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南風 第116節
“可能一時心血來潮?!焙我税彩掌鹜嫘?,“你爸還算有點繪畫天賦,有不少畫家朋友?!?/br> “好可惜,被首富耽誤了一生的畫家?!?/br> 何宜安被逗得笑出聲,她按住額角,天天這么笑,遲早都是皺紋,以前她可是從不會笑出聲。 下午五點,許知意坐上飛往港島的航班。 飛機上男人不時看她,“看什么?”她問。 蔣司尋:“沒看什么?!?/br> 在想,如果遠維資本不交給她,可能就不會有港島分支機構。 他剛才聯系了莊伯,提前知會莊伯,明天知意要去老宅,記得準備好糕點。 莊伯說:糕點我讓人給知意送去,最近一周你爺爺都沒空見任何人。 至于爺爺在忙什么,莊伯守口如瓶。 晚上落地港島,回到海景公寓的家,許知意問男人,她之前住的那個房間,怎么沒床上用品,是不是阿姨忘記鋪。 “床品在哪?我自己鋪上?!?/br> 蔣司尋把她行李箱拎到自己的房間:“和我一起住?!?/br> 許知意靠在門框看他:“是你特意沒讓阿姨鋪床?” “嗯?!?/br> 他居然那么大方承認了。 許知意走進去,幫著一起收拾,拿出包里的充電器和晚上加班用的平板放到床頭柜。 干凈的柜子上躺著一盒三枚入的工具。 飛機的休息間里有不少盒,沒想到家里也備了一盒。 她拿起盒子塞到枕頭下,讓他找不到。 “塞什么呢?!蹦腥说穆曇魪纳砗髠鱽?。 許知意笑,沒想到做壞事當場被他抓包。 她扭頭看他:“放桌上礙事?!?/br> 蔣司尋說:“放枕頭下也行,方便你拿?!?/br> 許知意:“……” 這是讓她給他戴。 假裝沒聽懂。 “我出去一趟?!笔Y司尋拿上手機。 “還要去公司?” “不是。我剛訂了花,過去拿來?!?/br> “花店沒有送花到門服務嗎?” “有。沒讓送上來,我再去挑些別的花?!?/br> 說話間,蔣司尋已經走出臥室。 許知意想說,已經晚上,其實不需要再送她鮮花。 給手機充上電,她取了睡裙去沖澡。 從浴室的窗望出去,也能看到海,關了燈,遠處一片幽暗。 洗過澡,蔣司尋還沒回來。 她打電話過去:“花店很遠嗎?” 蔣司尋:“不遠,老板還在插瓶?!?/br> 店里有花瓶,他順便買了一個,讓老板又插了一瓶芍藥。 十幾分鐘后,家里的門鈴才響。 許知意過去開門,男人捧著一大束玫瑰,抱著一瓶芍藥,老板的花藝不錯,白芍藥和幾朵粉芍藥,配上蘭星與綠鈴,清冷婉約。 “買這么多?” “你這幾天都在港,多買了點?!?/br> 蔣司尋征求她的意見:“芍藥放哪?你床頭還是外面露臺桌上?” 許知意:“放我床頭吧,白天我再拿到露臺?!?/br> 她瞥見男人褲子口袋鼓鼓的,平常他口袋不會有任何東西,也只有抱她時,才把手機暫放里面,但只放一部手機不會撐得那么鼓。 “又給我買了什么小禮物?” 蔣司尋站定:“拿出來自己看?!?/br> 許知意手伸到他褲子口袋,摸到了滑滑的塑料包裝紙,一共兩盒,直到這一刻她還當是什么稀罕小禮物。 拿出來一看,她被氣笑,二話沒說又給塞回去。 “家里不是有嗎!” 蔣司尋把玫瑰放吧臺上,將花瓶送到臥室,回道:“一盒可能不夠?!睕]想過她這次隨他來港,當時買的時候順手留了一盒在家里,其他的在飛機上。 “今天太晚,明天我多下單一些備在家里?!?/br> 許知意:“……” 男人去洗澡了,水流聲從浴室清晰傳來。 許知意在床上看不進去郵件,關了平板去儲藏間找出一個玻璃花瓶,把那束玫瑰剪枝插瓶。 一片葉子一片葉子修剪,極為細致。 老話說,慢工出細活。 蔣司尋從浴室出來,床上不見人,找到客廳,穿著煙粉睡裙的女人正慢條斯理修剪快要被剪禿的綠葉子。 一束花統共五十二朵,修剪到現在,花瓶里只有五六朵。 他啞然失笑,“你這活凌晨都干不完?!?/br> 許知意示意他看花瓶里的花,“這樣修剪才能修剪出有情調的花?!彼值?,“凌晨干不完我就通宵,反正明天上午沒工作,下午才有個會?!?/br> 蔣司尋從她手里抽走剪刀放中島臺上,“通宵也是我來,你去睡覺?!?/br> 許知意忽而腳下懸空,被男人攔腰抱起。 她手里還有支玫瑰沒放下,人已經被抱著離開臺子幾米遠。 那支玫瑰在關燈后被隨手放在另一個枕頭邊緣,枕頭下是入了三枚的盒子。 隔著彼此完整的衣物,許知意自上而下看男人。 剛才沒關燈前,她說想要在他身上趴一會兒,蔣司尋于是躺好,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兩人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 蔣司尋在身后塞了一個抱枕,上半身抬高,姿勢終于舒適。 許知意在他唇上一吻,在上面吻一個人,感覺很奇妙。 男人兩手將她圈住,想要加深吻,她略一抬頭,沒讓他親到。 蔣司尋低聲道:“就親一下?” 許知意看著男人的唇,又吻了吻,唇被他含住兩秒。 之后她不再湊近,安靜看他。 曾經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忍不住挨著他坐,眼神總是隨他而動但又不敢對視,一切都仿佛如昨。 現在,終于可以想看他多久就看多久。 蔣司尋也這么看著她,她悸動的心跳聲被漆黑的房間無形放大。 男人身上肌rou平滑卻堅硬,許知意趴久感覺有點硌人。 蔣司尋淡笑問她:“你就這么趴著?” 許知意:“……嗯?!睂Υ?,她振振有詞道,“你看我的手機每次摞在你手機上,不就是這么安安靜靜趴著么?!?/br> 說完,自己先笑場。 臉埋在他胸口,她因憋笑從而導致整個人在他身上微顫。 蔣司尋抱緊她,一個翻身,兩人位置互換。 許知意被他攏在身下,腦袋下枕的是他的臂彎。 她看著上方的人,剛看清一個深邃的輪廓,男人沉冷的氣息排山而來。 他頂開她的唇,舌尖送進來,不急不躁,耐心教她怎么與他深吻。 許知意接住他的舌尖,回應他。 在他的深吻里,意亂。 男人吻著她,幫她拿開束縛。 昏暗里,煙粉色睡裙被隨手一丟,壓在了那枝玫瑰花上,裙擺落在床沿外。 蔣司尋對她比她今晚對待那些玫瑰花更要細致,更有耐心,她修一朵花大概要三四分鐘,他吻一個地方吻三四分鐘還要久得多。 想抓住他,抱住他,但他埋頭在下方,她夠不著。 他鼻尖抵在那里,輕輕蹭了一下。 難耐,她喊了一聲:“蔣司尋?!?/br> 蔣司尋從未聽過她這樣撒嬌的聲音,又連著輕蹭幾下,唇輕吻。 許知意帶著哭腔喊了他兩遍,說道:“我受不了一點熱你又不是不知道?!?/br> 終于,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被精修好,滋潤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