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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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郎中擺手,道:“沒事,你去忙吧,我再看看其他傷兵?!?/br> 看有沒有哪個幸運的,能被他抓來縫兩針,練習練習。 幾個傷兵們絲毫不知“危險”將至,李禪秀一走,他們就圍上前,有看熱鬧的,也有好奇問話的—— “兄弟,你這回可真是大難不死??!一千多人,就你一個活著被抬回來,本來都快不行了,又遇到沈姑娘,被她救了,真是祖上燒高香了啊?!?/br>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 “你手里這把刀是哪來的?” 剛醒來的青年只看他們一眼,就移開視線,靜靜不說話,只有那只手仍一直握著黑鐵彎刀。 “兄弟?” “怎么不說話?” “對了,你是不久前剛被招募來的吧?我在營中也挺久了,看你好像有些面生?!?/br> 又有幾人問他,但他依舊不答,只維持平躺著,目光靜靜望著帳頂。說好聽些,像在望著帳頂出神,說不好聽些,像根本沒聽懂大家說什么。 如果不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直睜著,簡直和之前昏迷時沒兩樣。 “不會是個啞巴?”有人壓低聲猜測。 話剛落,空氣中傳出一聲“咕”,是這人肚子在響。 “……” 有人拿了半個饅頭給他,但他仍不動,依舊安靜望著帳頂。 “嘶,可能還是個傻子!”餓了都不知道吃。 “胡郎中,胡郎中!快別抓人縫針了,趕緊來看看,這人不大對勁!” . 李禪秀回藥房后,下午就沒再去傷兵營。 被調到藥房后,傷兵營的很多活都不需他再做,吃完飯沒事,他去藥廬幫徐阿嬸煎了會兒藥。 胡郎中一直沒回來,到了晚上,才聽去詢問消息的胡圓兒回來說,對方被陳將軍叫去了,連同中午剛醒的那個人一起。 “肯定是問糧草被劫的事,我爺爺跟著過去看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回?!焙鷪A兒脆生生道。 李禪秀心中權衡,他不想回女眷營帳那邊休息,一是不方便,二是他畢竟是男扮女裝,不是真正女子,能不住那邊,還是盡量不住那邊比較好。 于是他借口還有藥方沒抄錄完,留下陪胡圓兒一起等。 然而直到深夜,燃著的油燈只剩豆大火光,胡圓兒也趴在桌上睡著時,胡郎中才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 抬頭見李禪秀這么晚還沒回去,他顯然有些驚訝。 李禪秀擱下筆起身,指指趴在桌上睡著的胡圓兒,微笑解釋:“胡圓兒說你一會兒就回來,正好我還有些藥方沒抄,就陪他一起等了等,沒想到……” 說著,他看一眼外面的黑夜,意思是自己也沒想到會等這么晚。 胡郎中頓時明白,嘆道:“這小子,說著等我,自己倒先睡了?!?/br> 然后對李禪秀感謝道:“有勞你了?!?/br> 他以為李禪秀是因胡圓兒年紀小,不放心他一個人,才陪著一起等,把孫子抱進隔間后,出來又是一番謝。 李禪秀搖頭表示不用,雖然確實有幾分不放心胡圓兒一個人,但也有私心。 胡郎中這時嘆氣,又道:“你沒走也好,我正想跟你說個事,今天陳將軍把剛醒的那個傷兵叫去問話,順便把我也叫去了……” 李禪秀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此事,不由順著話道:“我聽胡圓兒說,是問之前糧草被劫的事?!?/br> 接著遲疑:“可是那人被用了刑,傷又加重了?” 畢竟胡郎中此刻的神情看著不太好。 胡郎中搖頭,道:“倒是沒用刑,而是……” 他語氣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繼續:“這個人他失憶了?!?/br> 失憶? 李禪秀聞言愣住,隨即想起那人剛醒時神情空茫,之后又一直盯著他看,頓時有些明白。 難怪對方醒來后,反應如此奇怪,原來是失憶了。 聽說有些鳥雀剛破殼時,因對世間一無所知,會對見到的第一個動物產生好感。想來這個失憶的人也跟鳥雀一樣,只是因醒來后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才一直盯著看罷了。 不過胡郎中說這些,目的肯定不是單純要告訴他,對方失憶了,莫非…… 果然,胡郎中很快道:“陳將軍希望他能想起,讓我給他治療,但我沒治過失憶的人,實在無從下手。你看,你有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能試著給他看看?” 李禪秀聞言遲疑了,他也沒治過失憶的人,不過…… “只是先試試看,不必擔心治不好,我看陳將軍其實也沒抱什么希望。且你只是幫我,若治不好,我去跟陳將軍說就行?!焙芍幸娝q豫,又補充一句。 李禪秀這才點頭:“那我就試一試?!?/br> 接著目光微動,借機又道:“但治療失憶,需時常過去給他針灸,女眷營帳離這邊較遠,我能否以后就住藥房,這樣來回也方便一些?” 胡郎中正想說今天已晚,問他要不要在藥房將就一晚,沒想到他先開口,且還是要以后都要住這邊,忙道:“妥,妥!你盡管搬就是,我讓人在藥房的里間放一張木板床?!?/br> 藥房跟他們爺孫倆的住處只是連著,并不是同一處,不必擔心小女郎住在這,于名聲有礙。 且他先前就覺得女眷營帳太冷,離傷兵營這邊又遠,萬一有個急事,深夜去喊小女郎來,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