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者3:毀滅與重生_第十四章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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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忍 “奎因,是你嗎?”忍含糊地說道,發現自己再一次醒來。 他嘴唇腫脹干裂,渴得要命。周圍很黑,奎因正在他丟下她的那一片漆黑之中。他得讓四肢動起來,好把她帶回來。 “探尋者?”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不是奎因。是之前那個老婦人。 “它們在咬我的胳膊和腿,”他低語道,“讓它們停下來?!?/br> “很有戲劇性?!崩蠇D人頗有興味地說道。 忍努力睜開眼睛,足以看清她的剪影;然后他又閉上了眼睛。他本來以為會看到野獸在啃咬自己的四肢,因為這就是他的感覺。 “如果他吐了,就轉過他的腦袋?!崩蠇D人向旁邊的某個人指示道。她的聲音很溫柔,有著老婦人的顫抖,但是忍不會被她騙住。她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溫柔的地方?!疤嵝盐宜拿??!彼a了一句。 “忍?!?/br> 忍認得第二個人的聲音。他時而失去意識,時而恢復清醒,與此同時,他一直試圖想起來……沒錯。這是中階裁決者手下的一個男孩的聲音——他在醫院、莊園和香港襲擊了自己和奎因。不過,先前他并沒有和所有其他守望者一起待在鄧恩·塔姆城堡。 “忍,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老婦人問道,堅持不懈地戳著他的胸膛。 “讓它們停下來?!彼卣f。然后,忍以巨大的努力補充道,“拜托?!?/br> “把那邊那個東西給我拿來,諾特?!?/br> 諾特。這是那個男孩的名字。小雜種。忍記得男孩身上可怕的惡臭,不過現在他并沒有聞到那種氣味——也許他的鼻子壞掉了。不。他聞得到老婦人身上衛生球和薄荷糖的味道,還有湖泊、湖岸以及石頭的氣味。他在鄧恩·塔姆,鼻子也許是他身上僅有的幾個仍然可以正常工作的部位了。在這種狀態下,他要怎么把奎因帶回來? 老婦人在忍的全身施加了一些針刺的感覺,疼痛開始消退。止痛藥!“感謝上帝?!彼麣獯跤醯卣f道。 “感覺好嗎?”老婦人問道。 野獸不再啃咬他的rou體深處,現在只是咬著他的身體表面。 “哦,上帝啊,這是天堂……” “過去,我一直認為每個人都很重要,”老婦人正在講話,她顫抖的聲音鉆進了忍的耳朵,“但是你不能那樣生活,那不明智。你會死于關心他人?!比痰淖蟊塾謧鱽硪幌麓掏?,然后右臂也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幸福的麻木感?!白罱K你將學會挑出真正重要的那些人——和那些暫時很重要的人?!?/br> 現在老婦人正以一種低沉老朽的聲音喃喃低語,但是忍沒在聽。先前他將裁決者的儀式劍藏在城堡墻壁一塊松動的石頭后面,如果他能夠在老婦人離開之后和止痛藥失效之前站起來,他就可以把它取回來。只要它在他的手里,他就可以找到回去找奎因的路。他想象著奎因從在彼處度過的漫長時間中醒來,他將她一把拉進懷里,道歉,親吻她。guntang的眼淚涌上了他的眼眶。 他的下巴又是一下刺痛,舒緩的感覺在他的下半張臉上蔓延開來。顯然,先前狼群一直在撕咬他的下巴,而他直到現在才注意到,因為有那么多其他地方都在痛著。 “忍,”老婦人慈祥地說道,讓他被衛生球的氣味所籠罩,“睜開眼睛?!?/br> “……在咬我?”