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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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禪秀默默想著,猜測裴椹心中應該還是介意的,只不過對方正直明理,覺得這事雙方都有過,不應苛責其中一方。 但這種事,理智上再清楚明白,情感上也很難做到真的完全不介意。畢竟是被騙了,還是跟一個男子…… 李禪秀指尖微頓,默默收回荷包,想了想,又斟酌開口:“對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就是蔣和追殺你那次,出征前,你向我要一串佛珠保平安……” 裴椹心一緊,目光倏然看向他。 可能是他視線太突然,也有些震驚,李禪秀不由輕咳一聲,可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后來你回來,不知是不是忘了,一直沒還我,若是……那佛珠還在,能不能還我?” 他最后一句語氣斟酌,又期盼看向對方。雖然心中為難,可想到昨晚父親特意問過,他還是開口要了。 裴椹心瞬間像掉進了外面的湖水里,涼了個透徹。連佛珠也要回嗎?他都沒要回玉鐲。 就算立場相悖,可連點念想也不能留? 他默默按了按右胸口位置,那里正放著佛珠和結發青絲,抬頭對上李禪秀期盼歉意的目光,卻咬咬牙,撒了個謊。 “我沒帶在身邊?!彼抗馕㈤W,避開對方的眼睛,頓了頓,又低聲補充,“很抱歉,我也不知被放哪了?!?/br> 李禪秀聞言微怔,明顯失落,但很快又恢復神色,勉強笑道:“這樣啊,其實也沒什么,丟就丟了吧?!?/br> 只是心中仍免不了一陣遺憾,放在案幾上的手也下意識攥緊。 裴椹微不可察松一口氣,余光再看向他,正看見他瘦白如玉的右手腕處,戴了一串新佛珠,暖白玉做的,瑩潤珠玉與皓白手腕相襯,煞是漂亮。 裴椹剛松一口氣的心瞬間又像被什么堵?。盒路鹬?,會是誰送的嗎? 船艙內一時陷入靜默,兩人都沒在說話。 忽然,外面有船靠近,接著有人匆匆上船。 李禪秀下意識抬頭,神情疑惑。裴椹也微蹙眉。 這時,上船的人敲了敲窗,語氣急促:“將軍,楊少將軍派人來,催您快回去?!?/br> 裴椹皺眉,正要問“是何事”,但忽然,船外又傳來周愷的聲音:“殿下,閻將軍派人來,請您快回去?!?/br> 李禪秀一頓,抬眸正與裴椹的視線對上。 下意識地,兩人都覺得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立刻起身。 走出艙時,裴椹看到對面小船上負手而立的陸騭,忽然問:“對了,不知能否向殿下詢問一句,陸騭他們販鹽,是販到了何處,可有危害大周?” 既然說除了私事,還有正事,那必然是要談一下正事的。他想。 李禪秀聞言一愣,很快道:“將軍請放心,絕不是販賣到北胡?!?/br> 裴椹點頭,他其實也沒懷疑,可總歸要問一下才放心。 正要分開時,裴椹猶豫一下,又問:“對了殿下,若我之后想再聯系你,可否讓小黑送信?” 李禪秀聞言微愣。 裴椹很快解釋:“我想立場是立場,但在西北時,殿下救過我的命,立場之外,我想……我們應該也還是朋友?” 說著,他目光有些期冀看著對方。 李禪秀愣了片刻,忽然轉笑,眸中像盛著晚霞的光,點頭道:“當然?!?/br> 裴椹微不可察松了口氣,接著目送他離開。 李禪秀立在船頭,也轉頭遙遙看他一眼。 裴椹輕輕揮手,直到小船越遠,再也看不見后,才終于轉回頭,對來稟報的士兵道:“回營?!?/br> 接著又問:“楊少將軍可有說是什么事?” 士兵一頓,忙恭敬回:“好像是洛陽來了人?!?/br> 裴椹皺眉:洛陽? 回到軍營,楊元羿已在營門口焦急等待。 一見他身影出現,對方立刻上前抓住他手臂,拉著他快步回營,有些急道:“快快?!?/br> 裴椹皺眉,進了中軍大帳,還沒來得及問,就聽楊元羿忽然壓低聲音,語氣飛快:“儉之,出事了,陛下被抓了?!?/br> 裴椹:“嗯?” 第102章 說皇帝被抓, 并不準確。實際情況是兗州、豫州一帶發生了兵變。 原來十天前,聽聞西南叛軍已打下梁州府城,直逼漢水后, 長安城里的老皇帝李懋就有些坐不住。 他清楚自己曾如何對待過李玹, 更明白李玹的能力。對方很像他的父親,那位已經逝去的大周太祖皇帝。 老皇帝清楚自己的皇位是怎么來的,更清楚這大周天下,其實是李玹的父親、他那位兄長、大周的太祖皇帝帶人打下來的。 太祖皇帝年少時就氣度不凡, 胸有丘壑, 雖是寒門出身, 卻文武具備,引天下英豪心甘情愿地追隨。老皇帝時常能在李玹的身上看到對方的影子, 這也不奇怪,他們畢竟是父子。 所以將李玹圈禁后,他一邊變態地快意著, 一點點拔去李玹的爪牙,看他痛苦, 看他跪求, 最后又心如死灰,如同螻蟻般畏懼臣服。就像看到曾經強大無匹的兄長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臣服一樣。 可他沒想到李玹的臣服畏懼都是裝的, 對方竟在他眼皮底下演了十八年的戲。 從知道李玹逃出洛陽的那一刻, 老皇帝便開始不安。得知對方拿下梁州府城后, 更是坐不住,他認為李玹定會不管不顧, 率軍直逼長安,來向自己復仇, 哪怕有朝臣勸他,說李玹不一定會這么快攻打長安,就算真攻打,也有裴椹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