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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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雙從空間戒里翻出一個瓷瓶,面無表情地咽下兩顆,說:“一起去,我親自看著放心些?!?/br> “泗水湖,這地方離我們不遠,先讓我們的人過去,提前布置?!?/br> “好?!?/br> 事實上,提前到的并不止王庭一家。泗水湖地處偏遠,四周群山環繞,中間是片空曠的洼地,有幾片小湖泊,水并不流動,是死的,面上飄了一層枯腐爛葉,除了蜘蛛愛在這里結網,連鳥都不會來這里筑巢。 還沒等到二十八日的午夜,二十七日天黑之后,這里就慢慢有了窺探的視線,漸漸的人越來越多。 做好所有布置準備之后,江云升和江無雙帶著王庭一干人現身,站在一顆巨大山石上,眼神厲如鷹隼,審視四周環境。 子時,另一隊人馬大張旗鼓出現在對面。 月光傾瀉,隱隱綽綽照進來,照亮了幾人的五官。 兩邊領頭者瞇著眼雙雙對視,看了一眼,均露出錯愕紛亂的表情,江無雙呼吸都頓住了,手指止不住抽動,驚訝得失聲問出來:“溫流光?!” 溫流光也在看他,王庭說要圍殺溫禾安,她其實還挺好奇,聽說江無雙被陸嶼然打得要死,費盡心思抽取了四州生命力還被溫禾安原樣補回去了,看這臉色,靠著藥勁強撐著還敢來。這人全無可取之處,但格外會想當然。 “溫禾安呢?!彼托χ喊合掳?,一臉俾睨,問:“陣仗倒是挺大?!?/br> “我想知道,你偷偷摸摸給我遞信,是單純請我來看熱鬧呢,還是篤定我會出手幫你呢?” “江無雙,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我是討厭溫禾安,但她好歹有真本事,我更不待見喊得比誰都響,捏個拳頭比誰都軟的男人。給我個機會,你們兩誰我都要殺?!?/br> 江無雙聽不懂,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有點懵了,來時準備的滿腔策論,見機行事的機敏全部飛走了。 他們什么都沒準備好,現在絕不是揭發溫流光妖血的最佳時機,還有,究竟是誰讓他們來的,溫禾安,這特么又干溫禾安什么事?! 江無雙覺得自己傷口和太陽xue一起疼,疼得砰砰直跳,好似下一刻要炸開。 “誰讓你來的,誰給你寫的信?!彼牭阶约荷ひ舭l沉,對溫流光的惡意置之不理,只問這最關鍵的。 溫流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江無雙。 她環胸冷笑:“給我來這一套,是吧?” 倏然,一陣不知從何處起的風掠過,叫這四周群山中樹枝顫動,枝葉婆娑,隨著這動靜,江無雙,江云升和溫流光同時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截枯樹樁子。 那里本來空無一物,而就在他們談話時,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她穿了身颯爽的紅衣,臉上壓著半面小巧面具,金絲紋邊,像兩團熊熊燒起來的火炎。濃烈的顏色襯得原就白的肌膚勝似白雪,朱唇榴齒,神清骨秀,舉手投足間有股利落的肅殺之氣,可露出的那雙眼睛又太溫柔,生生將危險的東西都壓了下去。 但誰也不敢憑借那雙眼睛辨人來意。 溫流光終于正色起來,她雙手垂在身側,緩緩與江無雙和她都拉開距離,雖然很沒必要解釋,但還是說了句:“今日設局殺你的可不是我,你死了沒事,可別到死還冤枉了人?!?/br> “都一樣的?!?/br> 溫禾安朝前走,膽大包天地走到最中間的包圍圈,讓自己腹背受敵,她一改從前謹慎小心的風格,也好像撕開了一層面具,似笑非笑,眼神灼熱而輕蔑,她看向完全愣住沒有防備的江無雙,說:“王庭為殺我大費周章,飛刀傳信都用上了,我不來豈不是太不給面子?!?/br> 她不介意用或真或假的消息繞得這群人死不瞑目。 究竟。 究竟是誰。 誰設了這張網,將他們三條大魚都網進去了?!又究竟誰知道妖血,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短短一刻,江無雙腦子里想了很多,他抿著唇,深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經不起死斗,當即扯了下嘴角,面無表情說:“不是王庭做的?!?