他喃喃地說。 “沒有人在咬你?!彼曊{中的溫柔之意讓他深深地起疑。 忍的眼皮猶如灌鉛般沉重,但是不知怎的他還是把眼睛睜開了。老婦人在對他微笑,她灰白的頭發整齊地綰在腦后。 “你醒過來了。我是瑪吉?!?/br> “很——很高興見——”他開始講話,試圖說很高興見到你,盡管在這種情況下這很荒謬。 “你不會高興見到我的,”她對他說道,“但是別管這個了。你能看到你自己嗎?” 她把他的頭抬高,這樣他就可以低頭看他自己的身體了。忍不想看——他害怕會看到本該是胳膊的地方血rou模糊,或者有一半的肢體都不見了。 沒那么糟糕,雖然還是很糟糕。他的衣服撕壞了,每一寸能夠看到的肌膚都有瘀青。他的四肢扭曲,仿佛是被以錯誤的方式拼上去的一樣。他想要尖叫,他覺得尖叫會讓他碎成更多片。 “你身上有幾十處骨折,我正在把你拼好,”她對他愉快地說道,撫摩著他的頭發?!翱峙赂杏X起來會像是你正在被生吞活剝。那是我注射到你身體里的細胞修復液的作用。它們修復起來會很痛?!?/br> 細胞修復液。他應該知道的。在她把他扔下懸崖之前,他之前的傷口才剛剛修復好。 瑪吉回答了他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你是怎么知道如何使用細胞修復液的?——“如果你在幾百年間照顧過幾十個孩子的話,你也會學會很多醫療知識的?!彼龑⑷痰念^發從額頭上撥開,而忍則沉思著她所說的“照顧”是什么意思。聽上去她所做的無論什么事,都和照顧相差甚遠?!爸拔乙娺^你,”她對忍說道,“你在‘旅行者號’墜毀的時候闖了進去?!?/br> 忍瞇起了眼睛,試圖思考。那么,他把她和“旅行者號”聯系在一起是對的。她一定是約翰的親戚;這就能解釋在腐爛的內里上面那甜蜜的外表了。 瑪吉捏了捏忍的臉,讓他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你告訴過我你是雄鷹家族和蒼龍家族的后代,對嗎?” “我母親那邊是蒼龍,”他回答道,“我父親這邊是雄鷹?!?/br> 疼痛減退了,但是還不夠。他覺得仿佛是被一列火車碾過,然后這列火車又倒車重新把他碾了一次。 “蒼龍家族和真正的探尋者家族——狐貍家族和牡鹿家族通婚了。有很大概率你的血統來自我自己的血。一個幸運的情況,忍。我不喜歡給自己的后人下毒?!?/br> “下毒?”他問道,覺得這次話題的轉換十分令人擔憂。要是她能離開幾分鐘就好了,這樣他就能逃脫了。 有個在忍視線之外的人粗暴地推了他一把,讓他成了趴臥的姿勢??赡苁悄莻€男孩諾特。當忍試圖滾開的時候,男孩堅定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太痛苦了。 “別動?!爆敿嬲]他道。 忍的頸部有一下刺痛,然后一注射器的液體推進了他的血液循環系統,這種感覺不可能錯。 “有一種毒藥可以永遠留在你的身體里?!彼忉尩?。 “你——你——你——”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我——我什么?”即便是在嘲諷他的時候,瑪吉的聲音仍然十分慈祥。這令忍想起用來清理嘔吐物的甜膩的晶體。她安撫地說,“我告訴過你,我不會給自己的后人下毒?!?/br> 所以,你給我注射了什么?他質問道,但是沒有詞句從他的口中吐出?,敿谌棠X袋附近的一個背包里面窸窸窣窣地找著什么,她的動作很慢,很虛弱,然而不知怎的,卻又不可阻擋。忍可以感覺到一切——他四肢和下頜的鈍痛,諾特將他壓住的壓力,甚至還有吹拂過發間的清涼的微風——但是他動不了。無論她往他身體里注射了什么,這東西都令他動彈不得。他那拯救奎因的計劃開始顯得過于樂觀了。 瑪吉掀起忍的襯衫,冰冷的針刺感開始出現在他的兩側肩胛骨之間。壓力、疼痛,還有一打針穿透皮膚的感覺。