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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大結局_第十五章 海東青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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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兄弟幾個正式在清溪書屋見了面,與眾大臣一道聽十四阿哥說西征的事。三年來大小幾次戰役,他豪邁地對父親許諾:“皇阿瑪,再給兒子一兩年,必然提了策妄阿拉布坦的腦袋回京?!?/br>
    玄燁笑:“他的腦袋,留在漠西警示那里的人就好,朕可不想見到他?!钡紫麓蟪技娂姼胶?。言語之間,玄燁將幾個兒子都看了眼,一面想著胤禎剛才的話。兒子說要一兩年,他果然是經歷沙場后,開了眼界,吃了虧長了見識,當初他領旗出征時,可是向自己豪言一年就掃平漠西的。當初平三藩、收臺灣,剿滅噶爾丹,對付沙俄毛子們,玄燁費了多少年心血才舒展眉頭,這打仗,又不是鬧著玩兒的。

    清溪書屋這邊散了,眾阿哥都來邀十四去喝酒,胤禎說他隨時待命離京,不能喝酒。胤禛想起昨晚年羹堯說的話,他和十三走在人后。胤祥見他們兄弟倆離得遠遠的沒機會說話,便主動要去找胤禎。誰曉得九阿哥十阿哥提前攔了過去,勾肩搭背的,八阿哥在旁溫和地笑著:“胤禎,到我家去坐坐,不能喝酒,上好的茶給你準備了,你這三年在外頭辛苦了?!?/br>
    他們幾個說說笑笑就走了,胤禛一臉平和,不是很在意。十三卻輕哼:“他們真做得出來,就算是客氣,也該讓十四先到四哥園子里去?!?/br>
    胤禛云淡風輕地說:“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多說幾句少說幾句沒什么差別?!敝蟊闳ッηй叛绲氖?,眼瞧著大宴的日子就在眼前。

    且說皇帝的千叟宴,原定在十月末深秋時,避開酷暑,初秋涼爽時老人們從各地動身入京,在京城享過千叟宴,還能趕得及各自回家過個年。眼下一切都準備齊全,各地受邀的老者已在京城安住下,過幾天皇帝就要回紫禁城去準備了。

    卻沒想到,西征大將軍到京城不出兩天,就有八百里加急追來,說策妄阿拉布坦見清軍主將回京,乘虛而入幾次挑釁,恐要成勢。大將軍王接到消息,立刻表示要回去,來去匆匆在京城逗留不過幾日,行軍之人的氣魄,直叫滿朝文武稱頌。

    嵐琪擔心兒子的身體,這么千里迢迢地來回奔波,但這話只放在心里。這日胤禎來請辭,看著一身戎裝的兒子,她只道了聲:“小心騎馬,千萬保重身體?!本驮贈]有別的話,兒子趕著離京,磕了頭就走了。嵐琪看到完顏氏站在人后偷偷抹眼淚,十分心疼。

    而此刻京郊官道上,胤禎策馬揚鞭地帶人趕路,遠遠就看到路邊幾匹馬晃悠,上頭坐著的人身影很熟悉。不等人快馬上前巡查,他已經只身前來,朗聲道:“四哥,十三哥,你們在這里等我?”

    胤禛翻身下馬,十四也勒馬下來,兄弟幾人走近了,卻不急著說話。胤禛上前去看了弟弟的坐騎,看了看那馬的馬蹄鐵,問道:“新上的馬蹄鐵?馬呢,是跟你回來的那匹馬?”

    胤禎說:“回來讓人看了看,換了新的馬蹄鐵,這匹馬是皇阿瑪當年賜給我的?!?/br>
    “四哥這匹馬,正值青壯,馬蹄鐵是半年前換的,如今很適應了?!必范G回頭,從十三弟手里拿過韁繩遞給胤禎,說道,“你騎這匹馬走,你回京雖然走得不急,可這匹馬也夠累了,只休息了幾天,你現在回去必然日夜兼程,你要累死它?或者半路上換馬,你舍得把它留在異地?”

