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穿為死對頭影帝的貓、高冷師尊:萌徒要翻天、工具人,但可愛萬人迷[快穿]
之前在流放的路上生病,和這次風寒遲遲未愈,都與這寒毒有關。 如果不盡快配出能暫時壓制的藥,等發作時,必然煎熬難忍。 雖然游醫教的吐納法也有用,但并不能根治。且吐納法需長期練習,效果才佳??裳巯滤麉s等不了那么久,距下次寒毒發作,只剩不到七天。 當年他母親被迫喝的那碗寒藥,出自宮中秘方。后來父親冒險聯系外面的舊部,幾經周折才找到能暫時壓制寒毒的藥方。 只是,夢中他流落西羌時,就是因寒毒發作,照藥方抓藥時,被游醫猜出身份。 可見當年那碗寒藥只有宮中才有,哪怕是能暫時壓制毒性的藥方,都有可能被有見識的人看出端倪,進而使他有身份暴露的危險。 李禪秀斂眸沉思,雖然胡郎中的醫術并不算頂尖,但他卻不敢冒險,像抓治風寒的藥那樣,經對方的手抓藥。 所以到藥房干活,自己私下取藥,是最好的辦法。 且接近胡郎中,等日后對方信任自己,有需要采買藥材的時候,自己也能借機跟他一起離營,到附近縣城去,給將要來尋自己的父親舊部留下暗號。 畢竟營中認識藥材的人,只有他和胡郎中,對方以后必會倚重他。 不過這是之后的事。 眼下趁整理藥材的機會,他先將自己需要的藥準備了七七八八,只是整理結束,他神情卻又凝重—— 還缺兩味藥材。 李禪秀微微蹙眉,營中暫不缺藥,短時間內,胡郎中肯定不會去縣城。而自己身為罪眷,無特殊情況,又沒有離開營寨的機會…… 該如何辦?借口傷兵營有傷兵需要這兩味藥?但那些傷兵需要哪些藥,胡郎中都清楚,便是傷得最嚴重的張河,也是皮rou傷…… “刷拉!” 正思忖時,外間忽然傳來門簾被掀開的聲音,接著胡圓兒脆生生的聲音傳進。 “爺爺,陳將軍派人來問,那天抬回來的那個血糊人怎么樣了?” 胡郎中似乎愣了一下,納罕道:“這么多天沒問,陳將軍還記得這事?” “說是郡守派人來問糧草被劫的細節,將軍才有想起這人,問醒了沒,要是醒了,叫他過去回話呢?!焙鷪A兒又脆聲道。 “嘖,還醒?都快沒氣了?!焙芍蓄^也不抬,繼續研究縫合法。 胡圓兒:“好嘞,那我就這么跟將軍回?!?/br> 說著掉頭就要走—— “等等,回來!”胡郎中忙喊住他,沒好氣道,“你要害死你爺爺我不成?他好歹是將軍,能這么跟他說話?” “那我怎么回?”胡圓兒又轉回頭,一雙眼睛圓溜。 胡郎中沉吟,道:“就這么跟他說,你爺爺已經盡力了,但人還是沒醒,且估計也撐不了兩天了?!?/br> “好嘞?!焙鷪A兒再次轉身。 …… 隔間的門簾后,李禪秀緩緩退回桌旁,目光落在不遠處藥柜上,似在沉思。 等胡圓兒離開,外面沒了動靜后,他方收回神思,理了理衣服,神情自然地走出去。 胡郎中還在研究縫合法,見他出來,有些驚訝,接著不等他開口,就先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你看這里,還有這處……” 他指著自己方才記的要點,等不及似的說出幾個疑問。 李禪秀看后,思索片刻,一一解答。 胡郎中聽得入神,在他說完,又凝神思索片刻,漸漸露出撥云見日之色。 等回過神,才想起李禪秀還站在旁,不由一撫額,道:“瞧我,一想事就容易走神,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李禪秀露出微笑,說藥材已經歸整好,又說了一些整理時發現的問題,最后方不經意提起:“剛才我聽胡圓兒來說什么血糊人……” “哦,那個人啊?!焙芍刑崞鹨恢碧稍趥鵂I角落里的人,不由嘆氣,“也是個可憐人,剛抬回來就快沒氣了,我給他拔了箭,敷了藥,剩下就只能看他造化了?!?/br> 非是他冷血涼薄,而是在軍中看多了生死,可憐不過來。且能做的他都做了,余下也只能聽天由命。 “不過他昏迷這么久沒醒,脈搏也越來越弱,估計啊,懸?!焙芍袚u頭又嘆。 李禪秀聞言,神情似有些遲疑。 胡郎中見他好像有話要說,忙擺手道:“有話直說就行,不必拘泥?!?/br> 李禪秀抿唇,這才開口:“我這幾日也給那人換過藥,今日仔細看他箭傷,發現……應是傷口有毒?!?/br> “有毒?”胡郎中聞言驚訝,隨即回憶,沉疑開口,“可我觀他傷口,并未有發黑、發青跡象,反而血的顏色……” “血的顏色過于鮮艷?!崩疃U秀接道。 胡郎中本想說“血的顏色正?!?,聽他這么一說,不由一咳,厚著老臉點頭:“對對,確實如此?!?/br> 李禪秀繼續:“這是胡人的一種狼毒,性寒,無色無味,入血也不會產生特殊變化,只會使血的顏色過于紅艷?!?/br> 胡郎中瞠目,喃喃:“是毒?竟然是毒?怪道我沒能發現……” 他一個普通郎中,平日最治的最多的是外傷和風寒,對毒還真沒什么研究。 在原地踱了兩步,想到方才陳將軍使人來問話,他忽又問:“既如此,你可知道解法?” 李禪秀微笑,緩緩道:“恰聽祖父說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