聽上去她仿佛是用一塊石頭在把針拍進他的背里。每拍打一下,那些針就更深入他的血rou之中,仿佛她是在釘一排釘子。 瑪吉發出幾聲吃力的聲音,不是真正的咕噥聲,而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祖母在修改一塊特別復雜的針織物時所發出的那種聲音。忍納悶兒在這次酷刑結束之后,她是否會給他一碟糖果。在能夠弄清楚答案之前,鉛一樣沉重的眼皮終于沉沉地闔上,忍再一次失去了知覺。 “你真的知道你母親和父親的家族嗎?” 是諾特,似乎在向他發問。 忍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眼睛大睜著。也許它們已經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睜了很長時間。他正盯著一塊殘破的墻壁和墻壁上方多云的天空,現在既然他開始這么想了,很有可能他盯著這片景象很久了。 “什么?” 至少他的聲音還正常。忍迅速而無聲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發現他可以移動自己的四肢。它們仍然痛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不像他上次醒來時那么痛了。如果瑪吉不在附近,他可以抓起儀式劍逃走。忍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讓自己準備跳起來——一旦他能夠確定那個老婦人已經走了。 “你告訴瑪吉你的母親是蒼龍家族,你父親是雄鷹家族。你認識他們嗎?” 忍轉過頭去看諾特。這是一個錯誤,因為疼痛沿著他的脖子躥上躥下。男孩坐在附近,愛撫著一只倒掛在他左手上,似乎是蝙蝠的小動物。忍盯了片刻,因為他認出了諾特的聲音,不過現在他能夠看到聲音的主人,忍不確定這還是同一個人。男孩有著淺棕色的頭發和蒼白的臉,在鼻子和臉頰上長著一片雀斑。 “你身上發生了什么?”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洗了幾個澡?!敝Z特解釋道,立刻就明白了忍的困惑。 “很有用?!?/br> 男孩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他們在鄧恩·塔姆城堡的一個角落。忍可以聽到外面湖岸上其他守望者的聲音。附近似乎沒有人。 “你能動嗎?”諾特沒什么興趣地問道。 “差不多吧?!?/br> “你的母親、父親、祖母,諸如此類。你認識他們中的所有人?” 忍向著天空眨眼,試圖整理好思緒,以便回答這個古怪的問題。如果這個守望者男孩問他他家人的情況很奇怪,這顯然不是過去二十四小時里他身上發生的最奇怪的事情。 “父母兩邊的祖父母我都見過幾次,”他說道,斷定這個問題和任何其他問題一樣可以讓他重回活人的世界?!暗俏业母改高€有我不和他們來往。我母親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日本人,對于我母親嫁給了一個蘇格蘭野蠻人,他不太高興?!?/br> “哦?!甭牭饺特毞Φ募彝リP系,男孩看上去很失望?!澳阒浪麄兪钦l,你的祖父還有其他人?” “是的,當然?!?/br> “我們只有母親。有時候我們還有父親(我們是他的私生子),他的拳頭就像——你管鐵匠用的東西叫什么來著?” “錘子?” “不,另外的那些,下面的?!?/br> 忍冒險猜了一下:“鐵砧?” “鐵砧,就是這個。不認識更多的親戚。我甚至都沒有姓氏,不過有些時候我被稱作諾特·酒鬼的兒子?!?/br> 男孩彈蝙蝠的動作很粗暴,每當忍以為諾特真的要傷害它的時候,他就變得溫柔起來,撫摩著蝙蝠的腦袋,還對它發出啾啾的聲音。 “威爾金死了?!敝Z特說道,仿佛他是在宣布下雨或者是在評論一只飛過的鳥一樣。 威爾金。我知道這個名字。忍記起了這個名字。威爾金是那個比諾特稍微年長一點兒的守望者同伴。忍先前曾在醫院病房和蘇格蘭莊園和他們交過手?!鞍?,”他說道,“威爾金是那個在第一次狩獵中跌下深谷的守望者?!?/br> 諾特聳了聳肩。對他而言,威爾金的死法顯然并不重要?!拔乙詾樗懒宋視芨吲d,但是我并沒有這么覺得?!彼粲兴嫉卣f道。 “也許你喜歡他?” “不,我恨他?!敝Z特強調了這一點,“但是把事情怪到他頭上很容易。我懷念這個?!?/br> 小雜種,忍第二次這么想道。他再一次試了試自己的胳膊和腿。他四肢的中央抽痛著,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努力去試的話,可以站起來。骨折本身已經被修復了。他無視了脖子里的疼痛,往城堡里面四處窺看。不平整的石頭地面、水洼、發育不良的樹木,還有外面的湖泊?,敿辉谝暰€范圍之內,其他守望者也都在外面。 “等等!她——”當諾特意識到忍打算做什么時,他說道。忍把男孩推到一邊。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蹣跚著往城堡墻壁走去,他在那兒藏了裁決者的儀式劍。他的腿感覺還很別扭,仿佛他骨裂裂縫的兩邊中間差了幾度,但是每時每刻細胞修復液都在取得進展,因為他的骨頭支撐他的體重只有一點兒不適。他盡可能快地走著。 諾特也站了起來,正追趕著他:“忍,她 正在——” 忍的肌rou開始在骨頭周圍融化。他跪在了地上,然后髖骨也著了地。他發現自己的雙臂像油灰一樣軟綿綿的,無法支撐自己止住倒下的勢頭。他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剛剛發生了什么?忍望向水洼和破碎的城堡地面對面——這和他的眼睛處于同一個高度。他仍然在呼吸,但是他無法自主移動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他的身體不再聽從他的指令。一只懶洋洋的蒼蠅落在了他的額頭上,開始在他的皮膚上爬行。忍不假思索地試圖用一只手把它拂開,然而他的手毫無反應,忍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恐慌。他是被丟在陽光中的一塊rou,他的意識被困在了軀體之中。 從這個位置,他看到瑪吉坐在鄧恩·塔姆殘垣斷壁的一個角落里,正興味盎然地打量著他。 “你沒告訴他?”瑪吉向諾特問道。 “我正要這么做呢?!?/br> 她艱難地站起身,仔細地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好吧。在我把約翰帶回來的時候,你應該解釋清楚?!?/br> “遵命?!敝Z特謙恭地說道。 瑪吉走開,諾特蹲了下來,臉擋住了忍視線中的其他一切:“她往你的后背里放了什么東西。你不記得了嗎?一個帶針的金屬板。那些針正在你的體內?!?/br> 忍發出了一聲咕噥——這是他能夠發出的全部聲音。他的身體像是一塊牛rou,是軟綿綿的死物。 “她有點兒像女巫?!敝Z特隱秘地告訴他,說出了忍的所思所想,“在她的口袋里有什么東西,可以和你后背里面的金屬板溝通。當她按下按鈕的時候,你就會變成一攤稀粥?!敝Z特在忍耳邊打了個響指?!熬拖襁@樣!” 忍見過諾特描述的那種金屬板,是醫院里用來刺激受損神經的儀器?,敿欢ㄊ前岩粋€這種儀器在他身上用作相反的用途了。把醫療技術和刑訊專家的敏感性結合在儀器上——多么令人愉快的老婦人。 諾特俯下身體,用手肘支撐著,抬起了忍的眼皮,確保對方專心在聽?!八呀浾业搅四悴仄饋淼哪前褍x式劍。她要帶我們所有人前往彼處,”他低聲說道,“好除掉那些她不喜歡的探尋者。