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重逢
一筆生意相約在W市,因為合作方是那邊的人,他們為表誠意還是親自來到人家的地盤。 簡單吃了個飯,雙方洽談合作非常成功,臨走時趙豫神清氣爽,迎面吹來的風都沒有了夏日的炎熱。 他攬著身旁人的肩,笑道:“去不去酒吧玩玩?” 陳凜拍開他的胳膊,“不去?!?/br> “管你去不去的,我已經叫好了車?!?/br> “……” 非常后悔陪某人來這個酒吧,混亂的人群和嘈雜的環境讓他有些神智不清。 陳凜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單手開了瓶飲料解渴。 自從那次出院后,他落下了頭暈的毛病,持續了很多年,一到吵鬧的環境中,他便開始暈。 趙豫說是去躺洗手間,結果半個小時了還沒回來,他很想直接甩下他離開,可又怕他喝多了酒沒人送他回去。 飲料喝完,陳凜點了杯橙汁,六月酷暑,什么都不解渴。 再次看向洗手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用力想看清這個人是誰,可是人來人往中,這個人還是消失了。 白色的身影重新回到包間,推門而入,發現里面表演節目的人還沒走。 坐在上座的喻妙溪挑眉問她:“怎么樣?這個小男生喜不喜歡?” 顏杏搖頭擺手,“我們回去吧,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了?!?/br> 喻妙溪給人使了個眼神,站在一旁的男生心領神會,走到顏杏面前,拉起她的衣角,低頭用唇碰了碰裙邊,略微撒嬌道:“jiejie,可以讓我陪陪你嗎……” “……” 渾身都不自在,顏杏硬著頭皮向后退了一步,“不必了?!?/br> 喻妙溪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撩起她的頭發,無奈道:“隨便玩玩也行啊,總不能還惦記那個前任吧?!?/br> 眸光微動,顏杏平靜道:“不惦記?!?/br> 喻妙溪撇嘴,顯然不信。打量著一旁拘謹的男生,她伸手摸向他的右臉,“你沒陪過客嗎?” 男生臉紅起來,“陪、陪過的?!?/br> 喻妙溪笑了笑,手移至他的下巴,“那你不知道該怎么做?” 男生連忙捧起她的手,低頭吻了吻指根。 顏杏看不下去,提起包就要離開,“你慢慢玩,我還有點事先走了?!?/br> 身后,喻妙溪“哼”了聲,合上門的那一刻,喧囂來臨。 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人扭動身體,狂熱的音樂覆蓋了人們的嘶吼。 走到吧臺,顏杏點了杯果酒,心情不佳,思緒亂飛。 正在她思考等會去哪里散散心時,酒瓶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夾雜著小部分人的驚恐聲。 她回頭看了眼,是售賣著酒水的小哥不小心打翻了推車。 視線越過人群,坐在角落的某個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起身,雙手克制不住地顫抖。 陳凜也看到了她,呼吸一滯,大腦支配著四肢想要逃離這里。 人群是擁擠的,腦袋是空洞的。 沒走幾步,他被人重新推到了卡座沙發上,熟悉的氣味充斥著自己的神經。 單薄的身體壓著他的大腿,陳凜下意識扶住她的腰,害怕她摔倒。 “陳凜?!鳖佇泳徛钪拿?,這么多年,她差點都快忘掉這個人叫什么了,“你真是讓我好找啊?!?/br> 她去過修理廠,去過他從前工作過的所有地方,她只想找到他問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做? 見他低頭不語,她冷笑道:“這些年過得很好吧?來這里尋歡作樂?!?/br> “你認錯人了?!?/br> 話音剛落,清脆的耳光跟著落在臉上,耳朵里面嗡嗡作響。 “你以為別人是傻子嗎?”她的語氣里滿是憤怒,“疼嗎?” 陳凜看著她的眼睛,說:“不疼?!?/br> 說罷,她又抬起了手。 這次沒有扇下去,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沉聲道:“我自己來?!?/br> 他下手比她還要狠,但他似乎真的感受不到疼痛,臉被扇出了紅印,嘴角溢出了血。 顏杏咬著嘴唇,低聲吼道:“夠了!” 胸腔起伏不定,她解開他的褲子,握著溫熱的yinjing,一字一頓:“你不是說分手就讓我剁掉它嗎?” 柔軟的手心是日日夜夜幻想中的易碎泡影,小腹熱得發燙,陳凜再次抓住她的手,壓著聲音說:“你先松手?!?/br> 顏杏不肯,拇指按揉頂端,指甲刮上guitou時,它噴射了。 奇怪的觸感,恍如隔世。 乳白色液體沾染上他們兩人的掌心,陳凜胡亂抽著紙巾擦拭她的手,而她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為我守身如玉成這樣?處男也不會像你這樣秒射吧?!?/br> 這么多年,他依然不可否認,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爽點,他這輩子的高潮只能在她身上。 所以面對這些話,他除了沉默再無其他,直到她的指腹摩挲著他嘴角的血。 “跟我走?!?/br> 這次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柔。 他緊握她的手,眼睛有些花,“我們已經分手了?!?/br> 周遭閃爍著彩色的光芒,他的神情在投光燈里忽暗忽明,歲月悠悠,年少時總是一副老成做派,如今也算是真到了老成的這個年紀。 烏黑凌亂的頭發下,是比以往更冷峻的臉。 顏杏試圖平靜下來,可他這幅面如死灰的模樣和他說出的話,還是打破了她所有偽裝的堅強。 眼淚不受控制地砸著手背,她哽咽道:“你非要這么說嗎?!?/br> 陳凜蹙起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指腹摸著她眼角濕潤的皮膚,輕聲說:“就算分開了,你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過得好?!?/br> 她當然得過得好,總不能為了感情尋死覓活。 可是她真的過得好嗎? 有很多話想說,話到嘴邊忽然說不出口了。 垂下眼眸,顏杏看著他食指上的一顆小痣,想到那句歌詞—— “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里?!?/br> 她強忍淚水,聲線輕輕顫抖:“我做飯太難吃了,過得……算不上多好?!?/br> 到頭來,只能說這一句。 人生匆匆,倘若落花有意,流水也應當有情。 大家都不是小孩了,陳凜自然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松開手,低頭說:“我們實在不合適?!?/br> “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任何人說了都不算?!鳖佇优跗鹚哪?,正色道:“只有我說了才說。因為這是你欠我的,你后半生除了聽我的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br> 驀地撞上她堅韌的眼眸,陳凜沒有反應過來,被她拉著手,牽引著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 就像很多年以前她牽著他,將自己從她家門口一路帶到巷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