!?/br> 溫禾安體內最后一絲力氣流散,勁一卸,眼前徹底黑下來。 陸嶼然抱著她動作一頓,孤拔脊背僵住。 商淮看他緊繃的側臉,凜然反應過來。 他在害怕。 他立馬低聲說:“只是暈倒了?!?/br> 陸嶼然緊抿的唇線微松,攬著她的雙臂慢慢攏緊,疲憊地頷首:“嗯?!?/br> 一行人擠進裂隙里,商淮和羅青山大眼看小眼,都沒說話。李逾是圈外人,對妖骸的認知停留在短淺的常識和他們方才語焉不詳的介紹里,他了解不深,幫不上什么,但不守著溫禾安,他渾身冒冷汗。 凌枝問陸嶼然:“你怎么打算的?這是去哪里?” “妖骸山脈?!?/br> 陸嶼然低眸看了看懷中的人,妖血到后期,隨時會有失智吞噬的危險,九州不能再爆發一次妖骸之亂,這是他短時間內能想到最為穩妥的方法。 他平靜地告訴商淮:“族中一切事宜照舊,肅清妖骸山脈,只我一人進去,余者止步?!?/br> “妖骸山脈在大家眼皮底下,你這次不走神殿直接進去,還帶著她,太興師動眾了,萬一引起別人懷疑就麻煩了?!绷柚Q擰眉,不贊同,須臾開口:“去我那,淵澤之地,妖眼里?!?/br> 妖骸山脈和妖眼本身是一個性質,里面都是溺海中的妖氣,就算溫禾安后面真活不下來,也不會讓妖氣泄露蔓延九州。 但至少淵澤之地在陰官家深處,隱蔽至極,非凌枝與她欽定的人不能進入。 就算要查。 也沒人敢查到那里去。 凌枝湊近了些,用手掌小心翼翼托了托溫禾安滾熱的臉頰,像她平時待自己那樣,咬牙道:“我回去后開一次血眼,看看她身體里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了解癥狀才更好想辦法?!?/br> “你把羅青山留下來?!?/br> 被突然點名的羅青山不敢吭聲。 陸嶼然點頭,繼而深深看了她一眼,喉結滾動:“多謝?!?/br> “輪不到你謝我,我還是更想聽她好了自己來說?!绷柚乖甑啬罅四笞约旱陌l尾,又從袖子里翻出那封嚇死人的信,折在手中拍得嘩嘩作響,不滿地嘀咕:“并且來懺悔這種極其不講義氣的行為,保證不再犯?!?/br> 從永州去陰官主家,走空間裂隙,再有凌枝神出鬼沒的空間術全力加持,這種趕路方式可謂是奢侈。 然而里面的幾個人只覺得壓抑,時間越久越壓抑。 羅青山恪盡職守,處理好所有現在能處理的傷口后,時不時上前替被陸嶼然抱著的溫禾安診 脈,每當這個時候,幾雙眼睛總是齊刷刷看過來,好像要看穿他的每一個表情。 不緊張都要被他們看得緊張,更遑論他本就緊張。 凌枝靠在紊亂的空間氣流邊上,站一會,又蹲一會,時不時出手往外一拽,他們行進的路程就跟霎時要上天一樣快得出離。她同時給信回陰官本家,讓他們將淵澤之地騰出來,任何人不得踏進半步,而他們的目的地就設在了淵澤之地正中間。 “陸嶼然?!彼蝗黄^喊了站在側邊的人一聲,見他靜靜抬睫,問:“如果好不了,怎么辦?!?/br> 商淮真想求求她別提這種假設火上澆油了。 陸嶼然久久靜默。 他甚至覺得自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半晌,啞聲:“我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