如果我對她幫助最大,她會把我的頭盔還給我?!?/br> 忍知道,現在他的頭腦并不機敏,他在自己的腦袋里又回放了一遍諾特的話,直到確定自己聽明白了:瑪吉要把守望者帶到彼處去殺害探尋者。 “她并沒有真的保證過我會重新得到我的頭盔,”諾特焦急地解釋道,“但是她為什么不會這么做呢?不,別回答這個問題?!?/br> 瑪吉要把守望者帶到彼處去殺害探尋者。不幸的是,奎因是一名探尋者,而忍把她留在了彼處。 忍想要尖叫,但是他的聲帶不受自己的控制。 諾特湊近忍的耳朵,“你要幫她讓守望者聽話,因為他們害怕你,而這個——”他敲了敲忍后背里的金屬板,“會讓你聽話?!?/br> 在四肢重新能夠動彈之后,忍發現了那個電子顯示屏。重新恢復知覺花了一陣子,諾特已經離開去和他的蝙蝠玩了,只剩下忍一個人忍受疼痛?,F在感覺不再像是動物在啃咬他了。當他小心地移動手腳的時候,感覺仿佛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著了火。 “我會切掉你的翅膀嗎?會嗎?”在忍左邊的某個地方,諾特喃喃地對蝙蝠說道,而蝙蝠則開心地吱吱叫著?!盎蛘呶視车裟愕淖ψ??不,我永遠都不會那么做的。但是我可能會的?!?/br> 諾特在忍的腦袋下面塞了一個背包當作臨時的枕頭,在背包里面有什么東西硌得忍的臉頰很痛——也許是一把刀子的刀柄?他想要徹底躺平,直到自己死了,或者全身所有的地方都不再痛了,但是奎因孤身一人,忍得抓住一切機會拿到一個武器。 他把背包從腦袋底下拉了出來,意識到這是瑪吉的背包。他見過她背著它。他猜測,她是把背包留給諾特看守。在這樣的一個背包里,瑪吉會放什么東西呢? 忍小心地轉身背對著諾特,讓諾特看不到背包,同時留神不吸引諾特的注意。 “癢嗎?”諾特正問他的蝙蝠,“如果我用刀子的話,就不會這么癢了。埃爾雷德,你應該和我搞好關系!” 忍雙臂的肌rou酸痛,他拉開背包的拉鏈,雙手撫過里面的東西。沒什么有趣的,只有一沓紙,感覺已經很舊了。天空很亮,他瞇起眼睛,專注地看紙上的字跡。是一個手繪的家譜;一代一代的人橫跨了數頁,可以一直往回追溯幾百年,到處都是家族紋章,大多數是狐貍和牡鹿。 所以,她可以決定我們之中哪些人有活下去的價值?他悻悻地想道。 “你咬我!”諾特生氣地對埃爾雷德說道,“你會喜歡我咬你嗎?”男孩問道,然后蝙蝠發出了吱吱的叫聲,說明諾特剛剛那么做了。 忍在背包的每個角落里摸索著,最終找到了縫在背包底部的某種又硬又平的東西。最初他以為這只是背包本身的一部分,當他的手指拂過一條接縫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口袋。他把手指伸了進去,摸到一小片硬塑料。不是武器。 見鬼! 他將塑料從隱藏之處拿了出來,而諾特又開始柔聲地對蝙蝠講述他可以肢解它的不同方式。 藏起來的東西六英寸見方,在稍厚一點兒的邊框里面嵌著黑色的屏幕——一個電子顯示屏。一個名字凌亂地寫在邊緣,忍得把它傾斜著才能讀懂:凱瑟琳。 “你醒著嗎?”諾特問道。他仍然在幾碼之外,但是這話明顯是對忍說的。男孩注意到了他的動靜。 “差不多吧?!比袒卮鸬?,將紙張放回背包里面。他聽到諾特在靠近,十分猶豫?,敿獣R上發現顯示屏不見了嗎?他在乎這一點嗎? 他決定自己不在乎。忍下定決心要趕在其他人之前去到奎因身邊。他會找到她,而她則會想要看看寫著凱瑟琳名字的電子顯示屏??蛳嘈艅P瑟琳和她所主張的東西。忍則需要相信,奎因會有某些理由樂于見到他。諾特走進視線時,忍將電子顯示屏塞到身下藏了起來。 男孩懷疑地低頭盯著忍?!澳敲?,你能動彈了?”他問道,“我以為你會永遠都是一攤稀粥呢?!敝Z特想錯了,這似乎令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