    十四皺了皺眉頭,將兩匹馬看了看,他的坐騎的確少了幾分精神,但馬何等忠誠,只要主人還需要它奔跑,就絕對不會停下來。

    “別耽擱了,走吧,草料出門前喂飽了,一口氣能跑上大半天?!必范G不由分說把韁繩塞進了弟弟的手,繼而去牽過他的馬匹,翻身上馬后道,“這匹馬四哥替你養著,等你回來就還給你?!?/br>
    十三也上了馬,似乎不等十四動身,他們就先要走了。胤禛已經調轉方向不急不緩地離開,胤祥趕緊跟上去,沖弟弟揮了揮手道:“十四,路上保重?!?/br>
    前頭胤禛跑快了,十三趕緊跟過去,胤禎手里牽著韁繩。這幾天他和四哥沒正經說過一句話,可兄弟情,都在心里了。

    胤禎定了定心神,翻身上馬,回到隊伍中帶人飛馳而去,揚起漫天塵土,將他與胤禛、胤祥隔開。此去千山萬水,不知幾時才能歸來,而胤禛帶著弟弟返回京城,也不知將面臨怎樣的風云變幻。

    而他們兄弟既然堂堂正正在京郊相見,必然會有人看到,更何況二人被多少人盯著看著。不等胤禎走遠,不等胤禛回到京中,四阿哥特地去給十四阿哥送行的事,就傳遍了。

    八阿哥府中,張格格正在八福晉屋子里坐著,一屋子擺著八旗姑娘的畫片。一晃眼,他們家弘旺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但是張格格來不過是應個景,福晉說讓她參謀參謀,她若真張嘴,就是自討沒趣。張格格早就放棄對兒子的任何權利,只要孩子健健康康,一些事能不管就不管,就是眼門前兒子的人生大事,她也沒什么興趣。

    八福晉希望弘旺能娶高門貴族的小姐為妻,張格格心里卻覺得,如今八阿哥府不如從前風光,弘旺又是庶出,那些高門大戶的千金,擺著那么多皇孫不配,誰家愿意來八阿哥府做兒媳婦。十四爺家里弘春弘明娶媳婦時,京城里多少人爭著搶著要把女兒往大將軍王府里送,眼下八阿哥府里要娶兒媳婦,門庭清冷,稀稀落落,也不知道福晉上哪兒弄來這么多女孩子的畫像和名錄。

    張格格坐得腰酸背疼時,終于把胤禩盼回來了。胤禩進門見這光景,脫了外衣笑道:“你們瞎折騰,弘旺的婚事,自然是皇阿瑪說了算?!?/br>
    八福晉笑道:“meimei她心里著急,我才找來給她瞧瞧的,咱們就弘旺一個兒子,不為他張羅,為哪個?”

    胤禩看了眼妻妾,張格格笑得不自然,他心里明白,也不愿說破,走上前將名錄翻了翻,指了其中一個道:“皇阿瑪前日就與我說,選了舒穆祿氏的女兒,等過了千叟宴,就給弘旺指婚?!?/br>
    八福晉嘀咕著湊上來看,舒穆祿氏她是知道的,滿族最古老的姓氏,可朝堂之上并無顯赫身世,祖上雖有開國元勛的榮耀,到如今已經有些沉寂了。她不是很滿意,但胤禩卻在邊上說:“皇阿瑪選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你別再張羅了,別叫皇阿瑪誤會我們不滿意他的決定?!?/br>
    “自然是皇上說了算?!卑烁x很掃興,不耐煩地喊下人來收拾東西。胤禩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吩咐張格格:“送茶到書房來,一會兒九爺、十爺要到?!?/br>
    張格格如遇大赦,趕緊退了出去。胤禩見她離開,卻到妻子身邊說:“你別不高興,將來自然有你做主的時候?!?/br>
    八福晉不解,但見丈夫眼中放光,單比前幾天就更有精神,更不要說前幾年,她心里一緊張,輕聲問:“要成事了嗎?胤禩,真的還行嗎?皇上他……”

    胤禩道:“皇阿瑪改期千叟宴,不是為了胤禎離京,他是病了?!?/br>
    皇帝有沒有病,太醫院并未發過什么話,但清溪書屋前八阿哥種的花草都被割了。如今再走過來,已是光禿禿的一片,若是說都用來入了藥,的確說得過去,但一下子把所有的花草都用了,皇帝這是要病成什么模樣?