/br> 溫禾安盯著他看了一會,顯然不信,輕輕的笑聲就是回答。 隨著低低的尾音落下,她將一直在手指間靈活轉動的飛刃激射出去,它如锃亮的流星飛旋著,筆直插進江無雙身后一人的咽喉中,血色奔涌而出。那人是九境,也算小有名氣,不至于被一擊斃命,但也受了重創,捂著汩汩冒血的喉嚨瞪大了眼睛,這突然的發難叫江無雙臉色一差再差,才要怒斥她別發瘋逼得大家魚死網破。 哪知他話沒出口,就聽到了天地間一聲鎖扣嵌合的清音。 溫流光和江無雙同時抬頭,見整個泗水湖上空出現了一道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的結界,他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瞳孔收縮起來,跟他們進來的諸多九境齊齊變了臉色,亂了陣法,而當事人只是低低垂眸,渾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一樣的平靜。 溫流光一字一句說:“你在找死?!?/br> 這不是普通結界,而是需要修士特殊催動的一道術法,作用類似于生死決戰臺,被鎖住之后,施法者要么殺光里面的人出來,要么被人殺死,結界不攻自破。沒有決出勝負前,他們誰也出不來。 “是啊?!睖睾贪草p飄飄掃了她一眼,視線有一會停留在江云升和江無雙臉上,將他們臉頰腮rou的不自然顫動都收于眼底:“不是你們一路逼我,逼到這一步的嗎。怎么,對這局面不滿意?” 江無雙一字一句道:“溫禾安,我再說一遍,今天的事,王庭沒有參與?!?/br> “和我們沒關系?!?/br> “我也再說一次,都一樣?!睖睾贪膊辉傩α?,她眼眸烏黑透亮,殺意畢露:“既然三番兩次要對我趕盡殺絕,不如就這次吧。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長時間了?!?/br> 說完,一樣接一樣東西從她袖袍中飛出來,飛到半空,形成包圍狀圓圈,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磅礴氣息。盤踞得像蛇一樣的手釧,破舊石頭穿成的珠串項圈,小女孩不倫不類的羽毛披帛,還有被催動到極致的七彩小塔,與此同時,十二花神像毫無余力地催發出來。 如夢如幻的一幕。 死亡的鍘刀壓在了某一個人的脖頸上。 暴亂的靈力沖天而起,對所有人發起無差別的攻擊,而她本人同時出手,隨著珠串和玄音塔散發出的光芒直取江無雙,江云升與溫流光三人。 怒斥聲,驚嘶聲,威脅的叫罵討伐聲此起彼伏,混亂交錯。刀光劍影,瘋狂搏殺。 很快,溫流光開始懊惱后悔。 她不該來的。 溫禾安今天簡直不像個正常人,打法好兇,摒棄了一直以來的精妙靈巧風格,不顧技巧,不顧章法,以絕對的戰力壓制一切,不怕痛,也不知道退,跟見了血就死死咬住敵人咽喉不放的兇獸一樣。 所有的底牌都押出來了,好像過了今天,以后真不活了一樣。 她想殺溫禾安沒錯,但絕對不能接受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溫流光打得來勁了會有些瘋,這是九州人盡皆知的事,但現在的溫禾安比她更猖狂放肆,讓她都覺得心里一陣發毛。 而江無雙這個蠢貨害人害己,不知道腦子里裝的是稻草還是渾水,帶傷上陣,第一招就悶哼見血了。溫禾安轉身避開江云升,徑直抓住了江無雙,在他禁不住放大的瞳孔中給了他一拳,正打在他胸膛之上,這一下是傷上加傷,他體內劍骨發出泣血悲鳴,手中劍也跟著不穩。 脊背被壓迫著彎下去。 她來真的。 她要跟這里所有人同歸于盡。 “為什么?!苯瓱o雙面色呈現出病態的駝紅,像發了高燒,他疑惑至極,想不明白:“你也是少年至尊,前程大好,現在要跟我們一起死,你在為、咳你在為巫山鋪路?你在為他們掃清障礙?!” “他們許諾了 你什么!” 回答他的,是兩道呼嘯而來的珠串,那些珠子太詭異,攻擊力強,不輸圣者之器,關鍵是防無可防,因為根本不是為人所知的九州術法,讓人不得不全力以赴。 溫流光開始負傷,她不再執著于殺死溫禾安,轉而想強行攻破結界出去,巫山和王庭大戰在即,天都眼看要成為最終獲勝者,她得多想不開要在這里丟半條命??墒ㄉ裣袼浪览p住了她。 戰斗開始不到半刻,就開始有人倒在血泊中了。 而江云升為了護住江無雙,左右支拙,行跡不再流暢,溫禾安和溫流光硬拼幾招,轉身專心轟殺江云升,她唇艷如石榴花,呼出熱氣:“你太能躲了,我也找你許久了?!?/br> 江云升最后是被十二花神像釘穿在空氣中,死在那只素白手掌之中的。見到這一幕,江無雙目眥欲裂,眼中紅血絲密密麻麻,殺意一時濃郁得將云層都擊碎,長劍在空中沉浮,猛的釘下,而為了徹底湮滅江云升的生機,溫禾安皺眉,愣是沒動,長劍落在她的腰腹上,削出血洞。 可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當真是沒半點收手后退的意思,一轉眼又極快地與這兩人殺在一起。 溫禾安承受了許多道不同的八感,身上傷越來越多,靈力也在飛速流逝,人一個個死去,半空中的底牌也rou眼可見少了,她仍不退。 江無雙最后被她逼得發狂,怒發沖冠,這種時候,第八感施展不出來同樣是他的劣勢,在半邊身體都被打得破爛的前提下,不得已生生祭了自己的骨。那是他無雙的信念,從小到大就連跟圣者對戰都沒動用過,卻一次在陸嶼然手中受損,一次在溫禾安的緊逼下徹底湮滅。 還沒輝煌,就已落幕。 他披頭散發,嘔出血塊來。 溫流光撐得久一點,但也是汗涔涔,喘吁吁,戰至此刻手段盡出,已成強弩之末。這次帶來的人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死了十之八、九,從開年到現在,天都的重臣死在溫禾安手中的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 她像是收割性命的劊子手,生命力頑強得令人害怕。 怎么都不死。 她偏偏想自己磨死自己。 這怎么能讓人想得通! 打到現在,溫禾安十指骨節被火燎得露出白骨,血rou模糊,全身上下多處洞穿傷,內傷更嚴重,胸腹中翻江倒海,最令人感到折磨的是,因為打得太激烈,她身體里熟悉的燒灼燎痛迸發出來,游走在骨縫中,面具下的左臉臉頰腫痛,耳朵已經出來了,被包裹在特制的耳套中,擦出刺痛。 但耳套也撐不住太久了。 人和結界中的一切都到極限了。 但是沒關系。 事情發展如她所愿。 這一次,王庭和天都勢必遭受重創,他們會像秋后螞蚱般老實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再蹦跶。 溫流光不受控地淌下血淚,她看著溫禾安,手指撐在膝蓋上,抽搐般抖動,一字一句問:“十二花神像沒了,玄音塔沒了,你的圣者之器也沒了,你還有什么手段?” “如果僅此而已,那么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死不了?!?/br> 說話時,她瞥過身側血跡斑斑,死狗般氣若游絲的江無雙:“至少我死不了?!?/br> “我知道天都和王庭寶貝你們,圣者或許在你們身上留下了分身,關鍵時刻會帶著你們遁走?!睖睾贪猜曇艉茌p,但此時此刻,誰也不會覺得她好說話,溫柔,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來,毛骨悚然。 “我不愛說大話?!?/br> “說你們沒可能逃出這里,就一定沒可能?!睖睾贪哺糁疗鸬某抗馊タ催@幾人,眼睫微垂,血珠掛在上面,飛快眨落下去,她伸手自懷中取出最后一道圣者之器,慢慢解開畫軸上的系帶。 這是她為自己設定好的終局。 雪釣圖會陪她長眠。 這一刻,她歪了下頭,黑琉璃般的眼眸自兩人身上掃過,抽離所有仇恨丑陋的情緒,竟如沾血的梔子花,清靈秀美,純然平和。 下一瞬,溫禾安點燃了自己的靈脈。 十二神錄專修靈道,燃燒靈脈,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 溫流光第一次感覺到了懼怕。 她覺得自己會死。 這東西燒到最后,圣者分身都保不下她,神仙來了都是徒勞。 而隨著這火燃起來,天都和王庭原本還有氣息的兩三位,也都轟的一下倒下了。 溫流光跋扈半生,從未認輸,此刻不得不認了,她看著步步走近的溫禾安,說:“放我出去,天都從此不再為難你?!?/br> 上一次江無雙說這話她還無情嘲笑呢,誰知風水輪流轉,報應來得這般快。 溫禾安搖搖頭,低聲說:“不好?!?/br> 溫流光又退一步,咬著牙關道:“我認輸了,你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