    但嵐琪天天伺候在玄燁身邊,一點兒沒見他有生病的跡象,身體的衰老無可避免,但并沒有被病痛折磨,每天還能精神十足地和她拌嘴。只是小兒子離京后,他住在瑞景軒沒再挪動過,更連著幾天沒有見大臣。嵐琪起初沒覺得奇怪,等聽到外頭風傳皇帝重病,才發現玄燁別有用心。

    這日太醫院送來湯藥,等試藥的太監一一嘗過無誤,才送到皇帝嘴邊。嵐琪聞著氣味有些不同,問道:“皇上吃的藥換了?”

    太醫忙應:“昨日為萬歲爺把脈后,與幾位太醫合計,斟酌著添減了幾味藥,娘娘真是細心得很,光聞味道就察覺了?!?/br>
    嵐琪笑而不語,伺候玄燁吃罷了藥,見他嫌藥難吃皺著眉頭心情不好,等旁人退下后,在他面前軟軟一笑道:“可惜如今我不是二八美嬌娘,不然能一笑解君愁,皇上若實在是悶了,臣妾讓梁總管安排幾人來?”

    玄燁沒好氣地說:“她們能聞得出藥味有什么不同嗎?”

    嵐琪笑悠悠:“這么說來,還是我好吧,是吧?”

    玄燁最愛她的笑容,縱然如今眼角的皺紋已是脂粉也難以掩藏,可逝去的歲月卻沒有改變笑容里一絲絲的美好。還是當年的模樣,還是當年的情懷,那個嬌憨的小常在微微一笑,皇帝什么煩惱都拋在腦后了。

    玄燁緩過精神,興起問嵐琪:“知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

    嵐琪問:“怎么提起這句話?”

    玄燁不屑,慢悠悠從清溪書屋前的花草說起。胤禩費盡心血鉆研如何栽種那種草藥,朝堂之中無人不贊頌。那東西春夏開花可入藥,秋冬根莖亦可入藥,一年四季在清溪書屋前隨風而動,大臣們時不時走過,都知道是八阿哥的孝心。

    嵐琪道:“這也不是壞事?!?/br>
    玄燁睨她一眼:“糊涂?!闭f到皇帝的脈案,是朝廷機密,他生什么病吃什么藥,外人不能輕易知道。雖然胤禩最初說,是無意中聽人提起的,他斗膽向太醫求證后,才決定為父親栽種草藥??尚钪?,這種打著孝心幌子的謊話,毫無說服力,說白了,也算父子間找個臺階下,和解尷尬的關系。

    玄燁冷聲說:“從前老九一進宮找宜妃,就問朕的身體如何,宜妃不常伺候在朕身邊,偶爾見一面,胤禟就急著去問她了。不過這兩年,他們不去問了,也不去太醫院打探朕的病情了,每天只要來園子里晃一圈,用眼睛看就知道朕好不好?!?/br>
    嵐琪怔怔地聽著,把玄燁的話在心里整理了一遍,心中一亮,皺眉道:“難道,是看那些花草?”

    玄燁滿意地點了點她的臉頰,笑道:“總算還聰明?!?/br>
    那些花草,旁人輕易伺候不了,一向是八阿哥來打理。梁總管的手下,只是負責日夜監視,不讓別人糟蹋采摘,小皇孫郡主們來園子里玩耍,也怕被他們摘去玩。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可對八阿哥他們來說,天天打理的花草,多一株少一棵,都在心里,若是哪天少了,不用問看守的太監,就知道皇帝用藥了。

    嵐琪搖頭:“臣妾覺得,這也太難了,八阿哥何以這么自信?如今一整片花草都沒了,八阿哥難道會認為你……”那些話她不愿說出口,只道,“皇上太多慮?!?/br>
    玄燁可是在八阿哥栽種了那片花草后,某日出去散步盯著看時,突然發現這背后可能隱藏的目的,這比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還管用。

    的確是牽強的事,可正因為牽強,八阿哥正大光明地做著。莫說現在懷疑他以此推測父親的身體,便是真的,玄燁也奈何不了他,連嵐琪都不信的話,天下人怎么信?而這,就是胤禩絕對會這么做的底氣。

    嵐琪說:“八阿哥就不考慮,會不會被你發現,然后假裝騙他?”

    玄燁道:“所以這幾年,朕與他之間的關系,不是緩和了很多?連弘旺的婚事,朕都安排好了?!?/br>
    雖然覺得很牽強,可嵐琪心里已經發寒,玄燁的推斷幾乎沒出過差錯,他更是把每個兒子都看透了。而嵐琪只不過了解自己的孩子,覺禪氏曾說,八阿哥但凡好,她絕不會利用兒子,換言之在她眼里,八阿哥也不好。

    她輕輕一嘆,伸手給玄燁順順氣:“別提了,提起來心里沉重,想想我這輩子活在太皇太后和你的保護下,自以為看盡風云歷練極深,真把我一個人丟出去,真不知是什么光景?!?/br>
    玄燁卻得意:“現在知道了?你離不開朕的?!?/br>
    可這句話,能有太多太多的意思,若是皇帝走在她前頭,哪怕多一天多一個時辰留她獨自在人世,她都不敢想象那會是什么光景。

    玄燁見她眼圈泛紅,不禁摟過來,溫和地說:“好好說著話,怎么要哭了,一把年紀了,還有那么多眼淚?”

    嵐琪努力笑道:“我本來就不愛哭,一輩子攢下多少眼淚?現在老了,時常就管不住了?!?/br>
    玄燁道:“可是朕,想你一輩子都歡歡喜喜地笑?!?/br>
    兩人相依相偎說話的工夫,外頭悄無聲息地落下了今冬第一場雪。環春進來想告訴主子下雪了,見帝妃二人依偎著,悄悄又退了出去。

    門前值守的小宮女,頭一年從南方來,瞧見下雪興奮得不行。環春寬厚,叮囑別亂跑,就放她們去園子里玩耍??吹叫」媚飩儦g喜地奔跑出去,環春恍如隔世,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主子。

    此時身后突然有人拍她,環春一驚,竟是主子出來了。嵐琪見下雪了也很驚喜,但先吩咐她:“萬歲爺睡著了,你帶人在這里守著,我去貴妃娘娘那兒一趟?!?/br>
    環春應道:“只怕一會兒風雪大,娘娘好歹披一件斗篷?!?/br>
    嵐琪不逞能,站在屋檐下等她去取,環春又派了可靠的人跟著,將主子裹嚴實了,才敢往風雪里去。好在風不大雪也不大,漫天雪花飛舞,娘娘款步離去,高貴穩重的背影,果然不是方才鮮活靚麗的小宮女能相比的。而她自己,也早就成了當年蘇麻喇嬤嬤那般,在宮里德高望重的存在,皇子皇孫,都拿她當長輩般尊重。

    內心正感慨時,聽得里頭皇帝在問:“環春在外面?”她趕緊應聲進去,擔心地問:“是奴婢方才進來取斗篷時,吵醒了皇上?”

    “朕沒睡著,本打算哄你家主子歇一歇,哪知她跑出去了?!毙钪噶酥覆杷?,示意口渴了要喝,環春忙端上來,等再取絲帕要給皇帝用,玄燁卻要她別忙,且問,“你跟著娘娘多少年了?”

    環春笑道:“萬歲爺不記得了?娘娘當了常在第二天,奴婢就到鐘粹宮了,要說多少年了,萬歲爺和娘娘多少年,奴婢就比您少一天?!?/br>
    玄燁卻笑道:“朕和她相識,并不只在那年元宵,何止少一天?”

    “是?!杯h春心中一笑。

    “環春,你的身體可還好?”玄燁問著,示意她搬張凳子自己坐下。

    環春遠遠地坐下,這是她幾十年的習慣。雖然敏妃娘娘是個特例,但永和宮里的年輕宮女一向都有不單獨伺候圣駕的規矩,便是不得已,伺候罷了也要遠遠地離開,環春亦如此自律。

    玄燁看著,不禁笑了:“你坐得老遠,朕看著怪累的,坐近些,朕有幾句話交代你?!?/br>
    環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坐下后便道:“萬歲爺請吩咐?!?/br>
    玄燁再問:“你身子可好?”

    兩次問這句話,環春已經猜到皇帝要交代什么事,笑著說她很硬朗。原想說比娘娘要健朗得多,好讓皇帝放心她能照顧好主子,可又怕皇上聽了不自在,話到嘴邊沒說出口。而玄燁眼中充滿了期許,一副要托付大事的神情,讓環春忍不住心酸。

    玄燁果然是道:“你若能像蘇麻喇伺候皇祖母那樣,也好好地伺候嵐琪終老,朕將來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br>
    環春心中有數,娘娘是不可能像太皇太后或太后那樣頤養天年的。太皇太后年輕守寡,扶持兒子孫子指點江山,幾百年也難再出如此偉大的女人。而太后是生來富貴命,且與先帝無感情,能活著,自然是要好好活著才行。

    可她們家這位怎么成,她一心一意,都在一個人身上,離了他,只怕是生無可戀,根本不需要環春伺候什么,將來若能賞她多陪伴一天,已是主仆一場的情分。

    “下雪了?”玄燁忽然問,坐起身稍稍推開暖炕上的窗戶,果然見雪花飛舞,自言自語道,“太和殿前,不知幾時能積起厚厚的雪?!?/br>
    環春則關心道:“皇上小心風吹了著涼?!?/br>
    玄燁笑:“朕是老了,年輕時光著身子在雪地里跑,也不會著涼,如今卻禁不起一陣風吹?!彼畔麓皯?,竟對環春道,“朕多想守護她到最后一刻,可身體怕是撐不住,而朕心里,更沒有勇氣去面對離了她的日子?!?/br>
    環春鼻尖發酸,低下頭,緊緊閉著雙眼,生怕自己會落淚。

    玄燁又道:“環春,朕走后,千萬別讓人欺負她?!?/br>
    環春幾乎咬破內唇,才壓制住想哭的沖動,努力笑著說:“萬歲爺可別說這樣的話,娘娘聽見又要發脾氣了。至于娘娘會不會被人欺負,皇上,四阿哥他們能答應嗎?”

    玄燁點頭,又笑:“她如今脾氣越來越大,都是叫你們寵的?!?/br>
    環春道:“是皇上寵了娘娘快五十年,奴婢算什么?!?/br>
    玄燁一笑:“已經快五十年了?”

    再有四年,他們在一起就整整五十年了,多少人沒有活過天命之年,而他們相守就已將逾五十載,若是再多十年,便是一個甲子??杀闶且粋€甲子玄燁也不覺得長,他還怕下輩子找不著她,這輩子再長久些該多好。但問:“外頭還有誰在?”

    環春說梁總管的大徒弟在,皇帝便把他找進來,說若這雪接連不停,就去紫禁城瞧一瞧,太和殿前是否有積雪。反正現在也不在宮里議政,往后太和殿前別讓人走動,等著把雪一天天攢起來。

    可這日的雪是迎冬的,天氣尚未寒冷,白雪落地即化,之后幾天陽光燦爛,更見不到積雪。玄燁每日晨起總是問下雪了沒有,可自從那天飄了些雪花后,整個臘月也未見落雪,到正月里好容易接連幾天的大雪,可皇帝要擺千叟宴,太和殿前必然有人走動,就積不成了。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皇帝在暢春園過了除夕,才遷回紫禁城。千叟宴選在正月十六,避開了元宵節,宮里的人本以為要忙碌兩天,不想皇帝卻說,千叟宴就在后一天,不用再過元宵節。自然這元宵節,他只想陪一個人過。

    唯可惜那天太和殿前沒有積雪,反而多是薄冰不好行走,偏偏一清早天未亮,皇帝就要帶德妃娘娘去太和殿。梁總管只好命人一路用熱水澆灌除冰,可玄燁又嫌他們在前頭礙手礙腳,將他的手杖咚咚敲在地上,讓他們趕緊離開。

    嵐琪攙扶著玄燁,說他:“發什么脾氣,人家還不是怕你摔著,就是你不老實,大冷天跑來這里做什么?”

    玄燁尚精神,只

    是行動略慢,一步步穩健地朝太和殿走去。立在高高的臺階下,舉起手杖指那匾額,道:“幼年第一次來時,覺得太和殿那么高,漸漸年長,就再也沒放在眼里,怎么如今又覺得它變高了?”

    嵐琪毫不客氣地說:“你成了老頭子,連個頭都小了,眼里看出去的世界,當然不一樣?!?/br>
    玄燁不樂意:“總是把老頭子掛在嘴邊,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登太和殿,是我把你抱上去的?”

    嵐琪笑靨如花,搖頭道:“瞧瞧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往身后指,笑著說,“這邊積雪過膝,我走幾步就陷下去,你是抱著我走過這條道兒?!笨稍倩剡^身,與玄燁四目相對,人家正深情地望著自己。玄燁蒼老的眼眸里,是沉淀了幾十年的情意,到如今越來越純粹,仿佛最后的年華里,連江山社稷都靠邊了。

    “原來你還記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我以為你忘記了?!毙钚臐M意足,牽起她的手,轉身拾級而上,笑悠悠地說,“如今沒力氣抱你了,可還有力氣和你一道走上來?!?/br>
    他們走得很慢,花了當年數倍的時間,才爬到了頂上,剛好東方露出晨曦,黃澄澄的太陽晃晃悠悠從天邊升起。年輕時他們一道來看夕陽,如今年邁了,卻來迎朝陽。

    金黃的陽光落在他們臉上,朦朧了些許歲月的痕跡,仿佛能在這一刻回到年輕的時候。嵐琪聽見玄燁說:“不知來不來得及,還有好些事,很想和你一道做?!?/br>
    嵐琪笑道:“咱們坐在一起說說,就很高興了,何必費那精神各處去跑?咱們還一道登了五臺山,登了泰山,田埂河堤邊走就更不計其數,難道這些事,現在都跑出去再做一遍?”

    玄燁望著她,淡淡血色的雙唇微微一動,但沒說什么話,不樂意地轉過臉去。

    嵐琪見他不高興,更樂了,問:“這么小氣,我又說什么話惹你了?”

    玄燁瞇眼看日出,滿懷憧憬地說:“趕得及把這些事再做一遍,便是飲了孟婆湯,也能記住一兩件?!?/br>
    嵐琪笑出聲,身為女子身為帝妃,她好久好久沒在外頭大聲笑了,侍立在太和殿底下的宮女太監都能聽見。德妃娘娘那一陣兒高興,后來傳給別人聽,幾乎就成了當時當刻皇帝許諾了她江山傳承的事。

    可大殿之上,再不是昔日不敢和皇帝并肩的小常在,嵐琪摟著玄燁的身子,想做他的拐杖似的,緊緊摟著說:“玄燁你老實說,小阿哥們的額娘,你是不是也這樣哄來著,從前聽你哄宜妃高興,叫我聽得一愣愣的,幾句話就能讓她忘記自己是誰?!?/br>
    玄燁滿面笑意,臉上被陽光曬得熱融融的,卻道:“朕是哄她們的,可對你,全是真心?!?/br>
    嵐琪則笑:“你看張口就來,我也信你是真心了,真的一輩子對我說話,只管哄我高興?!?/br>
    那一天,帝妃倆去過太和殿后,又到別處晃了晃,太監宮女殷勤地伺候著?;实勰杲呤?,德妃娘娘也過了六十歲,兩位老人家大冷天到處晃悠,真叫人提心吊膽的。最后把四阿哥請進來,胤禛不得已勸雙親,要保重身體,反被玄燁嗆道:“你如今,倒是要管起老子、親娘了?”

    胤禛不敢再多嘴,交代了幾件千叟宴的事,就等著明日開宴。京城里聚集了那么多老人家,他還要分派人各處去問好不好,都一把年紀了,別到頭來好事變成了壞事。

    他離宮時,隆科多正好帶人巡查經過,殷勤地上來說:“四爺若是得閑,微臣請四爺去喝酒,京城里眼下最熱鬧的去處,那家老板還是內子的親戚呢?!?/br>
    胤禛睨了一眼,冷聲道:“什么時候了,還惦記喝酒,明日那么多老人家進宮,一路沿途的車馬安排都忙不過來,還喝酒!”

    這事兒和隆科多沒關系,他明天只要負責關防就好,也知道四阿哥辛苦,連聲道是。但四阿哥一走開,他就一臉不屑的笑意,把手下叫過來交代了幾件事,就趕回家脫了官袍,要去逍遙自在。

    而隆科多所說的地方,既然是如今京城最時興熱鬧的所在,宗室官家子弟必然多有光顧。那么巧,這天閑著沒事兒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正在那里臨窗喝酒,居高臨下,遠遠地瞧著紫禁城附近的動靜。

    此刻十阿哥手里端著酒壺,看到樓下門前一陣熱鬧,冷笑道:“九哥,隆科多來了,他胳膊上還停了一只海東青,他可真能嘚瑟,怎么不牽一頭豹子來遛街?”

    樓底下,隆科多大搖大擺地進來,嚷嚷著要開了樓上雅間兒。店家迎上來尷尬地說有客人,但九阿哥十阿哥方才不讓他們輕易報出姓名。隆科多自視國舅府的人,一般沒有誰敢搶了他的風頭,便冷笑:“是哪位爺,倒讓我瞧瞧?!?/br>
    便聽十阿哥在樓梯口叫他:“佟國維怎么不來,聽說他已經起不了床了?”

    隆科多見是十阿哥,不免一驚,店家在身邊輕聲嘀咕:“九爺也在,佟爺,小的沒騙您哪?!?/br>
    可隆科多雖然有些尷尬,心里并不曾把這兩人放在眼里,只是到了眼門前,該有的禮數不能不當事兒,便忙把海東青交給手下奴才,趕緊上樓來。果然見九阿哥、十阿哥一身常服坐在雅間里,桌上只零星幾樣小菜,可見只是消磨時光,并不為酒菜而來。

    胤禟打量了他一下,問:“十爺方才說你托著一只海東青,怎么沒見?可是不想給我們開開眼?”

    隆科多忙道:“微臣怕驚擾了二位爺,那畜生還沒馴好?!?/br>
    十阿哥冷笑:“那你就不怕帶在街面上,撲了老弱婦孺?”

    隆科多連聲解釋:“腳上拴著鏈子,撲不了?!?/br>
    十阿哥啐了一口,罵道:“那還不拿來,叫我和九爺瞧瞧,我們還不如老弱婦孺了?”

    隆科多尷尬極了,趕緊吆喝奴才上來,那海東青撲騰著翅膀,脾氣不小。十阿哥問他打哪兒來的,隆科多說:“是侄兒舜安顏從熱河送來的,他也是新得的,沒來得及馴,就送來了?!?/br>
    “好好的,送這個給你做什么?”十阿哥伸手想摸一摸,卻被翅膀扇到了手,他氣得罵罵咧咧,“畜生?!?/br>
    九阿哥卻問道:“說起來,你們家舜安顏,真是好些日子沒見了?!?/br>
    隆科多道:“在熱河,微臣也好些日子沒見了?!币幻嬉娋虐⒏缡疽馑锨?,便小心翼翼托著海東青靠過去。九阿哥伸手也想看看,那海東青不愿被人觸碰,又兇猛地扇動翅膀,羽毛飛揚,連隆科多都迷了眼睛。

    “畜生?!必范K似乎被扇痛了,竟猛地一伸手,死死掐住了海東青的脖子,大力往邊上一摔,把連著胳膊的隆科多都拽了過來。隆科多在桌角上撞了一下,等他緩過神爬起來,竟看著九阿哥活生生折斷了海東青的脖子。

    隆科多目瞪口呆,十阿哥卻在邊上鼓掌笑:“九哥力氣可真大,看這畜生還怎么撲騰。瞧瞧,我手上被刮了兩道口子?!?/br>
    胤禟將死了的海東青扔在地上,不屑地朝隆科多看了眼,拍拍手道:“傷害皇嗣,就是人也要砍頭,何況一只畜生,你心里別不高興,回頭爺賞你一對,你這算什么東西,真正威猛的海東青,還輪得到我動手?舜安顏逗你玩兒的吧?!?/br>
    隆科多明明知道,他們不是沖海東青來的,他一直都為四爺當差,辦差時沒少和九爺的人起沖突。他們國舅府老早支持四阿哥,廢太子那會兒把八阿哥往死路上逼,提起來都是仇。

    而隆科多不知道的,還有那年他借給阿靈阿,阿靈阿再借給十三阿哥的兵馬,當時殺了的刺客都是九阿哥的人,他賣個人情動動手指頭撥了幾百人馬,卻壞了九阿哥多大的事兒。

    事后隆科多沒去問明白十三阿哥到底帶兵殺了什么人,就是不想再牽扯進去,他心里留著的還是一本糊涂賬??韶范K知道啊,他知道是九門的人壞了他的好事,就是隆科多派的兵。想起來就咬牙切齒,現在不過是掐死他一只鷹,恨不得掐死他才好。

    “我和九爺還要喝酒說話,你跪安吧?!笔⒏鐝谋P子里抓了片醬牛rou丟在海東青嘴邊,它動也不動,惹得他大笑,“真沒用?!?/br>
    隆科多撿起那只海東青,朝二位爺行禮后,便躬身退出了雅間。他走下樓梯時,店家迎上來,一見剛才還唬得人不敢靠近的海東青軟綿綿地掛在隆科多手上,不禁問:“佟爺,這是怎么了?”

    隆科多朝他遞過去,嚇得店家往后退,他冷笑:“要不要拿去燉湯,孝敬上頭二位爺?”隨口說完這句話,忽然心中一個激靈閃過,眼底露出狡猾的冰冷,朝上頭哼了聲,拎著死了的海東青,大搖大擺地走了。

    隔天千叟宴,應邀與皇帝共享盛宴的六十五歲以上老者,滿蒙漢共千人,是名副其實的千叟宴。酒席從乾清宮門前往外擺開,聲勢之浩大,超過當年太后過壽。這里頭所有的事,都是諸位皇子們管,嵐琪半點兒沒插手,只和御膳房的人商議過菜品,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知。到這天也不愿去前頭湊熱鬧,只在景陽宮和榮妃說話。

    卻是皇帝來請她們,而宜妃搖搖晃晃地跑來,也說:“你們都不去,我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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